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塔我是最强的 第45章

作者:临初 标签: 综漫 无限流 少年漫 甜文 轻松 BG同人

  锖兔也谢过了顾兔的调料,往自己的鱼上微微轻抖,仅克制地撒了几下便把调料罐还给了她。他知道这种东西来之不易,所以浅尝辄止即可,主动替她省下了更多的调料。

  义勇却不知为何摆出了一丝抗拒,皱眉说:“我不要你的东西。”

  没有出到任何力的他,没有资格享用这样的美味。

  整个气氛顿时就僵住了,像是陡然降至了冰点。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社交鬼才?

第47章

  在场人齐齐望向了这位极度不会说话的黑发少年,无言于他清奇的说话方式。再怎么不情愿拿,至少也得说得稍微委婉一些吧?

  顾兔当场就冷笑一声:“爱要不要。”

  锖兔作为义勇的友人定是对他有几分了解,顿时英勇地出来救场:“等等,我想义勇他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观察了眼义勇的表情,可以看出锖兔在很努力地帮他翻译义勇语:“他是……觉得这东西太贵重了,所以不好意思要吧?对吧,义勇?”

  快说是啊,不然今天这顿鱼就没法吃了!

  “就、就是啊!毕竟就连我用着也良心不安呢!”村田也在尽力挽救着,生怕他遇到的女神发怒起来,外散的冷气直接就将中间的火堆给扑灭了。

  然义勇沉默不语,既不表现出认同也不表现出否定,足像是个锯了嘴的闷葫芦。

  被两人焦急的视线齐盯了好半晌,他才闷头闷脑地吐出了一个字:“是。”

  那副表现,怕不是有多不情愿承认——至少落在顾兔眼中是这样。她翻了个白眼把调料罐收回,也懒得跟个孩子计较。算起来,围坐在这里的三个少年貌似还比她要小个两三岁的样子。

  尽管如此,现场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想让人脚趾抓地的尴尬冷场中。

  锖兔主动拿着自己一条洒过调料的烤鱼跟义勇的交换,这样两人都能够尝到有盐味的鱼了。当义勇投来感染惑意的注目时,锖兔坦荡地莞尔一笑,撞了撞他的胳膊:“我也想尝一下纯烤鱼是什么味道,是男人的话,可不要跟我介意啊。”

  义勇默然地垂首,轻点了点,接受了友人的这番好意。

  两人的这副互动理所当然落入到顾兔的视野中,可她没作出什么表示。别人友好相处也好、相互扶持也好,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只是,心头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在加重。

  在这中途,许是为了缓解现场尴尬的气氛,村田主动做出了牺牲来抛出话题:“那、那个……说起来,锖兔和女神的.名字里似乎都有个“兔”字对吧?真的好巧啊——”

  村田就像是讲了个根本不好笑的冷笑话一样,说完后半天都没得来听众的回应,最后他只有一边迎风流泪一边尬笑:“哈、啊哈哈……”

  他实在太难了。锖兔咬下一块鱼肉,接着把鱼刺吐掉,望向村田与顾兔的目光显得澄澈干净:“虽然听着差不多,但实际上还是有些差别,感觉顾兔听起来要更可爱一点,是个很符合女孩子的名字。”

  至于锖兔,其实他觉得自己的名字还挺有男子气概的,这肉色及肩发的少年不着痕迹地摸了摸鼻尖。

  不成想,顾兔扯了扯嘴角:“……别这么肉麻。”

  肉麻……换来这种反应的锖兔不由悻悻地挠了挠脸颊。纵然他是个大男孩了,有时还是有些略不知该如何应对异性的心思。

  随后,他主动接过了村田缓和气氛挑起话题的棒子。

  “我和义勇来自狭雾山,你们呢,都是从哪里来的?为了什么而加入鬼杀队?”

  有他帮忙搭腔,村田很明显地大松了一口气:“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啦。”

  谈及自己的过去,这长相路人的少年挠了挠后脑勺,“全家都被鬼杀掉后,记得我一个人在街头流浪了好久,就在快饿死的那个时候被培育师捡回去了。被师父魔鬼训练了一年多的样子,然后他就把我给踢到了最终选拔,说实话,我自己现在都还有点像在做梦的感觉。”

  顾兔忽然平静地插话,不为什么、仅是单纯地感到疑惑:“那为什么你还这么菜?”

  一年多的训练,怎么也不该是见着鬼就跑的鶸样。

  又菜又苟的村田当即就被哽住了,再一次觉得她跟方才的义勇一样,说话水平都不是盖的。

  “是俺太弱了。”村田

  哽咽道。

  两人简单的一言一语稍微冲淡了那些代表了悲伤的过往,但实际上在场的人都很明白,惨痛回忆烙下的伤痕不会消失,只是随着岁月结了痂,摸上去不会再像当年一样痛到吱哇乱叫、涕泗横流而已。

  感谢村田开了这个口,之后的锖兔等人也有了心理准备陈述出自己的过去。

  “我很小的时候就是孤儿了,父母同样都是被鬼所杀,等我反应过来,身上就只剩下了这件箭羽纹和服——这件父亲所留下的遗物。是鳞泷老师最后收养了我,把我悉心培育成了一位杀鬼的剑士。”

  锖兔沉静地把只剩下了鱼骨的残骸从树杈上拨了下来,随着他的动作,几人能看见他羽织底下露出的那片黄绿内衬。少年的骨架还未张开,肩膀算不得宽阔,幸好成年人体型的和服能被扎紧在马乘袴里,才不会影响到日常动作的施展。

  但也掩盖不住,他是个年纪轻轻就肩负起了亡父寄愿而拿起刀的十几岁少年。

  义勇和他同龄,却是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在这里或许是氛围推动,他也沉闷地翕动了嘴唇:“我的家人也已经不在了。”

  “靠着病故的双亲留下来的遗产,我和姐姐一同相依为命。但在姐姐成亲的那一晚,家里却遭到了鬼的袭击,姐姐只把我藏了起来,自己去面对了死亡。” ω

  在本应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日,却迎来了最绝望的灾难,这样的阴影绝不会在被幸存下来的生者心中轻易磨灭。众人都放轻了呼吸,仿佛不忍心去惊扰这股漫出水面的悲哀。所以说,进那个鬼杀队的候补队士,其实都是被鬼所祸害过的对象么。

  顾兔刚好吃完了一条鱼,边思考着这句话,边用那根光溜溜的树杈尖端捅了捅眼前的柴薪堆,接触到新鲜氧气的火烧得更旺了些。

  恰逢三个少年都讲完了自己的故事,慢慢地把目光对准了顾兔,似是等待着她的那份回应。

  “……都这样看着***什么,我没家人。”

  火焰舔亮了顾兔乌黑的冷漠双眸,她把树杈随手丢进了柴堆里,复一抬眼,见对面三双对自己充满了好奇与期盼的眼神还是倔强地不肯移开,顾兔不禁咋舌。

  就有那么喜欢听“早安睡前故事”吗?

  可是这种氛围,却仍使她不由自主挖出了那些被深埋的记忆,是一种下意识不受身心控制作出的反应。

  “或许曾经有过,但已经不在了。”

  顾兔垂眸拿起了第二条鱼张口咬下,这条鱼被火熏烤得有些老了,一入口,就是一股烤焦了的苦味。她转眼毫不留恋地吐了出去,就像是在清除心底那些陈置了太久的垃圾。

  “十岁时收养我的义兄在临死前推开了我,说“这些东西本不应该由你来承受,离开吧,当作我们从没在那一日的夕阳下相遇”,他为我铺平了逃亡的后路,以为能让我彻底忘了他重新开始,就放心地在我的眼前、在那条和他初次相遇的河含笑死去。”

  “之后,整个家族也都近乎死光了。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所有认识的人,教我用刀的人,请我吃过甜食的人,都被我留在了另一个永远无法再相见的世界。”

  顾兔不是一个好的讲故事人,清冷的声线就像不带感情起伏的旁白,在描述着关于另一个人的故事。可是直到她说完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对面的三位少年表面都露出了程度不一的怅惘。

  村田的共情能力挺强,听完顾兔的过去,仿佛其中想不通的所有关节都得到了解释,一脸哽咽地望着她说:“所以,你才会那么痛恨鬼的存在,听闻有鬼的消息后,不惜跑到这座藤袭山来也要杀光这里的鬼吗……”

  顾兔:“。”

  这究竟是怎么脑补的,居然还能自动帮她补充前因后果?

  连一向表情鲜少的义勇也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后来他沉敛掉那些多余

  的情绪,对顾兔郑重声言:“对不起,我之前还怀疑你。”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想起了顾兔孤身一人就来到了鬼的集合地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没有能灭杀鬼的武器傍身就贸然来到这里,哪怕她实力强是有目共睹的事,对于她个人来说还是很危险。

  所以义勇打算提醒她:“但我认为你不适合再在这里待着,(最好先到山下找个培育师,从他手中得到日轮刀和认可再上山)否则,你会死。”

  这番话其中省略了大段的后果,就是引来了村田一脸的震惊、锖兔一脸的无奈,以及顾兔的一句“呵呵”。

  “跟你讲,就算你先死,我也不会死。”

  顾兔把口感变得极差的半条鱼给丢进了火堆里,没了进食的** 。

  竟敢小看她,这小子怕不是没见到她先前一个人在林里追着一串鬼砍的样子。

  两个社交鬼才在这里近乎爆炸般的碰撞交流简直像是一场灾难,让村田以及锖兔两人感到窒息。接着顾兔受不了几人的注目,自行离开火堆,到附近找了个能被阳光照到的地方,倚靠着一块岩石闭眼午睡。

  后方被抛下的三位少年不由面面相觑。某些事村田不敢跟女神讲,但对着义勇他倒是有胆子讲,便深深注视了他一眼:“我说你啊,总是这么说话,可是会被人讨厌的!”

  义勇闻言微微蹙起了眉,带着一副不大愿意承认的忧郁表情坚定道:“……我没有被讨厌。”

  村田:“……”

  这铁憨憨也太没自知之明了吧!

  还是能够容忍得住他脾性的锖兔拍了拍好友瘦弱的肩膀,权当安慰。

  之后三人也收拾掉鱼树杈,往火堆踢上一层厚厚的沙土灭掉了烟火,然后各自找合适的位置休憩。

  为了应对夜晚的高强度战斗,必要的休息和恢复体力很重要。

第48章

  酒足饭饱后总容易让人感到昏昏欲睡,这顿意外美味的烤鱼早餐熨贴了胃部,阳光暖洋洋的温度也恰到好处,使得置身于熏风中的这阵短暂午睡变得惬意而宁静。

  只不过,待在副本野外之中的顾兔却没办法那么轻易陷入深度睡眠。即便周围是与她程度差不多、命运颠沛流离的少年,她也没办法在第一次见面的人眼皮子底卸下防备。

  维持着留意风吹草动的警惕,顾兔缓缓试图让意识沉入浅眠之中,再让大贤者plus警戒周围。好比她的脚底轻轻踩在浅滩上闭目养神,身上还套一层游泳圈做安全装置。一旦有鬼在附近出没,大贤者plus就会发出「方圆一百米内有鬼出现」的提示来唤醒她。

  然而,这道提前设下的闹钟一直没有作用。

  最后,浅浅恢复了精神的顾兔,是在远方一阵刻意压低了嗓音的吵架声中醒来的。她的耳力不错,能听见那似乎是锖兔与义勇,在为了什么而争执的声音。

  然后意想不到的情景发生了,锖兔竟然用力扇了义勇一巴掌,毫不留情的力度在林间发出了极其清脆的回响。

  顾兔没有睁开眼,只遥遥听见原本万分沮丧的义勇在锖兔严苛的鼓励下,重新拾起了被他丢弃的信念。

  两人重归于好,甚至关系变得比过去更坚韧起来。本就是命运使然之下成为同门的少年,只能以仇恨、愤懑与拯救世人之心化为原料拧成的这两根绳子,被他们再次互相紧紧交搭到一起。

  耳旁的两道脚步声似乎分开了,其中一道则停留在溪泉边盘腿坐下。顾兔在这时终于睁开了眼,刺眼的阳光顿时透过略长的额发流淌入了眼帘,被她抬手遮挡了会。

  待眼睛适应了这股强光,顾兔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屑起身,一边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一边抬步走向那条溪流,掬起了一捧水洗脸。

  正在观望着溪流的锖兔见到是她,眼神一瞬染上讶然,下意识地将右手藏在了后背。他这才想起来顾兔似乎就睡在这附近,略加猜测,便知道自己刚才和义勇的争执没能逃过她的耳朵了。

  锖兔面露出了些许无奈:“刚才的事,都被你听见了吧?”

  “一点。”顾兔不咸不淡承认的回应,在她掌心内伴着水咕噜噜传来。

  接连几下清凉的溪水拍醒了脑中残余的浑噩。她仰起头,略微沾湿了的黑发被手给随意抹开,露出了其底下肤色比寻常人更苍白的侧颜。

  其实顾兔对他俩吵架的事情不怎感兴趣,奈何天性善良的少年对她并不加防备、又或许是存着不想友人始终被她误会的心思,而替义勇说出了不曾在她面前出口的话:

  “义勇一直对自己被姐姐救下的事很自责,时常认为自己不应该在这个世上活下去,要是当初替姐姐死去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锖兔谈及这件事的时候,露出的是既理解又难过的表情,“可是我觉得,他的姐姐应该也不想看见他露出那副悲伤的表情。活下去的人应该要替死去的人那份更努力地生存下去,义勇其实也很有天分,他应该把一切延续下去才对……”

  “所以你就给了他一巴友情破颜掌,威胁他要是再说出那种丧气话就绝交?”

  顾兔一口气就平静地复述出了他们之间发生的碰撞。有些事做起来全凭一腔冲动,被另一个人提起来怪不好意思的,锖兔听完顿时讪讪地挠了挠自己的面颊。

  “嗯……”

  顾兔用袖子擦干了下颔滴落的水珠,偏眸望向他的时候,目光不经意落在了他露出来的那只手上。少年覆有粗粝茧子的食指蹭动在右颊那道浅肉色的伤疤上,能望见整个掌心底下都是通红一片。

  力的作用总是相互的,伤害别人的同时,也必须要承受反馈回来的力量。想必锖兔也做足了心理准备接受那份同等伤害的代价。为了朋友,就能够做到这份上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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