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南海北
四十&薨逝
在弘历与夏盈盈相谈甚欢,共享乐曲美妙时,容音的身子与仙上预言的一样,毫无征兆地衰败下来。
起初是一晚容音遣小太监去龙舟上请弘历来,可弘历当时醉意朦胧,李玉连话都没说完就被轰了出去。
容音站在青雀舫五色旗下吹了一夜的冷风,第二日患了风寒就起不来床。偏生太后邀她去游赏江南小桥流水,一向贤惠孝顺的容音撑着病体去了。在一处湖心亭时,容音一个神思恍惚便掉到了湖里。
容音的风寒恶化成了发热,太医给出的诊断是风寒袭肺,高烧不断。若在一日内还未降温的话,容音的性命难保。
弘历终于放下他的美人政务,几乎彻夜不眠的守在容音,他挚爱的发妻身边。
弘历将随行太医和民间的大夫甚至游方大夫都宣了来,皆是一个结果。
“皇上,皇后娘娘她,她……时日真不多了。”在青雀舫上随行的太医跪在皇后和皇帝面前,又一遍咬牙道出了皇后的病情。
弘历先是一愣,手中的茶盏摔到了桐木地板上。他无法消化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大胆!”
“皇上恕罪,”一房间的宫女太监都跪了下去,祈求着帝王无事。
“皇上,生死有命。您万不可因我一人而迁怒旁人。”容音苍白的病容上带着哀求之色,她是万不能容忍别人因她而牵扯进无妄之灾中的。
“朕答应你,音音,他们都是群庸医,朕说你会好起来就一定会好起来。”弘历抚摸着容音的手,十分肯定道。
此刻于他而言,愿倾举国之力来挽留容音消逝的时光生命。
“四郎,”容音虚弱地笑着,抬起玉手费力地点上了弘历欲张的丰唇,开始交待起各种事情来。
“永琏和永琮年龄尚小,希望四郎对他们多加照拂,毕竟琏儿最渴求有皇阿玛的关怀。他们平安快乐地长大,便是我唯一心愿。”
容音此刻美到极致,飘飘乎乘风欲去。
“容音,朕向你保证。朕会如同康熙爷教养胤?i那样抚育我们的孩子,你要好好的,你还要看着他俩成家立业呢。”弘历用力握住了容音白玉般的手,语气极重。
“不要重演废太子之祸……”一阵气涌了上来,容音猛烈地咳嗽了两声。
“四郎,我只想再看看你们,看看你……”容音的凤眸染上深沉而浓重的悲哀,她闭了闭眼又道:“四郎,跟永琏和永琮说,她们的额娘只是去天国了,我在一直看着他们,他们要健康快乐地长大,好好吃饭、学习、练武。”
“否则,额娘可是会不高兴的。”
“四郎……”容音用尽力气吐出最后一声叹息,眼底云霞一样灿烂的光芒渐渐消散。
那扬起的想抚摸弘历脸颊的手也坠了下去,再无生机。
弘历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容音死在了他的怀里,抱着容音温热的遗体,喉咙深处发出野兽痛苦怒吼的哀鸣。
李玉悄悄退出了房间着人去请太后来,如今皇上这痛失皇后的愤怒悲伤也只有太后能抚慰了。
李玉在雕花木门前踱来踱去,忽然听得一阵嘈杂声,仰头一看,二阿哥和七阿哥在一群武功高强的侍卫簇拥下上了青雀舫,两旁的垂柳河岸列着的官兵十步一个,由近及远。
“你们都回去歇着吧,爷自有赏。”永琏拿出嫡阿哥的沉稳风度,对明着暗着保护他和永琮去佛寺祈福的侍卫致以感谢。
“赏,赏。”永琮也拍着小手,跟他哥哥学着嘴。
侍卫们拱手致礼后便下了青雀舫,划着小舟四散离开了。
永琏带着求的签,领着永琮往容音的房间走。李玉瞅见了,拍着手急道:“这可怎么办”
“李公公,你怎么站这儿皇阿玛在里面吗”永琏牵着永琮,便走便问李玉。
“呀!”李玉止住了步子,故作惊讶地喊了一声。他惊讶后肃容单膝跪地行礼,“奴才给二阿哥、七阿哥请安。”
永琏笑着问,“李玉,你今日为何如此客气”
李玉倒抽了一口气,从地上起来,福身讪讪道:“二阿哥说笑了,是老奴平日太不恭了。”
“永琮,我们去看额娘。”永琏温和一笑,略过了李玉。李玉对自己恭敬不恭敬,永琏是浑然不在意的,他是皇阿玛的人,只要效忠皇阿玛便可。
“二阿哥,皇后娘娘她已经睡了,皇上正在里边陪着呢。”李玉上前一步想拉住二阿哥,终究没敢动爪子。
“无妨,爷轻点儿。”永琏全然不在意地摆摆手,拉着咂嘴的老七就要进去,又远远传来一声高喝,“太后驾到!”
太后未加妆饰,散着头发便过来了。她瞅着外边围了一圈的太医、太监和宫女,蹙眉扬声下令道:“刘太医跟哀家进去,李玉也进去。”
李玉颔首。
永琏先施了一礼,对太后道:“皇祖母,孙儿也要去。”
太后弯腰摸了摸永琏的脸,看他坚定的眼神不可改变,长叹一口气道:“你也跟着吧,是你的亲额娘,小七年龄还小,便不要去了。”
永琮不大乐意,但被永琏交给了小路子,在他怀里闹腾着也进不去。
永琏一进去便隔着纱帐看到了皇阿玛弓着腰的身形,再近时,便看到了合眼半躺在皇阿玛怀里的额娘,没有一点儿生息。
永琏的心颤抖着,他慢慢地迈着脚步走到床边。容音的脸色红润,闭着的眼眸下露出长而浓密的睫毛,神色温和安详,一点儿不像死了的人。
弘历木然动了动眼,看见了太后和永琏。他又紧紧抱住了容音,然后把容音的姿势整理好安置在床上。
“再再陪你额娘……”弘历慢慢地起身,缓缓将右掌贴到了永琏的头上。
脚步似千钧沉重,眼角闪烁泪光。
这是坚强帝王从未有过的悲伤。
太后给了刘太医和李玉一个眼神,俩人前后随着弘历出去,在身后小心侍奉。
“可怜的孩子,”太后走到床边坐下,长出细纹的眼角流出泪来。
慈祥的祖母用温暖的手搭上容音的手,又搂住了永琏,祖孙三代成了最亲密的姿态。太后低低啜泣了半刻钟,心里才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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