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逆温
“是啊,而且比起一个劲地哀伤掉眼泪,你难道就不想听听我那次冒险途中遇到的趣事吗?”在你的引导之下吉尔-加拉德一扫之前失落的神色,你们并排坐在大树下,你背靠着树干神态放松,你挑了些相对来说有趣的事情和他说,太沉重的事情你都闭口不谈,因为他看上去就不像是能接受的样子,对于精灵来说他还太过年轻了。
“在你说来这是一次冒险?”但是他先前来这里的时候图尔巩脸上的凝重神色可不像是装出来的,“还是说其实有一些故事你没有告诉我呢?因为你怕我会伤心吗?”
“是的,而且你太年轻了。”
吉尔-加拉德急着辩解,“我都已经上百岁了。”
“放在精灵里你难道还不年轻吗?”你反问,“还是说你要和人类作比较呢?那你现在的年龄是许多人类都无法活到的。”
“……我想说的是,你不用对我隐瞒那些事情。”吉尔-加拉德垂下眼帘,他不想再次和你见面就产生冲突,你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你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重,没办法,看到他刚才那副天真单纯的样子你就莫名地感到些许不悦,你想了想,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摘下他之前离别前送你的吊坠,那枚吊坠曾被埃欧尔扔进火炉里,虽然它材质特殊,但还是不免留下了一些痕迹,你把吊坠递到他手里。
吉尔-加拉德还以为你要把吊坠还给他,一时间他急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为什么……?你要把它还给我吗?”
“当然不是啊。”落在你手里的礼物哪里还有退回去的道理,“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刚才没说的故事吗?其中有一部分的故事就和你送我的吊坠有关。”
你把吊坠遭遇的事情,以及你和埃欧尔的相遇简单地和吉尔-加拉德说了一遍,他的关注点在于你当初从烈火中取出吊坠的时候是否有受伤,他着急而紧张地牵过你的双手,仔细查看你的手心和手背,以及手指和指腹。
“放心吧,我没有受伤。”你说,然后抽回手。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那么做的,为了一条项链冒险,一点也不值得。”吉尔-加拉德说,和你比起来那条吊坠根本算不上什么。
确实,你也不觉得这条吊坠和你自身比起来有多重要,你那么做无非就是为了现在对吉尔-加拉德说:“但那是你送给我的吊坠,而且这条吊坠对你意义非凡。”
就算不看好感度面板你也能猜到现在的吉尔-加拉德好感度肯定加了不少,这一点从他收拢的手指里就能看得出来,他说:“……我,不知道你居然那么重视它。”
“为什么不呢?我还记得你在离别前特意把它送给我,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把它给弄丢了。”说着说着,你叹息一声,“唯一可惜的地方就是它还是被火焰烧灼出了几道痕迹。”
吉尔-加拉德的指腹摩挲那几道浅浅的痕迹,“没关系,我会修好的。”
当你和吉尔-加拉德聊到一半的时候你遥遥地望见了从远处正往这里走来的一道身影,从那头美丽的金色长发你能确定来者是格洛芬德尔。
格洛芬德尔和吉尔-加拉德有多不对付你在上次的夏日宴会就亲眼目睹过,所以你想了想,还是不打算掺和到他们的修罗场里面,于是你起身想着溜之大吉,只是你的动作还是比格洛芬德尔慢了一步,他先一步来到你们面前。
他先是对着你身边的吉尔-加拉德点点头,“欢迎您的到来,我听图尔巩殿下说您到来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呢,毕竟距离上次的夏日宴会好像才过去没多久。”
看吧,果不其然地,他们开始争风吃醋了。
吉尔-加拉德怎么会没听出格洛芬德尔的话外之音呢,只是你还在他的身边,所以他对格洛芬德尔露出一个礼貌得体的笑容,“我在得到伊玟公主回来的消息以后就想来看看她的情况,哦对了,我也听说您似乎受了重伤,现在看起来想必您的情况一定好转了吧?”
“是啊,我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相信不久之后就能陪伴伊玟殿下回到多尔罗明了。”格洛芬德尔有意无意地提起他被选中护送你回多尔罗明的事情,而吉尔-加拉德也捕捉到了这其中的关键信息,他毕竟还只是个年轻的精灵,论心思又怎么能比得过格洛芬德尔呢,因此他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就转头看向你。
他问:“你要回多尔罗明了?”
“是啊,我的双亲写了信过来,让我回多尔罗明参加成人宴。”你言简意赅地说道。
“原来是成人宴呀……”吉尔-加拉德轻飘飘地重复了一遍。
你实在是没兴趣围观他们扯头花一样的画面,这根本就是在浪费你的时间,于是你就和上次夏日宴会那样找了个借口离开,只不过这次你不是去见莉迪亚,而是阿瑞蒂尔,她前些天为你打造了一套纯银盔甲,是专门为你量身定做的。
对于你偷跑去战场上这件事她的反应和图尔巩以及其他精灵截然不同,她先是询问你上战场杀敌的感觉如何,手握宝剑捍卫身后的和平是何种感觉,她仿佛真的将你当成一位士兵来对待,不会过多地说其他的例如你肯定吃了很多苦这种话语,当然,你也不讨厌后者,毕竟这也是出于对你的关心。
只是相较之下你还是更喜欢与阿瑞蒂尔的对话,她从没觉得你的举动是冒险,她是那么笃定,又是那么相信你。
所以比起和那两个争风吃醋的男精灵待在一块,你还不如去找阿瑞蒂尔呢,想着,你随意地找了个借口离开,吉尔-加拉德注视着你离去的背影,直到你的背影逐渐消失树木枝叶后他才收回目光,与此同时格洛芬德尔的话语也在他耳边响起,“她最近一直在为回多尔罗明的事情忙活着,想来这次迎接你也是专门挤出了时间的吧。”
闻言,吉尔-加拉德说:“是么,但她似乎没有和我说过。”
“是啊,毕竟她连回多尔罗明的事情也没有和你说过。”格洛芬德尔顺势说出这番话,然后不出所料地看见吉尔-加拉德的脸色发生了变化。
“但你的身体还未痊愈,这样陪伴她去多尔罗明,恐怕对你来说也是一种负担吧?我想图尔巩殿下还能为她再挑选一位合适的精灵的。”
格洛芬德尔笑了起来,“也许不能如你所愿了,这本身就是她的选择,是她选择了我。”
说了那么多,最后这半句话才是格洛芬德尔真正想要表达的。
吉尔-加拉德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正在思索着如果到时候以纳国斯隆德使者的名义去参加你的成人礼又如何呢?他想你的双亲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那他就得要再提前准备礼物了。
想着想着,吉尔-加拉德的思绪就这样飘向远方。
而此刻的你也来到阿瑞蒂尔的房间,没等你敲门阿瑞蒂尔就先一步打开了门,她对你笑了下,“我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你,好了快进来吧——”
说着,她主动又热情地牵过你的手腕把你往房间里一带,等你进
门以后才把门关上。
一进到房间里你的注意力就被房间中央的银色盔甲吸引,那是阿瑞蒂尔为你制作的盔甲,表面泛着美丽的银光,你被吸引了,不由自主地走到这幅盔甲面前,忍不住伸出手触碰,冰凉的触感,精致的做工,你绕着这副盔甲转了好几圈。
当你绕着盔甲转圈圈的时候阿瑞蒂尔就站在旁边用盈满笑意的双眼注视着你,等你的脚步停下来了,她才问道:“如何,伊玟阁下您对我打造的盔甲满意吗?”
“满意,当然满意——”你正要说感谢的话语,但是忽然之间你又想起了什么,微微皱眉,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把你的盔甲弄丢了。”
“不,你不必对我道歉,相反地我很高兴看到我的盔甲能够在战场上保护你。”话语间她取下盔甲的头盔双手呈上,“这是我的荣幸。”
你果然还是更喜欢和阿瑞蒂尔聊天,你接过头盔,那个头盔两边有着飞鸟羽翼的图案,你的手指摩挲那凸起的图案,阿瑞蒂尔说:“这是暗影海鸟的翅膀,那是时常在维林诺出现的飞鸟,它们的翅膀洁白而美丽,它们不畏海上的风浪,哪怕是惊涛骇浪时精灵也能在海面上捕捉到它们翱翔的身影。它们深知泛起惊涛的海面是危险的,可是它们仍然选择了冒险。”
阿瑞蒂尔整理你脸颊边的碎发,“它们是为冒险而生的飞鸟,就和你一样,它们向往自由与大海。”
你戴上这顶头盔,透过头盔的缝隙看向阿瑞蒂尔,后者带着笑意说:“唉,我都快看不见你明亮而美丽的眼睛了。”
你轻笑出声,“那这可不行。”你摘下头盔,头发变得有些凌乱,阿瑞蒂尔不厌其烦地为你整理头发,手掌覆上你的脸颊,“希望我送你的盔甲日后还能派上用场。”
“我会如你所愿的。”你垂下眼帘。
阿瑞蒂尔应该也已经知道了你此次回到多尔罗明以后的安排,她说:“我不认为你会听从他人的安排,这一点从我见到你主动提出学习剑术和箭术就能看得出来了。”
你把头盔重新放回盔甲上面,阿瑞蒂尔察觉到你不想聊这个话题,她就又换了一个,“对了,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
“嗯?真的差不多了吗?你确定不再带点这里的特产过去吗?”
“特产?”
你似乎没听说过这里还有什么特产啊。
见你略带茫然地眨眨眼,阿瑞蒂尔才又递给你一把小巧的匕首,大小只有你巴掌那么大,拿在手里刚刚好,阿瑞蒂尔说:“这是我在打造完盔甲以后发现还剩下了一些材料,所以就又多了一个附加的小礼物,我想比起送一些首饰,你可能会更喜欢这个吧。”
“是的,阿瑞蒂尔你太了解我了。”你把那只小巧的匕首拿在手间仔细端详,虽然阿瑞蒂尔说是用边角料随意打造的,但是无论怎么看这做工都很精良,果然他们精灵说话都很谦虚。
后来阿瑞蒂尔又和你说了些有的没的,因为她送了你不少好东西,你和她聊天都非常有耐心,而当她提到你怎么没和吉尔-加拉德待在一起的时候你的答案模棱两可,你说:“本来的确是待在一起的,但是后来格洛芬德尔来了,我想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所以就先走了。”
阿瑞蒂尔怎么会不知道吉尔-加拉德和格洛芬德尔合不来呢,原因也很简单,他们都爱慕着你,而精灵也并非人类想象中的那么大度,尤其是爱情,爱情本就是具有排他性的。
“嗯……那我想他们应该确实有很多可以聊的吧。”阿瑞蒂尔说。
而在阿瑞蒂尔口中有很多可以聊的吉尔-加拉德和格洛芬德尔其实并没有聊多久,格洛芬德尔说到自己还得去找图尔巩商量之后关于边境派兵部署的事情,就这样他们两个分开了。
吉尔-加拉德也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因为没过多久你就和养好身体的格洛芬德尔启程回多尔罗明,在你们临行前吉尔-加拉德将修复好的吊坠送到你手里就如同当初在夏日宴会结束后与你离别时那样他为你戴上吊坠,“我已经向你的父亲贡多殿下写了信申请参加你的成人宴。”
他怎么也要来凑热闹?你想了想回多尔罗明要处理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还要再加上来凑热闹的吉尔-加拉德,你已经能预见到时候自己忙得焦头烂额的画面了。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呢?我是说……纳国斯隆德与多尔罗明之间距离遥远。”言外之意就是他能别来多尔罗明就别来。
只可惜刚才还能听懂格洛芬德尔弦外之音的吉尔-加拉德现在反倒是听不明白了,或许是爱情让他变得盲目吧。
他说:“并不算遥远。”
好吧,他是真没听懂你的意思啊,你在内心叹息一声,“那也不知道我父亲的回信会是什么。”在迫不得已的时候你还是会搬出自己的父亲贡多来当做挡箭牌的。
吉尔-加拉德的神色轻松,“嗯,那我会先等待他的回信的。”
一旁的格洛芬德尔似是无意地催促道:“公主殿下,我们可以出发了。”
这时候你就得感谢格洛芬德尔,因为你也不想再继续和吉尔-加拉德聊天了,于是你顺着他的话头说:“那么……我们就下次再见了。”
吉尔-加拉德的目光中透露出几分依依不舍,直到你坐在马背上,你还是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停留在你身上,那股视线在你穿过宫殿周围的森林后才逐渐消失,格洛芬德尔像是不经意地说:“说起来从纳国斯隆德去多尔罗明确实不怎么方便。”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呢?”你反问道。
格洛芬德尔说:“我以为你会期待他参加你的成人宴的——”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恍然大悟,他的眉眼间漫开若有若无的笑意,“所以说原来你并不希望他到场对吗?”
你不相信他是刚刚才明白的,他就是想要从听你亲口说不希望吉尔-加拉德出现,以此来满足他内心的胜负心,真是幼稚,你在心里这么评价这位诺多精灵。
“你都已经知道的事情我又为什么要再和你说一遍呢?”当你在格洛芬德尔面前亲手杀死埃欧尔以后,你对待他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一开始伪装出来的温和友善一点一点地被撕下,逐渐浮现出来的是你恶劣的本性。
既然看到了你的真实一角,那就要接受你原本的性格,这是他必须为此付出的代价。
而被你这样对待的精灵却还能带着笑意,“也是,是我说了多余的话。”
从图尔巩的领地回多尔罗明你们大约花了几天的路程,回到的多尔罗明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见你的双亲,而是召见你的骑士玛丽,她比你离开的时候长高了不少,身材健硕,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股沉稳的气质,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骑士。
你说:“我让你笼络的军官呢?”
玛丽当即说道:“我这就带他们来见您。”
但是你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你说:“不,这样就太引人注目了,还是带我去见他们吧。”
说着,你又为自己披上一件精灵斗篷,这种斗篷具有一定的隐身效果,用来掩人耳目再合适不过了,你拉起斗篷的帽子,宽大的帽子将你脑袋和头发都遮得严严实实的,玛丽走在前头,能再次见到你她开心极了,但是又因为知道你现在还有正事要忙,所以她正在努力地按捺住心里的喜悦。
穿过长廊,绕过训练场,最终你在一间光线昏暗的小屋子里见到了玛丽当初笼络的军官,一位黑发黑眼,另外一位棕发蓝眼,他们见到你便立刻起身迎接你,对着你毕恭毕敬地俯身行礼,言行举止
里充满着对你的尊敬。
“伊玟殿下,欢迎您回到多尔罗明。”其中那个棕发蓝眼的军官说道,那嗓音虽然沙哑,但是你却能分辨出她的性别,那是一位女性,你饶有兴致地观察她,“你是小约翰?”
你当初在信件里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下意识地就认为那是一位男性,但是现在看来这是你的失误。
“是的,我的父亲是老约翰,他大概是在我出生前就很笃定我是个儿子吧。”小约翰说,但她那股凌厉的气势甚至胜过了一旁的男军官。
第24章 第24章他分明在你眼底看到了算……
“那我可以保证你日后的成就肯定会超乎你双亲的想象的。”你说,接着你又把目光转移到另外一旁的黑发男人身上,后者垂眸介绍自己,“诺德,公主殿下,这是我的名字。”
玛丽替你搬来一张椅子,你坐在椅子上,“你们的情况已经听玛丽说过了,你们的勇敢与忠诚我都有所了解,而且据我所知你们虽然年轻却战功赫赫,足以见得你们有多优秀。”
在和他们聊严肃的事情之前你还不忘先夸奖他们一番,“我很欣赏你们的才略,同时也为你们因出身而处处受限感到惋惜,在我看来你们为多尔罗明付出了鲜血和忠诚,像你们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埋没,不该只是个小小的军官……”说到这里,你的声音逐渐微弱,你饶有兴致地观察他们的表情,在你的夸奖下他们的脸上也没有浮现出骄傲的神色,甚至是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
小约翰说:“您过奖了,这是我们的职责,保护我们的家园也是我们生来的义务。”
“是啊,这是你们的义务,但你们理应受到嘉奖。”说着,你单手托腮,手指轻轻地敲着座椅的扶手,“我希望多尔罗明能越来越好,变得更加繁荣昌盛,这是我身为王室后代的唯一希望,可是仅凭我一人难以实现这一梦想。”
“我希望每个孩童都能安然长大,而不是深受饥饿与疾病的困扰,孩童们能够接受教育,能够选择自己想要走的道路,而不是死在热病里,更不是死在饥饿中。”
话语间,你看见诺德平静的面容出现一丝丝的裂痕,根据玛丽写给你的信你知道他的家里原本有五个孩子的,他是排行第二的孩子,在他之后的弟弟妹妹不是饿死就是病死了,最小的弟弟更是被饥饿的豺狼分食而死。
“我还希望妇女不再囿于家庭,她们拥有更加广阔的天空,她们的生活不再是针线活和家务活,她们会走出家庭,真正进入社会,婚姻不不再是她们唯一的归宿。”听到这里小约翰的神色发生变化,她的母亲就是死于难产的,而她的父亲在母亲死后就开始算计剩下的孩子,卖掉自己的亲生孩子只为了换取一些买酒钱。
“我想了很多,我现在想的是……谁又会认同我的想法呢?谁又会站在我这边呢?毕竟我只是一位公主,按理来说我没有继承多尔罗明的资格,可是、可是——难道这就能否认我对多尔罗明的爱吗?”
诺德说:“您当真能做到所说的一切吗?”
你叹息一声,垂下眼帘,“如果可以,我愿意为此付出生命。”你说的是真话,毕竟如果要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占据王位,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你呢,所以这怎么不能说是愿意付出生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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