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惊时鹿
虽然我也不太喜欢事实婚姻,但景光不喜欢的理由委实让我有些好奇。
景光毫不犹豫地说:“如果哪天我死了,我希望我的遗产继承人是你。”
我:……
我瞪了他一眼:“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他解释说:“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吉利,但事实就是如此。事实婚姻,在没有遗嘱的情况下,'妻子'是拿不到遗产的。”
“我又不是为这个……”我嘟囔着说。
“可是我想要你成为我遗产的第一继承人啊。”
停顿了下,他又问道:“你想结婚吗?”
“诶?”
我眨了眨眼,面部有些通红,“怎么突然这么问?”
他没直接回答我,而是说:“如果结婚的话,就用藤原的姓氏吧,怎么样?”
他问这话的时候,目光凝视着我,我被他看的脸越来越烫。
他继续说:“御津寺景不过是个化名,换不换的,倒也无所谓。你家就你一个了,而我还有个哥哥。”
说实话,我觉得我们考虑得太久远了。因为小山老师的一句话,我竟然已经考虑了那么久远的事。虽然在她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确实有想要成为合法夫妻的意向,但考虑我们现在的情况,能一直在一起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这几天景光因为工作方面的事,晚上不回家过夜。他虽然没有对我说是什么事,但我大概也能猜到与警视厅内鬼有关。这种事不好告诉我,我也能理解。
这天一早他就匆匆离去,还给我留了早餐。
我吃好早餐就赶往和美和子约好的米花百货,路上偶遇了冲矢,也就是赤井秀一,听我说要去米花百货,便自告奋勇地送我去。
我没拒绝。
在前往米花百货的途中,冲矢旁敲侧击地向我询问了御津寺景的信息。
御津寺景和诸伏景光长得很像,也难怪他会有如此一问。不过我记得安室的话,他说如果冲矢问起这件事,不要把景光就是御津寺景的信息透露给他,他不相信FBI。
虽然这句话老早之前说的了,我也不清楚他们现在的情况,但还是按照了他的意思,只说御津寺景事景光的代餐。
冲矢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一时间有些卡壳。
趁他愣住的时候,我迅速转移话题,“小早川的葬礼,渡边没通知你吗?”虽然是赤井,不是冲矢,但既然用了这个身份,那么这个身份的事也要做到底。
赤井单手推了推眼镜,回道:“他没有通知我。”
我:……
葬礼上,我也没有细数我们班到底来了几个人。那个时候脑子也很乱,也没什么心情特意关注这个。但风葬礼结束,我才反应过来冲矢未出席。是渡边忘记通知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冲矢牵了牵嘴唇,“或许……”
“什么?”
我看向他,他的眼镜微微反光,随后便朝我笑了笑。
唉,米花町迟早会被光污染淹没。
到达米花百货后,我正要下车,冲矢突然开口:“对于御津寺警官,藤原你相信吗?”
脑子里自动换成“你相信御津寺警官吗?”
相信御津寺吗?
于是脑子也没转,直接脱口而出,“我信啊。”
冲矢露出了茅塞顿开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太好了。”
“就这样吧,”他说,“代我向御津寺警官问好。”
我疑惑地看向他,蓦地反应过来,自己无意中透露出了什么信息。
算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个他们两个说一下吧。
“莳子!”
美和子看到我,立即朝我招手。
我收起手机向她走去。
“抱歉,久等了。”
“我也才到没多久,走吧。”
我们俩互相挽着手走进了商场。
塔子阿姨打电话来询问我的近况,我当然会说好,事实上这段时间也确实很不错。
可能是为了让她安心,我犹豫了下,就将景光的存在告知了他。当然用的就是御津寺景的身份。
“他最近有些忙,风忙完了这段时间,我带他回八原怎么样?”
【那可太好了,到时候我可要准备丰盛的料理,托了安室先生的福,最近在料理的改进方面颇有心得……】
什么,塔子阿姨和安室还在联系吗?
安室你怎么回事?又是公安,又是卧底,还在波洛当店员,给毛利小五郎放徒弟,现在还和家庭主妇商讨料理心得吗?
这个人难道进化成韩国人完全不睡觉的吗?
不过这话我是万万不可在他面前说的,能说出“我的恋人是这个国家”的人,要是听到这句话,估计要化身为哥斯拉了吧。
“对了,之前说好的旅游的事……”
我想起了上次回八原和滋叔叔说起的事。
塔子阿姨欢快地告诉我,滋叔叔已经顺利地和领导沟通了,风确定好时间就可以直接请假。
我松了口气。
塔子阿姨又说:【到时候你的男朋友君会一起吗? 】
我确定地说:“会的,他会一起来的。”
等到内鬼的事结束,我想他就可以放松一下了。
与塔子阿姨结束通话后,我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
事情在朝着好的方向进行,但仍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还是无法真正放下心来。
晚上景光回来的时候,我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我抓着他的衣服,紧张地问:“受伤了?”
他安抚性地拍拍我的手,“一点点小伤而已,已经包扎过了。”
我脱下他的衣服,腹部包裹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他的呼吸牵动着伤口,微微地在往外渗血。
“这就是你说的小伤?”
我不可思议地瞪着他,“难道在你眼里缺胳膊断腿白才是大伤吗?”
他叹了口气,抱住了我,宽厚的手掌轻拍着我的背脊,“你看,我受伤了,没有瞒着你。所以,你也要相信我好不好?”
我闷闷地说:“我知道,只是……”
他低笑了几声,说:“医生说,这段时间不能剧烈运动。过段时间就好了。”
我看着他已经湿透的绷带,怎么也想象不出“过段时间就好了”的样子。
“……以前是不是经常这样受伤?”
“那个啊,也不是经常。话说回来,我身上那些部位有疤你不是最清楚吗?”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我很正经。但是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表情严肃地看着我。
我:……
我别过脸不想去看他,但想到他的伤,视线又忍不住瞥过去。捕捉到我的视线,他低头笑着,越笑,绷带渗血的速度越来越快。
“哎呀你看看你!”
我连忙制止他,绷带已经完全被血浸湿了,看他苍白的脸色,我慌得找不着北。
他神色淡定地说:“电视柜,急救箱。”
“噢噢!”
我急忙去取电视柜下的急救箱。打开后,才发现里面的药已经换了一批。
我很少用到急救箱,里面除了消毒用的碘酒酒精和双氧水,就是创口贴和一些退烧药。这次我发现里面多了不少东西,像是绷带,和其他零零散散的药。
景光解释说:“之前看到有过期的就扔了,于是又备了一些。”
我嗯了一声,随后就开始拆他的绷带。绷带一圈一圈地解下来,腹部伤口的真实样貌逐渐展现在我眼前,我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痛。
“别怕。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伤口并不大。”
他握住我的手,温柔地说。
我抿紧了嘴唇,将绷带完全解了下来。
“之前在医院做过清创,现在重新消毒,包扎好就好了。”
我没做过这种事,他一步一步地引导着我,给他的伤口清洗消毒,包扎。等到雪白的绷带将伤口盖住后,我的手依然在抖。
“你应该在医院的。”要是晚上发烧了怎么办?
虽然有退烧药,但是……
“莳子,听我说,这只是小伤。”他仍是这句话。可听他这样说,我的心就更痛了。
“……这次怎么受的伤?”
收拾着染血的绷带和急救箱,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稳定下来。
“也没什么,只是在抓捕犯人的途中,不小心中了一枪。”
他说的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