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玲粉丝
“娘子每天过的逍遥自在,还能想着儿子真是难得。”虞昶忍不住酸酸的出口,兕子瞬间睁开眼睛,看着离开家几个月的丈夫,吃惊的瞪着眼睛。“你怎么回来了?”东都的歌姬听说很出名,上个月一个东都来的歌姬把长安平康坊的花魁娘子都给比下去了。他怎么舍得回来。
“我家就在这里,不回来做什么?”看着妻子红润的脸颊,虞昶有点失落和酸酸的,本想着兕子会等着自己回来,看起来即使不在长安,兕子的日子也是有滋有味的。虞昶有点失落的想着自己在兕子的心里地位真的很低,她的心里圣人和皇后是类似以父母一样的存在,他们永远都是公主心里最要紧的人。这一点虞昶表示很无奈,皇帝和公主一母同胞,一起被先帝抚养长大,感情好那是没说的。皇后对着晋阳公主,尽管和公主的年纪差不多,可是皇后对公主和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她把皇后放在心里也无可厚非。
接下来是儿子,还有什么皇族的亲戚,新城长公主等等,虞昶心里苦笑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晋阳公主的心里的排名是不是能赶上她身边的奶娘了。
这话有点酸,兕子很傲娇的一撇脸,冷嗖嗖的扔过来一句话:“那里是你的家,这里是长公主府,你是谁?”
虞昶被这句话给说愣了,若是放在以前,听见公主这样的话,他也许会拂袖而去或者是铁青着脸气哼哼的几天不讲话。但是这些年夫妻相处下来,虞昶听见这话,就一下子轻松了,兕子这是和自己使小性子呢。
“是公主教训的很对,在下是擅闯了。这就告退!”说着虞昶放下手上的碗,站起来转身走了。
不识好歹的混账!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在东都去了教坊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你就敢和我叫板了。兕子气呼呼的拿着枕头扔过去,可惜枕头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虞昶已经不见了影子。见着主人生气了,侍婢们一个个大气不敢出,恨不得自己隐形才好呢。虽然公主的性格很好对身边的人很宽厚,但是李二凤养出来的公主,脾气都不是盖的。
兕子怏怏的捶床,嘴里嘀嘀咕咕的把虞昶给骂一顿。奶娘上前刚想着劝劝兕子,兕子却是先做出来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对着奶娘和侍婢们吩咐:“我累了,梳洗了休息。”奶娘担心的看看兕子:“是不是要叫人看看驸马在做什么,夫妻两个也算是小别胜新婚了,如何和孩子似地一见面就拌嘴呢。若是被圣人和皇后知道了,又该说公主小孩子脾气了。”其实奶娘森森的认为,兕子成了今天的性格,李二凤李治无限度的溺爱是主要原因。幸亏皇后娘娘在一边纠正,若不是皇后娘娘,奶娘可以想象兕子绝对是个超级刁蛮的公主。
“我为什么要做出来一幅没见识的巴结样子,虽然我不拿着公主的身份压制他,可是他也不想着我能低声下气。夫妻之间是平等的,谁也不是谁的奴婢!”兕子气哼哼的梳洗换衣裳,愤愤的嘟囔着些什么,滚上床扯过来被子闭上眼装睡了。
在新城的宴会上兕子喝多了两杯,这一会酒劲上来,她很快的陷入梦境了。兕子梦见小时候和耶耶一起去打猎的情形,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个小孩子,耶耶抱着她坐在马上。皇帝那个时候还只是晋王,刚刚允许可以单独参加围猎。李治一脸的跃跃欲试,很快纵马跑进了林子深处。
兕子的耳边全是号角声,马蹄声和犬吠声,她兴奋地拍着手笑起来。梦境一转,她在林子里面高兴地跑着,就在兕子完全被满地的野花给迷住的时候,随着一声惊叫,羽箭划破了空气,兕子眼前一花,就被一只狗熊给压住了。不是阿狸放箭赶走了狗熊呢?
“阿狸救救我!”兕子闭着眼睛,挣扎着。
“若不是我知道你和那位是从小长大,有如兄妹的事情,我都要吃醋了。”兕子睁开眼,赫然对上了虞昶嘲弄的眼神。
见着兕子还没彻底醒过来,虞昶趁机吻上了兕子的嘴唇,先只是唇瓣谨慎的接触,很快的,虞昶就不满足这种蜻蜓点水的解除了,轻轻地咬着妻子娇嫩的唇瓣,兕子忍不住张嘴叫疼,虞昶趁机长驱直入,舌头轻巧的伸进去。先舔舔她紧闭的牙关,成功的叫兕子发出一声□。两个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唇舌之间发出微微地啧啧声,有些轻微的水声浅浅响起。
兕子红着脸推开了虞昶,脸颊娇艳如花,虞昶爬上床,钻进兕子的被子里面:“我好容易回来了,你怎么倒是不欢迎我的样子?”虞昶拿着鼻子嗅着妻子的发香,手脚越发的不安稳。
打开了虞昶不安分的爪子,兕子对着虞昶竖着眉毛,满是嫌恶的说:“你身上脏死了,还敢上我的床,出去!”
“我身上刚才都洗干净了,衣裳也是刚换好的,不信公主可以检查。“虞昶对着妻子忽然生气表示很无辜,自己也想着陪在妻子和儿子身边,每天和那些别的部门的官员一样按时上下班,但是,他作为工部侍郎,很难一直在长安的衙门里面看那些无聊的公文。皇帝要营建东都,虽然洛阳在隋炀帝的时候已经修剪的迫于规模了,但是这些年下来,宫殿总要修葺一下。还有,皇后的想法真是奇怪得很,她不急于修建什么宫殿,反而是叫钦天监和工部的人把洛阳规划一番。说要把洛阳城变成商贾通衢之地。还有龙门山的造像石刻,一件件的算下来,事情不少。虞昶还悄悄地以权谋私一下下,把洛阳的晋阳长公主的府邸做了些特别的加工。
“我在洛阳整天忙着工程营建,可是我时刻记着娘子的教诲。每天都梳洗,不能给娘子丢脸。不信你检查检查。”虞昶决定对着兕子耍无赖,咻的一声,上衣飞出去了,露出来健壮的胸膛。在工地上风吹日晒的,虞昶的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块一块的肌肉清晰匀称,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的。
兕子看着虞昶的胸膛,眼神有点挪不开了,虞昶偷眼看着兕子从怒气冲天的母老虎,忽然不做声了,心里大概有个底了。因此动作越发的放肆起来,开始当着兕子的面脱裤子了。
看着虞昶肚子上清晰的腹肌,兕子猛的回过神来,她恼羞成怒的伸脚要踹虞昶下床。“滚出去,你在洛阳做什么我都清楚。那个头牌歌姬是怎么回事?还有,洛阳繁华日盛,那里什么样子的美人没有,你为什么还回来,不滚回去!”
原来是这样啊,虞昶笑呵呵的伸手捞起兕子踢过来的脚丫子,把她的腿架在自己腰上:“公主有问,臣下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原来是你为了那些事情生气,大可不必。”
兕子感受着托着自己大腿那只手充满了强硬的力量,还有虞昶的腰,健壮没有赘肉,隔着薄薄的丝绸,她大腿内侧的肌肤能感受到虞昶身上传来的力量。仿佛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满是爆发力。尽管心浮气躁,兕子还是勉强维持着公主的架子:“你倒是说啊。”敢跟着我撒谎试试看。
“龙门山上的造像要一些歌舞的场面,我没见识过西方极乐世界的歌舞,去坊间找些灵感有什么?据说那个舞姬的师傅是天竺人,天魔舞跳得很好。”虞昶脸上一本正经的汇报工作,可是手却放肆的解开了兕子的衣裳,在白皙的肌肤上着迷的抚摸着。
兕子早就是把一肚子的不满扔到不知哪里去了,她伸出胳膊搂住了丈夫的脖子,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兕子好像是小猫,蜷曲在虞昶的怀里,享受着夫妻之间的爱抚和各种的亲昵举止,她舒服的眯着眼,头忍不住向后仰着,发出慵懒暧昧的哼哼声,虞昶倒是不急着进入主题,他观察着兕子的表情,在兕子不耐烦的磨蹭自己的时候忽然停住手。
忽然从温柔的爱抚中被拉回来,兕子不满的哼一声,虞昶把兕子压在身下,咬着她的耳垂:“你在新城长公主的府上见着谁了,高兴地差点喝醉了。是不是那个文人雅士做出来些拍马屁的诗给你了!”
不少无耻之徒仗着自己的才学,专门在公主的门下钻营,自己虽然是书香门第出身,无奈实在是没什么文采,绝对写不出来什么叫公主高兴地诗。虞昶的身上冒出来浓郁的酸味,他甚至有点怨恨,为什么皇帝和皇后对着晋阳太好了,简直是言听计从,几乎皇帝和皇后从来没拒绝过兕子的任何要求。虞昶感到不安全了。
“你!那些人都是新城妹妹的宾客,你在吃醋么?”兕子笑的洋洋得意,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她抬腿圈着虞昶的腰,眼神妩媚动人,身体软软的好像是一潭春水:“我反正天天闲着无事做,和新城妹妹一起说话宴饮打发时间正好。反正腓腓长大了,我闲得很呢。”
“那我就给你找点事情做,腓腓一个太孤单。不如我们再生一个孩子!”虞昶说着扯下帐子,掩住了一室春光。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快乐,今天又是加量不加价哦!
☆、老夫老妻
佳芝盯着李治,心里升起来一种本以为一辈子会加班到死,也不会有一天的休息,已经对着休息和停下来完全绝望的人,忽然有一天被老板叫进了办公室,他和颜悦色的对着你说公司准备叫你做闲职顾问,但是薪水加倍。你喜欢来上班就坐坐,不喜欢只管满世界的游玩,一切费用公司出!这不科学,历史上说李治身体不好,死得很早,根本没有太上皇的命格。倒是李治的祖父高祖皇帝和那个不孝孙子李隆基做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太上皇!
“我想了好长时间,太子已经能独当一面,太子妃很贤淑,咱们也不用担心宁安他们了。与其抱仅剩下的一点时间消耗在政务上,不如放下这些。上天叫我做了几十年的太子,也该知足了。”李治询问的眼光落在佳芝身上,虽然皇帝的眼神有点不好,但是李治眼神里面的疑问和试探很明显。
佳芝听着李治的话顿时扔下手上的毛笔,抓着李治的袖子:“真的么?我们去华清宫或者是东都。把这些事情扔给当康做!”做皇帝真不是人干的,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虽然吃的不错,可是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你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死我活的争斗!这样的日子,终于是个头了!佳芝恨不得立刻把这些玩意扔到东宫叫当康做苦力去,老娘都要更年期了,也该退休了。
听着佳芝的旅游计划,李治嘴角抽抽一下,原来贞静贤淑的皇后竟然想去葱岭,甚至还想去南洋诸岛上看看。“咱们扔下这些就是一无所有的两个人了,你真的舍得?”李治想的不佳芝更深,皇帝这个位子太有诱惑力了,坐在上面你就是天下的主人,手握权柄,执掌天下,坐在大明宫正殿里面接受百官朝拜的感觉,权利和荣耀能给人心带来极大的满足。但是那种满足和荣耀也像是什么疾病似地,会纠缠着你的灵魂,叫你只想着要更多的权利,更多的满足。能够淡然的放下一切,李治认为自己也算是个超脱的人了。只是佳芝,她能权利的宝座上甘心的走下来么?
可能佳芝是有史以来权利最大的皇后了,李治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含元殿偌大的殿堂上经常是皇后面对着朝臣,发布一切政令,在皇帝生病的时候,皇后掌握了一切权利。她能任免官员,颁布政策,发动战争。李治不知道佳芝是不是愿意放下手上的东西,野心那种东西,都是坏境培养出来的。就像是——
“喂,我说的你没听见啊,我们去扬州!”佳芝生气的拽着李治的袖子,一脸的满。郎君难道是你不舒服了?佳芝担心的伸手摸摸李治的
额头,又想去摸他的脉搏。
“你真的舍得放下大明宫的一切?”李治一再的和佳芝确定。
“你开始后悔了?”佳芝搞不清楚李治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其实在佳芝看来,做皇帝实在很苦逼的事情,当然做个不计后果,一意孤行,和隋炀帝那样的败家子皇帝除外。她每天战战兢兢,好在她能和李治商量,反正自己只是皇后,主要责任不在她身上,但是每次李治病的不能理事的时候,佳芝要独子面对无数的政务,她都会心里生出来无穷的恐惧和担心。现在能解脱了,佳芝有什么理由不高兴?“我都要被这些东西磨得没了耐性了,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说一句话要想了又想,还有那些大臣一个个的,狡猾无比,上书的时候都是满嘴的忠心耿耿,废话比正事还多。还是叫当康独当一面去,他最近越发的悠闲了,昨天还去打猎!”佳芝愤愤不平对着李治抱怨着儿子:“以前总是眼巴巴的跟着我,有事没事的跑过来。现在翅膀硬了,一个个的全飞走了!”佳芝说着一脸的失落。
忍不住伸手捏住了佳芝的脸,李治心里一片轻松,把老婆搂住了,皇帝陛下好声气的哄着老婆,最近小吃货好像是脾气变大了,莫非是她自己说的什么要到了变脾气的时候了?难道所有的女人在这个年纪都会变得不可理喻么?“刚才都是我杞人忧天了,娘子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当康昨天是去视察广通渠的工程,他担心你有心他的安全,才骗你说自己出去游猎了。你心里清楚,却还在这里不满。总是因为你心疼孩子。还真是矛盾!”李治对于佳芝教育孩子的观点很认同,他们一向是奉行锻炼孩子能力,尤其是当康,将来当康总要登上皇位,做父母的把孩子保护的太好了,当康就是读了再多的书也是纸上谈兵。
佳芝一边给当康施展身手,增加经验的机会,一边心疼儿子,经常是太子出去历练,她在偷偷地心疼的拿着自己出气。按着她这样矛盾的下去,李治都担心自己要成了佳芝的出气筒了。干脆把皇位让出来,叫当康尽早自立,也省的佳芝心里矛盾。
………………
宁安公主和李旦李贤被叫进宫中,进了御天门,宁安他们竟然看见是耶耶身边的王福生亲自在迎接他们。几个孩子心里一惊,宁安公主李盈紧张的问:“阿翁难道是耶耶不舒服了?”
“公主和两位大王请安心,圣人龙体康泰,今天召见公主和两位大王是有事情要说。太子也来了。”说着王福生在前边领着三个人就向着紫宸殿走去。
平常皇帝都住在紫宸殿西边的延英殿,紫宸殿就是皇帝见亲信大臣的地方,政治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李盈和两个弟弟交换了眼神,他们都感觉出来今天似乎有大事要发生了。
进了紫宸殿,见着李治和佳芝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三个孩子都松了一口气,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三个人前脚刚到,后面太子也来了当康已经长成了个大人了,现在有妻子,有儿子,经历了不少的磨练,给人的感觉是个沉稳,眼光锐利太子殿下,一国储君了。见着弟弟妹妹都在,当康越发的感觉今天又是要发生了,四个孩子互相交换个眼神,他们下意识的交换着眼神,暗想着莫非是耶耶要有什么事情宣布。
李治笑眯眯的对着四个孩子说:“朕身体久病,越发的倦怠政务,太子已经是长大成人了,你们也都已经成家立业。朕决定把皇位禅让给太子。你们都是一母所生的兄妹,以后更要互相扶持。”皇帝的话一出口,当康立刻是跪下来,哀求皇帝收回成命,表示自己还很年轻不成熟,没有办法承担起来皇帝的重任。
李治不容置疑的一挥手:“太子已经成年,你幼时就在先帝身边学习政务,稍长之后,学习经书,融会贯通,最近几年你办的几件事都很好。如何还要做小儿女状?难道你是想赖在父母的羽翼下一辈子也不肯独立么?”皇帝的话说到这里,当康明白耶耶是认真的,不是在试探自己的心思。
当康抬头看看李治,又可怜巴巴的看着佳芝,对于母亲,当康更亲近佳芝。佳芝笑着看看当康,伸手示意当康过来:“过来叫阿娘看看。”当康立刻像是受委屈的孩子似地,扑到佳芝身边,在阿娘身边,太子殿下是不介意做彩衣娱亲的。
结果当康得到的不是母亲的爱抚和宠爱,他的耳朵被佳芝捏住狠狠地拧~~,佳芝瞬间变脸,教训起来儿子了:“你这个不孝子,你想看着父母终日劳累,自己在一边拍手看戏是不是?你都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在外面,像你这样大的人,早就是能够顶门立户,支撑起来一个家了。远的不说,摩诘已经一个人去了岭南赴任,你还赖在东宫么?”
李盈和两个弟弟在一边看戏,看的很黑皮,阿娘是他们见过最不喜欢操弄权柄的人了,即使阿娘的手上可以说掌握着半个天下。太子的心情他们大概是能理解的,虽然身为太子,就注定了当康的生活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皇帝。可是这天忽然提前来了,他们都有点不敢相信了。宁安和两个弟弟看着太子被老娘捏着耳朵教训,他们心里生
出来一种伤感,原来耶耶和阿娘都上了年纪,他们能够在父母的翅膀底下享受多长时间呢?
宁安是个女孩子,她先抽抽搭搭的哭,扑到了李治的身边,抓着皇帝的袖子:“耶耶,你和阿娘不要我们了么?”说着宁安公主哭的更伤心了。
见着唯一的宝贝闺女哭了,李治也是鼻子酸酸地,他摸摸宁安的头发,黑幽幽柔顺光滑,这个丫头总算是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长着一头黄毛。“盈盈不哭了,耶耶的身体拖拖拉拉的,总有一天要碍着处置国事。耶耶还想多陪着你们几年呢,你二哥已经是长大成人,他的性格敦厚,处事平和,你们以后也要好好相处。”
李旦和李贤两个都有点空落落的,他们一起对着皇帝表示,他们和太子是亲兄弟,以后兄弟齐心,看谁干作乱,他们一起收拾他!
李治看着两个小儿子,虽然李旦封为齐王,李贤做了燕王,他们的封地都不错,也都是成亲了,继承了李二凤的传统,李治对着嫡亲的儿子们很是疼爱,把两个孩子都留在身边,就在长安城住着。不过李治还算是清楚,没叫李旦和李贤住在大明宫中,除了把他们留在身边,并没有特别出格的作为。反而是叫两个孩子从基层做起来,不准在六部衙门内作威作福。
李贤是个火爆性子,一向喜欢在兵部,李治也默许了以后李贤掌握更多的兵权,李旦却是个超级腹黑,整天笑呵呵的,却是在御史台里面坐镇,长安城的官员们一个个小心翼翼的,齐王的耳目灵动的很,谁敢做出点出格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
当康揉着被老娘捏红的耳朵,整理了仪表,面色严肃的带着弟弟妹妹们给皇帝和皇帝磕头,表示了他愿意接受皇帝的安排,以后要兢兢业业的做个好皇帝和老爹和祖父看齐。李治一脸郑重的把太子扶起来,他看着儿子年轻的脸,带着勃勃生气的眉眼,感慨着说:“这个天下朕就交给你了。你再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任性。有什么事情要多和臣子们商议。朕比你还年轻几岁,就做了这个位子,从那时起就战战兢兢,一刻也不敢懈怠,到了今天已经是三十多年了,虽然不敢说能超越高祖和太宗的业绩 ,但是躬身自省,也还能问心无愧。你以后要时时自省,不要自满……”李治恨不得把自己做皇帝几十年的经验全说出来,当康认真的听着,要把李治说的每个字都记住。
皇帝禅让皇位给太子的消息出来,大臣们有点吃惊,可是也不是很吃惊。几位宰相在一起商量下,觉得这件事未尝不是好事
。一来皇帝的身体经常出问题,虽然有皇后在处置政务,可是大臣们更觉得给皇帝汇报公事的感觉更好。他们对着屏风后面的皇后总是有点被老板娘教训的憋屈感觉。还有更深的一层意思,那就是,他们在担心皇后弄权!虽然佳芝处置政务没有任何指摘的,但是在这些人的脑子里,皇后干政永远和朝廷腐败,乱世危机什么的分不开。现在皇帝退位成了太上皇,皇后就是太后,有太上皇在,太后也就是个闲着没事的老妈子了。没了女魔头,大家颇有点松口气的感觉。
尤其是张大安,不满意皇后跟着皇帝一起去泰山封禅,还做了亚献!张大安借着还给后汉书作注的机会,在里面大谈特谈女主干政的危害。谁只书刚写好,就被宁安公主告到了皇后面前,据说当时皇帝和太子都黑了脸那,谁知皇后却不生气:“一家之言,何须这样较真。”倒是劝皇帝不要把张大安抓过来问他为什么诽谤皇后。这件事就此揭过去,倒是叫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张大安叹口气,他一直等着皇后什么时候报复他,看起来皇后是真的把他的话当成了乱风入耳了,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张大安倒是有点失落。“既然圣人心意已决,太子贤德,我们做大臣的就该奉旨办事了。”
禅让典礼在含元殿举行,当康李恒成了这个庞大帝国的新主人。太上皇悠哉悠哉的带着太后去了华清宫。
身后事万重宫阙的大明宫,佳芝看着身边的人,至今不敢相信李治能自己放下权利。他掌握的是个北至极北苦寒之地,南至赤道包含南洋诸岛,东至高丽,西至葱岭的庞大帝国,这个帝国正在走向最辉煌的时候。他却选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那个位子。这就意味着李治放弃了成为盛世君主的辉煌名声,他真的不在乎么?
“在想什么?”李治摸摸佳芝的脸颊,尽管岁月厚待佳芝,可是她的脸上还是留下了些痕迹。自己和佳芝都老了!
“我在想史官会如何评价?陛下难道不想成为盛世明君么?”佳芝忍不住还是后把疑问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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