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死徒的品格 第343章

作者:斋藤归蝶 标签: 英美衍生 强强 爽文 轻松 BG同人

  “学识丰富并不能确保道德也同样崇高。”阿波罗尼娅礼貌地说,“道德是地基,知识是楼阁,没有前者,摩天大楼越高越容易倒塌。至于学历,只有拿它当作赛级猎犬的血统证明,人才不会被它所束缚。当然,我还是会把它印在我的名片上。”

  她已经想通了——如果她打算在英国定居的话,就不能像糊弄去年那个日本老头一样满嘴跑火车。巫师文明里并不存在“借尸还魂”的说法,她只要正常表现即可。

  证实和证伪都不该由她来证,谁控诉,谁举证。

  “我们和您的房东曾经在同一所学校。”赫敏非常有技巧地说,“他很久没回英国了,我们都很想念他,您是和他一起回来的吗?”

  “当然。我的学校转入线上授课,我没有行政职务,上课只能算是帮忙,当然是呆在哪里都一样。你们的同学说他会魔法,和他合租不会生病,我就来了。”阿波罗尼娅神情轻松,“英国人都是这么把妹的?英式浪漫,嗯?我认识一个非要用克林贡语表白的极客,感觉你们是会用辛达语赞美伴侣‘噢我的缇努维尔’的那种人。”Ⅱ

  “好主意,我回去一定建议我的丈夫这么做。”赫敏不动声色地说。

  她还没信。阿波罗尼娅扬了扬眉,楼下忽然传来一声爆响。

  “这房子有些年头,楼板老化,见笑了。”她有些羞赧地笑了笑。紧接着,德拉科手持一张报纸走了进来。

  “等等,不!”赫敏抢先道,“这位女士还不知道我们的事!”

  “不知道?”德拉科怀疑地重复了一句,勉强把能够引起泄密的文字部分折起来,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枚图钉,将报纸钉在那副毕业照旁边。

  阿波罗尼娅出神地凝望着从前的自己,从纯粹外人的角度——女巫站在话筒前,双手扶着演讲台,上身微微前倾,她并未看镜头,反而笑着看向另一侧。

  要她说,这两张照片没有任何相似之处。黑白与彩色,站姿与坐姿,白人与亚裔,金发与黑发……女巫阿波罗尼娅是昂着头的,略略抬着下巴,却并不显得盛气凌人;麻瓜阿波罗尼娅则下巴微收,看上去淡定而谦逊。

  “怎么了吗?”她轻声问,“一张古董报纸?”

  虽然哪哪都不一样,但唯有一点相同,那是她们眉目间流露出的神采。那是一种充满希望与信任的力量,仿佛在说:“没错,我相信一定可以办得到!我们能够靠双手打造出一个更好的世界,一定有未来是光明的,它就在那里,只要我们迈出脚步,就会抵达。”

  阿波罗尼娅忽然有些羞愧,仿佛自己辜负了淳朴的巫师们似的。可……政客是这样的啊,各国政要扒拉过去,哪个不是看狗都深情?不然要来做什么用,往那一坐,臊眉搭眼的,满脸都是“索姆河虽然打赢了可咱们死了六十来万呐”?开玩笑,就算是真输了,那也是“战略收缩”,是“转进”。

  或许巫师该改一改“魔法至上”的评价准则了。脑子好的都去卷魔法,把管理岗留给一群脑子不好使的干,比如康奈利·福吉,举手投足都是“瞧,我好英明”,面对邓布利多这样能力、智商、道德、经验都无从指摘的绝对大牛,可以投靠、合作、利用或者被他利用,但福吉居然选择和他作对,神来一笔!

  权力的滋味当然甘美,但英国巫师这一摊……那就是根甘蔗,甜是甜,就是费劲,不值当的。

  “你不觉得很像吗?”赫敏问她。

  “不好意思?”阿波罗尼娅满脸困惑,“或许神情上是有些像,但是……说句实在的,年鉴上所有人都那么笑,要我去储藏室找给你看吗?”

  赫敏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头沉思,珀西看上去已经动摇得差不多了。但德拉科却还没有放弃。

  “女士。”他说,“请看这边。”

  “别!”珀西急忙阻止,“你想干什么?”

  他想摄神取念呗,还能干什么,他又没非灌她一杯水。可见巫师还是脱不了“时间转换器式穿越”的思维惯式,她就是豁出去让德拉科可劲儿看,他也注定会失望。

  “别。”赫敏也说,“没有用的,无论……能不能行。”

  孩子开窍了,阿波罗尼娅很欣慰,虽然赫敏现在比她年龄还要大,但她管她叫姐、她管她叫姨,大家各论各的。

  “想想现在地下室里那位。”珀西劝了一句,“要是他知道我们……我们本应老老实实坐在客厅喝茶的。”

  阿波罗尼娅发誓她都看见德拉科的魔杖尖了,但“听劝”显然是每个成年人都具备的美好品质。

  “打扰了。”德拉科生硬地说,“我先下楼去了。”

  赫敏和珀西随后告辞,阿波罗尼娅送他们出门,落在后面的赫敏忽然回过头来,问:“你会留在英国吗,女士?”

  “应该会。”阿波罗尼娅点了点头,“虽然还要回美国办一些手续,因为我没打算放弃我的国籍。”

  “等局势好起来,能邀请你和我们共进晚餐吗?”赫敏笑了起来。

  “随时恭候。”

第213章 番外二:霍乱时期的爱情(4)

  阿波罗尼娅不知道魔法部众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一边看加斯帕写的论文,一边抱着中阮随手拨弄,《瑶族舞曲》都快刻进她DNA里了,旋律一起她就想起小学那个尘土飞扬的礼堂后台,枣红色丝绒大幕一股陈旧气味,绒毛沾脏了又脱落,摸上去又硬又脆,人一不小心就会踢到年画娃娃的大头道具,射灯一打,诡异氛围拉满。

  太遥远了,遥远得像是上辈子。

  “怎么不弹了?”斯内普推门进来,阿波罗尼娅拿开身边乱堆的杂物,在窗台上挪了个空位给他。

  “没劲。”她恹恹地,“这琴和声用的,单弹有些无聊。他们走了?”

  “刚走。”他言简意赅,“为了不让他们常来,我不得不经常出去。”

  “你真有办法?”阿波罗尼娅立马支棱起来。

  “目前还没有。”斯内普把她拉回去,窗台狭小,她一个人还算舒适,两个人就挤得奇形怪状的,“我怕明天雷古勒斯就来敲门了,噢,或许还有波特。”

  “不会。”阿波罗尼娅眼睛又落回屏幕上,她看得很快,右手握着触控笔写写画画,左手切换着参考文献,还有心思和他说话,“赫敏明白的,这事儿无非几种结果。要么,我就是个完全不相干的麻瓜;要么,我是我自己,那我为什么不和他们相认?要么,我忘了,但我已经和你在一起了,有没有必要再想起之前的一切?要么,我自己不愿意,那勉强我有什么好处?”

  还不如就当作新朋友相处,一个和故人性格相似的新朋友,她可以是真的,也可以不是。赫敏如果能这样妥协,就更不会告诉哈利·波特和雷古勒斯,没有人会喜欢希望悬在半空飘飘荡荡的滋味儿。再说了,那是二十年,是他们人生旅程的一半,不是两个月或者两年,每个人都拥有了自己的新生活,邓布利多还在新西兰养了漫山遍野的羊呢!

  只有一个人走不出来,以至于他看上去像是孩子们的同龄人。

  阿波罗尼娅低下头,看见斯内普的左手臂就揽在她胸口。说实话,有点儿沉,她腾出手,把他的衣袖卷起来,那个难看的纹身已经不见了。

  “别掉下去!”斯内普哼了一声。

  “我出院之后,有一次洗澡的时候发病,把手臂都快搓出血来了,差点儿跑去纹个黑魔标记。”她亲了亲那块皮肤,继而把脸贴在上面,“幸亏没去。”

  “我可以给你弄个新的。”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垂下眼,“你喜欢什么图案?”

  阿波罗尼娅扭来扭去,拼命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最后她转身向内,像晚上睡觉抱抱枕一样四肢并用地挂在斯内普身上,把iPad拿到他背后看,一边看一边叹气。

  “魔法弄得太疼了。”她随口道,“他这写得都是些什么?病毒破坏血脑屏障了?还是花钱找了个本科生帮———啊哟!”

  她疼得直接骂了句脏话,拿着的东西也顾不上了,手忙脚乱就往外挣。

  “怎么了?”斯内普猝不及防,两个人一起从窗台上滚了下来,千钧一发之际他还记得把她摊开的笔记本电脑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