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百越
很好,美好的一天有美好的开始。
匆匆回复了一句【早安】,便被女仆叫起来洗漱。
华国的咒术高中只有两所,分别坐落在境内南北两地,它还有对应的小学初中乃至大学。
能入学的基本都是关系户,他们绝大多数不是咒术师,这些人冲着毕业后能回去合法继承家族衣钵而来,还有部分以成为类似辅助监督甚至咒术界官员的目标而努力,也有少数天赋异禀的学生被邀请入学,这类便只有咒术师才有资格受邀了。
一整个年级有8个班,其中只有2个班级的学生是咒术师。不过相比日本那边,这已经超级多了。
“东方同学分配在了特2班,和班主任一起去吧。”校长嘱咐一句,对着旁边的班主任示意说,关于去年停学的事倒是只字未提。
班级是按照文化课成绩与学生去年的任务完成度来分配,特1班自然是最好的,也是我原先的班级。现在换了一个,其实也是好事,毕竟最恨我的那些人应该都在特1班。
除了校长室,在班主任的带领下前往教学楼。
特2班的班主任是名中年男性,相比1班那位正义感强烈的女班主任,他一眼看去,给人一种怕麻烦,并且始终打不起精神的感觉。
“喂,这不是那个东方吗?”
“原来不是谣言啊?她真回国了?!”
“天呐,那个女魔头!”
“等等,不是都去日本联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谁知道呢。”
“谁来解释一下她是谁啊?”
“居然还有人不知道?”
“一年级的和转校生不清楚很正常吧,总之想要保平安那就离她远一点。”
“她去哪个班?”
“那是特2班班主任啊。”
“真倒霉。”
走廊两边交头接耳声不断,虽然有刻意压低声音,但还是能落入耳中。
“人多的地方就是这样,何况是这个年纪的学生们。”班主任有意无意地说道。
“我没什么意见。”我说。
“当老师的也不是时时刻刻能盯着每个学生的一言一行,所以真有不满的时候可以适当向老师表达出来,自己的学生还是有资格教育的啊,但动手就不一样了,先动手那个绝对是错误的。”
“我晓得。”
“你们几个,都给我进教室,马上打铃了。”班主任撑着那无精打采的眼皮对着走廊边围观的两人说。
被莫名点到名,学生们忌讳般地打了个哆嗦,缩着脑袋小跑进教室。
跟在后边走近教室那一刻,铃声恰好响起。
班主任简单地替我介绍过后,侧头说:“空位很多,自己选一个喜欢的吧。”
“哦。”
他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是要选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了。
无视那些复杂的目光,在中意的位置上坐下,随后班级氛围似乎回归正常,开启了早读时间。
把书本立在桌上,偷偷摸摸拿出手机,大约半小时前收到了男朋友消息,内容是他准备出发去北海道了。
【我到学校了,好困,先睡一觉!】
发完把书往脑门上一盖,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正值午休时间,不出意外地脑内响起这类茶余饭后的闲话。
“所以她和那边的联姻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这么好奇,要不自己去问她咯?”
“好恶毒,是想我也被折断手脚吗?”
“据说是解除婚约了。”另外一个人加入话题。
时隔一年半,总算逮到机会把那些坏话传递给我,可把它憋坏了吧。
“哪里听来的?”两人异口同声问。
“特1班的家伙说的,日本咒术界都传开了啊。”
“呃。”
“那岂不是可以理解为被退婚了所以才灰溜溜回来?听起来好丢人啊。”
“就是啊,连禅院那种大家族都容不下,今后大概是没人要了吧。”
“啊…真要如此,感觉我能娶她欸,毕竟有脸蛋又有背景。”
“你小子是嫌命太长了吗?”
“哈哈,也就嘴上说说啦。”
“……”
声音戛然而止。
五条悟那边似乎很忙,中午电话聊过两句就不见踪影。
小卖部买了冷饮和零食,返回教室。
路过操场时正好瞧见三五成群的人扎堆玩在一块。
其中就有刚才那段话的主角们,在打篮球。
真是好巧不巧。
定下脚步,垂眸看了眼手里的薯片,一个念头从脑中一晃而过。
“刷”的一声,薯片正中那个号称要娶我的家伙的脑门。
猝不及防的攻击打断他的脚步,连连后退好几步,塑料包装被巨大冲力搅破,裂开一个口,淅淅零零地薯片洒落在他身上。
“谁!?”被砸中的人怒气冲冲大喊,“谁这么不长眼睛?!”
普通班级没人敢惹特1班和特2班那些咒术师们,但总与非术师们相处在一起,一部分咒术师总会不自觉地产生某种人上人的优越感,如今在外面丢了脸面更叫他恼怒了。
这声愤怒的叫嚣使得周围注意力都转移过来。
“抱歉啊,”我拎着饮料靠上前说,“手滑了一下。”
“东方同学?”他表情从震怒到惊讶再到强作镇定,实在有趣,“我没惹你吧?”
“背后嚼舌根确实称不上招惹,是能说像乡下的土鳖一样很没品,”我说着顿了顿,“但叫当事人听见就另当别论了。”
他愣了下,连同旁边的两名同学,表情一齐复杂地变化起来,颇为好笑,其中一个家伙甚至心虚地把头埋下,生怕叫人看见。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很快聚集上前,捂着嘴窃窃私语着。
“你,你胡言乱语什么?”他很快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嚼你舌根了?”
“我有说是我吗?有人太心虚所以对号入座了吧?”
有种不打自招的感觉,在众人的强势围观下,只好硬着头皮说:“总之就是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是吗,最好是没有。”说着侧过身,准备离开。
“慢着!拿东西砸我的事想就这么算了?!”似乎拉不下面子,强行指责我道。
身后同伴扯了扯他袖子,被无视了。
“说了不是不小心的啊,何况一开始就道过歉了吧,”我不耐烦地扭过头。
“道歉……?”他迟疑了下瞬间反应过来,“那种态度也称得上道歉?”
“哦,那你报警吧。”
“什么鬼?”他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
周围响起一阵窃笑。
“或者说更想要训练场见?”我接着问。
这回没再接话了,对方一下怔住,几乎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训练场是学校里唯一允许动武的场所,当然术式不可以使用。学生间无法调解但又不想上升更高层面的矛盾一般都会去训练场私了,私下都将这种行为称作以武服人。
“记得把操场打扫干净啊,可别给保洁阿姨增加无谓的工作。”留下一个戏弄的笑脸,掉头走掉。
不知道还会呆上多久,总不能叫这些家伙一直口无遮拦下去,今天这个勉强算是下马威吧。
一整个下午都在游手好闲,不是,冥想中度过。
临近放学才想起来看了眼手机,瞬间吓了一跳——居然收到了二十多条消息。
点开一看全是同一个人发来的。
五条悟那家伙几乎是看见什么新鲜的就会拍一张照来后面配上文字,连路边打架的野猫都没放过。
他丝毫不在意我回没回复,就像是记录自己的生活一样不求回报地分享。
即使远在两国,好像也能切身感受到他所处的环境。
真是有些奇妙。
这令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拍了照教室的照片,干巴巴地回了一句【我在上课,不过是最后一堂,马上放学了!】
傍晚回到家,又与外公做了一次试验,还是失败告终。
外公神色还算淡然,倒是我为此莫名惆怅起来。
晚上结束了任务的五条悟打来电话。
“在学校过得好吗?”他非常直截了当地问。
“一点也不好!”靠坐在床头,将咪咪二号抱在腿上,摆弄着脖间的饰品抱怨说。
“发生什么了吗?”
“有人说我坏话!”就像是学生找老师告状那般,我气冲冲地抱怨道,只不过学生一般寻求的是公证,我寻求的是安慰——尽管事实上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啊,说你什么了?”
昂起脑袋思索片刻,用简洁的语言回道:“他们听说了禅院的事,说我是被抛弃的,没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