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佐领到摄政王 第317章

作者:一口香 标签: BG同人

衍潢哈哈大笑,揽着他的肩膀道:“算好兄弟,是好兄弟,哈哈哈……”

最后,这台缝纫机也没去造办处,而是被运去了承德织造局,交给了卓克陀达。

卓克陀达将缝纫机的工作台做大做宽,一个工作台上并行放上多个针头,几人合作,让缝纫机只跑一趟,用不了一分钟,就能跑出一床羊毛被来,大大节省了时间和人力不说,做出来的羊毛被美观又实用,非常得她的心意。

后来,缝纫机根据不同的需求,又经过多次改良,发展出不同的功用,这就是后话了。

眼前,有一件国际纠纷案,需要朝廷解决。

去年腊月的时候,宁古塔将军奏报,朝鲜人李万枝、李万建等,越过清、朝边界,在中国境内,杀死中国人数人,然后逃回朝鲜境内。

康熙帝着礼部,致函给朝鲜国王李焞(tun),让其查证此案。

如今,李焞的奏报来了。

李焞说:朝鲜方已经捉拿越界杀死中国人的朝鲜人李万枝等,李万建逃脱了,现在也已经严查缉拿。虽然将李万枝捉拿了,但就朝鲜人越界杀中国人案,尚未审明,不好立即回复上朝,待得审查明了了,到时候再上疏上朝皇帝云云。

康熙帝给礼部的回复是:朝廷并没有收到两国交界处,大清地方官举报自己辖区内,有国人被朝鲜人杀死了,所以,朝鲜人所杀之人,定不是本国良民,而是偷刨人参逃走之人。不能与越界杀人掠边者相比。

说起越界杀人掠边,就不得不提一下康熙二十四年,那场朝鲜国咸镜道、平安道的边民数十人带着刀剑、鸟枪,偷渡鸭绿江,在三道沟一带杀死驻防协领勒楚等多人的越界杀人掠边案件。

这次两国冲突,规模很小,参与者只有几十人,双方的伤亡也很小,不超一手之数,却让当时的康熙帝震怒。收到消息后,立即下旨,着令严查此次朝鲜越界杀人案件。

先是让礼部发文,责令朝鲜国王李焞和朝廷,迅速将人捉拿归案,等候上国朝廷派人去审讯。

接着,康熙帝着令礼部下发敕书,通告全朝鲜:上国将派遣钦差大臣,和你们的国王一起审讯犯人和辖管犯人的地方官。

这是打脸的第一步。康熙帝完全无视了朝鲜国王李焞喝朝廷,直接给朝鲜全国郡县发布敕书(连诏书的规格都没有),说明:上国要来你们小国查案子,你们要做好接待准备。

另外,在敕书中,康熙帝还用词及其严厉的斥责了朝鲜国王李焞,说他平时疏于管理边防事务,不能约束边民,以至于边民偷渡边境,越界杀人、抢掠。并谕旨钦差大臣:“察议国王”。

这是打脸第二步,相当于在全朝鲜人民面前,将他们国王的脸皮给扒了下来。

朝鲜君臣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天朝上国,向来不与他们这等小国计较,从来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他们期待当中的用词华美、官方的“规训”没有出现,出现的是高高举起,摔个烂泥,并且没有转圜的余地。

君臣上下,只好在恐惧中,战战兢兢的严惩本国国民。

包括且不限于抓捕入狱者百姓数百人,越境处、原籍处地方郡级长官、军事长官、道一级的长官……都别看热闹了,全部去汉城候审吧。

审查的过程不赘述,最后的结果是,朝鲜这边官员、犯事百姓杀头的杀头、没奴的没奴、流放的革职流放、降级的降级。

朝鲜君臣,除了让钦差大臣满意之余,还被要求,让朝鲜国王李焞,亲写一份“谢罪书”给康熙帝皇帝。

打脸打到这里,终于,这最后一巴掌,落在了他们的国王李焞脸上。

这是打的李焞的脸吗,这是一巴掌将整个朝鲜给扇到史书上,盖棺定罪啊。

耻辱,奇耻大辱!

有这么一份像是“供状”的定罪书在,朝鲜王室,从此别想再抬头做人了。

朝鲜臣工们那个求啊,那个哭啊,那个告啊……说是宁愿给他们定罪,也不能给他们的国王定罪啊。

咱们不写文书,咱们口头请罪行吧?

钦差大臣也不知道拿了朝鲜君臣多少好处,但最后的结果是,李焞口头谢罪:“非敢有一毫漫忽之心,而事至于此,莫非禁令不严之致,今奉皇敕惶悚罔措。”

然后,康熙帝就跟处理犯了事的八旗王公一样,罚银李焞2万两,再将驻扎在清朝廷的三位朝鲜使臣,“痛斥罪名”,绑缚回国,交给他们的国王李焞重处。

在李焞看来,他遭遇了奇耻大辱,但也确实打疼了。自此,再有边民越界杀人案,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态度,可跃然纸上。

康熙帝也不是每次都这么大动肝火的,他作为皇帝,有自己公平公正的判断。

近年来,在东北地区,顶风作案偷刨人参的“蹿子”屡禁不止,而且,这次案件,很大的可能,是中国人跑到朝鲜境内去偷刨人参,然后被朝鲜人发现了,追过界了,追到中国境内,将其杀死,夺取了被杀死人的财货,和被偷刨的人参,再回朝鲜。

所以,康熙帝明确说了:“不可与越界杀掠者相比。”也就是告知礼部,不能比照康熙二十四年那次处理。

又指出:“朝鲜国有四道,平安道、渭原郡之地,或者和船厂(吉林)所属地方相近,或着和奉天所属地方相近,他们言语不通,说的话也不能相信,着写汉字,问现在正在中国国内的朝鲜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查明后,让奉天将军等具奏。”

给朝鲜人越界杀人案做了指示,礼部又题奏,朝鲜国王李焞,奏请禁止清朝奉天、宁古塔、山东沿海居民,驾驶洋船,出海捕鱼,捕到他们朝鲜境内之事。

礼部对此,给皇帝的建议是:严禁沿海居民,出海捕鱼。

在旁听着的德亨都要翻白眼了。礼部都是汉臣,怎么着,你们这些大臣,到底对出海有多大的仇和恨啊,怎么丁点小事,动不动的就要禁海?

简直是奇也怪哉。

你们这些汉臣难道忘了,明朝可是出了个郑和,七次下西洋,将汉家国威远播四海,给明朝皇帝打出去多大的威名啊。

你们这些汉臣不是总是念着老祖宗吗,念着老祖宗的结果,就是动不动就禁海,不给沿海的汉民百姓活路是吧?

康熙帝就回复了:沿海之民,倚赖捕鱼为生者众多,不可禁止。倘若这些渔民,捕鱼捕到你们国家去,如果可以追捕,你们将之擒住,解送我大清来,我大清自有处置。如果你们不能擒获,那你们放炮,驱逐即可。具体问题如何,还是要奉天将军查明,具奏。

怎么样,算公平公正了吧。作为皇帝,咱既没有偏袒本国渔民,也没有不让你们采取措施,谁对谁非,事情发生了,再议就是了。

另外,康熙帝还指出,李焞奏本上所说的渔民捕鱼的两处岛屿,是近奉天金州(位于辽宁半岛南端),还是近何处,或问在国内的朝鲜人,或者问奉天船厂将军,问明之后,具奏。

说完朝鲜之事,理藩院又题奏了一些蒙古王公袭爵之事,湖广地区职缺补授之事,这次朝会便结束了。

一时散朝,众臣散去,康熙帝也收拾起身,去澹泊为德宫给皇太后请安。

今日阳光晴好,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就连拂过的冷风,都温煦不少,让人感到惬意不已。

走去太后宫中路上,康熙帝在前,带着侍卫慢悠悠前行,肩舆跟在后,为防皇帝走累了,可以抬着他走。

康熙帝在一株玉兰树下站定,抚了抚鼓鼓的花苞,问跟随的德亨道:“你对朕的汉臣有意见?”

德亨一愣:“皇上为什么这么问?”

康熙帝睨他一眼,道:“礼部回话时,你站在朕的身后,朕的后脑勺一阵一阵的刮凉风,都是你喷出来的。”

德亨眉头狠狠跳了跳,这皇帝老头儿,越发的老小孩了。

德隆难以置信的转头看了德亨一眼,好似在看怪物一般。

德亨:“回皇上,臣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涉及海洋之事,这些汉臣们,就要嚷嚷着禁海、禁海,他们难道就不管沿海百姓的死活吗?”

康熙帝:“百姓如蝼蚁,到哪里都能活。对汉人来说,耕田才是要务,海洋,自古未曾记载在圣贤书上,他们不承认自己无知,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奏朕,让朕关停海关,这样,他们就有用武之地了。”

“他们自诩读圣贤书,眼睛只看得到朕,何曾低头,看得到百姓的死活。”

“这些汉臣,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么车轱辘话,多少年都没变过,朕听的耳朵都长茧子了,但为了满汉一家,朕又不得不用他们。”

“你即便对他们有所不满,也不要闹到让朕来断案的地步。听到了吗?”

德亨心下复杂,道:“我不曾和他们起过冲突。”

想了想德亨交好的那几人,康熙帝笑道:“像是陈廷敬、李光地、徐潮、徐元正这样的大儒,他们自有修养,自是不会与你一般见识的。”

德亨颔首:“我跟着他们读书,着实学了很多,心里是很感激的。”

康熙帝教他:“你跟着他们,学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就行了,莫要着了他们的道,真如汉人一样行事了。”

德亨:“是。”

康熙帝继续向前,德亨紧跟上,问道:“皇上,朝鲜国跟咱们,是以什么为边境线的?”

康熙帝想了想,道:“祖宗舆志所云,鸭绿江和图们江一带,俱系中国地方,那地方,天高阔远,又有山麓相隔,具体边界,并未有人去探查过。但以山川为界,自古有之。”

意思是,既然有鸭绿江和图们江这两条大河了,那就以此为边界,就顺理成章了。

德亨却有不同的看法,道:“若是如此,也太潦草了,鸭绿江和图们江一带,这一带是说左岸还是右岸,还是两岸以及所属土地,若是有好地,本就是咱们的,却平白让给了朝鲜,那也太过慷慨了。”

康熙帝住脚,回头望他,觉着不方便,就伸出手来,道:“你上前来。”

德亨忙上前,伸出手臂给他扶着。

康熙帝握住他的小手臂做支撑,问道:“听你的意思,你有不同的看法?”

德亨笑道:“您不是在让人画天下堪舆图吗,何不趁此机会,专门派遣使臣,去两国交界处,勘察一番,和朝鲜国,确定好边界线?咱们在边界线上设关卡,只要越过关卡的,都算犯边,根本不需要如现在这边,朝鲜人犯了事儿,还得要咱们去查定,是不是越线了。”

康熙帝说他:“越线已经很确定了,朝鲜人渡过了鸭绿江,进入了我国的领地。”

德亨哼哼:“我怎么觉着,那伙子朝鲜人,在靠近鸭绿江的时候,就已经跨界了呢?”

康熙帝去看他,德亨不躲不闪的回望,康熙帝住脚,德亨也住脚,这一老一小对望一会,康熙帝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可以趁着勘定舆图的机会,多划一部分土地,说是咱们的?”

德亨:“您可是说的太保守了,要我说,只要他们没有提出异议,画多少,就都是咱们的。”

康熙帝:“那人家肯定是不乐意的。”

德亨:“那,他们能说清楚,咱们划的地,原本是他们的吗?若是说不清楚,就是咱们的。”

康熙帝用看滚刀肉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小子,德亨还在继续滔滔不绝:“咱们也不去划他们编的郡县,也不去划他们的子民,咱们只划一些山啊川啊的,咱们老祖宗自古以来就住在那里,咱们这些做子孙的,要是将老家让给了别人,那可是太不孝了。”

你可拉倒吧,连大不孝都整出来了,凡是听到德亨这话的人,都想白眼他。

但是,康熙帝听的若有所思的。

康熙帝道:“那些大山大川的,勘探不易,也少有人烟,就算划了又怎样,占不住。”

德亨:“迁移人口过去不就行了?您说的金州地方,和山东蓬莱地方只隔了一段海,划船一日即可到达,让吃不饱饭的山东人过去,不就占住了。”

康熙帝再教他:“你都说了,那是咱们祖宗的龙兴之地,怎可让汉人给占了。”

又来了。

又来了!

德亨忍不住道:“您刚才都说了,满汉一家,您现在不仅是蒙古的天可汗,满洲的大汗,更是汉人的皇帝,是天子。您怎么能将祖宗之地,宁让与别国,也不让自家子民去生活呢?”

“德亨!”德隆在后,忙制止他不要再说了。

“让他说!”康熙帝喝道。

德亨低头,但还是讷讷道:“奉天(辽宁)南端各岛,与山东登州府隔海相望,这是天然地理,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两地百姓,可乘船而往返,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谁又能说,我们的祖宗,没有山东人的血脉,蓬莱之人,不是我们满洲人的后代呢?”

辽宁半岛和山东半岛离的多近啊,中间还散布着十几处如星子般的海岛,若论往来,早不知年月了。

康熙帝没有怪罪德亨的妄语,只是大为惊奇:“这些地理志,你是从哪里看来的?或是从哪里听来的?”

德亨理所当然道:“想想就知道了啊,就像山西人,山西地方除了山就是土,没有耕地,山西当地人活不下去,就出口走关,入蒙古草原讨生活,不都是一样的道理。”

“山东人虽然地广田多,但治理那里的官员和当地乡绅,为了自己穷奢极欲,欺上瞒下,呵,哪里会管底下百姓的死活。”

“活不下去的百姓大有人在,他们没有土地耕种,活不下去,总不能带着一家老小跳海不活了吧?自然要找出路的。”

康熙帝:“……你说的山东官员和乡绅穷奢极欲,欺上瞒下,可有证据?”

正在想法子竭力说服皇帝不要轻易放弃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的土地的德亨茫然:“啊?要什么证据?”

康熙帝:“你刚才不是说,山东官员……”

德亨:“哦,那个啊,我随口说的,当官的不都如此,要什么证据啊。”

康熙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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