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写字的人
这次他这儿子又失恋,还指不定又做出什么事让他这个做老子的操心。路易十四表示把法兰西交给这样的情种感到很有压力,可是自己却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没得选择,要是他像大清皇帝那样,有那么多的儿子该多好啊。
就在路易十四为自己的儿子犯愁之时,路易突然站了起来,信心满满的对着路易十四说道,“王父,我们提前执行计划吧,到时我的女神就能挣脱束缚,接受我的追求。”
路易十四义正言辞的否定道,“不行,我们这次冒着危险来就是为了万无一失,要是提前,很难不被大清发现,到时就功亏一篑。再说这本来就是需要时间的,不是着急的事,更何况这也不只是我们法兰西一国的事情,其他国家肯定也不会同意贸然行事的。”
路易见他爹又否定了自己的提议,于是赌气的说道,“那我就留在大清保护我的女神,不回法兰西了。”
“你要留下来当人质吗?”路易十四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再说你怎么知道那位王妃生活的不幸福,这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我亲爱的儿子,你能不能清醒一下。”
“王父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你没听见她那时的琴声吗,能够弹出那样音乐的人又怎么会过的幸福。直到那时我才发现这位东方女神才是我真正的挚爱,为了她我不在乎留在大清做人质,我要用我的生命来保护她。”路易也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不在乎你的生命,那你有没有想过法兰西人民在不在乎,作为父亲的我在不在乎。况且你那位女神现在甚至还不知道你的爱慕,你为了她连自己的责任都要丢弃吗?”路易十四见硬的不行就打算晓之以情。
“王父,我真的爱上了她。。。。”路易也知道自己很任性,见自己的父亲现在满脸伤心的样子也觉得是自己鲁莽了。
“孩子,王父不是想阻止你,只是要你再等等,等我们的计划成功了,你的那位女神还愁得不到吗?”路易十四诱惑路易说道。
路易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我亲爱的王父,我答应你再等等,但是我最多只能等两年,到时你们不行动,我就自己单独去做。”
“好的,我答应你,不过在此期间你不能擅自行动。”
“王父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信守诺言的人。”路易说完一脸沮丧的走了出去。
路易十四见路易满脸阴霾的离去,心里也有些不舍,但是他也不能为了儿子的个人感情耽误大事。在确定儿子走远后,路易十四才叫上贴身侍卫去同其他几国协商他们的计划。
路易一个人沮丧的回到房间后,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对,他应该先给他的女神写一封情书表白,他的女神还不知道他的爱慕呢,万一等自己终于有机会追求她时,她再爱上别人就糟糕了,他的初恋就是这样,同样的错误他可不想犯两次。
至于弘历,这位王太子压根就没放在眼里,他看的出来女神看她丈夫时眼里并没有爱慕,所以并不担心,他反而比较担心像他一样的其他竞争者,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路易立刻召来了宋君荣这个法国传教士,并告诉他自己要写一封情书,让他给自己好好翻译,要是翻译不好他终身的幸福就被毁了。
宋君荣一听他们这位王太子要写情书还要用中文,那就是说对方是大清的女子。不过宋君荣还是没有多嘴的问是谁?所谓知道的多死的快啊。可是没想到这位王太子在还没有写情书之前,就问了他一个十分吐血的问题,“那位野蛮的宝亲王,他福晋叫什么名字?”
他听了这句话是多么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没有听见他的问话。可事实是他现在还站在这位王太子面前,于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尊贵的王太子殿下,大清女子的闺名外人是不知道的,更何况是大清王妃的闺名,我只知道这位王妃的姓氏,她是满族的乌拉那拉氏嫡女。”
路易见戈比也不知道,很是遗憾,不过倒也没打击到他要写情书的决心,“没关系,反正以后也能知道,现在我说你写。”
宋君荣一看这位还真要给亲王福晋些情书,还要自己充当翻译,这要是事发自己还怎么在大清传教,他传教的前途无亮啊。
宋君荣还没哀叹完,路易已经开始了他肉麻兮兮的情书内容,“我亲爱的女神乌拉那拉,当你的倩影进入我的视线之时,我就知道丘比特之箭射中了我,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挚爱。你那震动人心的琴声,拨开了我尘封的心灵,让我知道什么是世间最美的声音。当我们的目光在相对时,那对我来说就是永恒的刹那,你看到的,就是最真实的我,一个肯将灵魂交给你的我。请你考虑抛弃你的丈夫,嫁给我吧,我愿意在天主面前发誓今生今世你将是我唯一的妻子,唯一的挚爱,唯一的天使,我会给你我全部的爱,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会给你两年时间考虑,到时希望你能够被我的真心感动而答应我的求婚。永远爱你的路易。”
宋君荣是冒着冷汗坚持把信写完的,他现在终于确定这位王太子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只是他的做法是不是太疯狂了,还是这位王子殿下脑筋又有点不清楚了。但你疯狂你脑筋不清楚是你的事,为什么要把他扯进来。他只是传教士,只想传教,现在他要怎么办?不会这位王太子还要他充当送信人员吧。
路易见宋君荣将信翻译完了,拿起信左看看右看看,看的十分仔细,虽然他看不懂汉字,但他要是不看看总觉得不安心,在确定字迹很工整之后,这位王太子殿下果然对宋君荣说道,“听说你和大清的皇室有来往,那这封信你就想办法把它亲自交给我的女神吧,记住是亲自,我可不想我的女神在还没答应我的求婚之前就惹上什么麻烦。”
路易现在很高兴,他的女神见到这封情书,就能了解他的心意了。虽然不能马上答应,但至少他应该是女神第一个考虑接受的对象。
宋君荣则没那么高兴了,他想着这位王太子多少还是有点脑子,知道这封信可能会给人家惹麻烦,但是知道会惹麻烦,你倒是干脆别写啊。况且大清现在可没有可以改嫁的福晋,入关之前丈夫死了倒是可以改嫁,入关之后改嫁的就基本上没有了,更何况人家丈夫还活着好好的呢?
想归想,宋君荣还是带着那封信愁眉苦脸的想办法去了。
最后老头胡子头发揪掉一大堆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于是决定单刀直入直接杀到宝亲王府。当然是趁着弘历不在时,他才借着拜访的名义去的,最后接待她的自然是景娴,老头给景娴使了个眼色,景娴见状还很奇怪,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个传教士有关联了。
谁知仆人走了,这老头居然拿出一本自然科学论给景娴,还要她好好研读。书一给景娴,老头就像有什么妖怪在后面追他似的,匆匆忙忙的告辞了。
当景娴回到房间,才发现那本书里还夹着封信,拆开一看居然是一封情书。活了三世的景娴这还是头一次收到情书,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不过当她看到信里的内容时,唯一的感觉就是有点胃酸倒牙。
景娴之后并没有把路易这件事放在心上,她知道老外的感情总是很丰富,尤其是热爱浪漫的法国人,今天爱这个爱的死去活来,明天就有可能对别人一见钟情。眼前的景娴并不知道就是这个法国人,在以后的日子里会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早产
景娴收到路易的情书后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上,因为皇后病了,而且是一病不起,景娴看她这样子知道是熬不过个把月了,她这几天是天天往皇宫里跑去看望皇后,她对皇后是有感情的,看她现在这样景娴这些日子心里也不好受。根据景娴的记忆皇后大概是在雍正九年去世的,可是如今都雍正十三年了,她这位皇后姑姑才有要去的迹象,也算是多活了几年了,景娴只有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她记得也是这年的八月二十三雍正驾崩的,现在雍正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差了,所以无论是朝堂还是后宫暗中都是波涛汹涌,为了自己的利益集团相互较劲。弘历这些日子也是忙的昏天暗地的,就连恢复了身材的高氏和金佳氏那里他都没时间去。
这一天景娴刚收拾完想去宫里看望皇后,容嬷嬷就急匆匆的进来了,“主子,苏格格怕是要生了,这会产婆和郎中已经过去了。”
“现在就生了?离预产期不是还有一个月呢吗?”景娴边说边匆忙的往苏格格的院子赶,她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听说,今天早上苏格格去后花园里溜达,二阿哥正巧在那里玩儿,奔跑间就撞到了苏格格。”容嬷嬷回禀道。
景娴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着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苏格格自从怀孕之后就整天小心翼翼,出门散个步都要前呼后拥的带上七八个丫头婆子的,永琏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还没等永琏到苏格格跟前就得被拦住,怎么可能直接把苏格格撞到。这是有人借永琏暗中下手呢,还是苏格格自己故意为之?
没有容景娴多想就到了苏格格的院子,王郎中他们正在外边候着,产婆已经进去了。苏氏的叫声真是叫的要多惨有多惨,景娴也是生过孩子的知道苏氏的叫声中多少有做戏的成分,怕是叫给弘历听的。
只是这件事到底是苏氏自导自演,还是有人暗中设局把苏氏、永琏和她都算计进去。要是苏氏自导自演,那苏氏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她应该不会蠢到拿自己的孩子做赌注。要是暗中有人算计,而她居然事先没得到消息,那么暗中这个人就太可怕了,能逃过自己的监视而把她们这些人都算计进去,这绝对是自己最大的敌人。看来回去要问问雷火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景娴在外面想着各种可能,心里总有些不安稳,如果她设想的都成立,那么某些人就是打着一箭三雕的注意。无论苏氏母子最后能否平安,她恐怕都难逃弘历的猜疑,永琏更是难逃弘历的责罚。她必须得想个办法彻底将自己摘出去才行,否则自己之前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何况她可不想做别人的替罪羊,敢算计到她头上,她要是不算计回去,她就不是乌拉那拉景娴了。
就在景娴想办法怎么应对的时候,产房的门开了,是丫头端着血水往外送,不过在开门的刹那,景娴闻到了屋里居然有股浓重的安胎药的味道。原本孕妇的屋里有安胎药很正常,难免会留些味道,可是现在这药味有些过重了,她突然想起产妇在生产之时要是闻多了安胎药的味道,就会使子宫口紧缩,致使孕妇难产一尸两命。
看来是真有人拿苏氏做文章,不过现在她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到时别人问她怎么知道这些,她要怎么回答?因为自己懂医术?她还不想暴漏自己会医术这一点。但她也知道拖的越晚苏氏越危险,景娴来回踱步想着如何解决,一转头就看见王郎中站在门外正候着呢,于是计上心来。
“容嬷嬷你在外面看着,我要进去看看苏氏,这么半天都没生出来,我有些不放心,我不能让爷的子嗣出问题。”景娴做出十分担心的样子说道,其实是想进去看看到底是谁身上带了保胎药,还有尽量洗清自己的嫌疑。
容嬷嬷并不知晓景娴的想法,急忙阻止景娴并说道,“主子产房里血气重别冲撞了你,要是你实在不放心,老奴进去看看。”
景娴知道这容嬷嬷是担心自己,但这趟她必须自己去并且做足姿态,“你在外面照应着,我现在必须进去看看,苏氏早产对大人孩子来说都十分的危险,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不亲自去我不放心。”
说完也不顾容嬷嬷的反应,快步走进了产房。里边的接生的丫头婆子见景娴进来,都是一愣,然后赶紧劝阻道,“福晋,产房不吉利您还是赶紧出去等吧,一有结果奴婢们就立刻通知福晋。”
“你们忙你们的,不进来看看,我不放心。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这些人一听只能作罢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苏氏虽然现在疼的厉害,但还是知道景娴进来了,想说些什么可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景娴连忙对苏氏说道,“妹妹别说话,留着体力给爷生个小阿哥是要紧。”苏氏现在也没空纠结那些,只勉强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景娴站在旁边观察着里面的人,她注意到这个接生的产婆并不是原来安排的那个,而且这个人在看见自己进来后,神情就有些不安,景娴装作不在意的走到她身边,那股浓重的安胎药味道立刻窜入景娴的鼻中,闻到这个味道,景娴知道就是这个产婆在作怪了。于是景娴走到苏氏的跟前握着苏氏的手低声安慰着,同时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用颗小石子打在了产婆的昏睡穴道上。
众人还在忙碌时,却看见产婆晕倒了,立刻乱了起来,这没有产婆如何接生,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尤其是苏氏见接生的产婆晕了过去,更是心慌起来,就怕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事。
景娴连忙握紧苏氏的手,“妹妹别慌,姐姐现在就去外面找备用的那个产婆过来。你还像刚才产婆教的那般做,知道吗?”转身又对那些丫头婆子冷静的说道,“都别慌,该干什么干什么,要是出了差错小心你们的皮。”
然后又让几个有力气的婆子把那个产婆从产房里抬了出来,景娴一出来就把在门口待命的备用产婆叫了进去。听见里面一切恢复了正常,她才叫王郎中过来,“你给她看看怎么好好的会晕倒,是不是中了什么毒,怎么浑身一股药味。”
景娴故意提醒王郎中道,她知道无论是宫里的御医还是府里的郎中在涉及到什么阴私之事时,都抱着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有的更是明知道有问题还三缄其口,免得惹祸上身。现在她这么说就是明着告诉王郎中她知道这个人有问题,别想着隐瞒。
王郎中怎么会不明白景娴的意思,他虽然不怎么了解这个福晋,但是能在过门仅半个月就从侧福晋晋升为嫡福晋之人,手段又怎么会差,现在福晋这么说就是要他实话实说,他又怎么会蠢的跟这么个手段高超之人作对,“福晋,奴才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景娴知道这人是要说实话了,景娴也十分配合的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左右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王郎中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产婆身体没什么问题,而是她身上的药味有问题,这个药味是安胎药的味道,虽然安胎药对孕妇来讲是有意的,但是对待产的产妇来讲却是致命的,要是产妇闻多了这种药味,就会使其产道收缩致使难产。”
景娴听了刚想问苏氏会不会有问题,弘历就进来了,满脸的怒意,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又听见了刚才王郎中的那番话,脸色更是难看的问道,“你是说这产婆身上的药味会使人难产?”
王郎中见弘历脸色不善的看着自己,想着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前有福晋紧逼后有王爷审问,他只能如实的说,“是的。这药闻多确实会使人难产。”
景娴一听这话身体立刻晃了晃,像是受了打击要晕倒似的,脸色也十分的苍白,弘历见景娴这样子连忙上前扶住了景娴,有些责怪的说道,“苏氏生产再怎么重要,你也要用过了早膳再过来,要是你累垮了,王府里还能指望谁?”
景娴还在奇怪怎么她没用早膳弘历都知道,但听弘历的语气里只是责备自己不注意身体,并没有责怪苏氏的事,心里稍微放下了些,说道,“妹妹这次是早产,景娴实在担心,哪里有心情用膳。而且景娴还要向爷请罪呢,都是景娴管家无方,害得妹妹。。。”边说边低着头抹着眼泪。
弘历本来就没有责怪景娴的意思,现在又见景娴边请罪边哭的很伤心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好受,“爷哪里就是那是非不分的,知道不关你的事,你也不要自责了,爷也没怪你,你先别哭,”一边说一边拿着袖子笨拙的给景娴擦眼泪,“咱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我叫下人们已经去准备了,一会就能好了,一切都等你吃完再说。听话,别哭了。”
景娴见弘历笨拙地哄着她的样子,一时之间心里很酸楚很想哭,如果那时他也能像现在这样,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可现在什么都晚了,那些曾经历的苦痛不会改变,她不会也不能动摇。
景娴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告诫自己现在还有事要做,要冷静下来,待情绪终于平复下来,景娴才抬头对着弘历说,“爷,景娴没事,就是有些自责,还是等苏妹妹没事了,景娴再用膳吧,我现在实在没什么胃口。”又对王郎中关心的问道,“那苏格格会不会因此受到什么影响。”
“因为产婆进去的时间短,并没有什么大影响,奴才开些顺产的药给苏格格服下去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弘历听了没什么大事心也放下来了,“那你就赶紧去做吧。”
王郎中下去之后,弘历想起还有个有问题的产婆呢,又对小德子说道,“把这个产婆给我关入柴房,再搜搜她身上有没有什么药包香囊之类。”
弘历吩咐完这些之后,看见下人把早膳已经端了上来,对景娴柔声劝慰道,“没有胃口也要吃点,不然身体受不了,爷就在这里监督你。”
景娴见弘历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只好妥协的拿起碗准备多少用些,省的弘历再唠叨。
就在景娴抬头准备对弘历说点什么的时候,就看见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往门里张望,她知道那是永琏,见他十分不安的样子,景娴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舍,于是转头对容嬷嬷说道,“你去把永琏叫进来吧。”
弘历见景娴要把永琏叫进来,也没说什么。自从富察锦玉的事情后,他就疏远了永琏,他一直怀疑那孩子也许并不是自己的骨肉,可是他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永琏就不是自己的孩子,这种矛盾让他并不怎么愿意见他。
今天永琏又惹出了这么大的祸,虽然知道这件事绝不是那么简单,但他心里还是有气。景娴现在要把永琏召进来,他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景娴也不知道那天的事,不过弘历的身上还是有些负面气场。
待容嬷嬷将永琏领到屋里时,景娴才注意到永琏胖嘟嘟的小脸大概是因为在外面呆太久的缘故被冻得通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惶恐不安的看着弘历和景娴,不过行礼问安还是被做的似模似样的,但声音却是奶声奶气的,“永琏给阿玛请安,阿玛吉祥。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弘历见永琏那副惶恐不安的模样,有些不满,这哪里像他的儿子,这么胆小怯懦,语气十分不好的对永琏说道,“说说你今天都干了什么好事。”
永琏听见弘历的问话有些惊慌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回答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也十分的小,“是儿子不好,儿子、儿子不小心。。。撞到了苏姨娘,害得。。。。”到最后永琏害怕的开始不停的掉眼泪,哽咽的再也说不什么话来。
景娴见永琏哭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想起当初永璂被乾隆责备时也是这副摸样,小小的身子跪在冰冷的地上接受弘历的责骂,委屈而又不能争辩,只能默默的流着眼泪,然后就是乾隆更加变本加厉的惩罚。想到这些的景娴心如刀割般的痛,此刻的永琏就是她的永璂,景娴也不顾弘历的反应,拉起永琏就抱在自己的怀里,拿着帕子轻轻的擦着永琏的眼泪,“好孩子,别哭,额娘知道不是你的错,你记着无论什么时候都有额娘在呢,额娘会保护你,你自己也要坚强知道吗。”
这些话都是她以前安慰永璂的,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样的安慰,有多久呢,大概是几百年了吧,今天再说出口,对象不同心情却是一样的,刚才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情绪,因为怀里这个软软小小的身子再次的拨动了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无声的哭泣,无声的哀伤,这种无声却透着最大的悲凉和无助。
弘历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说了永琏一句,就激起景娴这么大的反应,他看见景娴又露出那天宴会上悲戚苍凉的表情还有那无声的哭泣,这些都让弘历知道原来心真的会疼。他痛恨那个让景娴如此难过的人,他曾调查过景娴的背景,知道景娴并没有有什么仇人,那景娴如此伤心又会是因为什么呢?
永琏现在心里很高兴也很难过,他喜欢现在的新额娘,他喜欢被额娘抱在怀里,并且轻声的安慰着自己,还说要保护自己,这种感觉对永琏来讲是陌生的,以前的额娘见到他虽然也会关心自己,但是她似乎更关心阿玛有没有夸奖他,不像现在这个额娘会在自己受委屈的时候抱着自己哄着自己。不过在见到新额娘哭的很伤心的时候,心里又有些难过,伸出小胖手就去帮景娴擦眼泪,自己也不哭了,反而安慰起景娴来,“额娘不哭,永琏也不哭,等永琏长大了变坚强了就保护额娘,再也不让额娘哭。”
弘历也趁机过来搂着景娴和永琏安慰道,“好了,你看永琏都不哭了,你也别哭了,我不发火就是。现在你先吃饭,然后才有力气发脾气呢。”
景娴听到这父子俩的安慰,多少有些恢复了情绪,刚要开口驳斥她没有发脾气,就听见永琏的肚子咕噜噜的直叫。低头一看,永琏正红着小脸不好意思的在自己怀里扭啊扭的,景娴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这孩子估计也是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一直在外面等着,心里又难过又愧疚,她能想象这个孩子在知道自己惹祸了,却没有人可以依靠的无助,一个人站在外面等待的心情。如果富察福晋没有被她扳倒,他也不会落到如今这般局面吧。
想到这的景娴抱着永琏的手紧了紧,低着头笑着对永琏说道,“好了,别扭了,额娘知道你饿了,跟额娘一起用早膳好不好?”
永琏抬起头看着景娴又看看弘历,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阿玛,可以吗?”
弘历当然不敢反对,他可是怕再惹景娴又哭一场,“既然你也没饿了,就陪着你额娘一起用吧。”
此时的景娴根本就没管弘历的反应,早拿起勺子开始给怀里的永琏喂饭了,还不时的拿着帕子擦擦永琏的嘴角,并嘱咐他慢点吃,别噎着之类的,这母子两吃的高兴。弘历在旁边看着却不高兴了,怎么景娴一看见永琏就不理爷了呢,爷都没享受过景娴这般的对待呢。于是不甘寂寞的弘历开始给景娴殷勤布菜,企图引起景娴的注意,当然结果是以失败告终,不过这厮就是典型的虐受,越挫越勇型地。
外面这三口人温馨的用着膳,显然忘记了在里面仍然鬼哭狼嚎生着孩子的苏氏呢?这些下人们见到如此诡异的对比,都为王爷和福晋的无视功力叫好,就这叫声他们怎么还能吃得下去呢?真是强人呐。
就在他们感叹之时,屋里终于响起了一声婴儿的啼哭,都知道这是苏氏生了。果然没一会产婆就抱出了个婴孩,笑着恭喜道“恭喜王爷、福晋是位小阿哥。”
景娴早就知道苏氏这胎是个男孩,虽然脸上笑容满面但是心里却没有太多感受,而弘历一听是个阿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立刻打赏了产婆和屋里的一众下人。不知是高兴过头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却没有给苏氏的赏赐。
景娴一见这情形,立刻对容嬷嬷说道,“嬷嬷你按着以往的格格的惯例给苏氏再添上两成,比照庶福晋的例赏赐下去。”
等容嬷嬷和奶妈抱着三阿哥下去了之后,景娴才对着弘历小声的说道,“爷,景娴想着苏格格这回生子也算有功,是不是提一提分位,升做庶福晋。”
弘历见景娴压低嗓音同自己说话,怎么看怎么鬼祟,很是好笑,“什么大事值得你这么神秘还压低了声音,就按你说的升做庶福晋吧。不过就不要弄什么晋升礼了,直接挪个院子就是了。”
景娴也乐得省事,“嗯,景娴一定会给妹妹选个好院子的。”景娴边小声说边看了眼怀里的永琏,“当然要小点声,这不是永琏睡了吗,回头再把孩子吵醒了,就再难睡了。”
弘历见景娴如此在乎永琏还是有点吃味的,但也没敢发表异议。这厮是越来越往惧内的方向发展了,同时却也说明在弘历的心里是越来越在乎景娴了。不过此刻的弘历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意,等他意识到时,却错过了重新打开景娴心门的最佳时机,这也是让弘历追悔半生的痛。
真相
弘历见景娴小心翼翼哄着永琏的样子,虽然心里有些吃味,但也觉得此刻的氛围很温馨,像普通人家的一家三口般,于是开口说道,“富察氏身体不好,不如把永琏放在你这里养吧。”
景娴听弘历这么说,心里很复杂,她喜欢永琏也多是因为这孩子像永璂的缘故,但是要让她养却很麻烦,严格的来讲她和永琏的立场是对立的,富察家要是知道就不可能允许,最重要的是永琏是早逝的,她怕她真的对这孩子产生了感情,到时让她再尝一次失去孩子的痛苦。可看见这孩子幼稚又可爱的小脸时,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