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herlor
伊秋笑出眼泪来:“我可不会那么随便就喜欢上谁,别瞎想了。”
贝多芬蹲下来,扒拉着盖子上的那束绿色:“爱情会改变很多……伊秋,你能不能和我做个约定:不要喜欢上谁……在我长大之前。”
他是害怕自己又回到孤独里吗?
不被看见,被忽略,被灰色填补的曾经。
这是一个小心翼翼,收集着美好,怀着害怕丢失的心情,把它们珍藏的男孩。
“安心啦,我会一直在的,路易斯。”
雏菊是摇摆不定,是渴望的坚定,是祈求,是咒语。
千金榆上的糖果和彩带,是赠予者最真诚的愿望,是迷人,是不可抗拒的魅力。
蜂蜜花被人采摘下来,也许是未来,是连本我都未察觉的期待。
男孩只记得母亲总是会在头天夜里,把蜂蜜花的根茎泡在父亲次日的白葡萄酒里。
他曾好奇地问母亲: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母亲的笑容里有着缱绻的深情,她抱紧瓶子告诉他:这是殷切期盼最温柔的表达。
“那我们约好了哦,伊秋。”
虽然缺少酒水,但贝多芬依旧把那束蜜蜂花塞到了伊秋手里。
“好呀,路易斯。”
伊秋抱着那一小束葱郁的草本植物,低头细嗅着它叶片间清新的淡香。
懵懂的男孩无在意间交付了他来自未来的心意。
缺乏风俗常识的少女爽朗地回应着未知的深情。
——希望我们的爱情永不褪色。
——我对你忠贞不渝。
那是只有母亲才知道的,蜜蜂花的意义。
-
叮——
CG掉落:
【NE:你和我的名字】
【HE:花未知晓的隐秘心意】
作者有话说:
在被编编毙掉N个书名之后,直接用原来书名的直译做书名——终于结束了每天想书名的苦逼日子,大家后面的建议我会在笔记上记下来,攒上一打后再去找编编淘金。
非常感谢大家的出谋划策啊,这里某夏给你们鞠躬啦。
稿件这两天就定时发送啦,游戏赞助名单可能来不及实时更新,后面会一起感谢的。
五一开始了,大家度假开心呀~
第19章 Op.19
·16·剧本……好像拿反了?
天上的云走的很慢,风也收住性子,草叶只隐约低垂摇晃着,幅度小到宛如一场错觉。
恬淡将整个世界涂满,宁和沁透进每一次呼吸。
鼻翼间被蓝青色的清凉感环绕。
伊秋第一次发现,原来小小的蜜蜂花,也能如此迷人——其实它也算不上花,整个植株和庭院里疯长的薄荷草并无二别。但现在,她觉得这个名字十分恰当。
它的确是蜜蜂的偏爱,是薄淡的花蜜,是清新的甜。
不再放任自己坠入自我的世界后,伊秋收起花束。
日头已渐高,她慢慢想男孩靠近,准备收拾好篮子,和他一起回到休憩地——午餐要开始了。
说来也很有意思,洛瓦梯尼前一刻被塞西莉送了一大捧花,而伊秋在上一秒被小贝多芬送了一小束草……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不,是“不管怎么想都很奇怪”!
脑中灵光一闪的少女瞬间顿悟:亏她刚刚还很高兴来着,这一对比,差别大到几乎在恋爱游戏里分分钟打出BE好么——难道贝多芬钢铁直男的属性从小就生根发芽了?好歹是古典音乐和浪漫音乐承上启下的巨巨啊,他的浪漫感是零吧?零!
手里的蜜蜂花瞬间就不香了呢。
伊秋撇撇嘴,意兴阑珊地清点着篮子里的物品。风一起,旁边散落的雏菊花瓣就顺势扬起,落到她指尖。
这些洁白的花瓣怎么看都不像是自然地凋落的。她有些好奇,停下手里的活,仔细观察一阵后得出结论:它们是被人一瓣一瓣生生扯下来的。
“话说,路易斯,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雏菊花瓣——看看这,只剩一根光秃秃的花心了唉。”
伊秋竖起并不存在的猫猫耳朵,手里拿着根花杆,它上面只剩一小团可怜巴巴的明黄色。她贼嘻嘻地笑着,挑衅似的把花杆举得老高。
“……”
眼前摇晃的小光杆伤害性无,侮辱性极大。贝多芬像是被当众揭穿掩藏已久的秘密,黑色的小卷毛都要炸直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曾蹲在这,一瓣一瓣扯雏菊,念叨类似‘喜欢我’‘不喜欢我’之类的咒语问心吧?我的天呐,这是何等的少女心啊——亲爱的路易斯,你说是不是?”
伊秋猫猫疯狂试探着小狮子的暴怒的边界线。她英勇地凑到他身边,左边支楞一下,右边之类一下,乐此不疲,将搞事进行到底。
“噢,快看,那是什么——是糖果,挂在树上的橘子糖。为什么要挂那么高呢?因为要把它变成圣诞树好许愿啊;为什么要许愿呢?因为少女的祈祷呀;为什么糖果挂那么高呢?大概是第一次跳起来抓到了高枝,挂好糖果后后来怎么跳都够不着了吧?”
男孩像只吹足气的河豚,哪怕在多一根针,他就能当场表演一次爆炸。
“尊敬的贝多芬先生,需要您谦卑的仆人伊秋帮您取下来吗?”
很好,那一根针就此出手。
“滚啊——”
无法在压抑克制,愤怒的狮吼在静谧的丛林里久久回荡。
谁能想到上一帧以此处丛林做背景的画面,温情甜美得可以掐出蜜来。
现在?旖旎的泡泡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完美?不知该称赞谁。
……
伊秋急步走了好一会,才追上被她气跑的小贝多芬。
她还是把那颗糖从树上取了下来。毕竟有橘子糖在的话,他应该挺好哄的。但看着前方的男孩,每一步都像是能引发地震的哥斯拉步伐,少女对这个结论持怀疑态度。
她就这样静静跟在他后面。
有些苦恼,却又一点都不困扰。
“看这是什么?一棵树。这?还是一棵树。”
“看那是什么?一只鸟。那?还是一只鸟。”
“……”
伊秋一个人开始单口相声。
内容极度空洞无聊,是不用上场就能被差评的雪花淹没的演出。
“你好吵,伊秋!”
不知听了多久念经般的语言节目,贝多芬转身训斥伊秋,脸上的神情已经趋于平静,不似先前那么火大了。
感觉自己要被惯坏了。
伊秋心里感叹着,再这样下去她欺负起小狮子来会越来越没底线的。
“我就这样盯着你。伊秋,你要再说刚才那样的话,我就跟你……今天一天都不和你说话了!”
贝多芬抿着唇,严肃地发出最后通牒,禁止她在做无聊的事。
男孩子就这样倒着走路,视点从未离开过她。
少女突然安静乖巧起来,只偶尔提示他路况。
“小心脚下,路易斯——”
伊秋的提醒还是迟了。
光滑的石头加上新鲜的苔藓,对一个倒走的孩子来说,无疑是摔跤利器。
脚下传来的是失去摩擦力的触感,重心倾斜不稳,他瞪大眼睛向后仰去。
天空和森林交换位置。绿色迅速下撤,视网膜上只有天穹的蓝独占。风声消失了,一切仿佛在静止中,突然又极速地流逝——是失重和坠落。
话音刚落,她就冲了出去。
竹篮毫秒间切换至左手,右手直伸向前,够到他的背时支力一带,刚好把他稳在臂弯里。
确认贝多芬安全站好后,伊秋终于松了口气。
男孩似乎还未回过神来,眼神有些木愣。
“呀,请问这只小狮子,你是脚底打滑了吗?”
女声的调侃伴着呵气吹拂到他耳边,明明没有不怀好意,却引得他全身震颤。
“闭、闭嘴!”
“别笑了……”
男孩红了耳根,羞愤地下达指令。发现根本无法阻止少女越发肆意的忍俊不禁。
她的笑意越来越浓,仿佛分分钟就能变作爽朗的大笑。
“伊秋,我叫你别笑了——”
恼羞成怒的小狮子伸出他的爪子,踮着脚,用掌心堵住了万恶之源。
过了会,伊秋轻轻移开他的手,低下头说:“九月十日的时候,送我一束真正的花——随便什么都行,但要是朵花!我们就翻遍了,嗯?”
她不等他回答,直接顺势牵着他,往那片野餐的草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