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肝妈
这种技术在手术用品消毒和水处理领域都有应用,但它的兴起是在90年代,而非80年代。
想在80年代找到取代物,还是在条件有限的南极找,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然而阿萨思的知识储备量极大,她能将各种不可能化作可能。
“不同的声波有不同的作用,同理,不同的振动也能带来不同的效果,比如颂钵。”
这是她在藏区常见的“振荡疗愈”法,手法娴熟的人往往能用特定的声波洗涤参与者的能量和磁场。
“没有设备,我们可以寻找颂钵;没有颂钵,我们不是还有油桶吗?”
阿萨思:“放光其中的油,把它做成钟。”
钟声振荡,足以将“浮尘”拂去。她在华夏虽然没呆上几年,但学到的不为人知的秘术是真的多。
可惜外国佬不识货,她给出了有效可行还不伤人的方案,大兵却举起枪瞄准了她的头。
她明白,德国学历含金量再高,一个厨子还能是24K金?9K金差不多了。她不过小露一手,厨子的马甲就兜不住了。
啧,布鲁斯从FBI挖来的团队水平不够啊,就没有人能给她造个德国博士的身份吗?
殊不知,她还真是冤枉了布鲁斯的团队。有些东西不是他们不会做,而是他们不能做。
80年代的德国还处于“战后意识形态分裂期”,政要与军官死了一大片,能有几个背景雄厚的家庭供得起孩子读博,尤其是女孩。
真要给阿萨思准备了牛叉的身份,却给不起一个老贵族的姓氏,更没有相应的深厚背景——那么,他们无异于给她找麻烦,而不是帮助她。
“厨师”的身份是他们能想到的最佳保护色,连“美术生”都被剔除在外。谁知阿萨思这么能却不太会演,马甲是说掉就掉。
大兵:“女士,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的谈吐和学识不像一个厨师,反而像是一个学者。你被枪指着也不会害怕,看上去像个特工。我很好奇你的身份,你是谁?”
莱科:“被‘怪形’吞噬的人会继承前人的记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被寄生了?”
话落,离阿萨思较近的人立刻退开,她的身边腾空了一大片面积。
果然,人类的“从众”也会演变为“党同伐异”,再优秀的团体也会因立场问题而变成“乌合之众”。
看来,想在人群中获得话语权不是靠本事和讲道理,这牌单出无用,得和“拥趸”和“结党”联合在一起出才算王炸。
得,又给她学到了,无用的做人经验又增加了。
但成为众矢之的的感觉……相当刺激啊,不知大兵会不会冲她的脑袋开上一枪?
阿萨思可不是一被怀疑就急着自证的人,她话中的主体从来不是“我怎样”,而是“你特么怎么能这样”。
“第一台家用微波炉上市是在1955年,它用微波加热,而微波是电磁波的一种——通过电磁波了解到超声波,发现超声波还能清洗厨具,怎么,你们不熟悉厨房吗?”
“你们都是家务白痴吗?”
阿萨思转向莱科:“还有你,一直与尸体打交道,身上原本有‘癌’的味道,可在派格死去后,你身上的怪味就消失了。”
她咧开嘴,像是掠食者盯上了猎物,目中闪烁着戏谑的光:“你没有洗过澡,四号站也没有除臭剂,你身上的味道是怎么消失的呢?”
“是不是你的细胞心虚了,决定换种口味?”
矛头一转,压力顿时给到莱科。他是真没想到阿萨思平时不说话,一开口竟然这么难缠。
到头来,反而是他们陷入了自证陷阱。而阿萨思因为之前“成功预言”了派格被寄生的结局,在团队中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尤其在她说“气味变了”的时候,莱科能明显察觉到同伴们的眼神变了。
但莱科没慌,秉着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他平静道:“你所谓的‘嗅觉’不能作为直接证据,那只是你的主观臆测,也只有你知道真假。”
阿萨思:“那就证明我是假的。”来吧,还是你举证。
莱科:……
谈到这份上,矛盾几乎集中在他俩之间,到了不证不休的地步。能进科考队的人执行力一般很强,不是光说不做的人,既然非要分出个“怪形”,那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证明。
虽说结果还是绕到了自证,但两人的先后顺序给了阿萨思方便。
玛丽亚:“120V电流测试,我会尽早收手,以免对你们的心脏造成伤害。”
先来的是莱科,他平静地坐到了椅子上,手脚被固定住,而玛丽亚绕到了他的背后。他阴沉沉地盯着阿萨思,不言不语。
下一秒,玛丽亚的电尚未接触到莱科的皮肤,就见莱科的身体突然裂开,从衣服下探出了犹如蜘蛛般的节肢,一收一跃,猛地朝阿萨思扑去,显然是恨毒了她!
只能说来得正好,她刚巧需要实验品。
阿萨思二话不说,一脚踹开了身边的人,拎起一旁的喷火器往外冲,而莱科化身的怪形飞快地追上来,却总是差那么一臂的距离才能够到她。
她直线冲出门外,迈入冰天雪地之中。怪形毫不犹豫地跟上,摆明了是要她死在这里。
科考队的人追了上来,不料外头一阵风起,将雪刮得迷住了眼,同时也模糊了怪形的方向感。
科考队不得不退回“安全区域”,而怪形在极寒温度中行动不便,正打算缩进附近的建筑中——忽然,风雪中探出一只手控住了它,它仰头,只看见了一双金色的竖瞳。
阿萨思发出了“共生”的蛊惑:“来啊,同化我,试试看。”
一小片肉试过了,她现在要试试一个“人”的肉量。如果失控,她会在它触及她的灵魂前烧死它。
第259章
天寒地冻, 风暴迷蒙。
唯一的热源近在咫尺,她发出了邀请,它接受了蛊惑。它有所察觉, 眼前的“人类”与其他人类不同。
零下六十度的天,她伸出不戴手套的手,掌心高热。它本能地蹭了上去,融化在她的掌心里, 把她的手同化成自己的一部分。
瞬间,笼罩着她的力场把它识别为她的“手”, 将它裹入其中。
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像用壁炉的火烤着面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干燥的麦香味。
冻结的细胞逐渐恢复活性,蒸干了水分。它迫不及待地包裹住她的手, 把躯体翻上来,“吃”掉她的胳膊、肩膀、头颅,犹如一大桶富有弹性的史莱姆,将她囫囵个儿吞入其中。
阿萨思没有反抗, 敞开了自己的力场,允许怪形从她的皮肤、血肉侵入, 允许它与她的细胞混在一起。
当感官的体验细致入微, 她能感受到它附着于血管骨骼之上, 正在做最关键的侵蚀步骤。它如入无人之境地闯进来, 旋即, 阿萨思闭上眼,封闭了自身的气场。
她不再与外界的自然能量做交换, 同时也封住了它的所有退路。
同化开始了。
不过,是以她的基因为主导的同化。
*
它没有猜错, 这个“人类”确实与众不同。
一进入她的细胞,它就嗅到了来自蛮荒的生命气息,其中游离的每一点介质都充斥着自然能量,它仿佛再次听到了宇宙的召唤,回归到祂的怀抱之中。
如果它能像人类一样流泪,或许它已经泪流满面。
它久违地感受到了自由的滋味,它有一种直觉,只要它能完美同化这个“人”,它就能复归于无穷无尽的星海,在次元夹缝中生存。
为了回到被捕获之地,它会同化她。可它万万没想到,当它把最后一缕身体缩进她的体内,蛰伏于血管经络上、即将开启全面侵蚀时——
渗入血管的那一秒,它尚未来得及品味力量的甘美,就被她血液中的毒性全面击败,溃不成军。
它痛苦的挣扎起来,在她的血管中膨胀、收缩、挤压,连带着被它同化的细胞一起,一会儿变成一串瘤子,一会儿扭成麻花的形状……
这是一个剧痛无比的过程,人类被快速同化时总会发出凄厉的惨叫,可她不知怎么忍下来的,任是它怎么折腾都一声不吭。
它撑破了她的血管,捣碎了她皮下的血肉,但她的皮肤硬是绷实了,像是盖上了一层坚固的鳞片,让它无处可逃。
痛!好痛!
原本“温和”的能量眨眼暴戾起来,它恍然明白,这力量的性质压根不是温和,只是在隐忍不发而已。
它们开始反扑,疯狂又强势地绞杀它。
它既扛不住它们的毒性,又对付不了它们的数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反向捕捉”,一点点吮吸干净。这一刻,它几乎共情了人类被它掏空的恐惧。
可它不想死,它想活!
挣扎、不停地挣扎,可就在这时候,它听见她开口说话。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留你。”
“无论你躲藏在哪里,我都会把你找出来吃掉。”
“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阿萨思坐在风暴中心,冰冷的寒风为她镇痛,而她说出口的话比南极的冰层还冷:“你能吞噬生物的细胞,从它们的基因中继承记忆,并同化、进化、伪装、学习。”
“你跟我真像啊……”
她不也是吞噬生物的血肉,浏览它们的记忆,然后学习同化、伪装成人。
同是这个赛道的进化者,她在发现它时却没有半点“同道中人”的喜悦,有的只是防备和杀意。
不为别的,就为怪形把人类当作正餐。
她并非为人类鸣不平,也不是对人类有过多的同情心,而是——她清楚人类是一种多么不可测又不可控的生物,她都吃不得,它凭什么能吃?
“你的主食是人类,我的主食却不是他们。”
“自然界中大部分生物的能量都无法与人类相媲美,而你吃掉了这么多。”阿萨思轻声道,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我实在拿不准你会进化成什么东西,可我的直觉告诉我,不杀了你,你或许会成为我的天敌。”
只是阿萨思没想到,她的直觉确实没出错。
怪形其实生活在次元夹缝中,年岁久远的成年体喜欢捕食未成形的噬星者幼体,它们的存在是宇宙平衡噬星者数量的一种方式。
当然这时候,阿萨思与被困在地球很久的怪形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他们只是掠食者和食物的关系。
阿萨思:“与其养虎为患,不如我吃了你。”
没有释放龙焰,没有利用灵魂之力,她凭借一身血肉强势地碾压了它,再一点点吸收、消化,让它变成她的一部分。
其实,如果怪形只是同化了一个人,或是安分地当那只雪橇犬,都不会引发后续的连锁反应。
要是它再聪明点,能一直伪装成人不被他人察觉,再好好观察这个世界,融入人群生活——那就没她什么事了,它或许还能在人群中收获不少好处,就像她收获了人类的信仰一样。
可坏就坏在,它虽是智慧生物,可它还不够聪明。
明明同化了那么多人,吸收了不少脑子,偏偏做出的选择全落了下乘。
阿萨思:“死的不冤。”
怪形在她皮下发出最后的嘶吼,很快,她皮肤的褶皱、长出的瘤子全部平息下去,断裂的脉络血管也开始重组。
她没时间等它消化,而是一抬手圈了层风暴围住四号站,不让任何人跑出去。之后,她凌空飞起,直达挪威站,就想看看那里封存了什么东西。
上一篇:回到韦恩庄园我哥痛不欲生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