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第115章

作者:阿洙洙 标签: 历史衍生 甜文 爽文 轻松 BG同人

  谁知年羹尧却是挥手道:“好了,你们下去吧,这件事我心里有数的。”

  岳钟琪还欲再说话,却见着魏之耀朝他使了个眼色,瞬间明白过来,想来总督大人心里已有了主意,忙退了下去。

  年羹尧不知道年珠到底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如何说服魏之耀这几人的,旁人也就罢了,这魏之耀对自己忠心耿耿,年珠到底使的是什么法子?

  他思来想去,毫无头绪,索性去了如意院一趟。

  如今正值春日,如意院是一片春意盎然,年珠呢,仍在院子里练八段锦,整个人瞧着与从前无异,甚至比之前还多了几分悠然自得。

  一直等年珠听到聂乳母等人请安的声音,这才回过头来。

  “阿玛,您来了。”

  语气也与从前无异。

  年羹尧走了过去,道:“你……这些日子可还好?”

  “我过的好不好,阿玛应该不是很清楚吗?”年珠神色如常,如今她知晓自己在年羹尧跟前的身份不仅仅是女儿,还有,盟友,“不过经阿玛今日来看我一事,想必我会过的更好。”

  年羹尧心里堵得慌。

  看样子他这女儿早就算到了会有今日这一出。

  他年少有名,不知被多少长辈夸过,后来因仕途一帆风顺,让他觉得世间少有自己这样聪明的人。

  没想到,年逾四十的他在自己女儿跟前……竟像生瓜蛋子似的。

  “你就一点不怕吗?不怕我怪罪你,不怕我迁怒你,不怕……我对你下手?”

  “川陕一带,众人提起我来是又怕又惧,甚至有人吓唬啼哭不止的孩童,若说他再哭下去,就将他丢到总督府门口……”

  这法子甚至还很奏效。

  当日他听到这话心里隐隐还有几分得意,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就是天,所有人都惧他怕他!

  年珠笑道:“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当日弘时阿哥犯下那样大的错事,王爷将他丢出雍亲王府之前,还将福晋与李侧福晋的陪嫁都给了他。”

  “天底下,大多数父母都是爱自己孩子的。更何况,依我对您的了解,您那心肠,比王爷是要软上几分的。”

  “当初事发之日您都没有怪罪我,等着您气消了,就更没有这回事。”

  说话时,她已在院内的石桌旁坐了下来,看着年羹尧的眼睛道:“而且,经过李维钧一事,想必您也看清了王爷的态度,如今迷途知返还不算晚,并未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

  历史上的年羹尧之所以猖狂,并非因他蠢笨,而是历史上的四爷最后坐上皇位,与他和隆科多是密不可分。

  年羹尧自恃劳苦功高,这才愈发猖狂。

  但如今,四爷之所以能坐上皇位,能笑到最后……和他还真没太大的关系,他顶多一得宠且有才能的外戚而已。

  人一旦谨慎警觉起来,很多时候看待问题就周全了许多,也会慎之又慎。

  她相信,以年羹尧的聪明才智,定会知道她并不是想当四爷身边的幕僚,从始至终她都是站在年家这边的,她与年羹尧一样,盼着年家能够繁荣昌盛,屹立不倒。

  “珠珠,事到如今……暂且不提这些。”年羹尧苦笑一声,道,“依你看,如今还有破局之法吗?”

  当然是有破局的法子的。

  若是不努力,什么都改变不了,若是努力一二,却能改变很多事情。

  年珠将京中近况说与了年羹尧听:“……虽说我离开京城已有一年多的时间,但我的老师李卫已在官至户部侍郎,成为了王爷的左膀右臂,这人不是佞臣,是个可靠的。”

  “除去他,王爷近来与隆科多走得很近,不,应该说王爷一向与隆科多走得很近。”

  “枪打出头鸟,若有人行事比您还要张狂,您说,王爷是不是就顾不上您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虽说她这招祸水东引不大厚道,但她设下圈套,也得隆科多愿意上钩才是啊!

  年羹尧一愣,继而道:“你这脑袋瓜子啊,比你那些哥哥们加起来都要聪明。”

  年珠也是这样觉得的,直道:“只是不知道皇上龙体如何,虽说有朱太医在,但皇上年纪大了,从前数次中风,只怕没多少寿数了。”

  她只盼着皇上能多活几年,再多活几年,不仅仅是为了给年羹尧多争取些时间,也是因这位勤政爱民的老人的确是位仁君。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年珠与年羹尧说了很多很多。

  比如,年羹尧一开始加收赋税,是因为边陲战事,他立功心切,想要不声不响、不拿朝廷一两银子立下大功,他也的确是做到了,如今这笔钱突然的确会惹人起疑心。

  依年珠看来,这赋税仍可以收,但要少收,采取阶梯式收法,像一些乡绅富户收取些,像周老伯这些地里刨食的老百姓们,则不收了。

  那些多收的赋税账目清晰,一目了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将这笔钱用来修路、办慈幼堂、开书院等等。

  比如,在川陕各地村落开设农学讲座,一村一点,教这些老百姓们如何发家致富。

  ……

  又比如,想办法将十四阿哥赶回京城。

  年羹尧当即就猜出了年珠的意图:“若十四贝子回京,他们这群人难免会再将京城的水搅浑,如此一来,雍亲王自会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十四贝子身上。”

  “隆科多会使出浑身解数帮雍亲王,到时候,不仅雍亲王不大顾得上我,就连隆科多也会仗着有功,行事愈发张狂无度。”

  “您说的没错。”年珠点点头,道,“不仅如此,十四贝子离开西宁后,这西宁一带会顺理成章成为您的地界儿。”

  “打铁还得自身硬,来日若想要王爷将您从前做的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您须得拿出真本事来,叫王爷看到,任谁都无法取代您。”

  年羹尧微微颔首,很快离开了如意院,着手安排十四阿哥离开西宁一事。

  人若一直顺风顺水,其实并非好事。

  当日李维钧之事后,栽了大跟头、沦为笑柄的他已觉察出他与年家的兴衰荣辱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再因那日年珠的话,他时常做噩梦,梦见自己身首异处,梦见年家男为奴女为娼……

  但今日从如意院离开后,他却觉得浑身轻松,再没有这般担忧——看样子老天爷真是待他不薄,叫他有个如此聪明伶俐的女儿。

  与此同时,年珠却去了书房,将收在书房暗格中的匣子交给了聂乳母。

  “乳母,您将这些东西都毁了吧。”

  “记得,得悄悄摸摸的,可别叫人知道了。”

  聂乳母早先就知道年珠带了好些宝贝来四川,却一直不知是什么东西,如今好奇道:“格格,这是什么?”

  “迷.药。”年珠面无表情道。

  聂乳母却是吓了一跳,若年珠是个男儿,她定要愁的睡不着觉的,这样的东西……可是用来害人的。

  年珠本想开开玩笑,没想到聂乳母这样不惊吓。

  “乳母,您别担心,这东西不是您想的那样,只是用了之后会叫人胡乱做梦而已,对身体也没有什么损伤。”

  “您瞧,我这不是叫您毁了这东西吗?以后啊,再也用不上了。”

  聂乳母嘀咕道:“难道格格从前还用过?”

  年珠当然用过。

  而且,就在前几日。

  毕竟那时候她对年羹尧会不会迷途知返一事没有信心,便吩咐桑成鼎将这药下在了年羹尧的茶水中,年羹尧日日所饮的可是山泉水,极其珍贵。

  这事儿一直是桑成鼎负责,所以下手倒也不难。

  对付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办法,更何况她这个当女儿的还能害了自己亲爹不成?不过就是办法龌龊了亿点点而已。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年羹尧白日里担心什么,夜里自然会梦见什么……不能说这药至关重要,却也有那么点作用的。

  不出半日的时间,整个总督府上下就知道年珠被解了禁足。

  众人只觉奇怪,毕竟七格格被禁足莫名其妙得很,解了禁足也是莫名其妙。

  年富更是气的在院子里砸了不少东西:“……那个小贱蹄子怎么运气这样好?如意院的人不是说阿玛过去与她说了几句话而已吗?阿玛这就不生气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从前他犯了错惹他阿玛生气了,总是低眉顺眼认错了一次又一次。

  虽说他也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但家里儿子多了,若他不服软,他阿玛一转头培养别的儿子怎么办?

  一旁的长松劝道:“二公子何必生气?这七格格的亲事都已经定下,如今她年纪也不小,等再过几年就要嫁出去了。”

  “兴许正是二爷这样想的,所以才懒得与七格格一般计较。”

  事已至此,年富只能这样自欺欺人。

  但他很快就发现,事情……好像比他想象中还要糟。

  不过两三日之后,他竟在年羹尧书房里发现了年珠。

  年珠坐在一群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中间,那叫一个显眼,甚至她还坐在离年羹尧最近的一个位置——这位置,从前可是他坐的。

  年富一愣,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有件事他却是能确认的——今日年珠之所以能到场,定是他阿玛的意思。

  “二哥。”年珠顶着他那狐疑的眼神,一副后来者居上的架势,“快坐吧,你还愣着做什么?阿玛还有要事要说呢。”

  他们一群男人在这里商议要事,哪里有个小丫头片子在场的道理?

  年富刚想要开口,却看到年羹尧那不悦的眼神扫了过去,只能低头,乖乖坐到末尾,一言不发。

  今日年羹尧是因十四阿哥离开西宁一事请众人过来。

  这些年,他在西宁大营也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知晓十四阿哥对于是否归京一事也是犹豫不决。

  直至今日,十四阿哥仍未下定决心。

  年羹尧想的是既然十四阿哥犹豫不决,那他就在后面推波助澜一把,刀剑无眼,十四阿哥擅长骑射,若不小心马发了狂或被人射伤,以德妃那性子,定会哭哭啼啼请皇上下令将十四阿哥调回来。

  这话说完,他的眼神并未像从前一样落在年富面上,询问年富的意见,而是看向年珠道:“珠珠,你觉得此法子如何?”

  年富:“???”

  短短几日的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从前他阿玛虽重用他,可却从未这样和颜悦色问过他的主意呀!

  下一刻,年珠就道:“阿玛这法子我觉得不错,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若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兴许会以为十四贝子这是刻意而为之。”

  政客向来如此,不分对错,只看重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如此一来,西宁就会全部落在阿玛手中。”

  “阿玛可以趁此机会,彻底平定西北。”

  她早就看那个什么什么部的土司不顺眼呢,他们父子简直是癞□□想吃天鹅肉!

  年羹尧颔首,转而又说起如何行事。

  对于军营中的事,年珠是半点不知,听的那叫认真极了。

  等着众人散去时,年羹尧却道:“珠珠,老二,你们留下来。”

  年富的不悦已到达顶点,他太清楚年羹尧的习性——若几人在场,他阿玛最看重谁便会先点谁的名字。

上一篇:重回南韩当编剧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