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直播破案现场 第16章

作者:锦屏韶光 标签: BG同人

  莫羡下车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具倒在公交车上的尸体。

  看尽死亡,还要懂得怜悯和敬畏生命。

  这是公交枪击案教给她的第一课。

  她不想放任自己的冷漠。

第34章 有种你来骗我啊7

  有许多东西,只要我们对它们陷入盲目性,缺乏自觉性,就可能成为我们的包袱,成为我们的负担。

  ——Mao Zedong

  “怎么了?”接到临时紧急电话,办公室内正研究手上四五个紧急方案的陈参谋沉声问,“有什么事找我?”

  “是这样的,”电话那头的记录员将刚才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见对方还有时间有条不紊地诉说事件来龙去脉,陈参谋揪紧的心慢慢放下来,很快明白对方想要告知的问题,头疼地按了按额角,“心理啊,虽然现在还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能放着不管,你是对的……”

  心理学是参谋的必备技能之一,他也曾修读过心理学的硕士学位,尽管只是理论,却也足够帮他理解莫羡现在的心理状况,在他看来,莫羡是在福尔摩斯的提醒下意识到自己性格上的缺陷,这很残酷,没错,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冷漠只是一个自己的小麻烦,没想过会沦为冷血的杀手,而在送一位司机上路之后,她愈发认识到杀人对她来说或许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她又恐惧这样的自己,在看到高功能反社会分子琼斯小姐的下场后,她更加想融入普通人群,而这种心理加上旁观者的漠视,便导致了现在莫羡的过度补偿,任何一个普通人面对公交车上的紧急情况也不会比她做得更好,可是她却钻进了死胡同,认定如果自己有所动作,那男人就不会死。

  陈参谋研读过弗洛伊德的结构理论和古往今来的各式案例,想用“超我”战胜“本我”的人,所有与自己本性作对的人,几乎没有一人能如愿以偿,要么中途放弃,要么悲观消极染上抑郁症,要么达到超我成就强迫症,尽管莫羡还离这些结局远着,可他们也不能放任其不管。

  “喂,杨教授啊,是,是我,对,有点问题,能麻烦你过来一下吗?”他的长处毕竟不是心理学,这事还是请教搞研究和咨询的专业人士比较靠谱。

  几位心理学家和心理咨询师到达研究所时,另一边的莫羡也在换乘公交后到达了莱特曼集团。

  “Hey,莫!”当莫羡熟门熟路穿过走廊向训练室走去的时候,莱特曼突然从她身后的办公室窜出来叫住了她,“你完成微表情训练了吗?”

  “是的,”莫羡转身,迅速地收拾好心情回答,“你要检测一下吗?”

  “当然,”莱特曼探究地看了她的脸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示意她跟上,“我们雇佣你,可不是希望你在训练室里度过整个实习期的。”

  依然是那间有些阴暗,布满仪器设备的大房间,莱特曼在她所训练的那台银色仪器上操作几下,调出微表情训练,将速度调成五分之一秒,然后往旁边跨一步左手拍了拍仪器,“show me(展示给我看)。”

  莫羡触摸屏幕上的“开始”按钮,屏幕左边的女人脸飞快地变换动作,但在身具观察碎片的莫羡看来,她的鼻子慢慢地皱在一起,上嘴唇扬起来,很明显——“厌恶,”莫羡没有紧盯着屏幕,而是像福尔摩斯那样在人脸上一触即放,这让莱特曼的手指在仪器上敲了起来,“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个表情,我们需要将一直将视线放在人脸上,为什么刚才你不这么做?”

  “也许是因为有其它东西可以帮助我确认我的判断?”莫羡被他提醒后才意识过来,“我不知道,也许是不想引起他人的警觉,你知道在华国,紧盯着别人是不礼貌的。”

  “这很危险,”不用看左边屏幕的人脸下方出现的“厌恶”,莱特曼也知道她的判断是对的,“表情一闪即逝,如果你想知道别人是对你的哪一句产生了情绪,就必须一直看着他们,脸、肢体语言,我们都需要,OK?”

  “我知道了,”莫羡点了点头。

  似乎没想过她会那么容易被人说服,莱特曼诧异地看了她好几眼,“为什么不反驳我?”

  “什么?”莫羡被他弄晕了,“我不懂你的意思。”

  “为什么你刚才看到我的时候会感觉羞愧?”莱特曼思维跳跃地换了个话题,“你来公司前有什么事发生了?”

  既然顶头上司问了,她便将公车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就是这样,如果我当时能做些什么……”

  “你能做些什么?”莱特曼反而咧开嘴角嘲笑道,“告诉我,你把自己当救世主了是吗?你以为你是谁?上帝?”

  猝不及防遭受人生攻击的莫羡:“我不是这个意思。”

  “No,事实是,你就是这个意思,”莱特曼拍了拍仪器,“我曾接过一个委托,在婚礼上保护韩国大使,我们所有的研究成员都在婚宴上,然而大使的儿子还是遭受了攻击,我们四个人,尽心尽力,依然发生了枪击案,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觉得,哦,我在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你认为你的实力比我们四个人加起来还厉害?”

  “当然不!”莫羡都被气笑了,“你的逻辑有问题!”

  “都是一个意思,”莱特曼手肘撑着仪器,吊儿郎当地说,“你真该见一下托勒斯,她是个读表情的天才,但她可没想过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鬼话,你信不信,如果你在公交车上站出来,倒在上面的就不止一具尸体了。”

  “别这么看着我,Think!”在怒视他的莫羡眼前挥了挥手,“你想一下,是不是这样?”

  莫羡不情愿地收回目光,按照他的逻辑回想当时的情形,发热的脑袋冷却下来,她不得不承认,“是的。”

  “这不就行了?”他耸了耸肩,目光转到刚才一直做微表情训练的仪器上,“现在,哟,你对微表情的掌控还不错嘛,”他长手一伸,在速度那一格上加了一倍,“再试试。”

  莫羡自然而然地转移了注意力,她紧盯着屏幕上的人脸,没注意到莱特曼又敲起了手指。

  “看来她已经不需要我们了,”同样注视着屏幕,几位紧急赶来的心理学家和业内著名的心理咨询师无奈地笑道,“这位莱特曼博士已经处理好了一切,尽管说话的方式不那么……柔和,但效果显著。换我们来也不会比他做得更好。”

  “而且我认为弹幕的言论需要适当的引导和掌控,”心理学家敏感地发现了又一个漏洞,“想一想另一种可能,案件发生后,弹幕们如果指责她的不对,播主加上逆反心理就不会有这种想法。”

  “不行,”另一位咨询师当即反驳道,“引导人心是很容易出错的,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等问题暴露的时候再解决,总比一切掩盖在水面下比较好。”

  几位心理学家还在争执个不休,一边的陈参谋已经拍板敲定,“在上面的指示还没下达之前,我们只能充当解决问题的角色,播主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笔宝贵的财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她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地做好直播。”

  “我也希望,”他警告的目光一一扫过几位心理学家和心理咨询师,“大家能紧密团结在Dang中央周围,认真贯彻Dang的领导,始终在思想上行动上与Dang保持高度一致,为Dang的工作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你们说,是不是?”

  被他这么一威胁,就算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小心思,大家也不得不小心隐藏好,“是是是,我们一定立足本职,小心谨慎,为播主的直播事业和心理健康做出更大贡献。“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被心理引导的悬崖上走了一圈的莫羡努力地通过了莱特曼的二倍速的考验,让她好好地欣赏了一番他惊讶的脸色,“吉莉安告诉我,你第一次测试的时候甚至还不能分辨厌恶和害怕。”

  “是厌恶和生气,”莫羡微笑着说,“虽然我不是什么读表情的天才,”她的笑容越发灿烂,“但是勤能补拙,对吗?莱特曼博士。”

  “你在生气,”莱特曼看了她的脸几秒钟,哈哈笑道,“你生气什么?我用托勒斯和你对比?come on,小女孩,你需要一点糖果吗?”

  莱特曼精通一切让别人讨厌的技能,莫羡再次确认了这一点。

  “不需要,谢谢,”莫羡的微笑塌了下来,她将速度调成三倍速——这是莱特曼和吉莉安训练的速度,尽管有观察碎片加成,她还是错了两个。

  “其实已经很不错了,”莱特曼笑完反而过来安慰她,“我有一个年龄和你差不多的女儿,但她甚至还分不清高兴和伤心。”

  紧盯着他的莫羡:“你在撒谎。”

  “是的,我在撒谎,”莱特曼耸了耸肩。

  莫羡:……好气哦一点都不想保持微笑。

  “你们在这里,”吉莉安急匆匆地走进训练室,手上摇了摇一份档案,“我们有委托,莱特曼。”

  “谁的?”莱特曼示意莫羡跟上,他们穿过走廊进入吉莉安的办公室。

  “BAU。”吉莉安沉着脸说。

第35章 有种你来骗我啊8

  一个羞赧的失败比一个骄傲的成功还要高贵。

  ——纪伯伦

  “bau?”听到这个词,直播企鹅群的消息跟爆炸似的刷屏,“是fbi的bau?匡提科的bau?”

  “这个直播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我已经是一只废猫了】。”

  “讲真,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等等,我们现实生活也有bau吧?万一是他们现实生活的bau呢?不一定是我们说的那个bau啊!”

  “你们在说什么!”对话题一无所知的人有些恼火,“到底什么是bau啊!”

  bau全名行为分析科,是fbi联邦调查局的部门之一,因大热美剧《犯罪心理》(criminalminds)闻名,bau小组成员又被称为侧写师,他们大多处理与连环杀手相关的案件,偶尔也接一些紧急的儿童绑架、投弹、纵火案,他们处理案件的方式是提供嫌疑人画像也就是心理侧写,探求连环杀手背后的故事,诸如此类。

  “bau?”莱特曼显然也十分了解这个机构,“他们怎么会找上我们?”

  “他们找到了一个连环杀手,”吉莉安说,“但fbi认为他们找错了人。”

  埃里克是一名高官的儿子,就读哥伦比亚大学,一周前,纽约市发生第四起谋杀案,受害人都是埃里克所在社团天文社的成员,根据侧写画像,连环杀手智商很高,谨慎小心,在其他人眼中,他们拥有自己的朋友、优秀的学业、和美的家庭……“这不是很常见吗?”莱特曼嘲笑道,“在常青藤大学我可以随随便便找出一打。”

  当然不止是如此,这个案子连环杀手的标志是在尸体背部刻一幅星座图,对应死者所属星座,现在已经进行到金牛座,按照凶手的犯罪模式,他至少会杀十二个人。

  嫌疑人埃里克的母亲是米国占星学会会长,因此他从小对天文产生了兴趣,他的母亲外遇被父亲发觉后,为了保全一家的名声吞枪自杀,她的尸体正是被年幼的埃里克所发现,她死时办公桌正上方的墙壁上,便挂着一幅十二星座天文图。

  然而,虽然锁定了犯罪嫌疑人,他们却无法单凭画像逮捕埃里克,申请搜查令后,他名下的住宅也都没有丝毫线索,没错,小心谨慎正是他的优点,而这个优点给警方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如果他们放走了他,”吉莉安说,“埃里克可能会再度犯案。”

  “他们需要我们做什么?”莱特曼歪着脑袋问,“确认他有没有说谎?警方需要证据,就算我们知道他是凶手也没办法指控他。”

  “昨天一个天文社的女孩失踪了,”吉莉安叹了口气,“他们希望我们判断出埃里克将她藏在了哪里,如果能找到那个女孩,就能成功将他送上电椅。”

  “那还等什么,”莱特曼伸手向吉莉安要资料,“我需要知道他名下的房产都在什么地方。”

  一番紧急的准备工作后,莫羡第一次跟随莱特曼和吉莉安坐上前往纽约的飞机。

  飞机上,莫羡和莱特曼两人分开就坐,她左边是过道,右边是一位咖喱味的、昏昏欲睡的印度小哥,见周围没人注意,她靠在座椅上,放心地查看观众们的弹幕,在探讨几句星座、连环杀人的事件后,他们突然转向了自己的现实生活,[说起来,今天华国是不是有大动作啊?][对啊,就连我这个对新闻不敏感的人都意识到了,米国川普准备向华国进行国事访问,风向转得好快,前几天我记得是英国邀请特朗普的头条新闻啊,现在它两都给华国递条子了,太奇怪了。][米国也就算了,英国不是刚脱欧吗?怎么也来凑热闹。][而且你们感觉到没有,最近南海那边平静了不少啊,岛国也没有动不动就演习了。][嘘嘘嘘,别说了,当心被请喝茶。][说到请喝茶,]当飞机起飞,发出嗡嗡嗡的轰鸣声,莫羡喝了一口矿泉水缓解耳边的嗡嗡作响,再看弹幕时,画风悄然转了个弯,[你们还记得薛游吗?那个游戏主播?][记得啊,他回来了?][哪有那么容易,他的经纪人透露说原本定下明天复出继续解说游戏,结果今天又被……你懂的。][这又是为什么啊?][大概是什么敏感时期?不过就算是敏感时期,也没他这个游戏主播的事吧?除非——]除非什么?

  莫羡看见弹幕里大家好似会意了什么,集体闭口不言,开始感叹飞机窗外的美好风景和自己居住地的重重雾霾,她提在半空的好奇心也只好无可奈何地放下来,眼见咖喱小哥睡熟了,在梦里还咂摸嘴巴,她也来了困意,戴上眼罩,慢慢沉入梦乡。

  “醒一醒,纽约到了,”系统的电子音将她叫醒,把眼罩往头上一推,她揉了揉眼睛,旁边的印度小哥早已不见,大概是去厕所了吧,她想。

  接机处,莱特曼朝一名黑人fbi招了招手,“雷诺斯”,他叫道,从他打招呼的熟稔可以看出,他与这名fbi的关系不错,或许合作过几次。这名雷诺斯一见到她,眉头便微微皱起,右唇角不自觉地翘了一下,整个表情维持不超过一秒,如果不是莫羡认真观察,或许会将这一丝轻蔑错过。

  “为什么你要带一个小女孩来?”雷诺斯一边领着他们穿过人流向机场另一边的停车场走去,一边朝莱特曼抗议道,“你觉得这个案子很好玩?那你就错了。这是我见过的最棘手的案子。”

  还没等莱特曼回答,弹幕就笑开了,[难怪他们说黑人的种族天赋是rap,光说话就跟唱rap似的。][我竟然从翻译的中文听出了rap的味道,很好很强大。][我想做个鬼畜视频哈哈哈哈一定很好玩。][【请允许我做一个悲伤的表情】]

  [为可怜的黑人小哥打赏一波,明天bilibili鬼畜区见。]土豪说打赏就打赏,加上今天这波打赏雨,碎片欠的三万基本上还完了,莫羡松了口气,听莱特曼慢悠悠地解释,“她是我们的助手,相信我,她的能耐可比你所想象的大得多。”

  “ok,ok,”虽然雷诺斯还是一幅“你说啥就是啥”的表情,但他还是放过了这一个小插曲,一行人坐上他开来的车,向警局飞驰而去。

  “埃里克的父亲正在竞选纽约市市长,”雷诺斯的车技很好,说话的空档还不忘超车,“他希望我们能迅速查明真凶。”说到“真”这个词时,他加重了语气,似乎在笑话这位市长竞选者的自欺欺人。

  “你相信埃里克是凶手?”莱特曼也注意到这一点,“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man,你还没见过他吧,”又是一个漂亮的超车,雷诺斯将车顺滑地停在一栋大楼前的停车场,一边解安全带,一边扭头说,“如果你见到他,也会觉得他是凶手的。”

  埃里克是一个年轻的黑发青年,他长得不太好看,长长的下巴,脸色阴郁,仿佛常年不见天日,倒是一双蓝眼睛格外明亮剔透,但当它们直盯盯地对准走进审讯室的莱特曼时,就连单面玻璃这边的莫羡都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吉莉安走在莱特曼后面,她在桌上架起一台小摄影机,对准埃里克,从莫羡所在的单面玻璃这头可以用电脑接收摄影机的图像,fbi雷诺斯在旁边看着她生疏地装好仪器,莱特曼让警方往埃里克身上贴上感应器,以此监控埃里克的心跳和血压,辅助他们判断埃里克是否说谎。

  一切就绪,莫羡坐在仪器和电脑前观测,雷诺斯站在她身后,听莱特曼问几个常规问题,“你有宠物吗?”

  “没有。”他笑了一下,“我没有宠物。”

  “骗人,”莫羡看着图像嘟囔一声,在雷诺斯疑惑的视线中解释道,“他重复问句你有宠物吗?没,我没有宠物,典型的说谎,打个比方,克林顿在被记者问到他和莱温斯基关系的时候,否认说‘我没和那女人发生过性关系’,这是最容易分辨出来的谎话。”

  “可是,”雷诺斯疑惑地摸了摸下巴,“他没有宠物啊。”

  莫羡[一脸懵比]:你说啥?

  “那就更糟了,”莫羡瞄了一眼监控心跳血压的仪器,叹了一声,“看来他对我们有所准备,不过没关系!比起莱特曼,他还差得远呢。”

  莱特曼识破谎言的功力显然不是半吊子的莫羡可以比拟的,尽管莫羡在玻璃这头被埃里克的真话谎话弄得怀疑人生,莱特曼却有条不紊地将话题推进到,“你杀过人吗?”

  埃里克也认识到自己不是莱特曼的对手,所以他干脆不说话,沉默以对。

  吉莉安将一张又一张尸体的照片摆在他面前,莱特曼则摊在座位上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的脸色。

  “糟糕了,”同样盯着埃里克的莫羡皱紧眉头,看到埃里克双眉上扬,目光避开照片,她喃喃道,“你们好像弄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