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斋藤归蝶
“梅拉德小姐无私地帮助了我,希望您能给赫奇帕奇加一点分数,教授。”阿波罗尼娅请求道,“至于我嘛,傲罗公干。”
她从巫师袍内袋抽出一份文件。
“当然!赫奇帕奇加五十分!”斯拉格霍恩大方得令人惊讶,看上去像是嗑了欢欣剂,“我能加分的时间不多了,当然要尽最后一点力气,为孩子们创造一些惊喜——三十分为你帮助了阿波罗尼娅,二十分为你第一个见证我的喜悦。”
看来邓布利多终于批准了他的辞职申请,他之前明明压了那么久。
“走吧梅拉德小姐!”斯拉格霍恩拍了拍那个赫奇帕奇女孩子,“刚刚我听到你们在讨论什么问题,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让阿波罗尼娅忙她的去吧,傲罗们的时间贵比黄金!”
阿波罗尼娅愉快地向他们挥手作别——如果她敢说今天只是和邓布利多有约,那她一下午也别想从斯拉格霍恩的魔爪下挣脱出来,特别是在后者这么高兴的情况下。
她独自又爬了一层楼梯,走过有求必应屋,来到校长办公室的石兽——上次泡泡对着她礼貌但刻薄地骂了它们十分钟——跟前。
“巧克力蛙。”
“阿波罗尼娅?你怎么……”邓布利多正坐在办公桌后,对面摆着两把扶手椅,桌上另有红茶与点心,“哦,原来克劳奇先生派的是你。”
“等你从冥想盆出来再跟我约时间,那样效率就太低了,教授。”阿波罗尼娅扬了扬那份文件,“禁林,我是指另一端,最近一直有黑巫师出没,还没摸清他们的意图,但是昨天刚出了人命,霍格沃茨这边也需要协防一下,麻烦您通知海格教授Ⅱ。”
邓布利多点点头,将手一招,那份文件便脱离阿波罗尼娅的手——完全无视了她的意志——轻柔地落到他面前的办公桌上。
“我新家和阿尔德盖特附近至今还有人监视,我想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和我见面。”阿波罗尼娅抱臂站在原地,一点儿往前走的意思都没有,“我可不愿意去陌生场所冒险,毕竟阿尼玛格斯们令人防不胜防,您呢?”
邓布利多卷起看了两行的文件,碧蓝的眼睛从半月形眼镜上方凝视着她:“你为什么不过来,我的孩子?”
“有两个人,根据椅垫的蓬松程度可知它们都被人坐过,您右手边那位尽情吃喝,没看错的话是菠萝蜜饯,我想他应该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毕竟我刚刚在楼梯上遇见他,他平常连二楼都很少上来。”
阿波罗尼娅努了努嘴,戒备地抓着魔杖。霍格沃茨是邓布利多的主场,她甚至不能幻影移形跑路。
邓布利多微微笑起来:“所以,你在担心另一个人?”
“难道他会藏到七楼或八楼某一间空教室里吗?斯拉格霍恩教授之后我没有遇见任何人,除非他走密道离开了,不然他只有可能还在您的办公室里。”阿波罗尼娅指指那个隐秘的小房间,“我站在这里,那位神秘的客人才看不见我的脸,至于您肆无忌惮地称呼我的教名,我——”
她忽然顿住了。
第24章 泄密(3)
在她解放凤凰社人质库之前,邓布利多不会冒险、也不会有意置她于危境。他敢于直呼她的名字,说明这个人知道一些事——要么是魂器,要么是预言。他得藏起来,是因为邓布利多不知道今天来公干的傲罗是谁,或许傲罗和这神秘客人之间会有矛盾。
斯拉格霍恩来过……看上去相当高兴,一口气加了五十分……
阿波罗尼娅大步走到那个房间门口,非常失礼地将门猛然拉开——西弗勒斯·斯内普抱着手臂,静静地站在门后。
“我想你大约是被穆迪蛊惑了,不然的话,难道‘小题大做’被写进了傲罗的行事守则吗?”
阿波罗尼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扭过头去瞪邓布利多——老人专心致志地低头检查着魔法法律执行司的文件,完全无视了她。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阿不思·邓布利多不会放过任何一颗有价值的棋子!还会抓住一切机会反客为主!
斯内普如此,雷古勒斯如此,她亦如此。
亏西里斯还说是什么“盟友”!呵呵,早晚被凤凰社收编!
斯内普绕过她,回到自己的老座位,这个时候倒是有心情喝茶了。邓布利多抽出魔杖,将斯拉格霍恩的残迹清除干净,又将冥想盆召来放在中央,做了个“请”的手势。
阿波罗尼娅将魔杖抵在太阳穴上,将如丝如缕的记忆引出脑海——过程绝对算不上愉悦,她重复数次,才收起魔杖。
“女士优先。”邓布利多甚至后退了一步,那个盆有点小,三个人凑在一起,想必很挤。
阿波罗尼娅率先落在格林格拉斯大宅的总会议室里,片刻后,邓布利多与斯内普也先后落下。
会议室内三三两两地坐着人,宝座空着,黑魔王还没有到来。
一个黑斗篷匆匆穿过大门,脸上罩着面具,头发也好好地收在兜帽里。在座还有不少像这样的人,但也有人大大方方地袒露着脸,譬如首座的贝拉和卢修斯,次座的雷古勒斯。
黑斗篷走到前面才发觉不对,困惑地看了看与会的同僚,伸手也想摘下自己的面具,却被一个凉滑的声音阻止:“戴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要擅作主张。”
伏地魔从门外“走”了进来,轻盈飘逸的黑袍如同云雾般簇拥着他的身体,毫无阻碍地从他“踩”过的空气中垂落——黑魔王学会了飞翔,他不需要借助任何扫帚或者翅膀。
这使得他可以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的仆从。
所有人都惶恐地站了起来,男人鞠躬,女人屈膝,无不将头垂得低低的,会议室内响起此起彼伏的问好声。
黑斗篷显得相当紧张:“日安,大人,我想我迟到了,但我……”
那是阿波罗尼娅的声音。
“你很及时,”伏地魔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就像逗弄乖巧的爱宠,“我们刚结束了上一场会议,看到那里的血了吗?”
花团锦簇的地毯中央有一大块儿血迹。
“那是西里斯·布莱克的血。”伏地魔回味似的,满意地察觉到掌下之人在发着抖。
所有人——也包括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都在看雷古勒斯,但他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之外,看上去一切正常,甚至镇定地抬起头,与每一个敢于试探他、觊觎他地位的食死徒对视。
邓布利多放下心来,他失去西里斯的消息也有些日子了。
“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伏地魔绕着那块血迹打转,“或许我们该规定,承受钻心咒时一律不许不出声?你们觉得呢?”
这就是让食死徒们依次发表意见了。贝拉自然只有附和的,卢修斯也没敢有异议,雷古勒斯更不敢说什么,一直轮到黑斗篷,她才迟疑着说:“或许……会不大好听?我是说,惨叫声不够悦耳,脏了您的耳朵。”
伏地魔“唔”了一声,意味深长地扫视着满屋子的食死徒,目光宛如麦田里收割的镰刀,凡经过处,众人纷纷更谦卑地俯下脊梁。
“他们都很怕我,”他俯下身,在黑斗篷耳边轻轻冷笑,“你看上去也很恐惧……但你的害怕却像演的。”
黑斗篷一呆,马上跪了下去,双手颤抖着挽住伏地魔的袍角,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我不敢,我的主人!我对您的忠心与敬畏天地日月都可以见证……”
贝拉在她身后得意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