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爱上危险男主 第38章

作者:黄河小吏 标签: 女配 BG同人

  箍紧直到全无生气,慢慢放倒。

  什么东西行踪诡秘,蛇一样鬼一般,过处无声,走后少一人头。

  出纳高声道:“工厂外面的防水袋里,放着玫瑰工厂拆分出的梳毛、染色工序票,以家庭为单位,你们可以各领一张,拿到凭证的,明天开始按件计酬!”

  “用你们祖传的梳毛手艺,”最高处宛若密涅瓦女神的女厂长,掷地有声地承诺,“每磅多付2便士,但只给守规矩的人!”

  人们被眼前的即时利益彻底说服了,织工们冲交界地扔出武器,表示和解,纷纷回头要走,夜色下,混乱中,一个老织工踩到什么东西滑倒了,跌坐在地的他举起火把,照向地面。

  一个壮汉诡异地折叠在地上,如被宰杀的牛羊,地上的血水顺着石板缝隙流淌,扑面的腥锈味,被割开的喉咙里,那戳烂的白色气管,令他差点呕出来。

  “天杀的魔鬼啊!我竟然信了撒旦的话!”

  惊怒地不止他,人群里有人愤然高叫,“有人死了!有人死了!这是毒蛇的陷阱!叫他们血债血偿!烧了这地狱!”愤怒烈火烹油般被点燃,刚释怀的面容变成一张张扭曲的脸,都去捡回武器,沸声要抗争到底!

  刚走下箱子,以为事态已平的贝拉,不解地望着再次骚乱的人群,但当她看到诡秘地摸到她面前的人后,不解转为气愤。

  希斯克里夫浑身染血,但显然不是他自己的,手上握着的,是英国陆军格斗匕首:三棱锥形刃,刃上的螺旋凹槽,刺入皮肉会形成负压空腔,拔出带出组织,被刺者一分钟内就会失血超一千五毫升,必死无疑。

  “希斯克里夫!”面对逼迫的敌人未曾一丝颤抖的人,此刻被气得战栗如筛糠,“你在做什么啊!你是要彻底毁了玫瑰工厂!毁了我么!”

  “闭嘴贝拉!别惹我!我简直使出了这辈子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连带结果了其他人!”素日本就极具攻击性的脸,变得更加狰狞可怕,他转向伍德,“傻大个!给我吉拉多尼!”

  伍德和几个拿步qiang的退伍汉子,都后撤一步和他拉开距离,看向贝拉。

  “伍德,先去保护人群后方的南希!”贝拉用尽全部理智,压下暴怒对员工道,“给他一把不带照门的防身,你们去镇压!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不能滥杀!”

  事已至此,只能拿起武器了。

  希斯克里夫不接,“我要有准星的!还有该死之人!”

  不等贝拉回答,一个火把扔来,被眼前人打掉了。

  一片混乱,彻底打起来了,职工们自顾不暇起来。

  希斯克里夫的怒火燃得比那火焰还要高,还要旺!显然已完全忘却了常自夸的谨慎,脸上的肌肉扭曲起来,额头笼罩着浓重的黑气,叫人看上一眼就知道,此人要暴力泄愤了。

  只思考了一秒,他就放弃了索要武器,收了匕首,掏出刚缴获的簧轮,正要拉栓,一个漆黑的人影已闪现近前,黑洞洞的qiang口对上身侧那鹅黄身影。

  希斯克里夫像蛇发动攻击一般,以肉眼难见的速度扑向他,再看时已控住对方的手,对方qiang上的弹簧刀弹出,正好切进希斯克里夫的手腕,他使劲把它拔了出来,刀过处皮肉已被开了条深口子,刃口冒出的血被雨冲成淡粉色。

  希斯克里夫用那件血淋淋的凶器,把眼前人一刃割喉,鲜血顷刻从那人动脉喷出,由于惊恐和流血过多,对手已软倒在地失去机动能力,可骑在他身上的人,还在不断把他的头往地上撞,想要撞个稀烂。

  沉浸在虐杀的人忽然顿住,耳朵微动,猛地扭头,原本狠毒暴虐的灰眼睛,在看向她的那一秒,那里面的情绪只有害怕了。

  周遭一切,仿佛静了,眼前人的动作,放慢在她眼中。

  凄风冷雨中,那人豹子般暴起,爬着青紫伤口的胳膊带动被贯穿的手腕,先他身体一步将她拽向他怀中,天旋地转,钝器坎在皮肉的声音中,她被湿热的怀抱结实的包裹,护住。

  耳边是那人压抑地抽气,从牙缝挤出的嘶声,比呻吟更破碎。

  贝拉本能扶住那重重一沉的身体,靠肾上腺素的条件反射,转头,举qiang,毫不犹豫对着他们背后的人,连开三枪。

  对方举着斧头的右手垂落,斧子插进地面,右腿跪地,左腿扭曲。

  理智回笼之时,那人已被打废。

  火把在雨中忽明忽灭,变形的人影在厂墙上晃动,铁器互砸,人群扭打,排气阀被破坏,蒸汽管突然爆裂的尖啸声像野兽咆哮,瞬间压过人群不成调的混乱嚎叫。

  这些她都听不见,看不见了。

  雨滴如子弹击打着那张失了血色的脸,深褐色鹿皮骑装的背后,裂开一道豁口,丝绸白衬里被血污浸成锈色,翻卷如花瓣,伤口斜贯肩胛,皮肉深豁处可见苍白筋膜。

  血不是渗,而是涌。

  强行支住要软的腿,贝拉夺过他手里的刀,割开裙摆内衬,用力撕开很长一条,伸进他胳膊下缠绕,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根本对不准,出纳和车间主任急急接手,合力缠绕住他的上身。

  绷紧的瞬间,血沿着织物经纬扩散,晕成朵朵血色玫瑰。

  一个退伍员工赶来,架住希斯克里夫,一直在颤抖的人望着身侧冷峻的起伏的侧脸,终于有力气张口,“希斯......”沉重的呼吸声盖过话语,“还行么?”

  刀锋般的薄唇向下抿紧,夜雨中垂下长睫,“该死!我动不了了......”

  “上帝啊!不会是伤到大神经了吧!”那员工忧心道,“当兵的时候,被钝器击打出事的,都不是因为失血,而是脊柱震荡受损的瘫痪

  ......”

  “不会的!”贝拉厉声道,“我们扶他回去,”看向车间主任,“能扛住吧?这么久了,守夜人叫得人也快到了!”

  砰砰砰!!

  不等车间主任回答,一阵震天的枪声已叫停纷乱现场。

  雨线骤然被数十支火把劈开,橙红焰团跳跃,马匹的汗酸味裹着热浪扑来,冲淡了血腥气,刚进厂的马上二十几人,同时装填燧发qiang,保险上膛的金属咔哒声被无限的放大。

  是巴林爵士带着斯坦利的矿工、莫宁顿伯爵带着教区警察与夜巡队,赶到了!

  “我已获韦克菲尔德治安法官允准!”莫宁顿伯爵眯着蓝狐般眼睛,那总是笑着的脸,此刻无比严肃,“以国王陛下与西区法庭之名!此刻起,数到三仍持械者!以《1714年骚乱法》视为叛国暴徒,即刻击毙!”

  “一!”停顿,抬手,手下同时举qiang瞄准,“二!”

  不等三,已全部放下了武器,面上却仍是不服不忿。

  莫宁顿下马,走到贝拉面前,将那手脚被打出三个窟窿的人拖到人前,“你是哪里人!不想死就说!”

  “威.....威尔士......”

  “听到口音了!压根不是英格兰人!”

  走到尸体旁摸出的官方武器,对众展示,“你们都被利用了!被辉格党暗桩,前近卫军士兵煽动了!做了挡箭牌!活靶子!”

  “你们的要求,我替玫瑰工厂接下了!我会免费对你们进行培训!煤矿冶铁、军械制造、民用机械等等,合格的输送到各行业!”

  已被欺骗过一次的人,鼓起勇气抗议,“谁知道是不是在哄我们!”

  “可以问一下教区!我有没有租下了旧教堂!在着手办工业技术学校!”

  人群终于平息,莫宁顿将手中人交给夜训队,小声道句“留活口”,便叫众人给扶着希斯克里夫的贝拉开道,巴林爵士示意随行医生跟上。

  两双蓝眼睛隔雨相望,鹅黄身影点头致谢。

  伍德和南希赶来,员工将希斯克里夫交托给力气更大的伍德,被暂时松开之人,强挣着探手弯腰,湿漉漉的脸上因用力溢出冷汗,混入雨水。

  贝拉顺着他指尖看向地面,混着血污的灰暗的地上,什么东西闪着耀眼的光,她蹲下身,看向那人非要捡的东西。

  是闪耀着火彩的红宝石,戒圈的铭文里,索恩一词已被染红。

  ......

  四柱床的垂帐被抛上幔顶,希斯克里夫被放在床尾,干净的纯棉床品被染上血污,床头化妆台没了化妆品踪影,放着烈酒、铜盘里是沾血的肠线、钢针、药箱里有各样草药。

  窗子下的桌子上,图纸已被收起,上放着铜盆,南希正在打湿干净的棉毛巾。

  “我触摸下来,应该只是受外力冲击导致的短暂性瘫痪,等我缝合好,用绷带固定住他身体,静卧上两三个月应该能恢复,哎,多祷告吧!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下地。”

  贝拉点点头,“一会儿记得把他胳膊和手腕上的伤,也处理好。”

  这医生比肯尼兹医术强得多,除了需要干涉令其消毒外,其他的论断还是靠谱的,至少没有给失血过多的人,再放血。

  医生从药箱里取出一个药丸递给希斯克里夫,“吃了这个,缓解疼痛,不然怕你疼晕过去!”

  贝拉拦住,“这是?”

  “鸦片酊。”

  她一直蹙着的眉蹙得更深,挨着床上的人坐下。

  “希斯,这个药物有成瘾性,我们生扛,好么?”

  眼前人不自然撇过眼,“哼!一点小伤,止什么痛!”

  给希斯克里夫脱衣服的伍德,“小姐,不用担心他,当过兵的人,还害怕疼么!”

  医生看几人都意见统一,也不强求,放回药丸,用火烧过针头,酒洗过手,走向病人背部。

  希斯克里夫昂着头,煤油灯为那立体的五官打上流光,绷紧的颈部喉结滚动,钢针刺穿皮肉,发出嗤响,牙关紧咬,双颊因隐忍凹出阴影,失血的嘴唇一声不吭,只有睫毛随肠线拉扯颤动。

  屋内原本的皂液和玫瑰混合的清香,已被血腥和酒精,以及床上人暴烈的荷尔蒙气息,弥漫掩盖。

  贝拉接过南希递上的毛巾,给他擦绷紧的肌肉上的雨水,冷汗,素手过处,带起一片战栗。

  浸血的棉布被扔进铜盆。

  她拉住他,手心的温热穿透伤痕累累的皮肤,传递给他,比鸦片更有效地松弛了那绷紧的肌腱。

  “你真勇敢!希斯!真厉害!”

  她像哄孩子一样笑着鼓励他,认可他,向他真诚地道歉。

  “希斯,刚才在外面我责怪你,是不知道有杀手混在暴民之中,令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谢谢你救我,希斯。”

  “贝拉,”他用一种晦暗不明的目光注视她,“你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其实,巴不得我死了才好?”

  同样浑身血污的人,没有立刻地回答他。

  将他手翻转,露出青筋鼓起的手背,另只手从兜里摸出那枚捡回的戒指,给他套上,红宝石衬得染血的手,更加性感了。

  “希斯克里夫,你不是很怕死,很爱惜自己身体吗?”她的目光沉下来,不再像看一个孩子,而是看一个男人了,“不是一定要活过我才行么?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挡呢?”

  两道错落的呼吸,粗粝不自然的,轻柔但后怕的,在潮湿空气里绞缠。

  “希斯克里夫,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第42章

  被她握着手的人僵住,灰绿瞳孔收缩成两个点,像灼烧的黑火,目光却撕裂地阴冷。

  “你似乎很感动?省省吧伊莎贝拉,我不是说过么,折磨你可是我给自己找到的最大生趣。”他勾起唇角,“你要是死了,我去哪儿再找你这么顽强的玩具?”

  贝拉垂目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轻笑道:“恩,跟我想的一样。那就好好养伤希斯克里夫,生趣生趣,要先活着才行。至于你问我是不是巴不得你死。我的答案是,”

  抬眼,双目清明。

  “我不想你因为我死。”

  ......

  “天!上帝啊!这里究竟经历了什么?林顿小姐还好么!”

  “艾伦姐!你回来了!”出纳拉住惊慌的她,“太好了,那你替我和贝拉女士说一声,暴乱的事莫宁顿伯爵已经解决了,他们刚走,我得去数一下工序票,就不上去了。”

  穿过厂区一片狼藉,路过忙碌来去收拾残局的员工,截住从乔治亚红砖楼出来的医生,问清楚上面的情况后,总算是安下些心来,上楼梯的脚不再发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