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沁晓
兄弟,你中毒有点深啊。
顾世远望天花板:“你去国外,怎么不找找有没有魔法师传承呢,魔法也不错啊。”
毕天祥垮下脸:“你当我没有找吗,我还特意寻找有没有哪个学院有四个分院,名叫格兰芬多、斯莱特林、拉文克劳、赫奇帕奇的。”他摇头:“他们隐藏得太深了,不过也是,要是这么轻易就找到的话,肯定有很多人能找到。”
姜兆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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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世远没好气:“好了,你还越说越来劲了是吧,我们别扯了,来,带我们转两圈。”当初那人上吊的地方,可就是在这里呢,他不知道的时候还好,知道了,就觉得怪怪的。
毕天祥看出来了,斜睨:“你一个大好青年,怕什么不好,怕这个,地球一共才多大,你觉得有哪里没有埋过尸骨死过人?”他刚刚还在说秘籍魔法,似乎对那些很感兴趣,但是实际上,他都是抱着调侃的心态看待这些事情的,他从来不觉得这世界上有科学之外的事情。
然后他就被打脸了。
他这房子地段很好,是这个城市的中心路段,在这里开发出来的别墅,有价无市,所有人个个都是富豪,还不是那种买来升值的,而是一大家子住的,住在这里,出去遛弯,遇见的人不是老总,就是老总的老婆孩子,说话间,也许一单大单子就这么在遛弯中谈成了。
毕天祥重新装修了一番,这里简直被他弄成了一个小型的展览馆。
一楼还好,虽然很多光是看着就知道价值不菲的古董,但生活气息比较浓郁,该有的都有,进去二楼,进去要经过几道门禁,那里没有任何家具,只有各种展览架、玻璃柜,摆放着各种毕天祥收集的瓷器和书画。
他很自豪:“这些除了一小部分是我在国内收集的,大部分都是我在国外买回来的。”
单品价值从几十万到几千万不等。
他自豪的看着姜兆殊,等着他露出欣赏的表情,他可是一个合格的收藏家!
但是没有,姜兆殊看着房间靠墙玻璃柜上的一个斗彩寿石花蝶花瓶,微微皱眉。
“怎么了?”这表情,可不像是什么夸赞,反而像是看出了什么问题。
毕天祥上前几步:“这个花瓶还是我在唐人街的时候,跟朋友参加了一个私人拍卖会得来的,跟人来回竞价几轮才拿下,当时我还忍痛放弃了一幅牡丹图。”
姜兆殊犹豫了一会儿:“我也不好说,这件东西来历可能有些问题,我建议你可以把这个拿去仔细检测,然后送去别的地方保存,或许你睡不好……跟这个有关系。”
刚刚在一楼他仔细看了,东西杂归杂,但是没什么冲突的,些微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这个花瓶,位置正好在他卧室床的正上方,跟那光鲜亮丽的釉面不一样的是,在他仔细看去的时候,那花瓶周身有丝丝缕缕的黑气溢出,这黑气很容易被忽略,如果不是花瓶周边的灯光实在太明亮,他可能就不会注意到。
这比他一直到自己家的野果子树上的白气还要淡,而且,相比较起来,看着白气,他感觉到的,是勃勃的生机,而这黑气,给他一种不祥的感觉,就像是什么脏东西。
毕天祥看看他,又看看花瓶,半响说不出话来,他的意思是,这个花瓶有问题?
什么问题?
顾世远也左看右看:“你就这么看一眼,就知道它有问题了?”他不是故意挑刺,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
姜兆殊嗯了一声:“我也不好说,或许检测不出来,但是,这东西摆在家里,不好。”
毕天祥皱着眉头,没说话,怀疑的看着姜兆殊:“我拍的时候,就有人检测过了,年份什么的没问题,我拿到手之后也去机构检测过。”
“……我说的不是这个问题。”姜兆殊看向这个花瓶:“古董流传下来,一部分是作为传家宝,代代相传,一部分,却是从地里挖上来的。”
地里挖上来的,那不就是陪葬品?
顾世远后退了两步,胳膊上鸡皮疙瘩起来了,看着有些怀疑的毕天祥:“你把它拿到别的地方,再住几天不就知道了?”
第86章 男主他爸
毕天祥不觉得是他的花瓶的问题, 但是话说到这份上了, 他完全不做些什么也不太好,所以他犹豫了两秒就点头了。
他把这个花瓶送去给人检查。
检查没那么快。
第1个晚上,他辗转反侧,失眠了一会儿之后睡着了,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 什么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
第2个晚上, 他连辗转反侧都没有,一夜好眠,醒来就是天光大亮。
第3个晚上, 沾枕即睡, 舒舒服服一觉自然醒……
他不信邪, 去把花瓶拿回来, 摆放回原来的位置,当晚他是摸着胸口在梦中惊醒的, 像是有什么重物压在他胸膛,实际上,他只盖了一床薄被子, 看着外面黑蒙蒙的天,他不自觉的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东西有点邪门啊……
他打电话问他朋友, 当初这些东西是不是不是来路不干净。
他朋友在他问的时候一问三不知, 他一再问了, 答应去打听打听, 之后他打电话回来说确实有些许的东西是墓里面挖出来的,不过都是送到高僧面前净化过的,肯定没问题,毕天祥呵呵了两声,挂了电话。
顾世远知道了,陪着他一起去姜兆殊那里,精神有些恍惚,看着毕天祥,既希望从他嘴里得到个肯定的答案,又希望从他嘴里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一再询问:“真的不是你心理作用吗?”
毕天祥的眼皮子底下还有着青黑,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的,就连那一头耀眼的金毛仿佛都黯淡了下来:“你当我没这样想吗?我后来又试了两次,一拿回来我就会半夜被压醒。”
顾世远不说话了,静静的看着自己破碎的世界观,碎裂成渣。
他突然想起当初他在年少中二的时候,他对鬼屋特别感兴趣,因为鬼屋只有胆子大、又勇敢的人才敢去,他当然是勇敢的那一个,附近有名的鬼屋他都去拜访过,如果不是最后一次在探索一个邪门的鬼屋被吓到了,他或许还不会终结这种中二的用鬼屋证明自己胆量的时期,现在回想起来,那次把他吓到的会不会根本不是工作人员,而是真正的阿飘?
工作人员应该做不到吧,他好歹也是经历过不少鬼屋的人,哪会这么容易被吓到呢?
一想到这,他身上寒毛直竖。
毕天祥叫了他一声,没反应,又叫了他一声,还是没反应,他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看他整个一激灵,往上一蹦,“啪”一声撞到了车顶,他捂着头哀嚎:“你干什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当时就是这样!吓死他了!
毕天祥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你至于吓成这样吗?我才是屋主好不好?我叫你呢,都没反应才拍了你肩膀。”
顾世远摸了摸鼻子,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想揭过这个话题:“叫我做什么?”
“是这个入口进去吗?”他没有来过姜兆殊的家,不认路啊。
“不是这个口,我们下个口进去比较近。”
因为这次的事情,他们两个都把姜兆殊看成了真正有本事的人,如果不是有本事,怎么会一看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这事情不能仔细回想。
毕天祥想到自己跟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花瓶相处了这么久,每天晚上它还压在自己身上,难道是吸阳气吗?还是说别的?
他把这些思绪从自己的脑海中赶出去,紧了紧自己的右手。
右手提着上次姜兆殊过去他家的时候他待客的茶叶,这茶叶还是他从他老爷子那里抠出来的,另外一边,提着一瓶酒,这酒还是他爸的珍藏,他当初生日的时候要了一只,一直没舍得喝。
顾世远也没有空着手,拿着一箱樱桃。
本来今天他们是约了好饭店请姜兆殊吃饭的,但是长源镇那边有一笔大单子,姜妈妈不放心,打算自己留在那里亲自看着,于是姜兆殊就负责在家带孩子了。
要是带着孩子去外面那些地方不太合适,于是他们就改为登门拜访。
就算心里有事,顾世远看他抱着儿子哄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撇撇嘴。
他这进度也太快了,看一次就违和一次,虽然安安很可爱,他也很喜欢,但是每一次看都有一种不现实感。
他周围聊得来的朋友同学中,姜兆殊都是最早的那一个。
姜兆殊是识货的,看着毕天祥带来的东西:“我什么都没做,接下这些的话受之有愧。”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如果不是你,我怎么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以我的性格,找不到问题,就会想要得出答案,在那里一直住下去,久了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之前他可憔悴了不少。
姜兆殊觉得,大概就是一直睡不好,精神变得萎靡,体质变差,他如果长期这样,怎么也会到外面去住的,就是可惜了他在那里的心血,很是让人惋惜。
毕天祥想了一下,是,到时候因为他肯定能住多久就住多久,熬不下去了才会去别的地方,到时候那样子可能就有点惨了,所以还是多亏了姜兆殊。
“收下,我们交个朋友,这是我自家拿的东西,没有费什么钱,还是说你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话这样说,姜兆殊就只能收下了,打算回头回一些东西,不过价值层面上来说没办法比的了,他家就没有什么特别珍贵的物品。
以后少不得要多注意一下,尽早把这笔人情调平。
好好感谢了一通,话题很快就转到了他们两个很感兴趣的方面。
顾世远殷勤的给他剥橘子:“你是怎么看出花瓶有问题的?难道说修行有成的人看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吗?”
这么久,能看出点不一样的,只有两样,一个是那颗野果子树,另一个就是这次的这个花瓶。
他也不是没有去别的地方看有没有类似野果子树的,但是到附近那些风景区找了,目前为止,那野果子树还是唯一的一颗,他打算等下次苏芮琼有假期了,一起去更远一些的名山大泽看看。
至于为什么现在不去,一是他不知道那种气到底有什么好处还是什么坏处,会有什么作用,他在野果子树旁边种下的那些青菜,现在还看不出好坏来,二就是这个世界真有玄学的话,估计是轮不到他大咧咧的过去就能发现宝贝的,早就被人用各种手段藏起来了,所以他早去晚去都没有差别。
至于这个花瓶,他之前猜测有问题,也只是猜测,毕竟他没有经验,还不确定,现在他,这样的态度过来,他就知道他猜的是对的,他寻思着,要多去古董街那边走走了。
姜兆殊特别含蓄的笑了:“你觉得我像是修行有成的样子吗?半桶水而已,你们觉得这个世界有鬼吗?”
顾世远一脸蒙:“这个问题我还想问你呢,这个世界真的有阿飘吗?”
姜兆殊耸肩,抱着怀里昏昏睡眼朦胧的安安换了个姿势,让他躺的更舒服:“我没见过,或许有吧。”
毕天祥:“或许有吧,就是你觉得有,但是目前没有见过的意思吧。”
他突然有些结巴:“那、那这样说的话,如果是我们看不见啊飘觉得没有的话,会不会我们身边全都是?你想一下中国有多少人。”
他的脸有点绿,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还是起来了。
姜兆殊摸下巴,掂了掂怀里三秒入睡的胖儿子:“佛家有轮回,道家有投胎,都是一个意思,大部分应该都转世投胎了吧。”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我还记得之前看过新闻,说谁谁谁会突然想起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经历,疑似前世。”顾世远之前都把这些当做悬疑故事来看的,现在一想起来细思恐极怎么办!
就算大部分人都去投胎了,还剩下少部分,那少部分相对于这人口基数来说也是极为庞大的了,尤其是阿飘你看不见,摸不着,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啊飘却能够对活人施加影响。
想到那个花瓶,还有他的屋子,毕天祥挠了挠头,原先他一点都不介意那房子之前出过事的,现在不行了,心里有个疙瘩。
他突然抬头:“我可以请你去做法事吗?”
“法事?”
“嗯。”
姜兆殊拿出手机点了点,搜索出他们这里最出名的道观:“我建议你找专业人士,我是个业余的。”
法事什么的他在张道士那里围观过,知道流程,但是跟现在的法事他对比过,是有些差别的,而且就现在来说,他的人生履历如果有心人去查的话都可以查得到,他从哪里学来的呢?就他现在还能说他钻研道家用心,做法事什么的都会那就说不过去了。
顾世远看着毕天祥:“我和你一起去拜拜,求个平安符,你会画吗?”后面他问姜兆殊。
这是个好问题,姜兆殊苦笑:“我有练。”然后耸肩:“但是……你懂的。”他在画符这方面的天赋张道士不止一次摇头叹息了,他就没有这方面的筋。
迄今为止,他在现代一次成功的符都没有画过,只是虚有其表,在红楼他画成功的有,只是非常有数,效力也微乎其微,他之前还有一段时间不信邪,不觉得自己在这方面不行,但可惜,他画的熟练,一气呵成,没用,没有那一点灵光,就只是鬼画符,而不是灵符。
姜兆殊表示:“如果你们求符是为求安心的话,我可以画很多。”
“好吧。”顾世远懂了,看来这下子只能去道观求符了:“那你会什么呀?”
“如果是这种类似的问题,你可以找我,我不一定能解决,或许可以给出建议吧。”
顾世远突然想起来:“你去过我家吗?好像一直没有邀请你去过,什么时候有空去我家看看?”
姜兆殊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有问题,你不会现在才知道,你一直住得好好的,那就说明没问题。”
毕天祥不死心:“你没有什么认识的师傅吗?有真本事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