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innArdbert
“……生日快乐,恭喜我的宝贝长大成人了!没想到今年的生日爸爸妈妈竟然不能跟你一起过,所以爸爸妈妈特地给你买了一份的礼物……蕾雅,最近的情况变得有些糟糕,答应爸爸,一定要小心好吗。”
蕾雅才意识过来今天是八月二十号,正是她十七岁的生日,这意味着她在巫师届是一个成年人了。明明是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却感觉跟往常也没什么不一样。
不过礼物总是有能让人瞬间开心的魔力,蕾雅打开那个小礼盒,里面躺着一对闪闪发光的耳环,是嵌满了白色的钻石与浅蓝色的钻石的绣球花。
“哇——”她用魔杖召来一面镜子,戴上了耳环,心里也涌出一股幸福的暖意。
这份精致的礼物一扫与斯内普决斗的阴霾。
她抽出一张信纸,晃了晃脑袋,开始用圆珠笔向父母写下道谢的话,又写到有邓布利多校长和斯内普教授在,会很安全的。
等寄出了信,她开始看那份预言家日报。
魔法部长更换、食死徒开始变得猖狂、更多的摄魂怪袭击事件、失踪事件、魔法部再次提醒各大家庭必须注意安全……每一个版面上都印满了令人不安的报道,没有任何的好新闻。
看来邓布利多决定让斯内普在这个假期训练她是明智的,他们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
那天下午,斯内普没有继续让她训练大脑封闭术,而是让她处理月露花、前两天送到的柳叶、以及一些晒干的夜光蛾。
两个人一并站在调配台前,无声而细致地处理着材料,谁也没有提上午的事情。
蕾雅戴着防护手套,小心地将夜光蛾的翅膀分离下来,斯内普在她的身边将已经磨成粉的月露花和柳叶加入到冒着泡泡的坩埚里。就在蕾雅处理完最后一盒夜光蛾时,斯内普皱起了眉毛,她听见他轻轻地抽了一口气。
“先生?”她关切地看向他,发现他神色严肃而紧绷着。
“你过来继续。”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侧过身,示意她接过他手里的搅拌棍。
“好的。”蕾雅不敢怠慢,直接将手中的盒子搁在桌上,摘掉手套后扶住他手里的搅拌棍。
“等药水变得浓稠,加入两片夜光蛾翅膀,搅拌至变紫,独角兽角粉末小勺一勺,顺时针三圈,最后装瓶。”斯内普的语速很快,更快地将一个金属盒子轻放在她的手边,“剩下的材料放回储存室里。”
还不等她消化完他的话,斯内普已经抓起一把飞路粉,消失在壁炉里了。
“……”蕾雅看着那个壁炉愣了一阵,立马将斯内普刚刚吩咐的事情全部记了下来。
以名贵的独角兽角入药的药水并不多,但大多都与治疗有关。她看向手中正冒着紫色的坩埚,显然这是一种特殊而稀有的治疗药水,她觉得斯内普一开始并没有让她参与制作的打算,如果他没有走得那样急的话——
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浮了起来。
蕾雅独自在他的办公室里将所有工作都完成了。在把那瓶紫色却闪耀着银光的药水轻轻放在他桌上的时候,就在那里,她看见了一个包装精致的淡蓝色礼盒,包装纸华丽地发出炫光,纸盒的下面压着一本圣诞围巾编织杂志。
呃。蕾雅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才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等吃过了晚饭,弯月和星星再次爬上了霍格沃茨的屋顶,城堡里的魔法烛火透出微弱的暖光,蕾雅再次来到斯内普的办公室前。
他并没有取消晚上的训练,定是已经回来了吧。她边想着边伸出手去敲了敲木门。
无人应答。
连续三周的训练,但凡斯内普有些别的计划,他都会提前以壁炉或者让拉比通知她。显然今天的情况并不是一种寻常。
蕾雅有些犹豫,但还是决定拧了拧门把手——果不其然,没有锁。这意味着他并没有回来过。
她推开门进去,地窖办公室里一片漆黑,微弱的星光嵌在那扇有些陈旧的高窗里,下午熬制好的药水还是那样放在他的办公桌上,透出淡淡的银光。
蕾雅想起了他下午在自己身侧那个有些痛苦的表情,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唯一一个答案就只可能是,神秘人或者食死徒召唤了他。
意识到这件事的那一瞬间,莫名的恐惧就将她裹了起来。
他还会回来吗?他会没事的吧?
在漆黑的办公室里眺望窗外星月的寒意,蕾雅觉得特别的忐忑,就像是心脏被无情地抛向万米高空一样而后一直坠落。
蕾雅不知道自己在办公室里等了多久,至少,久到墙里渗出来的浓重潮气完全浸透了她,久到眼前那颗原本很亮的星星也逐渐移到窗框之外再也看不见了。
他今天也许是不会回来了吧。她叹了一口气,用一张羊皮纸给他留了言,决定回去公共休息室。
就在她带上门的那一刻,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从办公室内传出,紧接着她闻到了一股血液的气味。
蕾雅的心脏猛地一紧,几乎是本能地推门而入。
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令人窒息,阴冷的魔法壁炉里正透着还未完全熄灭的绿色光芒,阴森可怖的荧光映出了一个正跪倒在前面的身影。
是浑身是血的斯内普。
蕾雅吓了一跳,在一瞬的失神后,她跑向了他。当她的手触碰到他正在颤抖的肩膀时,一种滑腻粘稠的触感就沾了上来。
“……离开这里!”他发出一声低吼,像一头受伤的困兽。
【作者有话说】
1.吃瓜的校长:说吧,你俩什么时候把霍格沃茨拆了。
2.斯教放了一个海其实。
3.对的蕾雅宝宝是狮子座而且比哈利大一岁捏。(别问为什么没在上一级…
第22章 伤口
“出去!”
面前这个男人的声音低沉、愤怒、而又嘶哑,一点都不是她平时游刃有余的魔药学教授。
黑暗的办公室里,地板上、壁炉边上,到处都是血痕,空气里的血腥味就要让她无法呼吸了。蕾雅双膝一软,跪倒在他的身边,感觉自己的裙摆、膝盖上都沾上了这些粘稠滑腻的血液。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变了调,带着呜咽说道:“不,先生!您伤得好重!让我帮您!”
斯内普的肩膀持续颤抖着,突然伸出手来一把将少女推开,吼道:“我,让你,出去!”
这一下摔倒刚好硌在白天的淤伤上面,疼痛顿时钻心地朝她袭来,她不禁抽了一口气。尽管如此,她忍了下来,再次坚定地把自己挪了过去。
“出去!”斯内普的声音再次爆发,如同洞穴中野兽最后的警告一样骇人,他举起发着抖的右手,以魔杖抵向她。
“不行!”蕾雅冲他大喊一声,一把抢过了他的魔杖,“我不认为您还有力气对我施咒。”
斯内普似是不满地冷哼一声,再次抬起手按向她。
“拉比!拉比!”蕾雅连忙将他的手拽住,朝房间内喊着,“你在吗!”
“蕾雅小姐,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小精灵拉比凭空出现了,那双平时水汪汪的明亮眼睛里满是惊愕,他惊呼道:“天哪天哪,斯内普教授怎么了?”
“找邓布利多校长!快让他过来!斯内普教授需要他!”蕾雅焦急地回答着。
“邓布利多先生下午就离开啦!拉比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拉比语速飞快,同样慌张地答道。
邓布利多不在,这里只有她和他。
蕾雅的心沉了下去,她紧握着斯内普的手,再次惊慌地看向他。斯内普正在喘息,他的嘴唇微微翕动,像是在嘟囔着什么话一样。
蕾雅稳定住情绪,看着小精灵说:“拉比,能请你拿点清水来吗?还有,还有干净的毛巾。”
“好的,小姐,马上!”拉比的身影在一丝闪光中消失了。
蕾雅再次把手搭在他因疼痛而紧绷的肩膀上面,试图将他扶起来。
“滚开!”斯内普用尽全身的力气咆哮着,声音却带着痛苦的震颤。当他猛地抬头的那刻,借助窗外的星光,蕾雅看见了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以及因为痛楚而极度扭曲的神情。
“您听见了,邓布利多先生不在,这里只有我和您!”蕾雅提高了些音量,“让我帮您,先生!别再推开我了!您会流血而死的!”
“……我不需要。”斯内普的伤势显然非常严重,刚刚那声咆哮似乎夺去了他所有的力气。蕾雅看见他无力地低着头,本该直挺的背部此时却弯曲、佝偻着。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固执地将手从蕾雅的手里抽出来,摆在她的肩膀上,无声地抗拒着她。
蕾雅当然没有理会他的任何反对,她以更加坚决的力量握住了他的手,一字一顿地对他说:“教授,我根本不在乎你同不同意!我不会把你扔在这里一个人,如果不想我对你造成二次伤害,请让我帮你,否则我就使用速速禁锢了。”
“出去。”斯内普坚持道。
这个时候,小精灵拉比又一次出现在办公室里,快速地把一盆温水和一叠干净的毛巾放在蕾雅的身边。
“谢谢,拉比,今天晚上的事你不要说出去,好吗?”蕾雅侧过头去,诚恳地看着面前的小精灵。
“当然,拉比是遵守诺言的小精灵!”拉比轻快地说着。
“好,你先回去吧。”蕾雅朝拉比点点头,感激地说道。
她回过头来,低声说道:“听着,教授。这里只有我和你,我不会开灯,小精灵也不会说出去,没有人会知道我来过。你也不必记得我曾经来过,明天你要对我用遗忘咒也好什么都好。只要现在让我帮你。”
斯内普不再说话了,几缕沾着血污的黑发垂在他的脸前,因为他沉重的呼吸而微微抖动。蕾雅立刻将毛巾放在温水里面,捞起来又拧干,轻柔地放在他的手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见他没有再反抗,她又大胆了些,抬起手来碰了碰他的肩膀,很快地去拨开他的黑发,用温毛巾擦去他脸上的血污。
斯内普眉毛紧蹙,双眼也紧闭着,似乎是不再愿意去理会她的任何动作。
她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皮肤,发现他体温滚烫。蕾雅皱了皱眉,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双手忐忑地顺着他的脖子摸下去,找到了魔法袍的扣子,迅速地解开了。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从斯内普身上拿了下来,袍子已经被被破成了很多块,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攻击能造成这种伤害。
“先生,告诉我您伤到哪里了。”她的语气很轻,似乎在他的耳边呢喃着,又犹豫地伸出手去要解开他的外套。
“……背。”斯内普迟疑了一阵才答道,但他同时缓缓抬起左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蕾雅用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拿开,认真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先生,除非您想我对您使用咒语。”
斯内普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无力地把手放下。
蕾雅开始解那些繁重的扣子,解到一半的时候发现底下的衬衫也已然变成被血浸透了,即使在没有开灯的黑暗里也能被辨别出的大片鲜红。
哦梅林……她再次吸了一口气。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要是解开这件沾满鲜血的衬衫,就意味着会面对真实的斯内普,面对那她不曾认知、亦不曾想象过的事。
她将外套敞开,轻轻地以指尖触碰了他的脸,试探般问他:“先生,您想到卧室里面去吗。我没法在这里处理您的伤口。”
斯内普用很细微的动作颔首,蕾雅立刻将他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肩上,用力地将他扶了起来。男人的体重压在她纤弱的身上,她几乎是咬着牙才推开了他卧室的门,同样艰难地将他放到了他的四柱床上。
她听见斯内普因疼痛而低哼一声,头无意识地倒向她的颈侧,炙热的鼻息和高热的体温一同侵染了她的肌肤。蕾雅任他靠着自己,将那件同样破烂的外套轻轻扯下,随手扔到一边。然后她以魔杖召来他的枕头,扶着他斜躺下,温柔地拨开他早已被汗水湿透的黑发。
她跪坐在他的床边,谨慎地解开了他的衬衫。她很努力地不去看他的身体,但是从脖子到肩膀以下都是黑乎乎、血淋淋的一片,实在是很难不去注意。她用最细微的动作将他的衬衫往后扯下,露出了他瘦削的后背,上面是一片狰狞不堪的血肉,根本分不清楚哪里是伤口,哪里是污渍。
蕾雅倒吸一口凉气,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愣住了一秒,心脏像是被尖刀剜着那样生生疼着。
冷静,冷静。我不可以惊慌。
思考,蕾雅。她对自己说。
她压下心中复杂而沉重的情绪,镇定起身,重新走进办公室内,将刚刚的温水、毛巾、还有他柜子上的白鲜都一并拿进了卧室。
她用魔杖将清水重新加热了一些,一手拿着荧光闪烁的魔杖,一手沾湿毛巾一点点擦去他背上的血。斯内普紧绷的身体因为毛巾的摩擦不时颤抖,她听着他变得粗重的呼吸,更加仔细地擦拭着他的伤。
终于,她看见了那些伤口,有细长像鞭痕的,也有又深又宽的刀割伤,皮肉像是被绽开了一样翘了起来,鲜血还在不断地汩汩流出,染红了床单,也染湿了她的眼。
蕾雅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对别人做出这样的事,更无法想象自己此时是如此得想让那个人也体验这样的疼痛。
她的眼里洇出了模糊的氤氲,手上也渗出了冷汗,她只能咬紧下唇努力保持双手的稳定,将白鲜药水倒在他的伤口上面,又手指一点点地抚着,像是要用力抚平那些伤口。
火焰舔舐般的剧痛里,斯内普感觉到有一双冰凉的手划过自己的后背,随着那种温柔的轻触,疼痛一点一点消散了开去。随后,他感觉自己被放平了,同样温柔的手覆在他的额头上面,好像要带走他身上的热度似的一下下安抚着,又好像在喃喃着什么话,但是贫血和高热让他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斯内普发现自己的大脑更像是被扔进大海里泡了一晚水一样沉重。他闭着眼吃痛地支起身,一只手用力地按住自己的额角,另一只手伸向床头柜熟练地摸出一瓶药剂。就在他刚要仰头喝下的瞬间,他反过手来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痒的后背,摸到了一种很奇怪的触感,是崭新的肉芽。
这是,白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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