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爱上危险男主 第50章

作者:黄河小吏 标签: 女配 BG同人

  “为什么还不开枪?”希斯克里夫迎着枪口直起身体,声音因亢奋而微微发颤,“伊莎贝拉,你知道我有多么期待,我的血喷你一身么?!”

  “你!早知道我想杀你?”

  “我更知道!我们的灵魂是一样的!”他抬手摸她的脸,呼吸变得急促,病态地喷在她手腕上,“没有奴态,不愿下跪。而你那些可笑的原则,虚伪的高尚,也不过是因为你生在了林顿家,没有经历过痛苦!瞧啊贝拉,只要够痛苦,你和我是完全一样的!”

  巨大的后怕侵袭她,令她的胃一阵阵痉挛起来。

  此人太可怕,太危险了。

  他不仅要通过婚姻,禁锢她的人身自由,还想通过把她往绝路上逼,毁灭她的灵魂?!期待她被恨意泯灭理性,变成和他一样不择手段的怪物,期待她为了逃离这暂时的地狱,坠入永恒的地狱中!

  “希斯克里夫,”她将那把冰冷的武器扔向地毯,“我和你不一样。”

  “也永远不会一样。”

  “伊莎贝拉,你不愿意在那个地狱里同我作伴,”蛇一样的幽绿瞳仁,在黑暗里缩起,“那就只好,乖乖在这个地狱里陪我了。”

  意识到他要

  干嘛,她本能摸向床头柜上餐盘里的餐刀,将那点寒芒对准黑暗中逼近的身影。

  “别碰我!”

  “放心,我们只做方便的事。”

  刀尖传来阻力,她的手臂连同那柄刀,被他用结实的肌肉和坚硬的胸骨,硬生生地、一寸寸地顶了回来!因出汗打滑,餐刀几乎要脱手。

  “停!”

  “为什么要停?这明明是你最喜欢的事,”他沉沉地笑,满是兴味,“伊莎贝拉,别的不敢说,这方面我一定能让你快乐。”

  听不懂人话的疯子!

  她用上另只手顶住,瞬间,刺破血肉的触感顺着刀柄传来,温热粘稠的液体从她手背流过,血腥气弥漫开。

  不曾伤过人的她,生理性地抖,而希斯克里夫,甚至连停顿都没有,那点锋锐,在他悍然无畏的身体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餐刀随着他贴近彻底夹在了两人之间,刀背将要碰到她时,他猛地握住她手腕,巨大的力量如同铁钳,瞬间禁锢了她的动作。

  缓缓抽出,扔向地面。

  “希斯克里夫!”

  他恶趣味地应了声,用身体的重量压住她,轻易制住她还能挥动的另只手,两只手腕被无法抗衡的巨力强行并拢,向上猛地一提,重重地压进枕头里。

  “我——唔!”

  蛮横地封堵住她,他的唇带着灼人的温度,力道凶狠,又带着缠绵。唇齿间尝到腥甜,不知是她咬破了他,还是他伤口滴在她脸上的血。

  短暂地撤离,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气息抚在她疼痛的唇上。

  “恨我?”空着的那只手攫住她下颌,令她张嘴,“恨吧。”再次贴上,噬咬舔舐,仿佛要用唇舌吞噬她,将她化在身体里。

  一声绝望地呜咽。

  身上的人受了刺激般,吸得更重、贴得更紧,蛇一样又湿又冷地缠绕她,拖她溺进这毁灭性的连接,病态的亲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退开,两人的衣服被他的血、她的泪洇湿,他感受不到她的痛苦,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只剩下报复的快感作为扭曲的满足。

  他垂着眼,伸出手指,用指腹极其缓慢地、近乎温柔地,抹去她下巴上的血。

  松开她,起身离开,却又在门口停步,留下一句毒蛇的低语,“下一次,就不会有任何‘不方便’来打扰我们了,对吗?”

  并没有等她回答,也不需要。

  门被带上。

  只剩下狼藉的她,和窗外永不停歇的雨声。

  *

  梅菲尔区皮卡迪利街

  空气里还残留着前夜暴雨的湿气,巴林爵士宅邸的雕花铁门敞开着,一辆马车停在院外车道上,车夫小声抱怨着,不时拽一下缰绳,安抚那两匹躁动的马。

  马车旁,詹姆斯烦躁地踱着小步,埃德加和巴林爵士倒很沉静,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这都等多久了?爵士,希斯克里夫真答应贝拉能来送?”

  “第二次是我亲自去的,虽然态度很差,但确实答应了。”

  时间在沉默和焦灼中,被拉得无限漫长。

  终于,街角拐来一匹黑马,贝拉侧坐在前,被希斯克里夫紧揽着,丁香色的裙摆在颠簸中晃动。马匹在众人面前勒住,爵士刚要伸手去扶,希斯克里夫已托住怀中人的腰,将她放下,利落下马,挨站在她身侧。

  婚礼前后不过一个多星期。

  往日生机盎然的玫瑰,已经衰败得化妆都遮不住颓势,脸颊凹进去,颧骨突出来,颈间硕大的宝石项链沉重地挂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她瘦了太多,令人怀疑希斯克里夫究竟有没有给她吃饭?

  好在眼睛还是亮的,清醒的。

  “希斯先生,”爵士请他到道对面,“我想,我们应该给兄妹一些道别时间,您说呢?”

  待那人离开,埃德加叹道,“亲爱的,我知道你现在的苦楚,但主告诉我们,必得救恩之人,才会在百般试炼中暂时忧愁。天堂才是你的家亲爱的,苦难是暂时的!有火炼的试验临到我们时,不要奇怪,倒要欢喜......”

  她静静听着,这安慰直到埃德加上车前才停,她隔着车窗,深深看他一眼。

  保重,伊莎贝拉的哥哥。

  “那我也走了,贝拉,”詹姆斯重重叹口气,“但愿下回见你别这么费劲吧。”

  “詹姆斯,你过来一下。”

  道对面,爵士正说着什么,眼镜下的神情是惯有的认真。然而,他的话,连同他整个人,都仿佛隐入了空气,激不起身侧人一丝涟漪。

  希斯克里夫松挽着缰绳,目光正死死地、牢牢地焊在对面,盯着詹姆斯跟着贝拉走到马车后方的一棵树下,站在一起冲她咧着嘴傻笑。

  “贝拉,爵士让他伦敦的托利党好友,打听了下希斯克里夫的底细,哎,这一年可不止你在忙着钱生钱,他也没少投资,确定的是通过康沃利斯的内部情报,战争套利,买卖国债,倒卖康沃利斯的军火,”他压低声音,“不太确定的,听说哈,听说他在圣詹姆斯区入股了赌场俱乐部,在放贷!”

  他忍不住笑道,“你说他会不会有一天玩脱了,给自己玩进去?我盼着他玩脱!反正《普通法》遵循femecovert原则,你只要不协助就不会被连累!到时候你就是独身富婆啦。”

  贝拉仿佛没听见这颇具安慰地畅想,目光定在对面,和那道锁住她的视线无声相抵。

  “詹姆斯,”她开口道,“你是我第一个同伙,无论我要做什么,你都会像以前一样无条件地支持我,对么?”

  “当然贝拉,只要不是那种百分百要进去的事,我支持你。”

  “好。接下来,是我的遗嘱......”

  *

  南希推开门。

  卧室里很暗,很静,只有珐琅钟的走秒声,床品还是她昨晚收拾时的样子,床头柜上的食物又没有动,甚至水都没少!梳妆台上的花瓶里,荆条尚粗壮,玫瑰已尽枯死。

  贝拉坐在地毯上,靠在床尾,像一尊雕像。

  四天水米未进,让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苍白,嘴唇干枯,她的气息,心跳的起伏,却吃力地仿佛随时会停止;但那双盯着墙上画像的蓝眼睛,却格外地亮,神情也格外清明。

  南希将盛着汤的托盘放在她旁边,扯开窗帘,令阳光照进屋里来。

  “小姐。”她蹲下轻唤,“求您......看在上帝的份上,吃点吧。您再不吃不喝,我就只能告诉希斯克里夫,叫他喊医生来了!”

  “不可以!”

  南希眼圈瞬间红了,“我是什么都听您的,可这种事情我要怎么听?!您趁着他最近不来主卧,这样地绝水绝食,是想......”她无法说出那个词,在她的信仰里,那个词是大罪,“您也太残忍了,是要我亲眼看着您......么?”

  两颗泪珠从她圆眼睛里滚下来。

  贝拉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吃力地抬起手,擦掉她眼泪。

  “我不会死,我是回家。”

  “回家?我不明白小姐,不吃饭就能回画眉山庄么?”

  “当然不是,画眉山庄不是我的家,我也不是伊莎贝拉。准确讲,是从希斯克里夫到画眉山庄做客那天起,‘我’不再是伊莎贝拉.林顿。”

  南希顿住,泪珠在睫毛上凝结,这话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也不是第二次。

  “我的灵魂,来自很远的地方,远到你无法想象,”她扯动嘴角,冲她微笑,“我是240年后的中国人,我叫王莎。”

  她以为南希会震惊,不可置信,至少也需要她再做些解释,但意外地,那张小圆脸仅用了一秒,就满目豁然了。

  王莎不讲,她绝不怀疑,但当王莎给了她答案,她接受这个信息就只需一秒,她伺候过原主,又和王莎朝夕相处整整两年,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差别?

  “小姐您......”

  “别叫小姐了,也不用称呼‘您’,”贝拉笑着打断她,引她看面前那副画,“王莎不是小姐,我们是平等的朋友,南希。”

  南希怔怔地看了那画中人很久,就像看重逢的老友。

  “你真

  的......决定了?”

  “南希,希斯克里夫这个人,”她提起微弱气息,缓言道,“可怕的并非能力和心机,而是他的耐力,他的复仇是可以持续数十年,甚至延伸到下一代的。和他斗,赢一回两回,根本没用,跑到天涯海角,也只是暂时,只要被盯上了,就只能和他永久纠缠。”

  “但是,总有一堵他无法穿透的墙,那就是时空。”

  良久的沉默后,南希垂头道:“我明白了。”

  泪水依旧在流,只是不再是纯粹地绝望,若离别不可避免,至少......至少她不是走向......而是回家?

  王莎伸出枯瘦的手,覆在她手背上,若离别不可避免,至少......至少她面对冰冷的自己时仍怀希望,能不能回家不重要,她觉得自己回家了,很重要。

  “南希,听着,我的非股份遗产会留给埃德加和伍德,但我把精工之冠的股份,以4:4:2的比例,留给你、亨利和艾伦。一定要跟着巴林爵士好好学!永远不要放弃学习。”垂眸叹笑,“没机会看你恋爱了,但记住,你配得到上任何人!所以,你一定一定,只可以嫁给爱情和光明。”

  那张小圆脸,已是泪流满面。

  良久,那温暖的手紧紧回握住她,“你的名字莎,是莎草的意思么?”

  “是,不过这不是原名,也就是你们说的洗礼名,是我成年后自己改的。”

  “你给自己改名莎草,是在那个世界受过苦么?给我讲讲,你在那个世界的事吧?”

  “好。”

  *

  院门响了,敲得很重。

  约瑟夫嘟囔着开门,接过希斯克里夫手里的缰绳,将马牵回后院马厩,从杂物间的小门回一楼,在楼梯口又碰上了希斯克里夫,前几天这人一回来,都是一秒也不在别处呆,直接回三楼的——那里有他的私人堡垒。

  今天怎么杵在这儿,一直看厨房?

  他嗅了嗅,瞬间来了精神,怨声怨气地嘟囔起来,“老天爷!帮帮我们吧!”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主什么时候才能惩罚那些不知感恩、糟践神赐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