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竹con
“越是被贬斥到这种地方的存在,越害怕孤独。”你不知道怎么的,灵光一现挑了个【孤独】为话题,“有的时候他们会主动凑上来,大概是被忘记太久了总乐意找点存在。”
五条悟说了第一句话:“哦,那你也是吗?”
坏了,怎么烧到你自己身上来了。你觉得身上更热了,首先,你不是被贬斥来这个地方的;其次,明明是你先来的,他后来登船,怎么反而说你找存在?最后……最后你叹了口气,和各色的人在一起久了,难得见到一个你能看得上眼的。
生活教会了你容忍的秘籍,你摇了摇头:“我们两个人里如果硬要挑一个冠以孤独,那个人不是我。”
你讲的话也和容忍没什么关系,拿起小刀就往五条悟身上戳。
果然,他生气了。气急败坏的那种。他转过头去不理你。
今晚,和以前都不同,现在是你说话很多而他沉默的良宵。你又随口介绍起了漫宿的其他景致,有进去了就要把声音丢在外头的纯白之门,有从语言登升成为门扉的孔雀之门--在它以前,凡人还不能抵达那么高的高处。
“我怀疑巴别塔的故事借鉴了伐诃。不过他们省略了做梦的内容:在学会说话之前,人类尚且不能做梦。”
总之,你净说些无聊的事情。就像理工科的学徒在不通晓的人面前卖弄学识一样无聊。
不过说到这里,你总算站在五条悟的立场上讲了一句话。
这是你的劝告:“但你最好别进去,那是一处瑕疵和磨损,钻到别人的伤口里被视为一种不礼貌,现在形势不好……据我所知许多原著民不太欢迎新的学徒。所以一直有人被追杀。”然后在梦里死去。
你扭头时候,发现他的脸庞近在咫尺,幸而你的头发只是温热。你下意识对他伸出了手,可五条悟却躲开了。
他的眼睛里流淌着宝石蓝的湖水,但其光芒却有一瞬能匹敌辉光。
你转道用手背触碰了他雕塑一样温润的脸庞,这次他不偏也不挣扎。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一般来说,这句话会出现在见面对话第一页。
“你说呢?”
你的手心已经托住了他半张脸,现在你们二人之间的距离有点过于亲密:“不好说,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不过你看上去和几年前变化不大。”
五条悟拉住你即将碰到他耳垂的手。往下拽你的手腕牵拉:“那你呢,你这几年已经高兴地把之前自己做过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吧。生活是哪里不遂你心意呢,你那天给我打电话了,我知道,我没接,你也清楚,你后来又发来了短信--你就一定见不得正常的走向,非要把自己的未来搅乱,把我们丢下来给你收拾残局不可。”
“现在呢,事情是你想看到的吗?你高兴了吗?”
你眨了眨眼睛,刻意不回答。
这问题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而且你也已经过上了截然不同的生活。
五条悟自动理解为你很高兴。
你其实还想和他再说一会话,不过他接下来就斥你为胆小鬼:“你这么关心我,为什么不愿意现身当面问我。”
他在说2008年的事情:你头也没回从涩谷走了。
这个没办法解释,五条悟讲的全对。
他接着说:“你不要再出现在我梦里了。我结婚了。”
严格说,这不是他的梦,这是……
你失神的瞬间手腕的温度将他烫伤,他松手退开了。你虽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嘴上倒自觉地说话,你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反正不过就是恭贺新禧或者顺着往下说。
你把五条悟推离了梦境。
你在冰冷的床榻间醒转,披上羽绒外套,走入和你风格完全不搭的古拙庭院,细沙和碎石被钉耙圈出禅意的图案。不过首先它们都被霜雪覆盖,你套着板正的足袋破坏了白雪和白沙和白月的三者暧昧,走到完全空旷的庭院中,抬头看月亮。
次日一早,你辞别了早起用膳的长老,和依旧在他身边服侍的随从,还从侧门离开,只在长长的新雪覆盖的路面上留下一行孤单的脚印。乘新干线回到东京,怀里只揣着路上买的热包子,还有冷冰冰的即将到账的巨款许诺。
今年你们都过了个好年,七海也超额达成了他在年头定下的目标,现在你们是一个小有名气但不算好名气的小众教派。
没什么树敌,也不引人注目。
2012年,你们手上多了一些闲钱,客户靠积累,作为一个已经顺利运行4个年头的机构,有点稳定客户和薄产属实正常。
你在春天翻修了自己的办公室,现在它多用于会客,对于那些生人来访者,你不太乐意让他们直接跑到你的别墅里去。
七海在确保组织顺利运行之余,还不忘和社会先锋新闻板块多多学习,时刻掌握如今各个领域的新动向。好像你是两个人中唯一满足现状的。
“找到容身之所;精简机构;确保合法性,我们已经达成目标了。”除了最后一点有些……模糊不清,其他的你们100%达成。
“我知道,我在寻找市场机会,也许有地方值得投资。”
“你是发达了,开始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了。”你给你们每个人倒了一杯茶咖,艰难的日子不复,兑了超级多水的冰美式已经过去,现在你一天喝掉1000都没人插手。
“教里多了那么多钱,总得想办法让他变得更多。”
“你可真是个大银行家。”今年不论股市还是投资市场确实都透露出欣欣向荣的气象。
但你知道,金钱也好,资本也罢,他们不会凭空产生自己,也不会增殖,所以货币化的东西多少沾上血和汗。而且--“这话就让存钱几十年的人无话可讲了。你可以换成黄金把他们存起来,比如放在我房间。”
七海没吭声,你进一步补充:“枕头底下。”然后你把它们通通丢到炉子里去顷刻炼化。
他接下来的问题让你觉得他根本一点没听你说话:“你觉得电子商务和传播媒体方向怎么样?”
你抿了一杯酸度适中的棕色冰水,确定这是盘星教内事务太少导致的。
你不够新潮,上网也看不见各类七海所说的【机会】,基本可以断定你就没什么投资脑袋,不过这不完全是畏惧新事物的老古板思想,这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确实会提出的一个问题:如果盘星教有了很多钱,那么谁来花它?
再考虑到安全问题,本来你们只是个有着数百职工和万名信徒的小组织,小小的盘星教隐蔽在东京一角,少有人会多看两眼。但如果业务扩张,规模增加,事情就超出控制了。
“要不你先净身出教两年,自己找个工作拼搏,我这边帮你安排停薪留职--等你追梦完再回来。”你同样没发现七海个性中铺张爱花钱的特点,所以只能推测有些人就是热爱【获得】的过程。
“……”
“我懂你,我也有过玩游戏停不下的不眠之夜,点点屏幕就赚钱的金手指和看见右上角数字多一点再多一点,太诱惑了。”
“你的顾虑是什么?”
“一是我们不需要更多额外的钱,二是有被盯上的风险。”你言辞恳切。
七海却质疑:“铃木,你现在怎么缩手缩脚的。”
你才不管他怎么说,反正22岁的人讲不通:“诞生了就要找个地方安置,这点上钱和人是一样的。真羡慕你是个自由人,而我头上还有几位主人。万一真干出一番事业,得到青睐,她们一声令下我将立刻100%遵循--事先说好,我认真起来可是什么脏活累活都干的。”
你在恐吓七海,铸炉手上牢牢捏着英格兰(现在也隐于幕后了),赤杯有更好的基督教渊源,没人会盯着远东小国里的三瓜两枣,你单纯不乐意给自己惹额外的麻烦。
钱少了很烦恼,钱多了也是,社会关注度--不必要的探查--围剿。长生者和具名者乐意独来独往不是没有缘由的,动不动时间线拖成几百年,目标大了总归容易命中,到时候操心的不还是1990年生人七海。
甚至都没有踏入门扉的七海被你话语中的意思威慑,他从没听你抱怨过领导不好,这是第一次,而且你还在说谎。
“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从一家500强跳槽到另一家500强的情况,急需向领导证明自己的价值。别看我现在混得还好,实则只是科员级别。”侍奉司辰,如履薄冰,你终于给这个愿意听你说话的青年递上了咖啡:“醒时和梦里都不好过,你就当体谅体谅我。”
别整天记挂金融梦了好吗?
作者有话说:
本章做梦可以和78章对着看~
星夏:寒梅著花未
五条悟:已婚,你有本事你就亲自现身我面前啊
结果当晚就住一个快递地址。
星夏对小五:现在形势不好,大公司的基层和中层视实习生为眼中钉,高层领导只想着降本增效,漫宿公司也不好干啊,老员工真心劝你别来。
星夏对七海:发动技能虚张声势
说服801d100=28困难成功
七海的原著萌芽被一把捏碎,话说他以前是干员工的,只能按业绩分成,本质是销售--然而现在变成第二领导了果然就有一身使不完的牛劲,你们90后是这样的。
写完捡娃以后就放小杰出场,然后星夏挥挥手去做图书管理员~图书管理员我可能三五章结束吧,再然后去趟平行世界,回来就开始谋划具名者大业,忍痛砍了一点九十九由基和猪猪的戏份,不过这样看起来的确会更流畅
第91章 第91章捡个人[VIP]
七海放弃了抓住所谓的风口进行投资的计划,虽然,后面几年往回看,他随口说的方向是真能赚钱。
在2016年的时候你会劝他放宽心,然后他会冷哼一声,继续伏案作业。
不过现在是在2012年的春天,你们只是继续务实地打理教团事务,不做他想。
秋天的时候,你故地重游仙台,并非为旅游目的,只是又有一单生意,需要你**。
雪白新刷的墙面还有油漆的味道,地上黄黄的落叶被吹拂到你足前,你从路面上踏到枯叶上,足迹从轻微的哒哒声变为喀拉喀拉的不满抗议。
在采摘落叶的风中,你圆满了结一单生意,脸上挂着慵懒的笑,唇边有巧克力香气。你走到街道转弯的地方,听见刺耳的轮胎摩挲过路面,然后急停在你面前。
你看见,白色货车的后轮黑色轮胎,如同笔刷擦过画板一样,而沾染的原料是……
一般来说,遇到这种事情你不会再往人群聚集的现场靠近。然而,你在秋天清爽的空气中,闻到了欲望的气息。
你穿着黑色风衣无声穿越人潮的缝隙,很快就到了包围最里圈,那里站着一个小男孩,你没多看他。你看往地上穿着漂亮裙子的那句儿童尸体。
常规的血迹和案情背景不能引发你的注意,你在乎的是,她似乎……不,应该说这个世界总存在惹人依依不舍的事项,以至于亡者不情愿相信自己已经死去。
而名为【欲望】的词汇,正是你和你侍奉的所有主人都看中的命题,唔,它决定了学徒在无形之术的道路上究竟能走多远。
你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你把这个叫做里香的女孩灵魂收拢进袖口,带到你温暖的臂弯里。
来仙台的时候你还是一个人,回去的时候,你身上多了一具死亡如同沉睡的小魂灵。把一个人带出虚界很难,但让她不要下去则很简单。
简要说明:死亡的过程像单程列车,她的车票已形成,想把人从水泄不通的车厢里拽出来总会引起不必要的其他乘客恐慌或干脆反抗,但如果在安检拦截,易如反掌。
不知怎么的你还挺得心应手。
你回到盘星教后几日闭门不出,引起了认为你在别墅里烧火的副教主不满。
终于有一天,他在极度不满中带着考勤的审判打响了你房间座机。
具体内容你没仔细听,主旨是,就算你是销冠也不能无视秩序。
“你还想要休息到什么时候?”
“我不是在休息,我是在--”
七海在百米内他的办公室内静静听你瞎编,他知道你一定会有说法,而且也下好决心反驳。
“我在开拓业务。”你说。
“……”
你只能听见他另一边的敲键盘声,这让你忍不住思考,他这是头侧在肩膀上夹着话筒然后双手打字吗?
“前几天我在仙台捡到一个被车轮压到半边脑袋的小女孩,儿童。我就想着人生美好,可不能就这样死掉。于是出于人道主义和我个人的高度同情意识,我把她带了回来。”
“你是说你的别墅里现在有一具人类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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