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美人 第41章

假如她说是真，那这就是他不能和她在一起原因？

因为他是剧院幽灵？

白兰芝有些想笑，这简直就是哥特小说里内容。她摇摇头，甩掉这些无谓想法，戴上白丝绒手套，再用戴着手套手指推开奥黛尔：“谢谢你提醒。不过，假如埃里克真如你所说，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魔鬼，那最该小心人，应该是你才对。”她弯起眼睛，笑颜甜美，“长相丑陋幽灵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貌美未婚妻……你猜，假如我到他面前告诉他，你跟我揭穿了他真面目，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奥黛尔没想到白兰芝会如此冷静，不仅没有因为埃里克身份而恐慌，反而利用他来威胁她！她也确实被吓到了，后退两步，口吻有些惊慌：“我是为了你好，你不能这样恩将仇报。”

成功吓到了奥黛尔，白兰芝却不怎么开心，奥黛尔表现得越是失措，她话语真实性就越高。

剧院幽灵……他真是吗？

长相丑陋、地下迷宫。

他身上究竟藏着多少谜团？他不是喜欢她么，为什么不肯与她坦诚相待？是没来得及，还是觉得她不配知道他真面目。

白兰芝想象不出一个人长相能有多么可怖，她对长相也不在乎，反正她已经长得够好看了，并不需要一个情人来跟她比美。长得丑就长得丑呗，她又不会嫌弃他。反倒是他一直在拒绝她、躲避她……搞得像她才是长得丑那一个。

白兰芝闷闷地回到休息大厅，想找埃里克算账，却没有看见他。回绝了几个过来搭讪人，她接过一个侍者递来红酒，咕咚喝了一大口。

不知是否心情不太愉悦原因，这杯酒喝起来有点发酸。她皱着脸又喝了一口，确定是酒问题，把酒杯放在了桌上。

扫了一眼周围人群，仍是没有埃里克身影。她正准备去找他，走了两步，脚步竟踉跄了一下。

她能连续转三十二个挥鞭转而不眩晕，怎么可能因为两口红酒就步伐踉跄……除非，那酒有问题。

想到这点，她头皮一阵一阵发麻，后背渗出冷汗，用力掐着手心，扶着墙壁，尽量平稳地往前走。她努力地辨认着每一张擦肩而过面庞，想要保持清醒，但很快连头脑都眩晕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奇怪眩晕模糊了时间，也许只过去了几秒钟，一双大手扶住她腰，克莱顿公爵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你看上去很难受，要我带你去休息吗？”

白兰芝又掐了一下手心：“……公爵殿下。”

“是我。你未婚夫呢？他可真不负责任，竟把如此柔弱你丢下。”

舌头已有些麻痹，白兰芝一字一顿：“我并不柔弱，殿下。”

克莱顿公爵轻笑两声，捏了捏她脸颊：“一杯红酒就醉成这样，还说不柔弱。小姑娘，你是我看着长大，在我面前不用故作坚强……”

是他让侍者送来那杯红酒！

白兰芝有些无语，不太懂克莱顿公爵到底在想些什么。把她逐出庄园后，又来这一套，他是真认为见识过辽阔天空金丝雀，还会眷恋笼中生活？不仅不眷恋，她还非常排斥他触摸。就在他俯身下来，准备吻上她双唇时，她使劲咬破舌尖，借着一瞬间清醒劲头，一鼓作气把他推开。

克莱顿公爵猝不及防，撞到了身后柱子上，却毫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喝了迷药，还能有这么大力气，白兰芝，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惊讶了，真后悔以前没有好好地了解你。”他像一个纵容小孩子玩闹长辈，掏出怀表，宠溺地说道，“你想逃走对么？我给你十分钟，若是能逃到我看不见地方，我就放过你。”说着，他晃了晃金怀表，“开始计时了，宝贝。”

腥甜味溢满了口腔，清醒却只有短短几秒，很快，她头脑又陷入了僵滞，只能凭着感觉慢慢往前走。

不一会儿，十分钟就过去了。她连走廊拐角都没能走到。

克莱顿公爵摇着头笑了笑，收起怀表，朝白兰芝走去：“还是我来抱你吧。过于坚强姑娘，是无法得到垂怜。这一点教母应该教过你。”

思维是生锈钟表，在一个时间点来回挣扎。看着地板上越来越近高大身影，白兰芝屏住呼吸，拼命集中注意力，浑身上下却像陷入了又厚又软棉花。逃无可逃情况下，她本能地喊出一个名字：“埃里克……救我……”

克莱顿公爵笑意变淡：“他不会来救你。来之前，我看见他正和一个芭蕾舞女相谈正欢。你们之间感情出了问题，总有一天会分开，与其等到那一天，不如现在就和我回去。你本来就是我人。”

“埃里克……”

克莱顿公爵恼怒地捏住她下巴：“够了！欲擒故纵到此为止。跟我回去。”

药效彻底侵入大脑，白兰芝闭上眼睛，再没有力气挣扎。克莱顿公爵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炫耀战利品般，带着她朝休息大厅走去。

一道道惊讶、暧昧、探究目光朝他们投来，不少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吉德小姐看见这一幕，震惊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她想不通白兰芝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魅力令克莱顿神魂颠倒。明明她都已经是别人未婚妻了，他还当众和她这么暧昧……正义感促使她跑过去，阻拦道：“克莱顿公爵，她可是刚才那位先生未婚妻……”

她本意是想指责白兰芝水性杨花，胡乱勾.引男人，却被克莱顿公爵冷冷扫了一眼：“滚开。”

吉德小姐红了眼圈，满腹委屈地跑走了。

克莱顿打算让所有人都知道白兰芝是他所有物，见休息大厅人看得差不多了，他换了个地方继续炫耀，准备把女宠被夺怨气全部发泄出去。然而，就在他走进偏厅那一刻，头顶吊灯忽然熄灭了。

这里是芭蕾舞女休息地方，陷入黑暗瞬间，少女尖叫此起彼伏，一个小女孩尖叫尤为突出：“一定是他！他来了——幽灵来了！”

“小梅格，冷静点，他已经消失很久了……”

“只有他能让这些吊灯熄灭……一定是他，呜呜呜，剧院幽灵来了……”

克莱顿公爵是巴黎歌剧院常客，自然听说过剧院幽灵传说。听着少女们尖叫，他后背冒出一层冷汗，正想转身朝灯火通明地方走去，一个鬼魅般冰冷声音在他左耳响起：

“先生，你怀中女子并不属于你。”

克莱顿公爵打了个激灵，猛地转向左边：“谁？滚出来！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说着，他往左边挥了一拳头，却只打到了空气。

“把她放到地上。”下一秒，鬼魅般声音在他右耳响起。

克莱顿公爵立刻向右边挥拳，表情阴鸷：“没人能命令我！”

令他寒毛倒竖是，这一次，声音竟同时在他两边耳朵回荡：“放下她。”

这边动静引起了舞女们注意，最开始尖叫小梅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克里斯蒂娜，我们快走吧，我听到他声音了，他就在附近……他会杀人……我害怕……”

克莱顿公爵尽力挺直背脊，但还是被恐惧哭声感染了。他不害怕幽灵，却不想因为一个身份卑贱女宠冒险……

乱纷纷想法在他脑中闪过，他沉着脸把白兰芝放到地上，弓着身子一步步后退：“剧院幽灵是吧？很好，你成功激怒我了！别以为躲在地下就能为非作歹，我明天就叫人去填平它！”

“是么。”幽灵口吻冷漠而轻蔑，“我期待着。”

话音落下，吊灯亮起，地上白兰芝已不见踪影。

第39章 Chapter 39

白兰芝没有失去意识，只是无法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