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竹con
在长吁一口气后,你才忽然意识到,你根本不在那边,你根本无需紧张。你有点……过度反应。
坏开头,你默默念叨自己,竟然做出此等不沉稳的事情。
接下来你就做对了每件事,首先是坚决不主动联系五条悟,其次是等他再发消息的时候隔三分钟再漫不经心回复--可实际在手机铃响到你点开消息只过了十几秒,而之后的一百多秒里,你隔一会就得掏出它来看看时间。
他问你:你在忙什么,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你后来回的内容是:教务工作,我也准备好了,大概40分钟到你家附近。
五条悟:我去找你也可以。
你:不了不了
五条悟:倒不如说我也一直想去盘星教看看,我现在就来!
你:你不是之前来过吗?
五条悟:之前你不在,听说你在后面还有独栋别墅
你:……
五条悟:我能进去看看吗?
你心想,你拒绝他就不来了吗?八成他早就打算好了。但,你没打算让他真的上门。
你:今天不行。
五条悟:哦?杰可以,我就不可以?
你:他不行,你也不行。
五条悟:理由。
理由是你这边有个不能见人的客人。你当然不会说出去,只是给他打了个电话:“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献丑的艺术就是,表达了友好态度的同时,又不至于让自己真的做得很好--平白添加未来可能存在的额外劳务隐患。
“……你想给我下毒吗?”
“言过其实了我的朋友。”你说:“我相信食品安全监管不会让你丧命的,而我会把每一个包装袋上的步骤做对。”
“所以你又要用泡面敷衍我,然后让我洗碗--”
“你能不能那样,就是说,类似于【我只想要一个态度】那样?”你最对口的就是真诚友善的态度了。
“出去吃吧,你选店,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收拾上。”五条悟做出了让步。
你选了一家环境昏暗私密性很强的西餐厅,而五条悟让你赶紧出发,他去预定。他的态度并不是很柔和,而你能理解。
等你跟随服务员的指引来到花苞形状的半开卡座时,他已经穿着高领棕色羊绒衫在这里等你了。从服帖搭在边缘靠背的大衣状态,还有他与幽雅场景不符合的脚底节拍频率,可能有一会了。
五条悟抱着手臂看你,你是更高的那一个,但他睥睨地仰视你,马上就要兴师问罪。几十分钟前,他试图把话题牵引到夏油杰身上,在之前一分钟,他想到盘星教--都失败了。
你坐到位置上,离他很近,先去摸他身侧的右手,被不留情地直接抽回,但你也没忙着脱下外套,而是倾倒在他身上,双手搭着他宽大的肩,抬高自己的身体自然地亲吻他侧脸。
这次他没避开。
随后你才若无其事地坐远,开始解大衣的系带,你本想把脱下的外套递给服务员,但五条悟更快一步,他根本不看你,手臂却搭在你面前,无疑是让你把衣服递上去。
你照做的时候他还不耐烦地哼你。
类似于:我明明在生气你怎么还让我做事的不满。
你愿意把这种行为定义为毫无成效的抗议但因为涉及到感情议题所以就变成了娇喘。所以这是一场期待你和他吵一架,但是他又犹豫着是否要挑起事端的闹脾气。
在他妥善地叠好你的外套,又把它搭在自己的大衣旁边时,你的手在桌子下面悄无声息登陆他的大腿,并且你也不扭头看他,只是问:“我们点过单了吗?”
他握住你,但不驱赶,只是攥在自己手掌中,与手心温度完全不合的是他冷漠的腔调:“没有。”
你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单手掀开一角的菜单,然后迅速定好了套餐:利落的翻开随手一页双人套餐,准确地念出你看到的第一道菜的名字:“伴碟菜选芦笋和薯条,意面选奶油松露,餐前面包多黄油--其他都按照正常规格。我们不急着上菜,所以请别那么快。”
说完的时候,菜单正好减速停在了桌外的服务员面前。
服务员很快捧着菜单离开,现场又只剩下了你和五条悟。
你往他的位置那里挪了一点,他还维持握着你手的姿势,但欲拒还迎地也往远处挪动。转过身子,你看向他,另一只手又搭到他的手背上,他的下颌与脖颈形成生人莫近的夹角,但你不会是被他推拒的对象。
你也知道这点。
所以踉跄地往他那里撞。
但你不会真的跌倒,五条悟抽出右手揽住你,左手也扭过来扶稳你的腰。在你对上他因为【娇喘】而愠怒的蓝色眼眸时,你像鸟类啄食一样自然地迎了上去。
他的手和吻一样有力,你感到头脑发晕,或许是缺氧,也可能是腰上的力道太重了。但五条悟又不是真的想杀死你,他的嘴唇和舌头一样软,另一只手作用在你后脑的力道也适宜,他会在你吮吸他舌尖的时候轻轻捏你后颈,在你想要喘气的时候用手指牢牢扣住你的退路,禁锢你的呼吸,你们的鼻息杂乱地在狭窄的两张脸的空间里流窜,它们大约是融合在了一起。
总之,在吻技上突飞猛进的男人放开你后鼻尖有些红,但他神色依旧高傲,眼神与呼吸频率相反的沉静,五条悟警告你:“星夏,你别觉得得意。我们还有很多要谈的。”
他要找你算账,而你一半是真实,一半是伪装地喘着气,不说话。
直到结账你们都没说过话。
10%的服务费决定了从头到尾的【服务】,而你闷头用餐,怎么说这也是公共场合。你沉默地套上大衣外套,跟在先一步离开的五条悟身后。
你们一前一后一直走,走到他家门口。
作者有话说:
我还挺喜欢写这种感情里的动作语言小细节的,但是这样一写就会很多占用很多篇幅,结果一章到底发现啊?怎么就写了一件事(而且还没写完)。
看到有读者说想看修罗场,好像从dk时期大家就比较爱看这个,正好我本来也打算小写一点三角矛盾。那我试着酝酿酝酿能不能规模稍大一点,现在正在双方感情升温中,小五升完小杰升,都升完就可以收拾收拾走剧情了
小五憋气蓄力中……小杰读条更长,在两位朋友分别的预分配中,都觉得自己比对方委屈,但是此时尴尬说不出口,两个人都不会和对方开口说这件事。
第116章 第116章猫的婉拒[VIP]
你在他家门口被拦住:“谁让你跟上来的?”
你指指自己:“那我走?”
“好啊,你走啊。随便你,我才不在乎你走不走。”
一想到五条悟冷硬的大衣下是一件修身柔软的羊绒衫,但那还不够,在软糯的面料之下,还有一层乖乖的打底,再在那之下的事情你可一点没想。你只是觉得他实在称不上凶狠和缺乏礼貌。
五条悟并不畏寒,所以他的大衣朝外接纳所有的冷空气,只不过无下限术式又会过滤掉一切有害物质,你像钻入门缝一样,双手钻到他外套里,他很高,你贴上去只能靠到锁骨。你们都很温暖,两个热烘烘的人靠到了一起,你的左手和右手在他后腰合拢。
“不在乎的话,这样你也可以不在乎吗?”
这个问题直让他在乎也不是不在乎也不是,他并不下劲地拍你胳膊:“你还是一样伶牙俐齿。”
“永远年轻永远热爱幽默。”你根本不仰头,脸颊轻顶在他胸口中间的凹陷处,只给他留一个发质并不好的黑色脑袋。
“你的头发真糟糕。”
“得癌症化疗以后自然卷了。”
“……”
“让我进去吧,冬天外面很冷,我才从医院逃出来。”你叹了一口气,生活无奈的尽在此种,接着以一种讨好地哀求说道:“好心人,你住这么好的房子里面一定有很软的床和很暖和的浴室吧。如果能在水花很细压力很大的花洒下洗个热水澡,再在满是雾气的洗手台前对着镜子吹干头发,最后一股脑躺在厚实的,干净的,白色被子里,枕着乳胶芯丝绸面的枕头……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的描述太过精准,因为踩过一次点,所有细节都完美对应,而你又确实很擅长角色扮演,沉浸式带入刚捏的角色卡表演。
五条悟在一次粗重的喘息之后一声不吭,过了一会,他的手指穿插进你的头发,并拢后就温和地敦促你抬起头,你不和他对抗,乖乖地仰头瞧他,他水润的嘴唇一开一合:“真的吗?”
你勾起微笑:“嗯。”
但你也没料到,他带着你去客厅,把你按在椅子上。自己提着一把椅子坐在你对面。
你旁边是餐桌,上面空荡荡,只有你的手。
五条悟双腿分开,弯腰,手肘抵在膝盖:“那我问你,你和杰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
“下午他电话那头的人是你吧。”
“和他联系之前有公务耽搁了,所以到那个时候才联系。”
“你在和我约会之前还找他?”
这事情确实欠妥,但你拨出电话前又不能预知那时他们刚好还在一起--“简单说两句。”
“我恐怕你们做过比简单说两句更离谱的事情。”
“这我倒是不否认。”
“你就不能……至少表现得愧疚一点吗!”
五条悟高声说话的时候自然直起腰,而你就是在这个时候愧疚地转移到他腿上,这事情就和巴士上换座位一样简单,你从椅子上撑桌子站起,稳稳转身,跨开腿,坐下。
你们正在以一种比以往每一次都更紧凑的方式相拥,你的小腹紧紧贴在他腰上,前胸靠近他锁骨,你挂在他身上:“愧疚么,也许吧,大部分时候我觉得开心。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很快乐,小悟。”
五条悟推开你,但撑着你的腰不令你后仰跌跤:“说谎。”
你与他在半米的距离内无言凝望。
过了一会他手发力,把你推到自己胸膛上,手臂收紧,牢牢地圈住你:“那时候你为什么要走,既然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感到快乐。”
“因为高层下来了追杀的通告?还没下,但我知道京都已经在拟了。”甚至他人都在咒术界大本营。
“不是还有我么。”
不客气地说,有他在也没用啊……但你的实用主义灵活于任何年轻人--现在它让位于你选择说话好听的需求,这叫灵活应变。
“我不想在那种时候依靠任何人,因为那就是把我的负担推给别人。老实说……就算我没有在你身边的时候,高层那边的压力也不小吧?”你慢吞吞的说,双手也在五条悟身上收紧,你不会在这种时候说他效益有限。
你说:“在我们六个人里,其实只有我是最无所谓分开的。七海那个时候先走了,接下来是夏油……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了冥冥的术式,也知晓即将到来的事故。我觉得那样是最好的选择。”
过了好一会,五条悟闷闷的声音才传来。“嗯。”
他又说:“我想你了,你都不联系我。”
依理性,你要说【举报】【已婚】【你不要再找我】,但实际上你在他耳边低语:“我也一样,小悟。”
你手指抚摸过他后脑下方被推平的头发,毛刺刺的,但齐整。
你开始回忆它应该长什么样,真稀奇,以前你从没注意到他的后剃发。原本五条悟的头发并不短,毛绒绒而茂盛,高专时期的他经常对你露出后脑勺,所以你能很轻易地回想起那副画面,白色的脑后,下面立刻接着黑色一圈的衣领。可是现在,你想,他应当能露出一截隐匿许久的白皙皮肤,他的后颈。
接着你拂过他曲线光滑的脖颈,它们逐渐没入温暖的羊绒:“今晚,你还想做些什么吗?”
“不了,星夏,我什么也不想。”他依旧锁住你的身体,压在你肩头的重量更多了一些,你听见他疲惫的呼唤:“我想你不要再离开。”
话是这么说的,但等你们目光相接的时候,你们的呼吸接着靠近,你倚靠在他身上,低头与他接吻。五条悟温柔而执着,舌尖刷过你口腔每一寸肌肤,接着紧绞着你的舌头不放,你吞咽都困难。在亲吻中他异常清醒,好像只有你一个人有点迷糊。
他会隔一段时间离开你,捧着你的下巴在几十厘米外仔细认真地看你,不知道是瞧你迷离的眼神,短促的呼吸,还是嘴角流涎的局促,但总之,他疏离的蓝色眼睛会在眯起的眼缝里持续散发光辉,他像是在看艺术品。然后他会继续加倍的,用力地亲吻你,不让你有一点说话,甚至呻吟的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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