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望云耶
弘晖依旧是鄙视的眼光看着他,冷静问:“你才知晓?”有额娘在的地方,阿玛眼里从来没盛下旁人,这次一起出宫还是额娘提议的,若非如此阿玛定不会让他们跟上。
弘晖及早的就认清这现实。
此刻正是月上柳梢头,风渐渐起凉,宝络被胤禛揽在怀中,月光银白色的光辉轻柔的泄在两人身上,落下淡淡的投影,宝络望着月光,笑了笑。胤禛不解:“怎么了?”宝络摇头:“今晚的月亮特别明亮。”
有些事终其一生她都不会告诉他。
回到宫中,十六那晚的事儿很快就被众人忘在脑后,宝络也忙于处理宫廷内务,宋氏在番邸时虽入府最早,但母家并不显赫也无生下一子,所以胤禛继位后也只给封了一个懋嫔,此次难得决定将她提为懋妃,又需要有一些事宜要她亲自交代下去。
忙了一两日,容玉笑嘻嘻的带着两卷画来到隆禧馆,见着她就请安笑道:“容玉给额娘请安。”宝络正要问,胤禛接踵而来,身后跟着一沓的宫女太监,阵仗浩浩荡荡的。
他刚下早朝,还穿着一身明黄色帝袍,见着容玉也在这儿兴致很高,见她行完礼才进入内殿要换一身常服。宝络被容玉拉住,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她欢颜笑道:“皇额娘,您寿诞的时候和皇阿玛一起入的画,我替您去如意馆拿回来了。还有一卷是咱们一家人一起入画的。”
经她这么一说宝络这才记起这几日真是给忙晕了,连去取画都忘记,她寿诞那日不知谁提议的要画一张帝后画,胤禛对这项休闲玩意很喜欢,宝络的画像现如今数数极少,也只有她的皇后朝服像一张。
容玉继续笑道:“皇阿玛就知道额娘会忘记,所以特地叫我去取来看的。不知那日画师画的如何?我可是听说是如意馆如今就数他画的最好,还学习了郎世宁的西方油画。”
正说着胤禛也换了一身紫色暗纹常服出来,很是干净舒爽,他摸了摸嘴角的胡子,看上去心情很愉快的样子。
苏培盛先命两人先将帝后同画展开,那画是装了表的,画面是用最出名的安徽宣纸所做,随着画面缓缓展下,但见在御花园中四周花团锦簇背后一座小假山造型别特,宝络身着袄裙披着粉蝶对襟小马甲拿着团扇站于胤禛身后,粉面红腮,顾盼生辉。而胤禛着一身宝蓝色常服坐在一方端椅上微微侧身向着她,神情眷恋自然,一勾一勒两人的气韵很轻易的便宣泄于纸上。
“画的可真像!”容玉看了许久,才回头对胤禛和宝络惊叹,但很快她发现气氛有些诡异。宫人一个个莫不低着头,压低着脸,连额娘脸上也有一些迷茫,皇阿玛就更不用说了,死死的盯着画像眼神阴测测的。
容玉还想不明白,胤禛已冷声道:“另一幅打开。”那声音似从牙齿间中一字一字蹦出,咬牙切齿一般。
容玉还不甚明了,但在第二幅画打开后她猛地才明白过来。
地点还是御花园,阿玛额娘居中而坐,他们兄弟姐妹四人各自站于两边,画面干净明了,与第一幅画的风格无太大差别,但有些地方却一下显现出差距了。
她和额娘站在一起像母女,甚至更像姨侄,而额娘和阿玛站在一起,很显然不似夫妻,两人的年龄好像差距了十几岁。平日看久了没什么感觉,但入了人画却全然不一样。
可她记得额娘只比阿玛小了三岁!
容玉心惊的厉害,宝络亦是皱眉,她以往只听胤禛整日念念叨叨这事儿,却不曾有太大的感觉,今日这般让她也有些觉得莫名其妙。
难道是因为她穿越的缘故,所以容貌不容易老去?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有其他的理由来解释现在这种情况。
胤禛的目光来回在画像和宝络脸上徘徊,拍案起身怒道:“胡闹!谄媚欺君的家伙,将洪原祁重打二十大板!革职。”说罢只瞪了宝络一眼,气吁吁的出了门。
宝络被他瞪得莫名其妙的,更不知这事儿对他的冲击力会如此之大,只是……她对着画像摸着自己的脸,洪原祁白挨了这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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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日事后,宫中人发现帝后间的气氛很微妙。皇上已经连续半个月都不主动找皇后了,更要命的是皇后本来就不是主动的人。
现在只要有在胤禛跟前做事的人终日都得提心吊胆,就怕说错一句话,看错一个眼色。前日苏培盛就刚挨的板子,也说不清理由是什么,只是听说新宫人谦贵人的绿头牌在进献时突然掉了出来,不小心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原本还有几个在试水的人被这一打都看清了局势,妃嫔的绿头牌再也不敢无缘无故掉出来,那些莺莺燕燕连逛御花园的劲儿也没了,而皇后宫中一如往昔的宁静。
皇帝心情不好,大致根结还在皇后身上。
“满里,你觉不觉的后宫最近太过安静了?”宝络趴在床上看着账单,最近好像大家好像都约好了似的特别的节约。
齐妃不再随便的养鸟弃鸟了,那只雪鹦鹉竟逗了两个月,以前半个月就得换一批。懋嫔升了懋妃之后竟然对衣料没有再变态的痴迷,为后宫省了不少的银子,裕嫔这个月也破天荒的只开销了五百两,而且最近这几天她们来请安看自己的眼神又热烈又迫切,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身后两个新来的小宫女在后面为她锤腿,宝络舒服的哼了一声,换了一本彤史,前面十几页大多都记载着:帝临后于几月几日,偶尔也写上帝临谁谁谁于什么时辰,不过连着翻下停了。
有些不对。
“嬷嬷,皇上这半个月都没进后宫吗?”宝络支起身问。这些事儿她极少过问,一直是交由秦嬷嬷负责,偶尔月事没来时拿出来对过几次,放下心就把这事儿放在脑后了。
“回娘娘的话,皇上半月未进,一直宿在养心殿内。”今晚秦嬷嬷当值,低声回道。
之前也曾听秦嬷嬷每日说过胤禛今晚留宿在养心殿,但每日都说她倒没仔细去注意,现下积下来一看,皇帝半月没进后宫需要她引起注意了。
宝络皱眉想了一会儿:“我只以为他不来咱们这里,怎么连后宫没没去了。”十六的时候还好好的,到底是什么原因了?宝络心中起疑,问旁人也得不出所以然来。要唤苏培盛过来问话却说今晚在皇上跟前侍候抽不开身,只能等皇上休息了才可过来。
宝络等了一会儿实在挨不过去,不想再等,一头扎进被窝昏睡过去。
但到了半夜,秦嬷嬷正值班的时候,却见苏培盛来了,皇上也来了。
月色苍凉,秋风凉凉,扫过枝头上的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不远处传来几声猫绵长的叫声,邦子又敲了一响,三更天的夜晚早已沉寂如水。胤禛背踱手进了隆禧馆,殿内只烧着一盏油光,正中央的大床上早放下纱幔,里面的人儿大致是睡了,屋里安静的很。
胤禛负立于前,撩开纱幔低头看去,烛光只照出他的侧面落下一半的阴影,他正想走,但目光很快就落在她外露的光洁手臂,半个月以来的隐忍稍稍有些奔溃。
“睡了多久?”他问,目光缠绵在她睡颜上。秦嬷嬷低头肃手回道:“一个时辰。入秋娘娘容易犯困。”春乏秋困,宝络的体质很容易受到季节的影响。胤禛也知道,依旧摩挲着她的手,双眸时而明亮时而深沉,喉结却是不断吞咽,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示意着苏培盛等人退下。
他沙沙退下龙袍,掀开宝络的被子,结实有力的身体覆在宝络身上,双唇膜拜的从头到脚。宝络嘤咛一声,在他最后进入时彻底醒了过来,还不及她有任何想法,胤禛已经快速的让她跟随自己的速度娇喘。
半个月没做,她的身体很敏感,不断想要将他推挤出去,这让胤禛喘着气差点就交差了。
“你引诱我。”胤禛低头坏笑,从宝络的鼻子轻轻咬到她的嘴唇,身下动作却来越轻狂。宝络有些吃受不住,迷离的望去,下意识咬住红唇,她却不知这副神情落在胤禛眼中是如何的诱惑,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整的她娇喘连绵。
完事后胤禛并没有从她身上爬下来,也没对调身体,只是将自己身上的一般重量压在宝络身上,迫使她看着自己。
“这些年你都没老。”他对那日的事儿依旧耿耿于怀,语气有些不好。
“皇上也不老。”宝络一笑,企图从他身下抽出身,事后她总是习惯洗个澡。虽然一直在和避孕的汤药,但总得防着一手。
胤禛显然没打算这么放过她,抵的愈紧,□又有些反映,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这让宝络不敢再乱动,只听他道:“比你差了许多。宝络,有时候我真怕比你先走。”
皇帝最怕的莫不过生死,因为对人间有了欲望,他比一般的皇帝都怕死,因为怕死了带不走这个女人,他是不想放手,到死也得牵着她的手一起下黄泉。
这半月这种担心一直愈来愈强。
宝络不能理解他这种恐惧,只是觉得吃饱后人更加的疲惫,就等着他从自己身上下来好去洗个澡,但许久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到最后她的思绪只能越飘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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