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菇一朵
正在带着笑深呼吸的阿萍,她听见心上妖的声音,回?头看?向他,道:“再一次的,我感觉非常好。”
月色下,她笑意盈盈,眼瞳宝石般灿烂清透,像是初生婴儿眼神般干净。
扑通扑通扑通,牛圣婴按住自己的前胸,像是第一次遇见阿萍时一样,乱了心绪。
明明相伴了不少时间?,这次自己为?她护法后?的这会儿,望着她,却觉得彼此像是初见。
这…应该是她的眼睛太过于美?丽了,
这双眼睛清澈透亮,像是碧蓝湖泊,倒映出了他的欲望。
牛圣婴在阿萍眼中每一次都?能?看?清自己。
哪怕这双眼睛在注视着繁杂琐事时渐渐地?蒙上了灰尘,他也没想离开过眼睛的主人。
他追逐在她的身后?,想擦去?她蒙尘的眼睛,却不想,她本不是死?物,只要?自己想通了后?,她的眼睛已经是如初见般动人心魄。
牛圣婴没想到阿萍会这样的有天分又受到时运的眷顾。
顿悟啊,这都?多少年没有谁能?体会到了,现在她却轻轻松松地?经历了。
只单纯地?望着人群,就进?入了玄妙中,这事情说出来?,多遭人嫉妒。
比起苦修,开悟得来?的修为?要?更凝实,因为?修行者在开悟时链接了天地?,摸到了大道真理。
说来?也奇怪,杀生道这样见血方能?提升修为?的道统,为?什么阿萍每一次都?在不见血的平常中获得提升?
牛圣婴不明白,他也不知道,因为?阅历的限制,他不知道有时候杀人不见血的隐晦中,萌生出的争斗才是最惊悚的交锋。
磨灭一个人的初心,毁灭一个人的精神世界,比起真刀真枪明火执仗的斗争,平淡琐事的磋磨才是最厉害的刀刃。
阿萍如果今日没想通,时间?久了,她或许也就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政客。
一个有良心却困于方寸间?汲汲营营的政客。
民主的火种不应该被她保护地?藏于怀中,只反复地?念叨着还不到时候,她应该把火种播撒到百姓中。
就像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一样,把光和热带下凡间?,关于火种能?不能?旺盛燃烧这些其余的,就交给众生自己来?处理。
再加上国情不同,阿萍散去?火种后?应当做的事情,却不是像个老妈子一样,苦守在火堆旁呵护光明,然后?又可悲地?去?给予火种外围的微弱热量。
她应该继续动起来?,去?捡拾柴薪火,让火燃烧得更旺,也让其他黑暗的地?方获得火种。
她不应该畏惧寒冷,应该迎着寒风去?高歌。
革命者,永远年轻!!!
阿萍望着朝自己走来?的牛圣婴,突然很?想和他分享此刻自己的心境,把她的快乐分享给他。
这样找回?初心的快乐太过庞大,一时让阿萍无法立即组织好自己的语言。
顿了顿,她决定从前世看?过的文学作品中的语句结合她此时的情况,对他讲讲。
“圣婴,我悟了。”
“忽地?顿开金绳,扯断玉锁,今日今时,我方知我是我。”
阿萍望着身旁的妖怪这么说,看?着他眼睛大睁,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惊讶的东西,她便快活地?笑了起来?,恢复了年少时轻松的气质,像是一阵热烈的风刮过。
牛圣婴感觉到了自己脸部?的深温,耳朵热得他侧头匆忙避开阿萍的视线。
他觉得过去?的阿萍回?来?了,那个在山野中自由快活的少女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出现在组建了一方势力并为?魁首的阿萍身上好不好。
牛圣婴此刻唯一清晰的认知便是现在的阿萍给他的感官很?好。
那阵倾倒他的风,重新热烈了起来?。
牛圣婴垂着眼,眼睫在跃下像是泛着米色磷光的蛾翅,不停扑朔。
他不敢看?她,却能?及时地?接上他的话,道:“你?什么样都?是好的。”
阿萍看?见他露在外面红了的肌肤,没有再说什么,只拉着他的手,大步朝着家的方向走。
像孩子般大力甩着彼此拉在一起的手,笑着说:
“圣婴,接下来?,我要?加速跑起来?了!”
牛圣婴低头望着阿萍毛茸茸的发顶,笑着道:“你?跑吧,跑去?哪里?,我都?能?跟上!”
难得的都?觉得自己长大了得严肃的一人一妖,在月下跑跑跳跳地?回?了家。
或者说他们本就很?年轻,没有必要?学着长者的姿态。
阿萍拿出的计划对外颁布后?,禾城便热闹了起来?,一天天在广场上演讲的人没个完。
男男女女激情地?大谈自己的政治倾向,对百姓们许诺,向对手发出怒吼,去?争夺着未来?。
阿萍躲在暗处,像个事外第三者般冷静旁观,偶尔拉着牛圣婴一起。
去?看?众生的欲望或是理想,其中为?了得到高位发生的利益交换,她也看?在眼里?,并且默默记上。
阿萍不反对狡猾一点的接班人,前提是她不会损害百姓的利益,不会让她看?出他妄想成为?地?主阶级的苗头。
禾城下任接班人,必须是一个在名利场打滚,也不会背叛阶级的人。
阿萍是来?自遥远未来?的传火人,本地?的火种要?交给本地?人来?孕育。
这场首领位置的争夺战,持续到了中秋过后?才得来?了结局。
阿萍的接班人可谓是在千呼万唤中登场。
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胜出者是顾晚。
那个极会看?风向,敢于去?迎接浪潮的小姑娘。
说是小姑娘,顾婉却不再青涩。
这次再见面,阿萍看?见的是一个挺直腰杆,气质不凡的女人。她眼睛依旧崇拜地?看?着自己,眼神火热极了,却又直白地?露出对于自己本身的自信。
顾婉在阿萍的的心中印象极好,令她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顾婉来?到阿萍面前时,竟然还穿着当年自己给她穿着的那双鞋。
这双鞋用料极好,却也耐不住时光的洗涤,布料有些褪色,大体却依旧保存完好。
阿萍看?着顾婉,笑道:“没想到你?还留着这双鞋子。”
顾晚也笑道:“城主,在收到这双鞋的那天,我曾经在心里?发誓自己要?走到您的面前。”
“可现在我想的却是,要?穿着这双鞋走出自己的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我想穿着它,来?给您看?看?。”
“您要?还记得赐鞋之恩,我会说出这番话,您要?是不记得了,我也会说出这番话。”
阿萍望着顾婉,几乎回?想不起她曾经的样子,她感慨地?拍拍她的手背:“你?长大了。”
比起一直跟随着她,听她一个指令便一个动作的人,顾婉这样沐浴新思想却能?有自己感悟的人,阿萍更喜欢。
在权利交接的今日,阿萍只有三句问要?说给顾婉。
阿萍:“你?是否愿意永远坚定自己无产阶级的立场,制止土地?兼并,永远富农富民?”
顾婉:“我愿意。”
阿萍:“你?是否愿意永远服务于百姓,以百姓的幸福为?先,无论种族与性别?”
顾婉:“我愿意。”
前面两个问题面前的女人答得很?坚定,这让阿萍很?满意,她缓缓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期望依旧得到坚定的回?答。
“不论何种境地?,无论面对什么诱惑,你?是否愿意在其他统治者让众生跪下时,依旧坚持让他们站起来??”
面对建造了禾城或者说禾国这个美?好地?方的、初代?掌权者的最后?一问,顾晚犹豫了一息,最后?还是认真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愿意!”
阿萍这最后?一问彻底粉碎了顾婉心中暗处那自己也不知道的欲望。
面前女人翠绿如洗的眼睛,清晰地?倒映着顾婉自己的小像,诚实地?映照出她所有的欲望。
对着这样的眼睛,顾婉无法撒谎,她愿意接过阿萍给予的权利,同时也会受理与之一齐到来?的义务。
阿萍为?了给弱者生存空间?,在礼教规矩间?撕开了一条口子,让他们喘息。
作为?受益者的顾婉,她的任务应当是变法。
接班人完美?的回?答,让阿萍放心带着部?分人马离开了禾城,将舞台让给新人施展。
登上自己认知中权利顶点的顾婉却看?见了新的前路。
等她完成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还可以加入阿萍带领离开禾城的队伍中去?,名为?监察委员组的队伍中去?,立于权利顶端,去?束缚权利。
监察委员组的存在于权利尽头,又开辟了一段升级的路,让后?来?者在行至尽头时,还能?找到新的目标。
顾婉身边带着她提拔出来?的副手,小姑娘的名字叫做红姐,是个很?努力感争感抢的孩子。
她期望自己于她,就像阿萍于顾婉一样,前者能?成为?后?者倾慕的对象,行进?的路标。
禾城的未来?将属于新一代?禾城的人,建国这件事也应与阿萍无关。
它应该是个诞生于新人新氛围的新生国度,阿萍认为?它不应该属于她,也不应该盖上她的色彩。
现在这样就刚刚好,她打好地?基,后?续注意些给它打扫卫生保持干净就好。
红星落于异世建立的国家,应该由本地?人去?掌管,阿萍负责的是传道,而不应该是建国。
顾婉是个聪明人,她很?快站定了位置,适应了自己该做的工作。
阿萍陪着她的时间?里?,她承认了在政治上顾婉的手腕比她强多了,几乎像是天生就会做这些事情一样。
这让阿萍觉得自己的放手决定做得很?好。
繁(肮)杂(脏)的政治离她远一点,农学生要?去?放牛传火!
哈哈哈,以上都?是开玩笑,为?了在妖界的绿林中占据地?位,阿萍姑娘卸去?城主的位置,正式的‘啸聚山林’了。
带着人妖混杂的队伍,确立山头的阿萍,她在远离禾城入眠的第一个夜晚,望着山洞洞壁插着火把,禁不住感慨:
‘得了,她忙活来?忙活去?,终究回?归人类初始,做了山顶洞人。’
叹息自己越活越原始的阿萍,她也就感慨了一下而已。等第二天天亮,她便拿着不周,抡圆了膀子,开始带着人马,对着附近的妖怪揪住一个鱼肉百姓的,便是杀杀杀。遇见其他犯了小错的妖怪便是一顿胖揍,让他们见识农学生的力量!
等把周围的妖怪都?揍了一个遍,确立了自己这股势力的威严,阿萍便回?归了自己的本业,带着附近的妖怪百姓,朝着共同温饱的目标前进?。
不是带着他们研究种植粮食,就是土地?种植不了粮食,就带着他们研究种植山珍或者是药材。
无论人还是妖,一些恶总是在穷里?诞生的。
阿萍对着这些人与妖,她不想耍自己的嘴皮子,这都?是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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