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庚启元
她不明白,她诚心诚意拜了那么多的神佛,求了那么多法器,为什么就一点用都没有呢?
自从那次耿梨在乌拉那拉氏面前露了一手后,已经过去十天了。
慑于耿梨的威势,这段时间乌拉那拉氏并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不过她倒也并没有坐以待毙。
这些天,她几乎跑遍了京城大小寺庙,连宫中的宝华殿都去了,求取了不少开过光的法器。
这些法器全都被她直接或者间接用最隐蔽的手段送到了耿氏的身边,希望这些法器能够除掉对方。
但是让乌拉那拉氏绝望的是,她弄了这么多法器,对耿氏没有造成丝毫影响,这让她不由得大失所望,心中越发焦虑。
相比起焦虑的乌拉那拉氏,晚秋反而镇定不少,甚至可以说神色有些过于平静了。
毕竟当初她也没有亲眼见到耿梨“大发神威”的场景,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被福晋所描述的景象吓得不轻,但是到底不是亲身经历过,根本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这就好比听故事一样,不管当时听得多惊心动魄,但是过后也就那样了,并没有多大的真实感。
尤其这些天,她见福晋明里暗里送了那么多法器到庄子上,但是那耿氏却丝毫没有影响,更让晚秋觉得,福晋大概、也许、可能是弄错了。
可福晋言之凿凿,就像是笃定了一般,她一个奴才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眼看着福晋一天比一天神经质,整个人更是瘦了一大圈,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倒下了,晚秋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迟疑了一下,晚秋用很是委婉的口吻说道:“福晋,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耿氏压根就不是什么怪物呢?那天在庄子上,福晋看到的其实都是幻象呢?”
随即像是怕乌拉那拉氏生气一般,晚秋没等她说什么就连忙解释道:“奴婢并没有质疑福晋您的意思,奴婢只是觉得,若这耿氏真的是那借尸还魂的怪物的话,不可能面对这么多法器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只能说明这耿氏就是一普通凡人,福晋那天在庄子上所见到的,说不定就只是耿氏不愿回府耍的一些小伎俩而已。
就像是之前李氏准备用来栽赃耿氏的那些戏法一般,看着唬人,其实都是骗人的玩意。说不定耿氏就是使了这些手段,故意吓唬福晋您呢! ”
晚秋说的头头是道,这让乌拉那拉氏都忍不住对自己写的记忆产生了片刻的怀疑。
难道真的是她搞错了?
但是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乌拉那拉氏就想起当时那被那诡异的力量束缚、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那种如砧板上的肉的自己,乌拉那拉氏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心中的那点怀疑瞬间化为乌有。
“不可能的,你没有经历你不知道,耿氏的那些手段绝不是区区戏法就能做到的,这耿氏就是一个怪物。”乌拉那拉氏死死地咬着下嘴唇,就连身体也因为恐惧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见福晋说的这般坚决,晚秋也知道一时半会怕是很难说服福晋,又怕再刺激到她,连忙安慰道。
“福晋你别怕,奴婢冷眼瞧着这耿氏就算真的借尸还魂了,也不像是那种害人的玩意。
福晋你想啊,从去年到现在也已经大半年了,这耿氏在庄子上一直都挺安稳的,庄子上的奴才和佃户也都活的好好的,并没有出现什么横死之事。
就连爷也一点也没有小说话本子里那种被精怪吸干了精气的样子,这大半年更是一次大夫都没有请过……”
晚秋说这些本意说这些是想让福晋安心的,但是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
是啊,这耿氏若真的是厉鬼借尸还魂了,还能这么安分的生活?还不早闹翻天了?福晋肯定是搞错了!
晚秋的话说地乌拉那拉氏也忍不住愣住了。
仔细一回想这大半年发生的事,突然发现耿氏的确如晚秋说的那般,虽然有些言行无状,但是却也算老实本分,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这让乌拉那拉氏不禁有些怀疑,难道这厉鬼也有好的不成?
虽然内心有些动摇,但是乌拉那拉氏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她虽然现在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是谁知道她以后不会做吗?万万不可被她现在的表象所迷惑,若不尽早除掉她,等到她狂性大发的那天一切就迟了。”
乌拉那拉氏越说越觉得耿梨可怖,当即也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另想他法,对了灵光寺供奉了佛牙舍利,很是灵验,想来定能要除了这个妖孽。晚秋,备马车,我要去灵光寺。”
晚秋:“……是。”
这话倒是不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是前提是这耿氏是真的异类啊!
晚秋心中叹气,但是见福晋如此固执,她也好再劝了,只好去备马车。
第98章
乌拉那拉氏这些天的异常举动,自然也引起了不少有心人的关注,而这些人中,就有胤禩胤禟等人。
不过不同于其他人只是单纯的好奇,他们更多的却是失望。
八贝勒府中,胤禩胤禟相顾而坐,闲聊中两人说起了此事。
“八哥,你说这四嫂怎么就突然热衷起求神拜佛起来?难不成是被四哥的绝情伤透心了,转而寻求神佛这虚无缥缈的慰藉了?四嫂什么时候变成这般卑微了?”胤禟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西瓜,一脸的不甘。
对于四贝勒府上的这场妻妾争宠大战,胤禟自然是知道的。
他本以为以四嫂那外柔内刚的性子定不会就此忍气吞声的,四哥那里少不得要闹上一场,说不得也能给四哥制造点麻烦。
但是他却万万没想到,四嫂不仅没闹,反而开始像那些深宫怨妇般求神拜佛起来,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四嫂吗?
胤禩同样也觉得乌拉那拉氏的态度很奇怪。
明明之前他从福晋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四嫂对庄子那位的忍耐的确已经到了极点,那天也带了不少人去了庄子,绝不像是息事宁人的架势。
但是突然间,四嫂就变了态度,不仅再也没去过庄子,更是开始出没于京城各大寺庙道观中,频繁地就好似要皈依佛祖了一般,实在让他有些看不明白。
胤禩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遗憾之色:“不管什么原因,这种事只是四嫂不站出来,旁人再怎么议论都没用,也就四哥的名声可能会不大好罢了。
况且这些天四哥去庄子那边也没那么勤了,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太子那边敲打过四哥,这下旁人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可惜了,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四哥那里乱一乱的,现在看来怕是彻底不成了。 ”
胤禩本来想让四哥自己先从内部自己垮掉,那他们也能乐得轻松些,现在看来,终究是他把事情想的太好了。
胤禟同样也不甘心,咬牙切齿道:“也是,四哥一向老奸巨猾,哪能轻易就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我都怀疑这耿氏是不是四哥弄出来迷惑我们的障眼法,这背地里说不定在谋算着什么呢,就是为了迷惑我们。”
随即像是想起什么般,胤禟又道:“对了,前段时间四哥还把弘晖送进了园子,听说很是受皇阿玛喜欢,皇阿玛还时不时地带他去骑射游园。
四哥真是好算计啊,这种讨好皇阿玛的法子也能想到?可惜啊,我们这帮兄弟又不只有他一个人有儿子,大哥三哥他们这些天也都把侄子们送进了园子,我看四哥这算盘还能打得响打不响。 ”胤禟语气酸地厉害。
如果可以,他也想把儿子往园子里送,可他府上妻妾虽然不少,但是到现在却只给他生了两个女儿,儿子更是一个都没有,他想送都送不了。
现在看到自己那帮兄弟哗啦啦地把儿子送到园子里讨皇阿玛的欢心,他心里自然眼红。
一个个都把儿子像下饺子一样把儿子们往园子里送,怎么?当这畅春园是自家后花园吗?也不怕打扰到皇阿玛!
胤禟愤愤地想道。
胤禩却有些黯然。
他倒不是羡弟兄们能把孩子往园子里送,而是羡慕他们能够有自己的孩子。
胤禩和福晋大婚至今已有五年,虽然感情甚笃,但是却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往日看到兄弟们聊到自家的孩子时,他心里说不羡慕是假的。
只是太医也检查过,两人的身体都没有问题,想来也是缘分未到。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他等这个缘分了。
想到这一年前皇阿玛对他的那些隐隐不满和告诫,胤禩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膝下无子,可惜说是他现在最大的弱点,甚至还要甚于他母家的卑微。
不仅皇阿玛那里会对他不满,就连朝中大臣对他也不完全放心,不敢完全倒向他这里。
胤禩倒是也不是没有动过纳妾的念头,只是他之前一直背靠着福晋母家的势力才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若直接纳妾只会开罪福晋,得不偿失。
不过现在,他已经在朝中站稳脚跟,身边也多有朝中重臣拥趸。郭络罗氏一脉的助力已然对他不大了。
况且他已经守了福晋五年,今年的选秀更是再次推拒了皇阿玛的赐婚,他对福晋算是重情重义了。这个时候他若是纳妾,谁也不会挑出毛病来,只会体谅他。只是这妾室的身份还要斟酌一下……
“八哥,你想什么呢?”见胤禩久久没有说话,胤塘不禁有些奇怪,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侄子们进园子皇阿玛似乎挺高兴的,这些天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就连脾气也少发了,这倒也挺好的。”胤禩按下心中所想,笑着说道。
胤禟却脸色一僵,表情越发不好了,没好气道:“好什么?就知道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讨好皇阿玛。这四哥也真狠心,就这么一个嫡子就往园子里送,也不怕出什么意外。
不过也是,庄子上他的那个宝贝妾室都快生了,说不定就是个儿子,他哪里还看得上其他儿子?说不定还巴不得弘晖出点什么事好给他那个心肝的孩子腾地方呢。 ”
胤禟说这话时脸上满满都是恶意。
胤禩却听得心中一动。
他自然不是认同胤禟那番因庶废嫡的言论,四哥就算再宠爱庄子上那位格格,在这种事还是分的清轻重的。
不过有一点老九说的不错,毕竟不是在自己家里,说不定就会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胤禩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却似乎又有暗光在中流转,很是晦暗不明。
胤禩喃喃道:“是啊,到底不是在自己的家里,难免有疏忽的地方,要是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自从众皇子争相把自己的儿子往畅春园送之后,整个畅春园是越发热闹了。
直郡王胤禔的长子弘昱,太子胤礽的三子弘晋,礼郡王胤祉的长子弘晴,五贝勒胤祺的长子弘升,七贝勒胤佑的长子弘曙,还有就是最早送来的胤禛的长子弘晖,都进了园子。
其余阿哥道不是不想把自己的儿子送过来,只是无奈都像胤禩胤禟一样,不是还没儿子,就是儿子太小离不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兄长们把儿子送到康熙跟前承欢膝下,心里酸地厉害,却也只能认了,谁叫自己晚生了几年呢?
康熙也难得看到这么多孙子绕膝的场景,心里也是高兴地很。
不过人多了也有人多的烦恼,毕竟这几个人都不是住在一处,加上园子又大,想要看到这些孙子难免就有些费事。
为了不显得厚此薄彼,同时为此方便自己看孙子,康熙就把所有的阿哥都安排在了畅春园东路的澹宁居。
那里场面大,就算人再多些也能住的下,加上离康熙所在的春晖堂也近,以后过去也方便。
又怕这几个宝贝孙子离了人旁人照顾不好,又特意调了些精干的嬷嬷太监去照顾阿哥们的饮食起居。
同时还特意在畅春园里设了学堂,又请了朝中有学识的大臣,教导自己这几个孙子的学业,也算是煞费苦心。
而这些被送进畅春园的小阿哥们,虽然说是嫡亲的堂兄弟,但是毕竟不住在同一府中,平时见的次数也多,也算不上多熟悉,起初相处起来还有些拘谨。
但是孩子嘛,尤其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是最容易玩到一块去的。更何况他们的年纪都相仿,最小的七贝勒假的弘曙是康熙三十六年十二月生人,最大的五贝勒家的弘升也不过的是康熙三十五年四月出生的,仅仅只相差了一岁多而已。
所以这些八九岁的孩子,往往一个游戏下来,两人都好的跟亲哥俩似的,更何况他们还是有些血缘羁绊的堂兄弟,这关系就更亲密了。
不到两天的功夫,几个孩子的关系就很好了,就连随身的东西就互相分享起来。
这一天,也不知道是那个胆大的奴才撺掇的,弘晋甚至还把自家养的小牡丹犬都带了进来给众人一起玩。
此时在澹宁居的弘晋的屋子里,六个小家伙滴溜溜着一双双大眼睛看着中间小太监怀里抱着的小狗。
只见这狗全身雪白长毛、面部宽扁、眼睛又大又圆,身子却不大,看着就和普通的家猫差不多大小的样子。
看着弘晋带来的牡丹犬,众人一脸的好奇和羡慕。
弘昱:“这只京巴好好看,身上的毛好白啊!”
弘晴:“这毛是挺白的,连跟杂毛都没有,像雪团似的。”
弘晖:“所以它的名字才叫雪球啊!”
弘升:“我也一直想养一只,但是额娘怕狗,一直不肯养。”
上一篇:我秦二世被天幕直播造反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