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第150章

作者:阿洙洙 标签: 历史衍生 甜文 爽文 轻松 BG同人

  但年珠却道:“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在前头,嫁进皇家虽看似风光,却是错综复杂,其中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辛苦,比如如何见风使舵、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比如如何与不喜欢的人打交道……这都是你不擅长的事。”

  “还有,身在皇家不比寻常百姓家,若你三五年没有身孕,就算丈夫不开口,也多的是人帮他张罗着纳妾一事的。”

  “沛儿,婚姻之事并非儿戏,得将方方面面考虑清楚。”

  岳沛儿脸上的羞赧之色顿时褪得是一干二净。

  她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

  年珠又道:“你若愿意,你可以事先见上五阿哥一面,与他说上几句话。”

  “他这个人虽向来胡闹,可若他答应的事,却也从未食言过。”

  当然,为了不念书诓骗皇上除外。

  岳沛儿却是迟疑道:“珠珠姑姑,这样会不会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你说是不是?”年珠哪里看不出岳沛儿的犹豫与为难,握着她的手,轻声道,“姑娘家一辈子的幸福才是最大的事,你莫要不好意思,对上五阿哥想问什么就问什么,问的越清楚,你心里越踏实。”

  人人都说姑娘家该以贤淑为美,但她却一直觉得姑娘家家的也是人,既是人,就该将幸福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到了最后,即便这门亲事不成,也不该留下遗憾才是。

  等着岳沛儿红着脸点头后,年珠就下去安排了。

  她订下的时间在第二天晌午,地点是在翊坤宫的后院,几个小宫女小太监不远不近守着,既听不见他们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又不至于传出私相授受的风言风语去。

  作为间接媒人的年珠还贴心为他们准备好了下午茶并好几样精美的点心。

  谁也不知道弘昼与岳沛儿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们两人足足说了两个时辰的话,从日头正盛一直说到了夕阳西下,原本还有几分生疏的两人齐齐从后院走到前院时,眼里满是柔情蜜意,还是会拉丝的那种。

  一切尽在不言中。

  年珠知道,这门亲事成了。

  接下来的事情,则是顺理成章。

  弘昼主动前去皇上跟前请皇上赐婚,皇上如今正是重用岳钟琪之时,爱屋及乌,对岳钟琪的孙女也是颇有好感。

  皇上原是对岳沛儿汉军旗的身份有所迟疑,可弘昼一看到皇上这般,就开始使出他的杀手锏,直说若是不能娶岳沛儿为妻,就要削发为僧,这辈子再也不会娶妻生子呢。

  再有年珠在一旁相劝,直说她算得上从小与岳沛儿一起长大,岳沛儿是个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姑娘。

  不仅有年珠如此说,就连年若兰也是这般说。

  皇上这才松口。

  到了赐婚那日,苏培盛浩浩荡荡带着人直奔年家而去,毕竟岳沛儿如今还住在年家呢。

  赐婚的圣旨宣读完毕,那是恭喜声不断。

  带着岳沛儿接旨的是已经致仕的年遐岭。

  苏培盛对着年遐龄那叫一个客气,笑道:“……皇上说了,因五阿哥年纪不小,所以这婚期就定在明年春天,到时候岳姑娘就从年家发嫁。”

  “这些日子,免不得要年家上下多替岳姑娘多费心。”

  年遐龄连说“这是应该的”之类的话。

  皇上既叫年家“辛苦受累”,那就绝不会叫年家白忙活一场,赏下来的东西自是不少。

  由此也能看出皇上对年羹尧早无芥蒂。

  不过两三日的时间,一汉军旗丧母长女即将嫁给五阿哥弘昼为妻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

  谁家没个不成器的儿子?又因弘昼格外不成器且接地气,时常在便宜坊等地晃悠,他在京城的知名度是远胜其兄长弘历,一个个老百姓听说这事儿后连连称好。

  “人不疯狂枉少年,听说这位未来的五福晋的祖父是将军,能文能武的,定能将五阿哥调教的极好。”

  “这孩子长大成亲后就是大人呢,以后五阿哥定能成器的。”

  ……

  平头老百姓看待问题比较片面单一,但不少文人墨客看待问题则深刻许多。

  这些人明面上替不成器的弘昼高兴,实则私下也是议论纷纷:“从前先帝在世时常说‘满汉一家亲’,却从未叫他哪个儿子娶汉军旗女子,皇上虽从未允诺过我们什么,却也没将我们汉人当成外人。”

第110章 打人专打脸

  这些谣言为皇上赢得不少民心的同时,也给了熹嫔重重一击。

  当日她与年珠呛声争吵后,就意识到夜长梦多的道理,没出几日就带着吴扎库格格前去给裕妃请安,先前对吴扎库格格极其热情的裕妃却是连面都没露,直说自己中了暑气,要好生养着。

  她输了。

  输的惨烈极了。

  不仅在赐婚的圣旨下来之前裕妃不见她,甚至连弘昼也不愿见弘历呢。

  他们母子心里清楚得很,弘昼嘴上虽说着“不偏不倚,谁都不帮”之类的话,实则却已悄无声息站在了年珠那边。

  但熹嫔是谁?她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似的,不管谁给她重重一击,她很快就能振作起来。

  “五阿哥从始至终都没被皇上重用过,也就是皇上舍去了弘时这个儿子,若弘时听话些,说不准与皇上断绝父子关系的这人就成了五阿哥!”

  “这烂泥就算糊上了金砖,也只是烂泥而已。”

  “至于裕妃,那也不必提,不过是她运气好,生了个混不吝的儿子,就她这样的人,若放在先帝在时,顶多混个嫔位而已,这母子两人,不足为惧的。”

  虽说裕妃位居妃位,比她还高上一级,但她从始至终都没将裕妃放在眼里过。

  甚至连年若兰,她都没怎么放在过眼里,她知道紫禁城后宫到底谁说了算,想到病怏怏的皇太后,她怎么安慰自己,这心情都好不起来。

  “太后娘娘这几日身子如何?弘时可还有时常过去给她请安?”

  一旁的杨嬷嬷轻声接话。

  “太后娘娘的身子仍是老样子,朱太医等人一日日往慈宁宫跑,但谁人都知道太后娘娘得的是心病,十四贝子一日不回京,太后娘娘这病就一日好不起来。”

  “至于弘时阿哥,倒是听话,日日照着您的吩咐再做。”

  熹嫔点点头,又道:“派人再敲打敲打弘时,太后娘娘身子不好,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可不能有半分松懈。”

  至于她,则打算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布下一张天罗地网。

  这张网以皇太后为首,弘皙、弘昌、弘时等人为辅,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她就不信,他们这么多人及不上年珠姑侄三人。

  经此事一出,弘历与弘昼关系是彻底恶化。

  当然,这是弘历当方面觉得的。

  弘昼却觉得他们仍是兄弟,不那么亲密的兄弟。

  甚至弘昼对上裕妃,还不明所以道:“额娘,您说,四哥不会因为我娶了沛儿,没娶吴扎库格格不高兴了吧?虽说我从前就知道四哥是个小心眼的,却没想到他这样小心眼。”

  “亲兄弟之间也得保持距离才好,他这人总不能连我娶谁当媳妇都管吧?这未免管得也太宽了点!”

  裕妃摇摇头,觉得她这蠢儿子真是蠢的没话说,若是以后娶个聪明的媳妇进门,那只怕被人算计的团团转,好在她这未过门的儿媳妇也是个头脑简单的。

  她嘴上虽劝慰了弘昼几句,但一转头,等着她去了翊坤宫,却不免大吐苦水来。

  没错,她虽不聪明,却也看明白了熹嫔母子容不下他们母子。

  他们虽不想战队,但熹嫔母子却逼着他们不得不站队。

  所以她便逼不得已,与翊坤宫走得越来越近。

  因年若兰是双身子的人,有些话她不能与年若兰说,便只能一股脑往年珠跟前倒。

  “……从前本宫只想着不管以后是谁当了太子、当了皇上,四阿哥与弘昼的关系永远不会变,毕竟两人是从小一块长大的。”

  “这感情比起皇上与怡亲王来也是惶然不可多让,但经弘昼的亲事,本宫也算看明白了,从小到大他们两人的感情好是基于弘昼对四阿哥的言听计从,弘昼若有一件事不听四阿哥的,四阿哥就不高兴起来。”

  “他们两人是一样的,弘昼又不是四阿哥身边的小厮,凭什么要事事听四阿哥的?”

  娘看儿子是怎么看怎么好,虽说所有人都觉得弘昼及不上弘历一半聪明,但在她看来,弘昼那叫大智若愚!

  年珠虽未当过额娘,但见裕妃几次红了眼眶,也知道她的伤心难过从何而来。

  “其实叫我说,这等事也是好事,若四阿哥真次次见到五阿哥笑脸相迎,以后更是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那五阿哥才真真是左右为难。”

  “有些事情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情五阿哥虽是一时想不明白,但我相信,过不了几日他就能想明白了,也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态度对四阿哥。”

  这话说的叫裕妃很舒服,噙着泪点点头。

  后宫中的女人本就少,能与裕妃说说话的女人更少,如今她被划到年若兰这一派,索性也就名正言顺日日与年若兰等人来往。

  年珠身边也多了个陪着说话的人。

  这日,裕妃前脚刚走,后脚秦嬷嬷就进来了,将昨日打听的辛秘全说给年珠听了。

  “七格格,昨日理亲王进宫了,他陪着皇上下了盘棋,可是这棋下到一半,皇上就没了兴致,叫理亲王回去了。”

  “说是太后娘娘昨日依旧昏睡着,弘时阿哥倒是孝顺,生生在慈宁宫守了一整日,也不知李侧福晋泉下有知晓得这事儿是生气还是欣慰。”

  毕竟当日弘时对故去的李侧福晋可没这一半孝顺呢。

  年珠决心去会会弘时。

  毕竟比起熹嫔、理亲王等人,蠢笨不堪的弘时好对付得很。

  等到了年珠出宫回家这一日,她看望过了年羹尧、觉罗氏等人后,并未像先前一样直奔便宜坊、杂货铺而去,而是去了弘时的院子。

  弘时自被赶出雍亲王府后,就一直住在故去李侧福晋的院子里——这院子在府学胡同,虽只有三进,但装修别致,周围邻居皆是朝中大员。

  对弘时来说,不算跌份。

  年珠自报家门后,许久才有个老管事迎了出来。

  是了,自当日皇上做主叫董鄂氏与弘时和离后,弘时一直没有再娶,倒不是他不想娶个高门贵女回来支应门庭,而是京城上下,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谁都不愿将女儿嫁给他。

  年珠等了许久,这才等到气喘吁吁的弘时。

  不过几年的时间过去,从前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弘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年纪轻轻却是双鬓隐见银丝,佝着背,像个多年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似的。

  不过唯一不变的是,他看向年珠的眼神仍能射出刀子来。

  年珠像没看见似的,笑眯眯道:“弘时阿哥,好久不见啊!”

  久?久个屁啊!

  弘时分明记得前些日子在慈宁宫还与年珠打过照面,两人狭路相逢,他却是冷哼一声,高傲地走了,这是他最后地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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