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贵族小姐总有些小直觉 第34章

一开始艾蕾诺还带着克里斯廷以及刚出生的尼可拉斯守在英国，而恰巧带着快满一岁的儿子奥斯蒙到英国探亲的奥莉薇亚只能发一封电报回去美国，然后留在英国一边陪着她一边看顾着坎贝尔家的产业。

在1915年西面战线英国和法国联军死伤达百万人时，一直不停被卡尔用电报催促、不得不回美国的奥莉薇亚只能带着艾蕾诺他们离开了英国，临走前她还询问过奥德丽以及乔瑟夫的新婚妻子克莱拉是否要一起离开，但却被她们拒绝了，所以她也只能将坎贝尔家暂时托付给奥德丽。

回到美国后，艾蕾诺他们母子便住在卡尔和奥莉薇亚斜对面的房子里，那是奥莉薇亚来美国后一年用坎贝尔家的钱所买的，目前坎贝尔家最重要及最珍贵的藏品就放在那间的房子里。

带着艾蕾诺回到美国纽约后，每天早上奥莉薇亚都会到她那里，与她一起听着广播，确认英国那边的战况以及已确认的死亡名单。

在1916年年初的时候，她们从奥德丽那里得知了安东尼战死在法国的事情，原本她们很想要赶回去英国陪伴奥德丽的，但是前一年五月发生了卢西塔尼亚号被德国的潜艇给击沉的事件，不论是卡尔还是奥德丽都不放心她们在这个时候搭船，所以她们只能作罢，改为写信给奥德丽和安东尼的妻子，希望能多多少少给她们些安慰。

艾蕾诺跟安东尼的交集不多，但是奥莉薇亚小时候却和他感情不错，所以难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为了让她心情能够好一些，每天晚上卡尔都会尽量准时回家，与儿子一起说话玩闹逗着她，而在白天的时候，艾蕾诺也会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到霍克利家去陪她。

在奥莉薇亚的心情总算好了些时，艾蕾诺便将孩子们交给卡尔和佣人照顾，然后便拉着奥莉薇亚一起去纽约最大的剧院看歌剧。

虽然美国没有参战，战场还远在大洋彼端的欧洲大陆，但美国的人民的情绪还是多多少少受了影响，所以即便没有提前买票，艾蕾诺和奥莉薇亚还是顺利得到了一个视线很好的包厢。

当歌剧进入中场休息的时候，奥莉薇亚和艾蕾诺便一起离开包厢到外头稍微走动一下。

因为刚结婚那两年卡尔常带着奥莉薇亚一起出席各式各样的宴会及舞会，有许多上流阶层的人都认识她，所以在看到她时都会停下来和她点头致意。

在一对夫妇和她们打完招呼离开后，突然有一个长相艳丽、穿着也鲜艳的女人迎了上来，并且紧盯着奥莉薇亚、用着有些无礼的语气询问道：「妳就是霍克利夫人？那个因为泰坦尼克号事件被封为女子爵的霍克利夫人？」

记忆力很好的奥莉薇亚确信没有见过这个女人，而且从言行举止来看她也确信对方与自己并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所以她只是微笑地说道：「是的。请问妳是？」

「我叫黛西，妳可能不知道我，」在说话的时候黛西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现在的我是梅西百货的一间分公司经理的情人，但在那之前我曾经……」

虽然她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奥莉薇亚看过埃德加曾经调查过卡尔的资料，所以奥莉薇亚也知道她先前曾是卡尔的一个情人，「我知道。所以妳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很好奇霍克利夫人的模样，所以才过来打招呼的……」说到这里，黛西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因为好奇而做出的冲动行为到底有多么不妥，所以连忙朝她鞠躬道歉，「很抱歉，我不应该过来打扰您的！」

看着她几乎算是落荒而逃的狼狈背影，对她们两个刚才的谈话完全一头雾水的艾蕾诺忍不住开口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啊，莉薇？」

回到了包厢后，奥莉薇亚才开口回答道：「她是卡尔以前的一个情人，按照埃德加之前让人查到的资料来看，他们在一起了快三年。」

听到这个答案，艾蕾诺惊讶地抬起手来捂着张大的嘴，过了好一会才放下手，并且用着气愤的语气说道：「她刚才过来跟妳打招呼是要做什么？！示威炫耀吗？！妳怎么还对她那么客气呢？！」

「我看过她的资料，她当初会当卡尔的情人是因为父亲生病骤逝，过世前还留一大笔债务，现在的话…大概是没有其他谋生技能，所以才会想趁着年轻时存一些钱吧。我并不觉得她这样的选择有什么不对，比起之前得布克特小姐，她至少更有决心、更懂得分寸一些。」

看着奥莉薇亚一脸平静的模样，本来还一肚子气的艾蕾诺也冷静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妳不生气吗？」

奥莉薇亚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为了已经过去、无法改变的事情生气完全不值得。」

看见当事人都那么冷静，艾蕾诺突然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生气的必要，所以只能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等待歌剧开演。

由于家里还有孩子在，所以在歌剧结束后，她们两个便马上回到霍克利家。

在艾蕾诺抱起了克里斯廷和尼古拉斯准备回对面时，奥莉薇亚也抱起了奥斯蒙，并且跟着他们一起走到对面。

看着自己一整个晚上都在照顾三个孩子，但奥莉薇亚在回到家后不仅没跟自己说一句话，连眼神都没给自己一个，最后还抱着孩子离开了，卡尔觉得莫名其妙，在回过神后，他便马上跟着到斜对门去。

在他赶到艾蕾诺的住处时，奥莉薇亚已经到客房去休息了，克里斯廷和尼古拉斯也被佣人送到房间里准备上床睡觉，客厅里只有艾蕾诺一个人，所以他只能询问道：「奥莉薇亚她怎么了？」

知道奥莉薇亚虽然嘴上说不生气，但是却并不想就这么当作什么事都没有，所以艾蕾诺只是喝了一口佣人送上的茶，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刚才我们在歌剧院碰到一个叫黛西的女人，不晓得你还记不记得她？」

卡尔想了好一会才想起了黛西是谁，而在想起来的同一刻，他的脸色便变得很难看，随后也顾不得礼节，直接往楼上客房的方向跑。

「奥莉薇亚！」

一打开客房的门，卡尔便急切地开口唤道，但却被刚哄奥德蒙睡着的奥莉薇亚瞪了一眼，他连忙闭上嘴，然后拉着她到隔壁的空房间里，「亲爱的……」

才一开口，卡尔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而看见他的嘴不停地张了又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的狼狈模样，奥莉薇亚只能开口说道：「不需要去找那个女人的麻烦。」

「好。」没预料到她会这么说，但卡尔还是马上点头。

「让赖福杰先生去告诉你以前的那些情人们，不要主动到我面前来做自我介绍，我不想浪费时间在那些不相干的人身上。」

「我知道了……」卡尔将奥莉薇亚拥进怀里，亲吻她的脸颊作为安抚，「妳别生气，莉薇，如果我知道我会认识妳的话，我一定不会……」

奥莉薇亚微微侧过头避开他的唇，「过去的事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

「那我以上帝之名发誓，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我只会爱妳……」

见她对于这样的说词好像还是有些不满，所以卡尔便趁着她打算开口时直接俯身吻上她的唇。

C. 结婚六年

在去年十一月德国主动求和、结束了长达四年的战争后，艾蕾诺便马上带着克里斯廷和尼可拉斯回英国，她希望能够在埃德加从法国回英国前先一步回到家里、在家里迎接他的回归。

本来因为有四年多没有回到自己的故乡，奥莉薇亚也想要跟着艾蕾诺他们一同回去，但由于手边还有许多工作没有处理完，之前坎贝尔家暂时移到美国的重要藏品也需要一并妥善收拾带回去，所以她比艾蕾诺晚了一个月才回到英国。

因为霍克利家从两年前就开始涉及军火产业，手边的事情还没有忙完，所以在奥莉薇亚回英国的时候只有快五岁的奥斯蒙陪着她。而虽然英伦三岛侥幸没有成为战场、战争也结束了两个多月，但是整个国家的氛围还是有些乱，埃德加和艾蕾诺都不放心奥莉薇亚他们母子俩自己住在先前卡尔买的那间房子里，所以便让他们住在坎贝尔宅邸。

一开始埃德加还担心奥斯蒙会在颇具历史的坎贝尔宅邸待得不习惯，结果没想到他却适应得很好，不仅如此，他的言行举止都跟克里斯廷、尼可拉斯他们一样优雅有礼，说话也不是像他的父亲一样有着美国的口音，反而是跟他母亲一样说着一口流利的女王英文。

虽然埃德加对于奥莉薇亚用着贵族教育教导着奥斯蒙的事十分满意，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不放心地询问道，「卡尔…还有他的父亲，对于妳这么做没有意见？」

「卡尔对于这些的事情并不在意，但是奈森…就是卡尔的父亲，他很不喜欢我用这样的方式教养着奥斯蒙，他觉得美国的男人不该像英国的男人那样拘谨刻板……」奥莉薇亚毫不在意地说道，「只不过对我来说，他的意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有问过奥斯蒙，因为从小就跟克里斯廷和尼可拉斯他们玩在一起的关系，所以他告诉我，他希望能跟他们一样。」

听到她这么说，埃德加露出了得意的模样，「毕竟他的身上也有一半是我们坎贝尔家的血，有着贵族的自尊自傲也是理所当然的。」

「别这样称赞他，」奥莉薇亚脸上完全没有任何骄傲的表情，反而紧紧皱起了眉头，「虽然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看不出来，但是他完全遗传到了他父亲那骄傲自大的个性，他在看不起人时所露出的嫌弃模样就跟他的父亲一模一样。除此之外，他比他的父亲还要过分，卡尔最多只是看不起那些不属于上流阶层的人而已，但是他还看不起上流阶层中那些没有官位或爵位的人。我曾经斥责过他，未来他很有可能会像那些他看不起的人一样没有官位或爵位，但他却告诉我，未来一定要像我和卡尔一样替他自己争取一个爵位，真的是……」

将卡尔那嫌弃的神色套用在自家外甥的脸上，埃德加脸上的笑容马上垮了下来，过了一会才用着干巴巴的语气回答道：「他有这样志向也不算是坏事……不过，妳有没有考虑过让奥斯蒙留在英国跟克里斯廷他们一起学习，看看能不能将他这个缺点改一改。」

沉默思索了许久后，奥莉薇亚才开口说道：「我会再跟卡尔和奥斯蒙讨论的。」

「不说这个了，」做了个手势让守在一旁的佣人都退到偏厅外之后，埃德加这才开口询问道，「妳跟卡尔…相处得还好吗？他……应该没有在外面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