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斯图南
但是——为什么他居然背着一个单肩包,一副要去短途旅行的模样。
范佩西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是的,你没有猜错,我来送你回慕尼黑,顺便度过一个不那么无聊的假期。”
图南:……
车厢是独立客室的私人贵宾包厢,面积约为21平方米,整个车厢都铺设了长绒地毯,弥漫着精致考究的味道。
入口处就是客厅,两个宽松的米白色沙发,中间夹着茶几,茶几上放着国际象棋。
两边是巨大的透明观景窗,沿途漫天飞雪,城堡,村庄,牧场和峡谷如画轴一般展开,妥妥就是一个运行在轨道上的五星级酒店。
餐桌座椅的木头是桃花心木,色泽典雅,雕刻得非常精细,搭配苏格兰针织天鹅绒坐垫,瞬间有种置身于中世纪英伦贵族家的感觉。
身着燕尾服的管家将图南的行李拿到卧室,询问客人的晚餐要求,范佩西悠闲地坐到沙发上,摘掉墨镜,告诉他准备一杯咖啡和果汁。
图南脸颊绯红的从卧室出来,她没有想到卧室居然是双人床,虽然很宽敞,独立卫浴,还有一个可以躺着看风景的浴缸,但是她翻遍房间,也没有找到第二张床。
第196章 缺爱儿童故事多
包厢的燕尾服管家推着餐车进来,“两位尊贵的客人,这是您们点的咖啡和橙汁。”
图南坐到范佩西对面,“我以为你会帮忙买张单人间的票,没想到……所以你今天晚上该在哪里休息呢?”
不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她今晚恐怕睡不好觉。
“你可以尽情躺在床上,而我——”范佩西举起手里咖啡,“有这个就足够了。”
而且这包厢的沙发很大,足够他困倦的时候休息。
图南很满意能和范佩西达成共识,球员比赛到后半夜,还能去夜店嗨皮,自娱自乐的能力非常出色。
晚餐是英国餐和法餐混合,英国菜是列车大厨精心制作,英国国宴菜之炸鱼薯条,皇家奶油鸡。
此外还有一堆胡椒芥末酱油之类的调料碟,用来让客人仔细品味英国特色。
图南很难想象面前这一坨像极了呕吐物的东西,实际上是海藻莱佛面包,还有这道鳗鱼冻,闻起来就像是一条鱼死不瞑目地在吐腥息。
贴心的管家还考虑到图南是德国人,喜欢吃香肠,特意弄了一份早餐特供血肠布丁。
“请慢慢享用。”管家倒完红酒之后,就绅士地欠身退去。
“对传统的英国菜印象如何?”
“闻起来不错。”图南迟迟没有下勺。
“尝一尝,也许味道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差劲。”范佩西将奶油鸡送到图南盘中,观察着她舀起一勺送入红唇中,浅尝辄止。
“还不错。”对图南来说,在德国吃了二十多年重口味的德国菜,英国菜也不是这么难以接受。
但是和桌上色香味俱全的法式香煎鹅肝一比,只能说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晚餐结束之后,图南回卧室洗漱。
听着哗啦啦的声响,范佩西重新端起咖啡。
不同于许多荷兰球员的性格,范佩西并不是一个喜欢胡搅蛮缠的男人。
他做人做事有一套自己的标准,虽然年轻时性格桀骜不驯,但如今成熟一些,待人接物时也足够稳重,当他看出图南很累,就没有再强行要求单独相处的时间。
毕竟火车行驶时间足有十八个小时。
图南一觉醒来,第一时间转头朝车窗外看去,火车穿梭在无休无止的暴风雪中。
雪下得比睡觉之前要更猛烈,几乎看不清窗外的夜景,更别说标牌,搞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从伦敦到巴黎的路上,还是巴黎到慕尼黑。
穿着拖鞋踩在长绒地毯上,图南走到门边,推开卧室门,范佩西翘着二郎腿坐在观景窗边的沙发上,身前摆放着一个画板,看起来依旧神采奕奕。
“六个小时零十五分钟,这一觉睡得怎么样?”
“床很舒服,所以——还不错。”图南看到了范佩西手里的素描笔,她感兴趣地走过去:“你在画画吗?我从小就喜欢这个。“
看到画板的时候,都会想留下点什么。
她走过去,俯下身看画布,一朵玫瑰花跃然纸上,花瓣上还带着露珠,虽然是素描,看起来也非常娇艳。
更重要的是,这朵玫瑰居然还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露出的根茎还带着小刺。
“……好漂亮。”意境有些抽象,很难想象范佩西画这个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你想试试吗?”范佩西将素描笔递给她,图南犹豫着伸手接过,“可惜我只会画肖像画,而且这里也没有模特能够给我做参考,讲讲他的故事。”
范佩西挑了挑眉,听起来,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素描艺术家,他起身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我五岁时加入荷兰意甲俱乐部,克拉利根当地球队艾克塞西奥,当时在荷甲,我总是在训练,下午的时候会和我的青年教练阿德普特斯一起训练,只是为了兴趣,只有足球能让我提起兴趣。”
“喔,听起来是个天才男孩一帆风顺的故事。”
“命运很奇妙,有时候你不得不去面临这样的现实,在生命最初的阶段需要去面对生活的困难,以一种男孩的方式——”
范佩西看着图南拿起画笔在那里涂涂抹抹,浅棕琉璃眼眸充满认真,时而捧腮,卷翘睫毛垂下,露出思索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又盯着画布,煞有其事地轻轻点头。
“——他们在我六岁那年离了婚。”他说。
“他们离婚后对你的生活方式有影响吗?”图南前世来自孤儿院,这辈子也没有父母,很难体会家庭破碎对一个小孩带来的坏影响,她问的问题只是出于记者的敏锐。
“硬着头皮过日子。”范佩西向后靠在沙发上。
“差不多六岁的时候,我的母亲将我送到父亲家门口,离婚后他从家里搬了出去……我喜欢和伙伴在街上踢球,从不放过一个路灯,有时候我会穿路人的裆,挺盲目的,单纯为了好玩。
他们认为我得了多动症,为此找来医生诊治,但得到的结果是一个六岁的小男孩需要消耗一下他的能量,仅此而已。”
听起来像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坏孩子和他的闯祸历史,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
这种孤独不是全然来自于忽视,很大程度上还有因为父母忙于事业而感到愧疚弥补的溺爱。
范佩西生活优渥,但和大部分童年时期父母离异的男孩一样,环境对他造成很大的影响,他拥有非常混蛋和不堪回首的往事,年轻时性格非常桀骜不驯。
昔日费耶诺德马克斯韦尔,在成为荷兰主帅时说:
“我是第一个严厉对待他的人,他从来没被身边的任何人批评过,但愿有一天他能明白批评对他有好处。我帮他端正了所有事。”
年轻时来自费耶诺德的范佩西对待别人的揶揄充耳不闻,固执己见。
如今的阿森纳队长不同,媒体对他的评价是平易近人,愿意帮助年轻球员,倾听别人的意见,在球场上也能树立完美榜样。
图南放下画笔,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这么多年没画,画技有点疏于练习,不过总体感觉不错,至少我认为你会愿意给他打至少8分。”
她信心满满地将画板翻转过去。
范佩西继承了父母的艺术天赋,在足球场上踢球充满想象力,鉴赏水平自然不会差。
素描水平无法恭维,勉强能够看出来,这是一副肖像画,但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画还是抽象的火柴人——只需要寥寥几笔就能够画完的简笔画。
范佩西经历过最羞辱的事情可能就是摆了半个小时的造型,敞开心扉聊了半个小时的心事,对面的画家却只画出一副只有两个圆圈和五根柴小火根组成的小人。
比小女孩涂鸦好不了多少。
图南拿着画笔在画布上轻点,“我给他取名踢球的梦想家,你看,这是胳膊,这是袖标,这是脑袋……这是足球……”
大手落在细白手腕上攥紧,图南偷眼望去,发现阿森纳前锋不止头发和眉毛是黑色的,脸也变黑了。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看起来像个头重脚轻的……家伙?”
图南犹自狡辩,“人的精神灵魂比身体重要的多,所以脑袋的比例需要变得很大,比身体大很多。”
她根本就不懂他在生气些什么。
范佩西差点气笑了,伸出手臂搂住纤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两条修长美腿分跪在膝盖两侧,图南慌乱地捡起掉在沙发上的画笔。
好吧……别这么小气……好吧……听我说,我可以让他变得更英俊潇洒一些。”
她唰唰唰在火柴人的圆圈脑袋和身体竖线处添了几笔,又在两只树杈大腿上点了两下,动作比刚才不知道麻利多少倍。
“你看,现在是个帅气的男孩了……唔”
红唇被吻住。
范佩西霸道强势地撬开贝齿,探入香甜的口腔中,四处攻城略地,纠缠嫩滑的舌尖,膝盖成功地分开美腿。
图南瞪圆了眼眸,纤手抵在胸前才换得一丝喘息之机。
“既然我当了你的模特,那么你也愿意尝试做一些让我们彼此都很享受的事吗?”
范佩西望着莹白如玉的耳垂,忍不住贴上去轻吻,滚烫呼吸喷洒在嫩滑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让我考虑考虑。”图南侧头躲避,四目相对之间,正撞入一双燃烧着欲望之火的深邃眼睛。
范佩西有时候会很冲动,就像是第一次在雪地时的亲吻那样。
但经历了这么久的相识相谈,图南知道,如果她不同意,他那还有点良心的教养不会允许他对她做什么。
现在则有点不确定,他正在像她展示着一个全新的范佩西,一个像画中一样桀骜固执的范佩西——她耗时半个小时才画出的抽象艺术画似乎对他影响很大,能让人返老还童,还是缺爱儿童。
范佩西猛然将图南打横抱着,压倒在沙发上,吮吻红唇发出暧昧的声响。
大手也不老实,慢慢撩开睡衣,一刻不停地抚摸着。
经历了好几个夜晚的身体无比敏感,只一会儿图南就浑身发软,卷翘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轻阖,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不……唔……我要在上面。”
观景窗透出温暖的光亮,雪花不断化作水雾,模糊窗户。
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duang得一声,贴到冰凉的玻璃上。隐约露出一张晕满玫瑰红的白嫩脸颊,卷翘浓密的睫毛湿润一片。
似乎后面有不可控制的力量,微卷乌发上下有节奏地轻晃。
第197章 范大将军
比赛一开始的节奏并不算激烈,阿森纳射手节奏把控得非常好,出球也相当棒。
图南后卫依靠敏捷身手将阿森纳射手逼退在禁区之外,成功断球,带球一路跌跌撞撞狂奔。
谁料阿森纳射手发挥出了超一流的无球速度,一路长驱直入抵达禁区。
桀骜不驯的阿森纳射手乘胜追击时背身拿球,接球动作丝滑,不停球凌空抽射,直接把球直接打进小球网!
图南后卫左右包夹,难以抵挡阿森纳射手的任意驰骋枪出如龙,只能频频紧贴边线,同时也为自己的防守赢得喘息之机。
图南后卫试图利用场内外温度不同的交互空间让自己因比赛而发热的头脑冷却下来,仔细思考如何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