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怎么这么可爱 第148章

作者:遥情八遐 标签: 综漫 甜文 文野 咒回 轻松 BG同人

  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公馆尽头的小房间会传来幽怨的哭泣,那是被费里德大人圈养的人类少女的悲声。

  不见天日地活着,恐怕是受尽了折磨。

  可见鬼去吧。回到公馆的雷奈隔着门缝看小房间里无忧无虑的少女,心想,哪来的悲声,只怕她笑得太大声。

  就没见过这样滋润的囚犯,关了两天,该吃吃该喝喝,睡觉香甜,倒像从小长在公馆里,养得肌肤白里透红。

  她甚至不害怕,也不怨恨血族。

  一直以来,雷奈见到的人类要么对血族恨之入骨,要么一遇血族就吓得魂飞魄散,当然后者居多。而现下关押着的这个——

  每逮到一个吸血鬼,樗萤都会甜甜地叫“哥哥”,然后提出各种非分的请求。

  雷奈是都市护卫队的队员,并非专职看管犯人,受命于费里德才时不时过来看看。

  每次来,他都能见房间里又添了点东西,或是一根漂亮的发绳,或是一个水晶杯,都是樗萤想要的。

  东西虽小,却可见她的糖衣炮弹屡屡中的,弹无虚发。

  在蛊惑人心这件事上,她真的蛮厉害。

  雷奈盯着樗萤出神,忽觉身后空气微动,侧目,见一角雪白的披风从身旁蹁跹过去。

  他连忙低头行礼:“费里德大人。”

  费里德悄然进入时,樗萤正趴在床上画画。

  桑古奈姆没有太阳,明亮的人造光从窗户打进来,将房间营造成温室一般。

  而那少女,是温室里长起来的一株花。

  她惬意安然地舒展,宽大简洁的人类制服沿着身体玲珑的曲线滑塌下去,裤管漏出的一节小腿嫩生生似水葱,又那样脆弱,轻轻一掐就能掐断。

  樗萤散着乌泱泱的长发,小声哼歌,在纸上鬼画符。

  她侧趴在手臂上,脸颊的肉堆起来小小一团,很可爱。

  费里德的公馆很大,很漂亮,即便这个用来关押她的小房间也不失华丽,可是毫无生气,再华丽也没意思。

  住在这里,樗萤的生活无聊极了。既没有丰富的物质生活——他们只给她穿难看的衣服,给喝味道堪配黑暗料理的营养补剂;也没有充裕的精神世界——血族居然有智能平板,但是他们不给她玩,连本书也不给看,画笔和纸还是她自己要来的。

  没劲。没劲透了。

  床沿一软,费里德挨着樗萤坐了下来。

  樗萤知道是他,头也不抬,连画纸都不遮挡一下,尽管她鬼画符的对象就是他,还把他画得很丑。

  费里德永远不是个自甘寂寞的吸血鬼。

  樗萤不理他,他一点儿不生气,伸手捏了她的下巴,引得她抬头,顺带着坐起在他跟前。

  他没用多少力气,樗萤不疼,所以她挺配合,坐得很端正。

  这么乖乖的样子,引得费里德眸色渐深,指尖不断捏紧,随后他“嘶”地一声,雪白手套的指尖染了血色。

  “一点也不能欺负你,是不是?”费里德问。

  吸血鬼也有痛感,十指连心,费里德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越发欢乐地笑起来。

  樗萤看看他的指头,再看看他的脸,发自内心觉得他应该是个资深的受虐狂。

  “你对我好一点就不会受伤了嘛,大人。”她道。

  费里德将樗萤的每一点微表情都收入眼中。

  她是真的自在,诚如雷奈所言,被抓来当囚犯,她也是个反客为主的囚犯。

  人类不都向往自由吗?为什么金丝雀囚在笼中依然歌唱?被血族环绕,她也不觉孤独。

  费里德舔了一下他那对取血的獠牙,更想咬她。

  樗萤的血液透出一股馥郁的香气,比以往尝过的所有人的血都要香,偏偏她知道他咬不了她,有恃无恐。

  好玩。

  “听说你不喜欢现在的衣服。”费里德道。

  樗萤点头:“好难看,像睡衣。”

  费里德伸手,还想摩挲她的脸,手套上有血,被她嫌弃地躲开。

  “人类就是人类,血族就是血族,人类只配穿家畜的衣服。”他笑眯眯道,“混淆身份的衣服,没有血族敢拿给你的。”

  樗萤想了想:“可是你就敢。”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费里德道。

  樗萤托着腮:“因为你唯恐天下不乱?”

  费里德听完哈哈大笑,打个响指,竟真有吸血鬼捧了一身崭新的衣裙进来。

  樗萤又高兴了,一下子觉得生活不那么无聊,关起门来换上新衣服。

  雷奈随费里德等在门外。

  他压低眸光,暗中打量着费里德搁在手臂上轻轻点动的手指——此时这位始祖已换了一副新的手套——实在不能明白费里德究竟在想什么。

  等房门打开,雷奈望见那穿上纯白裙裾的少女。

  白色,是吸血鬼世界里上流的颜色。

  他仍然认为人类不配与吸血鬼相提并论,但同样有个理智的声音告诉他,樗萤换上血族的衣服,的确更好看。

  那是一条做工精细的方领裙,两肩缀着蝴蝶飘带,领口用轻盈的纱叠了一层褶,腰线收得很高,走路时,垂坠的裙摆会漾出灵动的微澜。

  樗萤梳起蓬松的鱼骨辫,刻意扯散的浮毛在头发上飞着,光从背后打来,便像晕了一层光晕。

  雷奈再看向费里德,忽然读懂了他看樗萤的眼神。

  那是一种把心仪玩偶打扮漂亮了的,充满支配与满足的眼神。

  樗萤对着镜子转了个圈,点头肯定自己:“我真好看。”

  费里德悠悠道:“家畜就是家畜,可不要以为换了衣服就能换掉身份。”

  樗萤闻言看费里德一眼。

  她眼神里明晃晃充满“这个人在说什么怪话”的嫌弃,不要理他,继续画画去了。

  费里德“哈”地道:“难不成你并不认为自己是家畜?”

  樗萤道:“我只是樗萤。”

  她顿了顿,望着费里德好整以暇道:“就跟费里德大人换上人类的衣服,依然只是费里德大人一样。别人的定义有什么用呢?关键在于自己知道自己是谁。”

  费里德道:“拿我跟人类相提并论,我可不会高兴。”

  樗萤才不要管他高不高兴,一扭头只给他背影。

  这次,费里德没有继续摆弄她。他盯了她一会儿,眼里倒少两分玩味,随后转身离去,在这一天剩余的时间里没有再露面,也没有让人把她放出来,依旧囚她在四四方方的天。

  进来送营养补剂的血族发现樗萤画的那张费里德丑画,把她的纸笔给没收回去,这下连唯一的消遣也没了。

  但樗萤一点儿不觉得无聊,因为第二天,她发现了牌的气息。

  清晨,给樗萤送过饭后,血族们都睡觉去了,整个公馆在呆板的模拟晨光中陷入死寂。

  吸血鬼的作息很反人类,他们早上睡觉,睡到下午才会醒来,大中午睁眼已经算是早起。

  万籁俱寂,无人打扰,樗萤来到墙边,将手贴在墙壁上。

  一股明显属于库洛牌的力量波动了过去,速度极快,力道也大,像手底流过矫健的海波。

  它不是本来就藏在公馆,是一下子出现的,仿佛以墙壁为媒介,翻山越岭而来。

  “变回原来的样子。”樗萤道。

  牌不听话,飞快溜走,在墙壁里窜来窜去。

  樗萤只能像打地鼠一样随牌的流窜点击墙壁,点没两分钟她就累了,捂嘴打呵欠:“抓不到,我要去休息了。”

  牌是寂寞的牌,见樗萤不要理它,立马又奔到她跟前,在她直面着的那块墙壁凝起力量。

  樗萤假装不在意,下一秒飞快伸手去摸,以为这次可以捉到牌了,然而指尖一空,手竟从墙面穿了出去。

  “咦……”她道。

  樗萤往前走两步,干脆整个人都穿墙而过,走出了固若金汤的小房间。

  库洛牌带着她层层穿墙,她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从费里德的公馆里走了出去。

  库洛牌留在公馆的外墙,樗萤回头要收它,它却一溜烟往公馆里头逃。

  未免过分地有个性。

  牌在里头,那么公馆还是要回的,不过难得出来一趟,樗萤不要那么快自投罗网,悠哉悠哉地在外边散起了步。

  桑古奈姆很大。

  长期潜藏地下的吸血鬼们在此筑巢生存,建筑高低错落地堆叠累加起来,大道小道交杂其中,像一个庞大的蜂巢。

  血族居住的街区,建筑天顶很高,道路宽敞平坦,到处亮堂堂的,廊道和阶梯的扶手上每隔几米就亮起绿幽幽的灯。

  现在是血族的睡觉时间,但桑古奈姆依然充斥着各种声响。

  工厂里机器运作的嗡鸣,流水声,地层里暗生物窸窸窣窣的声响,再走远些,还能听见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总有“众人皆睡我独醒”的时候,那些还清醒的声音,或是熬夜的吸血鬼,或是人类,是哪个都好,没一个到跟前来,也就没人发现她。

  樗萤沿着一座桥慢慢地走,走到尽头,有向下的阶梯。

  她迷路了,在台阶上坐了下来,观察观察地形再走。

  也不知道米迦住在哪个房子里。

  费里德前几天那句“看上我们米迦了”的谑言一语中的,樗萤的确很惦记那个叫百夜米迦尔的少年,不光因为他救了她,也不光因为他美丽,还因为他那双蓝眼睛,跟她梦里见过的那双眼一模一样。

  她在还没认识他的时候,就先梦到他了。

  樗萤用手撑着脑袋,叹出一口气。这么大的城市,找人如大海捞针,该从哪儿找起呢?

  结果她视线轻轻往下一瞥,下一秒就在昏暗的桥下瞧见一抹鲜明的亮白色。

  还是那身熟悉的防卫队制服,和标志性的纯金发色。

  米迦尔仰坐在地上,长长的披风散在身后,处身那样脏污晦暗的地方,他却越发显得干净耀眼起来。

  他很难受的样子,仰着脖子,抬手扯住领口,压抑不住地大幅气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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