作者:小兔子怀中揣
……
顺着街道一阵走,天色逐渐暗沉,红色的灯笼在大街小巷中挂起,有种浓墨重彩的繁华热闹。但街上行人很少,就是有人出来走动,也大多行色匆匆,脸上少有笑容。
街道两边的店主虽然开着门,但大多缄默迷茫失魂落魄,偶尔有人进入店里,也只简单报个价,任由客人自己翻看,招待一点也不热情。
而那些顾客也是差不多的神态,本该货比三家,现在大多神情灰暗的拿了就走。
裴娜娜越走越觉得不对,不知不觉的贴到旅行者身上,瑟瑟发抖的抱住了他一条胳膊。
中式建筑讲究的就是一个张灯结彩热闹喧嚣,但如果这种灯火阑珊的中式建筑却处在一个压抑凄清的氛围中,阴森感与压抑感就会直线飙升。
随着夜色降临,人流量迅速减少,灯火辉煌的璃月港红灯摇曳气氛阴森。裴娜娜胳膊上不由自主的蹦出鸡皮疙瘩,目光怯怯往四下观看,抱住旅行者的手越发紧了。
小派蒙无语,“……只是岩王帝君的流言让璃月人无心欢乐而已。”
“你不懂我们中式恐怖的氛围感!”裴娜娜心慌道,“总之,我们快走吧!我以前看这种到处是灯笼街上却没几个人的场景,大部分都在鬼片里……”
“鬼、鬼?”小派蒙惊呼,怯生生又不安的左右看了看,犹犹豫豫犹犹豫豫,也慢慢蹭到旅行者身边,抱住了他另一条胳膊,“旅、旅行者,这里又不是望舒客栈,应该……应该没有那些东西吧?”
裴娜娜小脸刷啦白了,“这个世界上,真、真有那些东西?你们见过了??”
派蒙,“……”
裴娜娜:“……”
嘤——!
旅行者:“……”
旅行者被挤在两人之间,几乎快要动不了。无奈叹了一口气,说,“哪来的孤魂野鬼那么大胆,敢进入有岩王帝君坐镇的璃月港?”
他一左一右把两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拉着她们的手,大步在前,“快走了!天都要黑了!”
(也是哦……)裴娜娜想着,放心了一些。
然而,走着走着,忽然,空气中飘来一片纸钱,飘飘悠悠飘飘悠悠从三人面前飘过。
裴娜娜,“啊啊啊啊!更像了啊!空先生救命!!”
小派蒙也下意识跟着尖叫,“啊啊啊!”
旅行者被她俩惊恐的叫声叫的心里一慌,下意识掏出自己的无锋剑,将两人推到身后。
然而左右四顾,一片茫然。
身后的璃月港灯火通明,远处的山峦群山潜伏,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不远处一位路过的璃月居民被两位小姐的尖叫吓了个机灵,往这边一看,翻了个白眼,有些没好气的道,“大晚上的喊什么喊?往生堂日常送葬而已!不信你们仔细听,山上应该还有铃声呢。”
“往生堂?”旅行者重复。
裴娜娜也闭了嘴,小声地解释,“璃月专门提供丧葬服务的地方。”
小派蒙灵机一动,“公子说的会不会就是他们?我们要不要过去看一看?说不定那谁就藏在往生堂呢?”
裴娜娜满脸写着拒绝,“……还是不了吧?人家在送葬呢。这时候过去,万一冲撞亡者怎么办?要不我们明天再去?刚好我这里有现成的借口。”
她拨弄了下腰间‘神之眼’造型的琉璃球,“等明天跟公子见那个神秘人回来,我们再去往生堂找温迪先生的好朋友聊聊,让他带我们参观一下,既能找找那谁有没有躲在往生堂,也能探探那个跟公子勾结的家伙的底,免得他跟愚人众狼狈为奸坑害咱们。
哼,愚人众现在摆明了对璃月不怀好意,这时候居然还敢跟愚人众合作,恐怕那个公子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得防着点他们!”
小派蒙,“有道理。而且,我们还可以走走‘卖唱的’的朋友那边的关系,来个双保险。那个家伙据说是往生堂的客卿,地位应该很高吧?往送葬队伍里安插个人手应该不难。
要是公子和他的同伙打算中途坑我们,我们还有别的退路。
总之,无论如何,为了把那谁揪出来,这次的送仙典仪,我们一定得参加才行!绝不能让公子打乱计划!”
两位姑娘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了个明明白白,旅行者没说一句,明天的日程已经定下。
他想了想,没什么毛病,干脆点头。
……
三人去找回了丢在外面的鸟巢,两米宽的大台子还在竹林里,上面落了不少树叶和灰尘。
小派蒙气呼呼的踢了它一脚,“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想想它的造价,更气了。
又踢了一脚。
裴娜娜忍俊不禁,连忙拉过她的脚,揉了揉她的小脚丫,道,“话也不能这么说。
是我离得太远了,鸟巢又那么大,我如果召唤它,根本没办法瞒过愚人众的视线,反倒会让他们更加防备我。
反倒是放在外面,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机会偷偷召唤。”
她瞅了瞅上面掉落的脏东西,转头询问旅行者,“对了,你的那个背包里有扫把什么的吗?”
“不必那么麻烦。”旅行者道,操纵着风元素对着浮空台上一吹,所有脏东西都被卷走。
“真是可靠!”
裴娜娜夸赞一句,高兴的跳上鸟巢,检查了一下能量格,几天不见这能量格依旧是满的。她又打开空间,往能量仓里瞅了一眼,六只雷史莱姆各个都很精神。
黑暗的舱室忽然漏了一线光,六只史莱姆瞬间惊觉,骤然膨大了一圈,满满登登挤满了舱室,一双双圆溜溜的卡姿兰大眼睛瞪着她,头顶那根天线似的呆毛愤怒的亮起电火花。
“噗嗤。”裴娜娜忍俊不禁,赶忙关上能量仓。
小派蒙好奇,也往那边探头,“你笑什么呀娜娜?”
裴娜娜坐到沙发上,启动鸟巢,笑道:“我看那些史莱姆好可爱啊,一个个圆乎乎的跟糯米团似的,都挺精神。
看来阿贝多先生说的没错,这东西确实可以长时间养殖。
对了,空先生,我们是在鸟巢上凑合一晚,还是去找个客栈?”
咔嚓一声,浮空台飞起。
旅行者看了看端坐在鸟巢上的一大一小,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她身上米黄色的蛋糕裙上。
裙子很漂亮,层层叠叠的尽显甜美华贵。
端坐在沙发上后,整个人被悬空的鸟巢托起,华丽的裙摆膨向四周,裙边能抵到鸟巢边缘的绿藤带。只要把靠在她怀里的小派蒙换成一根权杖,分分钟能变成女皇临朝。
漂亮,高贵,又有气势,但是……就很不日常。
旅行者犹豫了下,委婉的说,“去找个客栈吧,刚好附近不远处就有一家。我记得你的衣服在我这里,咱们把衣服换下来清理一下,明天我把这套还给人家。”
裴娜娜一愣,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这身宫廷风蛋糕裙走在外面有多怪。不过没关系,她已经不是曾经的自己了。
也许曾经的她会感到羞耻,但自从那天达达利亚把她打扮的星光璀璨带去游街示众后,她在崩溃之余,接受能力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不就是蛋糕裙吗?跟那天的社死比,真是不值一提。她连那种鬼东西都穿的出来,还有多夸张的衣服不敢穿?
裴娜娜低头打量了下,随手拨弄了下裙摆上点缀的珠链和宝石,淡定道,“没必要。谁知道这些珠宝是真的还是假的?考虑到她们以为我爹是潘塔罗涅,大概也没脸给我用假的吧?
不然其他人要怀疑,富人是不是要破产了。呵呵。
所以,洗坏了我们可能赔不起,就这样直接还给他吧,让他们自己去处理。”
旅行者点头,坐在鸟巢前沿指路。裴娜娜和小派蒙开着鸟巢,小声的嘀嘀咕咕窃窃私语。
小派蒙忧愁的用小短手挠挠脑袋,叹气,“说起潘塔罗涅……你的身份怎么办啊?”
“我已经想开了。”裴娜娜淡定的摆烂,“不要管我的身份了,随他们怎么去查,反正都是没影儿的事。无论他们怎么想,都是自己凭空猜测,证实不了真,也证实不了假。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估计解释了大家也不会完全相信……那就让其他人以为我爹真是潘塔罗涅好了。
双方都不承认就是父女反目成仇断绝关系。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不也挺符合私奔前情的吗?
老头子顽固女儿叛逆,一怒之下断绝关系互不承认多常见啊?只是这种事发生在愚人众身上很稀罕而已。
既然有人那么主动凑上来接锅,那就给他们喽。如果有人查出不对劲,那一定是愚人众的阴谋。”
裴娜娜冷笑一声,继续说,“至于愚人众……哼,达达利亚可是不仅在月海亭大闹一场,就为证明我是愚人众执行官的女儿,还以此为借口登上了群玉阁。闹了那么多事,他要是忽然反口说自己压根就是骗人的,你们说丢脸的是我还是至冬?谁损失更大?
而且就他们那个行事作风,咱们以后早晚得翻脸,吃饱了撑的管他们怎么想?
另外,我觉得吧……大概也没人会那么没眼色的问我们这种事吧?
就是迪卢克先生,知道后心里大概会很难受。他对我们帮助良多,等我们回到蒙德,空先生再去找他聊聊吧,找个理由跟他解释一下,免得抑郁在心里。
不,明天就去写个说明信!空先生明天没空的话,你就去忙岩神的事。我去把信送到蒙德酒专卖店也可以。
放心,这次我开着鸟巢去——我告诉你们我现在脸皮可厚了,绝对有勇气把这东西开上大街!”
她絮絮叨叨的,零零散散说了很多,像是憋了很久。
旅行者,“…你好像很在意迪卢克的心情?”
裴娜娜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问‘你在说什么傻话?!’她用力拍拍身下的沙发扶手,“你想想这东西是谁出的钱?
那么仗义的好兄弟,你忍心他误会吗?”
她眨眨眼睛,小声地提醒,“你想想——三亿摩拉呢!
迪卢克先生得多看重你们的兄弟情,才能眼都不眨的帮你掏那么多钱?我们也得好好维护才行!”
旅行者,“……”
旅行者陷入诡异的沉默。
……这大概就是骗‘老婆’…情敌其实是好兄弟、帮‘老婆’砸钱都是为了支持兄弟情的憋屈之处吧……
小派蒙还在心不在焉的思索潘塔罗涅的事,咬了咬手指,若有所思,“……也是哦。那我们以后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好了。不解释不承认,随他们自己去查去猜好了。嘻嘻,反正所有不对劲都是愚人众干的嘛!”
“没错~!有疑问找愚人众!”
两位姑娘得意的击了个掌,奸诈又阴险的笑起来。
旅行者心里不太爽,转身回望她们,“聊完了?其实我还有个问题,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叫公子达达利亚?”
裴娜娜一愣。
旅行者笑容温和,“我是说,你为什么叫他‘达达利亚’?却叫我‘空先生’?”
裴娜娜:“……”
少年垂了垂眼睛,失落的小奶狗一样有点伤心的道,“空先生听上去疏远多了,我还以为这是你的习惯,原来也是会用平常称呼的吗?
难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你跟达达利亚更亲密吗?”
“不不!当然不是!空先生……空!”裴娜娜顿时一慌,急忙解释,叫出他的名字后,莫名其妙脸一红,语气也变得羞答答的,“叫‘先生’是尊敬啦……毕竟空先生真的关照我很多。至于达达利亚……
呸!我不骂他都是有修养了!他还想我叫他先生?!他配吗!我那是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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