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佐领到摄政王 第427章

作者:一口香 标签: BG同人

德亨短促笑了一声,道:“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有人将我玩于鼓掌之间,我子要想法子破局。我从来不受人胁迫,废太子当年不行,现在,也不行。”

李煦心惊肉跳:“没有人胁迫您。”

德亨眼利如刀看着李煦,道:“今日我被迫受了不该受的阵仗,你还跪在我面前口口声声自称老奴,你说没有人胁迫我?”

“李煦,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解释?”

李煦:……

“说罢,是八爷,还是谁!”

李煦倒抽一口气,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八爷给他的命令是不要让德亨知道。

可是,德亨自己猜出来了,他要怎么回应?

顺水推舟认了。

还是打死不认?

“总不能是四爷吧,你们跟他可没什么交情。”德亨逼近李煦,气势全开向他压迫而去。

李煦颤颤巍巍抹了把从额头流到脸上的汗,道:“这…这…老奴、奴才……”

李煦干脆再次跪在地上,低头冷汗道:“奴才不能说。”

德亨站直身体,了然道:“那就是八爷了。”

“起吧,这天儿真热,你也老大年纪了,要是中暑晕倒了,我可不认。走,陪我去更衣。”

李煦真的年纪挺大了,快七十了,这大太阳底下被德亨逼问又惊又吓又跪又起的,老胳膊老腿不灵便,这一下,竟是没站起来。

德亨看了下四周,除了他和李煦两个,确实没什么人,连陶牛牛都站的远远的把守,他便上前,托了李煦一把,让他能站起来。

德亨托着他手肘,还道:“你说你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拼命。”

李煦感慨万千,现在的德亨,才是他印象中人,才是范三拔口里念念叨叨的人,不由开口念道: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德亨:“呵。”

第296章

李煦是老狐狸, 他若是打定主意不说,就是在地上跪死,也从他口里问不出什么来, 德亨干脆就不再问他。

只要确定他今日遭受的这一切,都是他奉了八爷的命就行了。

胤禩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拉拢他,还是陷害他?

拉拢?

他要是愿意,早就被拉拢了。陷害?只要他不接受, 表现的刚正不阿,这种糖衣炮弹也陷害不了他。

这位八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想不明白的且先放一边,德亨更在意的是那一小把暹罗国的米。

德亨问李煦。

李煦说,自从可以运南洋米北上后,浙闽一些大粮商每年都会派船去南洋运米,杭州是运河的起点,南洋稻米运往杭州,就可以通过运河运往江苏、安徽、河南、山东、顺天、直入京师, 所以, 杭州有南洋米十分的正常。

至于卸货运米就更正常了,钱塘江就这么大, 杭州码头就这么多,货运码头用不过来,就在借用客运码头,也很正常。

就连江宁的汪氏怎么成了杭州的粮行行首,李煦也给了解释。

几年前,康熙帝下旨让李煦担任两淮盐运使, 弥补接驾亏空, 李煦在盐引和汪氏做了交易, 汪氏为李煦筹集亏空钱款, 李煦让出杭州粮行运营权。

粮行行首交给谁做不是做,与李煦并无差别。

只是,真的都正常、没有差别吗?

南洋的米已经多到在杭州青石板的夹缝中,都随处可见了吗?

但李煦给出的解释处处在理,表面上挑不出错处来,德亨也就暂且放下。

变故来自江宁,准确来说,是山东沂州府。

之前说了,今年上半年,陕西、山西、京畿、山东大旱,夏收已过,四地颗粒无收,胤禵想攻打准噶尔,朝廷出不了粮饷,胤禵只得另辟蹊径,夺德亨之兵粮。

四地大旱,是需要朝廷赈灾,需要官员安抚百姓,共度难关的。

朝廷发出了一系列赈灾圣旨,山东首先响应,说是山东乡绅自发捐物捐粮,朝廷体恤,截运漕粮赈灾,让我们山东百姓共沐皇恩,渡过难关。

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送上衙门损失多少,良田荒废多少,漕粮赈济了多少,剩下多少奏折和账目……

有头有尾,有理有据。

张大奎先一步去江宁,他是从淮河入海口逆流行船至清河镇,原本是顺着运河南下去江宁府的,但是,他在清河镇遇到了江湖朋友,察觉苗头不对,就暂停,请老朋友喝了碗酒。

这一喝,就喝出事情来了。

这群来自山东的江湖汉子们,是自发组织了,等在清河镇迎接漕粮的。

张大奎心下一突,他跟在德亨身边,消息灵通,知道漕粮早应该运到山东赈灾去了,就算运去的是糠秕,那也是到了,这些江湖人会在山东闹事,而不是等在运河大镇,清河镇,“迎接漕粮”。

他不动声色,去当地官衙查阅了邸报,看到了山东巡抚的奏报。

邸报上说,山东灾情已解。

张大奎当然更相信江湖汉子们的话,漕粮一定出了问题。

他跟人告别,日夜赶路到江宁,使用了一些粗暴的狠手段,查到了,这批运往山东赈灾的漕粮,根本就没有出发。

在运河上打了一个卷儿,就又回了汪氏的粮仓。

张大奎一边给德亨报信,一边查粮仓地点,前脚刚查到,后脚粮仓就被洗劫了。

就是那群从山东来的江湖汉子们干的。

他们尾随着张大奎来到江宁,暗中看张大奎快速查出汪氏粮仓,然后他们夜里去开仓放粮,只一晚上,一个大粮仓十几万石粮食不翼而飞。

汪氏第一时间报了官府。

张大奎为了能快速查出漕粮原委,显露了太多的马脚,他见事不可为,立即出城,来杭州找德亨会和。

而这个时候,德亨正在杭州的茶楼里听小曲儿。

德亨跟觉罗满保说了自己的难处,觉罗满保自然要帮忙的,德亨又不是来打家劫舍的,他是来联络(搜刮)富商大贾的,他下令这些大商贾们“勉励”效忠,然后就不管了。

按照之前他跟德亨说的,“倾家”招待德亨。

财宝、美人、珍馐、美酒……

应有尽有。

张大奎一到杭州城,就找到了德亨,将事情一说,德亨先赞叹道:“山东的江湖人真是聪明,跟你喝一碗酒,就能察觉端倪,武功也高强,一路尾随着你到了江宁,还能不被你发现。”

张大奎不语,德亨顿时明白,张大奎这是故作不知,或者,就是他暗示了那群江湖汉子,人家才一路“尾随”到了江宁。

而且,显然人家也是有所联络和准备,要不然,一夜之间,一座大粮仓被搬空,人、车、马,就算只用挑担挑的,也是需要组织的。

从什么地方进来,躲过什么样的看守,再从哪里离开不被人发现,再将粮食藏到哪里,都要有周全的安排。

德亨定定看着张大奎,张大奎单膝点地,低头道:“请公子责罚。”

德亨:“你做错了什么?”

张大奎抬眼,认真看着他,道:“是属下自作主张。”

德亨呲牙挠头皮。

那啥,他身边这些人,忠心是肯定的,刚毅耿直也是肯定的,此时张大奎说一句“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德亨就可顺势揭过去。

结果呢,张大奎点明了自己的错处,那就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让德亨有些难办了。

德亨道:“罚你一年月银吧。”

张大奎:“……啊!”

德亨没好气道:“啊什么,还不快起来,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啊。”

张大奎起身,看着德亨的眼神熠熠生辉,德亨想了想,道:“你即刻出发,秘密去山东调查灾情具体情况,从海上去,必要时候找郑尽心要帮手。记住,只调查,固定证据,不要插手。”

张大奎:“是!”

敲了敲桌面,“笃笃”声中再道:“截粮首领你知道是谁吧?将他引荐给我。”

张大奎:“好,我这就联系他,他叫杜义士。”

德亨:“不怕我将他当贼首抓了,拿去销案?”

张大奎笑道:“您不会的。”

陶牛牛在旁“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

张大奎归陶牛牛拱拱手,好脾气的办事去了。

看张大奎三五下消失在人群里,陶牛牛不得不承认,张大奎功夫了得。

陶牛牛问道:“您要插手吗?这不是咱们分内之事。”

德亨摇头,道:“汪氏所运南洋稻米,本就受粮务司管辖,但凡涉及海运,皆听我这个海运总督的号令。你说我是不是多管闲事?”

陶牛牛并不赞同,道:“江南水本就深,咱们是来打秋风的,汪氏所为,江南这些豪族大商贾们未必不知情,咱们要是插手,对上的不只是一个汪氏,是整个江南。您真的想好了吗?”

德亨笑笑,道:“放心吧,会有人给我兜着的。”

胤禩,你不是深藏不露吗,我把江南搅一搅,看你要如何应对?

德亨看着眼前的斯文老者,有些迟疑问道:“你是杜义士?那个……就是那个……”德亨手掌在空中比划了半晌,说不出一个具体的词来形容。

杜义士恭敬见礼,道:“下官孝陵卫县令杜义士,见过总督大人。下官就是半夜劫粮之大盗。”

“大盗”二字一出,德亨反射性抬头看四周,见无外人,就叮嘱道:“你也无需如此直接,小心隔墙有耳。”说完,又不甚相信道:“真的是你?”

杜义士:“是下官。汪氏为富不仁,截留皇上调去山东之漕粮,罪大恶极,我等义士,既然知道了,自然要有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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