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伍
“今天我们不讲颜色了~”
苏景和看着穿得花花绿绿的福康公主,还有身上叮铃哐啷有不少小挂件,也是各种颜色都有的。
他一说完,福康公主和最兴来的表情都有些沮丧,苏景和赶紧安慰小孩。
“但是昨天上的课,也正好今天检验一下,两位殿下是不是都已经认识了不少种颜色了呢?”
苏景和从善如流地让自己唯二的两个学生的努力没有白费。
“是~”“啊!”边说还边点头,二位殿下的上课态度都是极好的,相当配合教学。
“那昨天不同颜色的字都认识了吗?会写吗?”有些迟疑了。
“我们玩个游戏,我写一个字,一位殿下负责找,一位殿下负责说,怎么样?”
“好!”答应得飞快,但开始玩这个游戏的时候,两个小家伙才发现了不对。
“这个,红色。”福康公主拿到了红色,但最兴来虽然明白,只能说出“啊啊”的调。
“啊!啊!”最兴来认出来了是“紫”字,福康公主也完全没办法破译出“啊啊”的指挥。
“哈哈……”苏景和看着笑出了声音,被宫女、太监、侍卫们都瞪了一眼后,他老实了,侧过身,肩膀一抖一抖地努力不出声的笑。
俩小孩倒是很认真,也很遵守规则,发现最兴来语言问题一时半会儿克服不了的时候,让最兴来负责发现并指挥了。
但问题是小孩脑容量也不是很够,认字不多。
最后七个颜色,最兴来认出来了字体比较复杂的“紫”和另外三个字。
“好耶,第一轮完美结束,我们小分队攻克了四个字,也成功找出来了对应颜色的物品~”
苏景和水了一点上课时长,还挺开心,给俩小孩结算了一下,“如果要我评价的话,这次的团队合作,我会点评为……良,是挺好,但是还有提升空间的意思哦。”
“我们这次没有都完成,下次一定问题的。”
“嗯!”
俩小孩斗志昂扬地点头。
在教室外面,悄悄隔着木窗往里面看的两位,还在乐呵呢。
来人正是宋仁宗和吕夷简。
“你还说不放心,这不教的挺好的嘛?这都认识这么多字了,寓教于乐,很有创意。”要不是吕夷简在这,宋仁宗自己高低都得进去听两节。
“换做是你,你能带着两个一起学习?”
吕夷简看着已经在教数字的苏景和,“明天两位殿下身上就要带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了吧?凑数。”
哎?
宋仁宗想到了昨天晚上他本想进行一些家庭亲子活动,结果反而被指着不同颜色陪着说了好半天的颜色。
今天去的话,会被带着一起数壹贰叁吧?说不定这次就不是他要展现自己的技术写字,而是被要求着写字了。
麻了。
更让宋仁宗惊恐的是,苏景和像是讲到了兴头上,开始给两个小鼻嘎科普了。
“今天是五月十六日,我们每天都会用数字来对一天进行定义,像我们福康和最兴来都有大名,但很多贫苦的小孩,家里人也不识字,取名字就会用出生的日期来。”
“比如有人姓朱,在八月初八出生,会被取名为~”
“朱八八!”福康公主积极互动。
“八!”最兴来这个“八”的口齿也相当清晰。
“你听见了吗?刚刚最兴来是不是会说话了?”宋仁宗还没走,他可兴奋了,“以前,以前都只会说‘啊’的……绝对不能撤,就让他教吧,走走走,不要耽误他们学习。”
完全没有任何耽误的机会,甚至说话都很小声的吕夷简就这么被宋仁宗推着一起走了。
里面上课的苏景和完全没有注意,他还沉浸在自己刻意营造的“历史重大时刻”上。
让宋朝的公主喊明朝的开国皇帝的名字,这个历史割裂感真是奇妙啊。
倒是福康公主往外面看了一眼,也没在意,又跟着继续上课了。
——
今天放学和昨天格外不一样。
“这是给我的吗?”苏景和看着眼前的食盒,看向递给他这东西的太监。
太监自是不敢讲来龙去脉,只说是御赐。
【太好了!原来放学还有学生家长给提供美味小甜品,盒子也给我?
哇噻,这样日积月累下去,卖盒子都是一笔钱吧,嘿嘿,没有皇宫特有的标志什么的,可以卖!】
苏景和高兴的心声让有的人不高兴了。
“明天就给盒子统一刻上标。”宋仁宗用一副“现在这点东西就就当做扔了”地遗憾语气。
还真要因为这句话,给每天都准备啊。
正在给宋仁宗汇报的章得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难得开始羡慕起来自己这个前下属了。
虽然这心声经常要被别人听到,但这听到的人也是说偏爱就真给偏爱啊!
宋仁宗可没有对他们这些老臣们这么好过!
苏景和不知道,苏景和拎着盒子就出去了,一到宫门口,看到了自己的创业搭子。
“来来来,我们吃点宫里的东西垫垫肚子。”苏景和提着盒子,招呼着人。
“你这日子过得比在窑厂时候舒服多了,还往外拿东西?”来人正是王文君。
昨天两人有了一起创业的打算后,虽然有趁着“丝绸之路”东风的打算,但确实没有想好具体的,算上王安石,三个人愣是一点方向都没有想好。
“那正好我们去看看,汴京的街头有什么东西能够让我们发家致富的?”王文君带着苏景和坐上了她的马车。
苏景和都坐上车了突然想到,“我们孤男寡女……”
“你下去走。”王文君翻了个白眼。
“当我不存在。”苏景和浅浅唾弃自己这被封建气息给晕染了的脑子,尴尬地吃了口糕点。
“难吃……好难吃……要是能在皇宫卖吃的,我去卖一定能赚钱。”
“有那么难吃吗?”王文君多少是听到“能赚钱”这三个字,才想着也品尝一下。
“还行啊,略有一点甜味,这种口感刚刚好,就是感觉放的时间上有点长。”
“糕点这种甜品,自然要甜一点才好吃,这个都不是微甜了,它压根没有甜味!”苏景和是个标准糖党,对甜味的要求也高些。
王文君不可置否,“你不吃我吃。”
正好饿了。
之前作为游客逛街的时候已经觉得汴京香坊繁华了,现在以商家的思维来观察,苏景和更是被琳琅满目,各有特色的店铺吸引。
“卖茶叶,干脆开了个供茶客喝茶的店,又引进了说书人来说书……”苏景和甚至都没办法想这样的店面还能怎么创新。
甚至里面还有店家提供的文房四宝、琴棋书画,聊着兴起直接在这里和茶友讨论爱好的也比比皆是。
“这种茶铺我们还是别开了,背后没有茶园支撑,一旦我们火了就任人拿捏,而且也不可能比人家更有新意了。”王文君对这些还是有些了解的。
被供应商卡原料嘛,苏景和知道,他小婶程嘉敏就是,开酒楼之前先开了两个农庄,雇佣了不少农民来种地种菜,就这样还被卡过一次调味料呢。
“新意上还是可以的,开个奶茶店、咖啡店、可乐雪碧矿泉水……”说着说着苏景和还咽了下口水。
那很好喝了。
“嗯?”王文君没听明白后面的,不过“奶茶店”听清楚了,“卖奶和茶?那更难了,养牛羊也是要有场地的。”
养牛羊啊……
之前搞辽国的牛羊的时候,想过奶茶店,但还真没开始卖,要是现在顺带着收购,直接在当地卖……
“算了,我还得买糖。”在辽那边卖奶茶的事情算了,苏景和可不想自己忙活一场,结果让人家吃上好东西了。
在汴京搞这个也作罢,这回不是舍不得买糖了,而是牛奶的保质期问题让他只能养牛羊,找不到这么合适的地。
一会儿又看到了一家卖糕点的店面,苏景和结合自己刚吃的宫廷糕点,感觉搞现代的蛋糕也能带动一番新的美食风暴。
很快又自己放弃这个想法,他自己的做甜点的手艺也就这样,在认识的人这里做一点尝尝也无所谓,真要售卖的话,未必能……
“哎,这个挺不错的。”
在苏景和一会儿看到一个,又一会儿自己pass掉一个的时候,王文君到了一个摊位前面。
“嗯?”苏景和也凑过去,是一个“杂货铺”,字面意思上的“杂”,笔墨纸砚、折扇茶杯,甚至苏景和还看到了一块石头,这粗看也不知道王文君说的是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不错啊?”苏景和凑到王文君的耳边,怕被人听到,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就是这个……”王文君和苏景和说话的时候正好碰到苏景和偏过头来和她讲话,两个人的脸正面相对,近得都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就是这个香囊。”王文君瞬间站直了身体。
“啊,香囊,香囊好啊,香囊好。”苏景和也不知为什么,莫名有些尴尬,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香囊一两银子。”老板似乎是觉得他们不懂行情,也可能是想要单纯地坑一把这俩小年轻,卖别人都20文的香囊,到他们这里就一两银子了。
王文君转身就走,她只是觉得这款式简单,没什么难度,正好卖给外国人,也不是冤大头。
两人暂定了一种品之后,又有新的问题。
“香囊的话,哪怕是刚刚那种完全没有设计,就是纯色的香囊,也需要有人来收尾,更别提我们还想要里面有香味,真放中药材的话,就不符合我们的低成本策略了。”
苏景和对这个没什么思路,手工艺品的话……
“我们在国内卖什么我倒是挺有思路的。”
“啊?”王文君看苏景和,“疯了?和我们大宋这些什么东西都能想得到卖掉的人挤市场吗?”
“我真有点主意,就是需要有工厂,最好是木匠,要是……”苏景和想到了之后,突然就想要内外两手抓了,边走边和王文君兴致勃勃地描述起来,“绝对大卖的,这个在我们这边肯定有市场!”
“木匠?……”王文君本想问他们两个怎么能联系到靠谱的木匠。
结果刚进一家酒楼,就听到大堂内有争吵声音。
“你们家就不尊重我!”一个男声声音颇大,说完这句之后,眼泪比琼瑶女主掉得都快,虽然没有人家完美,看得出来也是刻意有过表情管理的,一点都没有普通人哭得龇牙咧嘴的味道。
被他哭着骂的人,赫然是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姑娘,姑娘身后有一位丫鬟,丫鬟看着比姑娘还要愤愤不平,姑娘本人却很淡定,表情都没变化,仿佛被人看,变成人群焦点的不是她一样,还在慢悠悠地喝茶。
“每次,每次和你说话你都这样,装作没有听见做自己的事情,你也不尊重我!”男子也不知道是在表演里面有这一环,还是哭累了,梨花带雨地就摔倒在了地上,一点没有狼狈,有的全是随机砸到一个路人的路人哀嚎。
他砸到的正好是坐在他斜后方的一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