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姜花
塞缪尔·格雷福斯的红斗篷,在夜色之?中直直坠入泰晤士河。
伊拉拉当机立断开口:“定时炸弹马上要爆炸了!”
歇洛克:“走!”
未来的侦探二话不说,他一把将?平稳落地的小妹从地上捞起来,朝着桥头狂奔而去?。
定时炸弹落入泰晤士河翻滚的河面,沉沉浮浮,顺着水流前行?。越过头顶的桥,在水中,表盘的倒计时终于定格在12点。
下一刻,轰然爆破自?水中响起。
泰晤士河面扬起数米浪花,被?炸开的水面推向两?岸,泛着恶臭的污水犹如倾盆大雨,将?歇洛克·福尔摩斯和?他肩头的伊拉拉·福尔摩斯,以及身?后的詹姆斯·莫里亚蒂浇了个透心凉。
甚至是马路边的其他人,以及刚刚抵达的约翰·华生也没能幸免。
伊拉拉被?歇洛克扛着颠到头晕脑胀,直至被?放在地上,她还?没反应过来。
光辉学派的阴谋,格雷福斯的计划,就这么随着炸弹和?邪()教?头目本人前后坠入泰晤士河而被?挫败。
不管奥匈帝国从格雷福斯手中想要的是什么,都不会得逞了。
只是……
“呜哇,好脏!”伊拉拉猛然回过神。
头顶还?在狂降污水,她坐在地上,头发和?衣物湿漉漉的,可谓形象全无?。
这可是泰晤士河的水!两?次工业革命、伦敦人口大爆炸之?后的“精华”,就这么哗啦啦淋了所有人一身?。
好臭啊!伊拉拉想起身?,却没了力气,只能双腿蹭着向路边挪动,尽力挪到店面的屋檐之?下。
幸好附近都是工厂,没人居住,希望明天的工人不要为满地污泥和?臭水怨恨她。
不过——
伊拉拉环视四?周。
现在,肯定没人在乎她是不是一名淑女了。因为不止伊拉拉,其他人也被?臭水浇了个透心凉。
华生医生正在从地上搀扶起莫兰和?威克汉姆,而歇洛克则扶着伊拉拉旁边的路灯气喘吁吁。
反倒是没用力气的莫里亚蒂看?起来情况最好,只是他在更?早时候就被?伊拉拉狠狠给了一拳,脸颊还?肿着呢。
“啊。”
伊拉拉猛然回神。
这好像是歇洛克·福尔摩斯与詹姆斯·莫里亚蒂第?一次正式见面。
《福尔摩斯探案集》中的宿敌,没在莱辛巴赫瀑布前殊死决斗……好吧,现在这泰晤士河边还?在人工“降雨”呢,应该也、也没差多少?
“歇洛克,这位是詹姆斯·莫里亚蒂先生,”伊拉拉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昂起头,“詹姆斯,这位是我的兄长?,歇洛克·福尔摩斯。”
歇洛克:“……”
莫里亚蒂:“…………”
两?位先生是打死也没想到,伊拉拉·福尔摩斯会在这节骨眼上兴致勃勃开始介绍。
扶着路灯的歇洛克,一双锐利眼睛横过来,又瞥向了一边。
等一下,他刚刚是不是白了自?己一眼?伊拉拉难以置信:歇洛克敢翻白眼给她,她要告诉妈妈!
“我想着属实不是初见的好时机。”歇洛克同样擦了一把脸上的污水。
兄长?没有情绪外露,但?伊拉拉听出了歇洛克的揶揄。
而一旁的莫里亚蒂则是抬手扶了扶镜框……右手却落了空。
“也不算初见,”他苦笑出声,“我眼镜碎了,看?不见。”
呃。
空气安静了半秒。
很明显歇洛克和?莫里亚蒂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相识”,反倒是显得伊拉拉过分热情。
随便吧!她又不是这伟大故事的其中一员,爱认识不认识。
伊拉拉低头,张开手。
右手为了抓紧格雷福斯,如今已经脱力,伊拉拉整条胳膊都没了知觉。但?她的左手始终抓着挂着眼球吊坠的怀表。伊拉拉单手打开怀表,表盖后方放置的并非塞西莉的照片,而是用陌生文字雕刻着简单的符号。
是卢恩文字,来自?北欧,上面的单词组成了一个神明的名字。
“洛基。”
北欧神话中大名鼎鼎的火、诡计与谎言之?神。伊拉拉歪了歪头,露出笑容。
这一枚吊坠,是她的。
还?有第?三枚眼球吊坠去?向不明,也不知道这吊坠集齐究竟能做什么,以及……詹姆斯·莫里亚蒂追查此事、又刻意引起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关注,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在今夜,这都暂时不重要了。
伊拉拉将?怀表收起来,决定享受一下今夜属于她的胜利。
是她阻止了格雷福斯!是她拿到了吊坠,从梅里顿以“私奔”为代价跑到伦敦来,马不停蹄折腾这么久,她终于做到了二位兄长?也能做到的事情——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帮助别人。
说到别人……
“工人们!”伊拉拉赶忙起身?,“大家怎么样了,谈判怎么样了?!”
今夜不止是格雷福斯有行?动,更?重要的,是辉光火柴厂的大家要与众议院的专员谈判呀!
伊拉拉本还?因自?己要错过历史事件遗憾呢,现在问题解决了,不知道谈判进展如何?
远处的华生闻言抬头。
他拄着拐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想,等诸位换身?衣服、包扎好伤口再前往夜校也不迟。”
第58章 爸爸妈妈回来了。
今夜的白教堂区热闹非凡, 尤其是工人夜校的街道前。
辉光火柴厂的工人们,绝大多数是第一次来到夜校,而一次性又来了数百人,场面相当?壮观。
不少兼职带课的家庭教师和大学教授, 得讯之?后连夜赶来, 出面维持秩序, 安排工人们坐进不同的教室,甚至连夜校的院落、街道边也?站着不少人。
几名年轻的秘书在各个教室之?间来回传话, 负责将专员与工人代表的谈判内容及时转达给所有?工人。
而传着传着,秘书们的内容就不止是谈判那么简单。
最?新的消息让所有?人都为止振奋, 其他教室、乃至街道的工人,纷纷开?始讨论。
“据说福尔……顾问小?姐赶来了!”
“还得谢谢她, 及时做出提醒。”
“工厂怎么样了, 格雷福斯究竟想做什么?”
“谈判怎么还没结束,顾问小?姐会?把好消息带给咱们吗?”
而工人们议论之?余,伊拉拉·福尔摩斯却不是今夜夜校的焦点,詹姆斯·莫里?亚蒂才是。
并非莫里?亚蒂抢了功劳, 而是……
听到伊拉拉到来的消息, 哈德利女?士赶忙走出教室迎接。她一来到前院, 触及到同行的莫里?亚蒂,大吃一惊。
“教授, ”哈德利女?士目瞪口呆, “你的脸怎么了?”
往日里?的詹姆斯·莫里?亚蒂文质彬彬又冷静高贵,而现在哪怕洗了个澡、更换了衣服,泰晤士河恶臭无比的河水被清理干净,他挨打的一侧脸还肿着呢。
哈德利女?士哪里?见过莫里?亚蒂如此?狼狈的时刻。
当?事?人苦笑几声?。
夜校的教师和员工都认识他,不少其他工厂的夜校学生也?过来帮忙。一路沿街走过来, 每个人看见小?教授的脸,都要问一句什么情况。
总不能真的回答是伊拉拉·福尔摩斯打的吧!莫里?亚蒂只得摇头:“一些小?意?外。”
伊拉拉“噗嗤”一声?笑起来。
哼哼,谅你也?不敢说。
而莫里?亚蒂不说,伊拉拉也?不会?解释的。她环视四?周,试图在人满为患的院子里?找到所有?人。
从河边归来,众人说好了换好衣服休整之?后,在夜校集合。
伊拉拉当?然是回到了皮博迪住宅区,清理干净后,换上了崭新的西装长裤。在来的路上,伊拉拉碰到了莫里?亚蒂,却没看到其他人。
工厂工人集聚夜校,负责维持治安的警察自然也?在。歇洛克·福尔摩斯迈开?长腿直奔雷斯垂德,他与探长低声?说了什么,然后就看到雷斯垂德脸色大变。
“什么?!泰晤士河炸了!”
探长闻言,立刻转身,摆手招呼了几个警员:“福尔摩斯,你真是会?给我找麻烦,跟我来!”
歇洛克挑了挑眉。
他听到雷斯垂德的指责,只是站在原地转身,锐利的视线扫向远处的伊拉拉,与小?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意?思非常明显:你真是会?找麻烦。
伊拉拉理直气壮地盯了回去。
怎么了,伊拉拉·福尔摩斯也?是福尔摩斯,雷斯垂德探长说的也?没问题。而且歇洛克作的妖不比自己少好吧!
泰晤士河臭水人工“降雨”是很夸张,但至少伊拉拉顺利解决了格雷福斯。
莫兰和威克汉姆则提前离开?了。
前者是折腾了一整晚,早已身心俱疲。护着伊拉拉跳车时摔到了腿,又不想掺和夜校的事?情,干脆直奔医院包扎。临走前莫兰还说,工钱等明天他会?亲自来拿。
至于威克汉姆?他完全被吓破了胆,又淋了一身臭水。自来到伦敦后积压在心头的恐惧和压力终于让他不堪重负,威克汉姆甚至都做不出对伊拉拉的关怀和恩爱了,得到伊拉拉可以离开?的首肯后,就木木地起身,一声?不吭地走了。
不是给他吓傻了吧?想起威克汉姆在河岸边的背影,伊拉拉就忍不住犯嘀咕。
并非心存愧疚,而是威克汉姆挺好用的,真出了问题还有?些可惜。
但这个念头在伊拉拉心中也?只是转了一圈,她继续往外看。
华生医生也?来了,可以说他是今夜所有?参与人员中最?规整的一个,除了被迫浇一头河水,没受伤也?没受累。
换了身衣服,医生一跨进夜校大门,就直奔角落,与某位陌生小?姐攀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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