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弦上的咏叹调
钢琴室的门瞬间被毫不留情的推开了,一头雾水的井上真央跟在怒气冲冲的小百绘身后,碧绿的双眼里满是疑惑,不过直觉让她在进来之后立刻又把门关好了。
“你确定你刚才弹的是肖邦的葬礼进行曲,而不是你自创的自杀进行曲?”
“啊拉,小百绘和真央你们今天来的很早呢。”浅苍琉璃不紧不慢的合上琴盖,微笑着和两个挚友打招呼。
整整早了20分钟,所以自己才会被抓个现行。早就知道这种弹法绝对瞒不过小百绘,所以才尽量在她们到来之前换成欢快的曲子,只是瞒得了一时还是瞒不了一世啊。
“少给我岔开话题,你刚才那个仿佛灵魂出窍看着自己尸体被埋葬的弹法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初听到的时候她简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那种灵魂逐渐消散的诀别感让她毫不犹豫的做出了这么不礼貌的动作,直到看见琉璃就坐在自己眼前,心才猛然落了地。
“啊,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呢。我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而已。”浅苍琉璃微微低下了头。即使是面对挚友,那些事也是永远都没有办法说出口的。
“啊,明天就是周末了,你们要不要到我家来玩?我叫叔叔从东京带来了最新版的Game哦。玩过的人都说是超赞的。”井上真央兴高采烈的发出了邀请,仿佛没有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尴尬气氛。
“Game?”小百绘第一个叹了气,“好吧,反正跟你在一起之后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了。”
“实在抱歉,明天已经答应了父母要和他们一起出门。”浅苍琉璃双手合十摆出一个求饶的动作,心里却在为了明天出门的事情哀叹,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藏起来算了。
“你明天要跟父母去真田家?”小百绘还是一贯的直言不讳,不过说完之后偷瞄了一下井上真央的表情。
“嗯,是啊。”清浅的声线慢慢划过,浅苍琉璃其实很想再说点什么,但是并没有。
真央,你别介意,我只是被父母硬拉去的。这种话说出来她会忍不住想杀了自己的。
真央,我真的不喜欢真田,所以你安心的去跟他表白吧。
这样的话她怎么可能说的出口?反正是她自己不要的所以请你随便拿去吧。这种话已经不是虚伪了,而是彻彻底底的侮辱,无论对于井上真央还是真田弦一郎。
看着身边不断偷瞄自己的小百绘和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琉璃,井上真央原本疼痛的心也逐渐温暖了起来。感情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她怎么可能因为这个而迁怒到两个事事都为自己着想的挚友呢。
“那真是可惜了,琉璃你可别说我们欺负你哦,明明是你自己不要来的。”晴空般明朗的声音让其他两个人猛地朝她看过去,然后清楚的看到了真央脸上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
“那好,这次你再输给我可不许耍赖,纸条必须给我准备充足才行。”小百绘高昂着下巴,不屑的看着井上真央。
“什么啊,我才不是那种人呢!”井上真央丝毫不客气的冲上去呵她痒,三个少女再次笑成一团。这一次,三角恋带来的影响彻底消弭了,三个挚友之间从此再无芥蒂。
门外不知何时到来的黑发少年背影挺直如松,直到里面传来了真心的欢笑声,他才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去。
音乐社对面的教室中,立海大的神之子专注的望着真田沉默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音乐社一楼的某个角落里,绅士柳生看着幸村逐渐握紧的拳头,优雅的抬手扶了扶眼镜。
紫色、蓝色、玫瑰红色、还有葬礼专用的黑色……
浅苍琉璃忽然发现,她一直忽略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重生之后接踵而来的各种事件让她一直处于相当紧张的状态,根本没有心情去考虑穿衣打扮这种问题,平时不是立海大的校服就是在家穿的素色和服。
于是,在去真田家做客的前一晚,悲催的黑发少女发现她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一件现在愿意穿的访问和服。
重生之前她眼里心里都只有冰之帝王一个,即使还没确定身在何处,就已经把属于他的三种颜色定成了服装的常规要求。所以重生后的黑发少女目前只能对着一柜子的历史遗留问题欲哭无泪。
现在马上重做绝对是脑子有问题了,浅苍琉璃认命的选出一套最不显眼的。明天也只能先这样了,回来之后还是要赶快重新做几套才行呢。
第二天一早,浅苍家的三口人梳洗打扮完毕,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了才上车出发。毕竟真田家是传承了很久的武士名门,第一次全家正式拜访是绝对不能失礼的。
浅苍家作为茶道大家,以前一直都是贵族武士们求教茶道的地方。浅苍和信如今在日本的茶道界也是泰山北斗类的人物。只是浅苍家的历代家主都是清贵有名但是没有实权的人,家族的实力一直都是普普通通,也没有向上进取的野心。
果然不愧是武士家的家主呢,这是浅苍琉璃对真田玄右卫门的第一印象。和皇帝陛下极其酷似的硬朗五官以及斧削刀凿般的脸部线条,即使现在只是静静的跪坐在那里,属于顶级武者的肃杀气息已经扑面而来。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琉璃这孩子呢。没想到她跟弦一郎还是同学。”行礼寒暄过后,真田老爷子首先温和的开了口。
“是啊,上次弦一郎把她送回我们家里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们竟然是同班同学呢。”父亲大人,您把两位美女彻底无视了吧。
“说起来,弦一郎那孩子还是琉璃的救命恩人呢。如果不是他及时把琉璃送到医院,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母亲大人,当时在场的似乎超过100人吧,何况还有井上记者。
“哈哈,弦一郎是男孩子,照顾琉璃是应该的嘛。救命恩人什么的就不敢当了。”真田老爷子,请问什么叫应该的?他又不是我父亲。
浅苍琉璃姿态优雅的跪坐在父母身边,用习惯的社交模式在心里暗暗吐槽。然而其他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了她的身上,无可奈何的黑发少女只能自动自觉的表态。
“上次的事情真是多亏了真田君呢。我这次来就是希望能够当面跟他正式道谢。”恭敬的行礼,得体的语气,浅苍琉璃低下头,将表情藏在如瀑的黑发中。
“啊拉,叫真田君就太过拘谨了呢。再说这里有这么多的真田君,琉璃你叫弦一郎的名字就好了。”皇帝的母亲大人,真田理惠笑眯眯的接口。而皇帝的父亲大人真田宗一郎在门口迎接过浅苍一家之后就去道场通知两个儿子了。
真田家的子孙每天早上都必须进行长时间的剑道练习,这一点就连忙于网球的皇帝也不能例外。这样严谨的家教注定能创造出满门的剑道高手,只是太后大人,您的回答是不是也太过一针见血了点呢?应该说不愧是武士家的夫人吗……
“有真田玄右卫门老先生在,请恕我不敢放肆。”再次恭敬行礼,浅苍琉璃可以想象出父母现在眼中的无奈,但是她真的不想勉强自己,那也是对他的不尊重。
“啊拉,弦一郎,看来你的黑脸把琉璃吓到了呢。”母亲的打趣并没有让他露出丝毫的笑容,真田弦一郎看着面前弯腰低头的黑发少女,只觉得自己胸口有些闷闷的。
“早安,浅苍伯父、伯母。”还是一板一眼的标准礼仪,只是接下来似乎有了片刻的停顿。“早安,浅苍同学。”
“早安,真田君,上次的事情真是多亏你了,非常感谢。”还是被他听到了,既然给不起他想要的,那就干脆一点吧。浅苍琉璃继续恭敬的行礼,脸上是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
房间内的时间似乎在这一刻暂停了。无奈的、心疼的、审视的、微恼的……各种复杂的视线同时聚焦在不断行礼的黑发少女身上,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哈哈,果然女孩子都会怕我呢。”真田玄右卫门爽朗的笑声让大家都回过了神,看到自己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他当着大家的面挥了挥手。“弦一郎你带琉璃出去玩吧,别在我这个糟老头子面前煎熬了。”
“是,爷爷。”皇帝看向自家爷爷的眼神里带着一抹隐藏不住的感激,毫不犹豫的起身走到她面前,然后坚定的向跪坐的少女伸出了左手。
“我带你去参观一下真田家吧,浅苍同学。”
皇帝和真田老爷子的好意让她没办法拒绝,况且再坐在这里只能让两家的关系越来越尴尬。浅苍琉璃轻轻的道了谢,把左手放在皇帝的手心,然后被一股力量柔和的拉起。
等她站稳之后,皇帝马上就放了手。“我们走吧。”他转过身对她说。
跟在皇帝身后,走出房间的那一刻浅苍琉璃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己还是任性了,只是希望这次没有带给父母太大的麻烦。
面前的少年有着坚硬不屈的脊背,向来没什么表情的面孔下隐藏着一颗正直而温柔的心。他的好意她能够轻而易举的发现,然而他的感情她却无法给与任何的回应。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皇帝陛下。我并不是能够与你比肩而立的皇后,只是一个注定擦肩而过的路人。所以,请不要再这样温柔的对待我了……
“浅苍同学。”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从自怨自艾中惊醒了,然后发现一直在身前左侧45度带路的皇帝陛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对面,那双向来凌厉坚定的双眼此时极其深邃的看着她,仿佛想要一直看进她的内心深处。
“抱歉,我走神了。”浅苍琉璃歉意的笑了笑。“真田君有什么事吗?”
面前的少女依旧带着淡淡的疏离感,即使她现在就站在他面前,他依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好远好远。
浅浅的银紫色和银蓝色交织的和服,一条深紫色的腰带环绕其间。两种很难驾驭的颜色在她身上不仅看起来相当的和谐,更是让她原本就比一般人白皙的肤色显得更加的惹人怜惜。只不过,无论是哪种颜色都像是那个人的印记一般灼烧着他的神经。
即使是服装的选择也要有他的影子,你就有那么喜欢他吗?喜欢到和我一样吗?
“真田君?”少女轻柔的提醒让他瞬间清醒过来,眼神中那抹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担忧让他立刻就下了决定。
“我可以叫你琉璃吗?”瞬间睁大的墨色双眼让他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在你父母面前叫姓氏总是让我感觉很不安,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叫你的名字好吗?就当做是你还我的人情,以后也不需要感觉到愧疚了。”
浅苍琉璃彻底呆愣在原地,眼前不断的浮现出皇帝陛下刚才那个空前绝后的笑容。用救命之恩来交换叫她名字的权利吗?这样的请求叫她该怎么拒绝?明明过分的人是她自己,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小心翼翼的询问。
这是一场到目前为止都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追逐战,他一直小心翼翼温柔而又坚决的靠近,她则是始终洞若观火不着痕迹的逃离。只是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那是早已在她心底最深处扎根落脚,被命名为迹部景吾的华丽玫瑰墙。
她用玫瑰的尖刺将自己牢牢的束缚在原地,静待着结束那刻燃尽成灰。而他却要奋不顾身的带她离开,即使被一次次的推开也不肯放弃。
“好的,弦一郎。一直叫你的姓氏对真田家的长辈们也很失礼呢。”脸上的笑容中不可抑制的带上了几分愧疚,她欠他的又何止一次救命之恩。
“我们都是朋友,真央和小百绘的名字已经叫了很久了,现在才这样叫你是我疏忽了,真是抱歉。”看着那个比大熊猫还要珍贵的笑容在绽放之前就已经凋零,浅苍琉璃心里不是不痛的,但是疼痛也好歉疚也好,这些始终都不是爱情。
“啊,弦一郎,琉璃酱,你们在这里啊。”热情爽朗的声音,酷似的长相,不用说她也知道这个是皇帝的兄长真田宗正。
“爷爷叫你们马上到道场去呢,快点来吧。”兄长大人不由分说的拉起琉璃的右手匆匆赶路,皇帝陛下只能小心的护在少女左边,轻扶着她的胳膊让她不会跟的太辛苦。
谁可以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安静跪坐在真田家道场的浅苍琉璃心里一团乱麻。
莫名其妙的被带到了这里,真田老爷子说是要指点皇帝陛下,让她在一旁看看真田家的传统,然后就开始了惨无人道的蹂躏。
好吧,就算是她穿越前到现在都对皇帝陛下的实力有着相当的尊敬和推崇,她也不得不承认,眼前正在上演一场实力悬殊的蹂躏。真田老爷子已经是日本剑道的最终BOSS,现在却对着自家只有不到13岁的孙子火力全开,毫不留情的一剑接着一剑,简直就像是面对杀父仇人。
你确定这只是指点而不是谋杀?对着跪坐在一旁的兄长大人投以询问的眼神,但是后者仿佛雕塑一样连头发丝都不动一下。看来,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吧?
眼前熟悉的黑发少年还在不屈不挠的顽强抵抗着,哪怕因为实力相差悬殊已经是伤痕累累,那双眼里依旧是凌厉而坚定的眼神,丝毫没有改变过。就像是,就像是面对自己一样。
突然间,浅苍琉璃明白了真田老爷子的目的,然后,她原本冷静的心彻底的乱了。
自己已经给他带来这么大的痛苦了吗?为什么不肯放弃,明明没有希望的不是吗?到底怎么样才能结束这样残忍的折磨,她到底要怎么办??
凌厉无比的剑锋已经对着皇帝陛下迎头劈下,而后者手中的竹剑早已脱手飞出,只能瞪着一双不屈的眼睛坐在原地不闪不躲。
“不要!”浅苍琉璃的大喊声和真田老爷子手中的竹剑一起凝固在空气中,皇帝陛下根本看都没有看一眼距离他不到一厘米的竹剑,只是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转过头来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她。仍然是深邃无比的眼神,这一刻他终于触碰到了她的心。
“听着,弦一郎。”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万年,真田老爷子的声音将默默对视的两人惊醒。浅苍琉璃猛地低下头去,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头,而皇帝陛下则是崇敬而感激的看着那个严厉了一辈子的老人,认真的听着他的教诲。
“真田家只有战死的武士,绝对不允许出现逃跑的丧家犬。所以弦一郎,无论是网球还是什么,只要你真的喜欢,那么就坚持到底吧。”
“是,爷爷。我一定会坚持到底的。”皇帝陛下如同宣誓一样的回答让爷爷和兄长大人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跪坐在旁边的浅苍琉璃恨不得现在就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理智告诉她现在当做什么都不懂是唯一的办法,但是她心里相当清楚,她这一次真的完蛋了。
变更的前奏曲11
“父亲,您为什么要鼓励弦一郎这么做呢?那个孩子明明拒绝他了。”浅苍一家告辞后,真田理惠忍不住开口发问。
她实在不明白真田玄右卫门是怎么想的,虽然浅苍家的那个孩子确实很优秀,但是她既然不喜欢自己的儿子,为什么非要缠着人家呢?弦一郎年纪还小,再说又不是没人喜欢他。
“理惠,我知道你在为弦一郎不平。的确,那个孩子虽然委婉但是相当坚定的拒绝了。”想起早上的那一幕,真田玄右卫门也有些懊恼,他的孙子明明这么优秀,怎么就比不上别人了?不过想到那个女孩子的眼神,心里又稍稍平衡了一些,至少她还是很紧张弦一郎的。
“我刚刚在道场指点了弦一郎一下,她也在旁边看着。”父亲的话让真田理惠猛地睁大了眼,显然她很清楚所谓的“指点”是怎么一回事。
“弦一郎很狼狈,完全没有平时的强悍和气势了。但是那个孩子的眼神一直很清澈,她对那样狼狈的弦一郎没有失望更没有蔑视。对于我的用意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真田玄右卫门停了下来,看到真田理惠正极其郑重的听着他的话,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下去。
“最重要的是,她很担心弦一郎的安危。那么镇定有礼的孩子,在最后关头居然失控了。如果不是因为身体的话,她当时已经冲过来保护弦一郎了。”真田玄右卫门身为剑道大家,对于动作的观察早就是炉火纯青了。他丝毫没有忽略当时浅苍琉璃试图向前的动作,虽然因为自己停了手所以她也在原地没有动,但是保护弦一郎的心他已经完全看懂了。
“这么说来,琉璃那孩子是像弦一郎说的那样把他当成挚友了呢。如果不争取一下的确是非常可惜。”真田理惠点点头,表示她认同了父亲的看法。
“的确是这样。不过就算我们不同意,弦一郎那孩子也不会就这么放弃的。”真田玄右卫门叹了一口气,那孩子的脾气还真是跟自己一模一样啊。
“总之我们就不要干涉了,让那两个孩子自己去决定吧。就算将来不能成为夫妻,应该也可以成为知己。”真田家主下了结论,这件事情暂时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浅苍家的夜晚,黑发少女独自一人在庭院里漫步。
今天对她来说实在是场灾难,不仅遭受了真田一家各种目光的洗礼,还在道场被那个老狐狸耍的团团转,真是够白痴的。
深深叹了口气,浅苍琉璃坐在秋千上歪头望着天上皎洁的月亮。长长的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如同华美的丝绸一般。
顶尖的武者果然不简单,当时他身上的杀气居然让自己忘记了交手的两人是什么样的关系。那一剑劈下来的时候,她完全记不起周围的一切,只是本能的想去阻止。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她这样风吹就倒的病秧子,居然会去试图保护皇帝陛下。
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她能够不成为累赘就已经应该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会有人需要她的保护?到现在心里居然还有这样天真的想法……
当年她还是迹部夫人的时候,迹部景吾的奶奶有一次回到日本来看望他们,结果回来的第三天旧病复发。
听说她是出生于茶道大家,迹部老夫人当时很有兴致的想要欣赏一下正宗的日本茶道。想到迹部家的欧式风格实在是和茶道不相配,于是迹部琉璃提议在花园中表演给她看。
空荡荡的白金汉宫经常只有她一人独守,迹部老夫人对她的温和慈爱让她发自内心的感激,很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拿出来,所以兴冲冲的跑去准备了。
结果,当她带着茶道用具回到花园时,只看到匆匆赶来的迹部景吾焦急的抱着奶奶往外走,而十几分钟前还对着她微笑的迹部老夫人昏迷不醒的躺在他怀里。
握着秋千绳索的白皙手指无意识的猛力收缩着,过往的不堪经历让浅苍琉璃的脸色再次苍白起来,急速上升的心率带着晕眩感将她包围,还有不断加重的,熟悉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