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梁栗
看不得这么稚嫩又萌的小伙伴,被割成碎肉片。
佐助不解看着她,“我没事,小樱。”
春野樱看到他身上连个破洞都没有,才意识到刚才看到的画面,也是特意做出的幻术。
看来鼬还是蛮爱佐助的,在幻术世界里,都舍不得真的对他动手。
当然这份爱也仅限现在,以后那爱就会变得极度扭曲可怕。
春野樱米勉强动了动,自己那只断了一截的手掌,被布条扎着的伤口,血水依旧无法控制地溢出来。
佐助着眉头,表情痛苦得像是他自己的手断了。
她刚要说几句符合少年漫世界的中二话语,结果下一瞬间,强烈的不祥预感炸出来。
她想都没有想,反身抱住佐助的腰,将他扑倒在地上,巨大的冲力将两个人带着翻滚了几圈。
一把巨大的手里剑扎在他们坐的地方。
那个死去的男人如瘫软的泥,咕噜咕噜再次凝结起来,变换成新的身体。
而不远处,泥土里,不断生长出新的敌人,一模一样的造型,一模一样的无脸,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不同的武器。
阴森诡异的天空,昏暗接近无光如迷宫般让人绝望的世界,死亡的墓碑是无声的送葬钟,在不断敲响着寂静的死亡预告。
佐助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死亡预感,他害怕得直发抖,伸手死死抓住小樱的手臂,不敢放开一分。
小樱的喘息声在他耳边响起来,她很疼,他脸上的的血都是她的。
强烈的担忧战胜了懦怯的恐惧,佐助在看到几个人拿着刀快速冲过来的时候,再也没有犹豫地拉着小樱,将她往后一推,用脚将地上的刀子踢起来抄到手里,快速地挡住了攻击。
对方几个人巨大的力量,将他瘦小的身躯狠狠往后掼倒,他身后可是小樱啊。
佐助手皮都被刀柄磨出一层皮,脚蹭着泥泞的土不停往后撑住,却依旧挡不住对方的攻击。
在他再次要落地被剁成肉酱的时候,小樱从他身后一跃而起,苦无与手里剑嘣嘣地飞射而出,扎入敌人的身体里。
她喘得厉害,幻术真实还原真实世界的各项参数,疼得真实,体力不支也很真实,面对敌人打不过的绝望恐惧更是真的。
春野樱知道这里是幻术空间,更是毫不犹豫地决定不管被打死几次,也一定不能让黄鼠狼发现她身上与他人不同的地方。
穿越的灵魂,成熟的大人,预知一切未来的情报。
在这个空间里,她只能是一个将佐助视为过命伙伴的孩子。
毕竟这里死了还能活着,而现实中的她死了可不一定能再次穿越。
命运不会一直这么眷顾她,她感激自己重活一次,所以也要拼尽全力,不顾一切地珍惜新的人生。
佐助趁机也打退了好几个人,转头就与小樱换了位置,两个人非常默契,甚至连步伐的节奏都分毫不差地抵抗了下一波的攻击。
可是人实在太多多了,拼命挣扎了好一会,佐助还是被锁链捆扎在墓碑上,小樱残废了一条腿。
四周都是烂泥的残肢,那些被他们打碎的敌人身体,又再次在他们绝望大眼神下,再次凝结起来,化为新的身体。
依旧是一开始那个蒙脸的男人,他手持短刀,走到佐助身侧,第一次开口:“你们感情很好啊。”
轻飘飘的一句话,充满了阴阳怪气的嘲讽。
春野樱有理由相信,对方是在嫉妒她跟佐助真挚的过命交情。毕竟对一个弟控来说,自己当哥哥的不是唯一重要的人,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对的,春野樱百分百确定,眼前这个蒙脸变态就是宇智波鼬。
春野樱靠在墓碑边,腿断了走不了路,手也恶化到拿不起苦无跟手里剑,更无法操控更精细的丝线。
就算还有杀手锏,春野樱也不打算用出来,因为太可疑。她又不像是鼬几岁上战场,大点就跟着止水出任务,跟暗部打交道,能迅猛发展成无情的杀人机器。
所以她要在打得不那么弱,又不那么老练,战斗方式不能太成熟也不能太幼稚,简直是拼着一条命在踏实地受伤害。
幸好是幻术世界,不然真断手断脚的,她还真不一定能付出那么的代价。
春野樱看到那个男人走过来,然后蹲下来,蒙着的脸只有一双看不清楚形状的红色眼睛,在冷酷地盯着她,强大可怖的杀气迎面扑来,让她本能发起抖来。
佐助着急大喊:“住手,你敢伤害她试试。”
然后春野樱看到红色的眼里似乎闪过几丝欣慰,还有复杂的悲痛,她奇怪地看着他,然后下一秒那把刀子就塞入她手里。
“只要你们之中死一个就能获救。”他对着春野樱说,可是视线凝视的却是佐助的方向。
春野樱手里的刀子都要抖动得拿不住,这么老套的选择,好久没有看到了,一时间竟然都有点不适应接下去的狗血场景。
男人重新站起来,身形越来越高,阴影也越来越大,声音四面八方传来:“如果不选择,那么接下去你们两个都要——死。”
死这个字不断回荡,让人都神经性反胃。
男人持着刀,来到佐助身边,将刀子搁在他的脖子上。“你的选择是什么,是杀了自己最重要的伙伴,还是一起死。”
春野樱瘸着腿一步一步往前走,她看到那把刀已经割入佐助的脖子,脸上露出剧烈的挣扎,她来到佐助面前。
“与其你被别人杀了,不如……”她紧紧攥住刀子,附到佐助身边轻声说,“死在你手里。”
说完,佐助只觉得自己的手被狠狠按住,塞入一把刀,锁链哗啦一下,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了,而下一刻所有的画面都褪色,变成了恐怖的黑白。
唯有鲜红的血珠子飞溅到空中,开出了生命凋零之花。
刀子穿过肉的声音与触感,如实地从他耳朵与手里出现,佐助回过神来的时候,小樱已经倒在他怀里,她的双手死死按住他的手。
而他手里是一把刀,这把刀穿过了小樱的身体。
佐助大脑一片空白,接着强烈的悲痛涌上来,他抱着变得冰冷的小樱的身体,绝望地坐在地上嚎叫起来。
“啊啊啊啊!”
疯狂的泪水从他眼里涌出来,红色从他黑色的眼里出现,他大喊:“小樱。”
第16章
接着整个人就被按住,熟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来,“佐助,佐助?”
佐助立刻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睡着自己床上,呼吸急促得可怕,胸膛不停起伏,满脸都是绝望的泪水。
后知后觉,他缓了好一会才看清楚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哥哥?”
宇智波鼬担心地捂着他的额头,伸手擦着他的眼泪,“做噩梦了吗?我一直叫你,你都醒不过来。”
佐助一惊,伸出双手连忙看着,没有血,没有小樱的血,太好了是梦,是梦真是真是太好了。
佐助对春野樱的感情很纯粹,一个重要很好的朋友。
可是刚才杀死她的时候,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失去什么。不止是伙伴,不止是朋友,而是更重要,重要到无法接受她死去的感情。
这种感情佐助并不知道是什么,可是那么真实被她保护,又被他杀掉的记忆,让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春野樱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有多高。
他靠在自己哥哥怀里,无措地寻求安慰,“我做了噩梦。”
鼬了迟疑了下,似乎也不解他为什么会进入他的月读空间。他在思索自己刚觉醒的万花筒是否有别的能力,本来想要制造弟弟的幻觉,却因为不熟稔,而将他也跟着拉进去。
他表情不变,温柔说:“只是梦,佐助,不需要害怕。”
佐助:“我梦见杀死自己重要的人。”
鼬一停顿,才问:“多重要,有重要到能成为你的唯一吗?”
佐助一愣,“唯一?”
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唯一这种绝对的词在他的生活里很难出现,当然还是有的,唯一的哥哥,唯一的父母,还有唯一的家跟宇智波。
可是这么多唯一加起来就很多很多人,跟哥哥嘴里的唯一似乎不太一样。
鼬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伸手温柔摸了摸他的眼角,“还有,佐助,你开眼了,恭喜你。”
虽然说着恭喜,可是看到佐助眼里的一勾玉,鼬却并没有开心的表情。
佐助不敢相信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开眼了?”
更哥哥的天才相比,他完全比不过,就是因为鼬很早就开眼了,是族内出了名的天才。
他做了梦都想要快点开眼,好赶上自己哥哥的步伐,而得到爸爸的认同。
可是为什么开了眼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伤心?
佐助不解地问,鼬沉默良久,才无奈笑了笑,“这就是宇智波的诅咒,我们是最强的一族,可是得到力量的过程却是在不断失去所爱,见到自己最爱的人的离开,或者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都可以……得到更大的力量。”
如果是以前,佐助可能还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分量,可是经历刚才的事情,他才发现什么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他终于看清楚他眼里的疲惫,与温和的表情后藏着的深沉悲伤。
“哥哥,你也是……”
鼬轻轻地伸手按住他的嘴,“没事的,佐助,幸好你只是做了个梦就得到了力量,也许下次你也可以多做点这种噩梦,力量就自动来到你身边了。”
佐助才想起自己刚才哭得要死要活是一个梦,虽然那个梦真实到可怕,可是幸好是梦啊。
“如果得到更大的力量,需要真实经历杀死自己所爱的人,那么我宁愿永远都不要这份力量。”佐助抬头看着鼬,“特别是你,哥哥,如果得到力量是失去你,或者爸爸妈妈,还有……”
小樱。
他将她的名字含在嘴里没有说出来,最后一握拳,认真无比地说。
“我不要这个诅咒,哪怕能得到力量。”
鼬没有说话看了他许久,看到佐助都疑惑起来,“哥哥?”
鼬终于笑了,伸手按了按佐助的额头,用力到红起来,佐助立刻抱着额头,红着脸抗议:“哥哥。”
鼬将他抱住,“睡吧,我守在你身边,不会再做噩梦了。”
佐助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很累,好像真的经历过异常致命的战斗,疲惫如水般涌来。
睡去前,他隐约听到自己哥哥说:“你有一个为你能舍命的重要朋友啊,佐助。”
佐助睡后,鼬抬头看向窗外,乌鸦已经回来了。
他半垂下眼,轻声自言自语:“杀了最重要的唯一伙伴,就能得到那双眼睛。”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其实也是,如果要杀了自己最重要的人才能得到,或者只是看着他死,也痛苦得受不了。
他宁愿得不到。
心里明知道这是最残酷的,可他还是有意识地给他挑选最重要的伙伴。
春野樱也许能成为佐助心里的那个“唯一”。
对宇智波来说,唯一的份量绝对是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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