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当长乐
可她却忽略了,原随云是个瞎子,瞎子的五感本就比常人要敏锐,不论她的动作再怎么轻微,都会落在原随云的耳中。
……
但……原随云他到底不是个普通男人,他瞎的太早,皮相于他而言,和黄土枯骨无异,更何况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女人的滋味,自是不可能心生涟漪的。
*
慕珂洗完之后,下一个沐浴的人便是原随云,只是这次,坐在桌子前的人变成了慕珂。
她握着原随云先前所看的那本书,翻了几页,很快便放下了,旋即便百无聊赖的趴在了桌子上。
“原随云……大变态,不要脸!”
小声的嘟囔了几句用来泄愤,没成想这句话语却轻而易举的传到了男人的耳畔。
哗啦一声,锁链开始翻动,直接将慕珂拽的一个趔趄,差点坐不稳摔倒在地。
“你干嘛!”
姑娘眉头蹙起,眸光落在人影浮动的屏风上恶狠狠的瞪着,若是视线可以杀人,那么原随云可能已经死了不下一百次了。
男人的清冷的声线,自屏风后传来,伴随着水流的响动,清晰入耳。
“姑娘的舌头若是不想要了直说便是。”
话说的容易,可到底不过只是故作狠辣罢了,只要交易一日不完成,原随云便轻易动不得她,慕珂又怎会怕?
“那你有本事就割了我的舌头?!”
语罢,却闻屏风后传开几声轻笑,下一秒,挂在屏风上的衣物被揭下。
原随云穿好衣服,披着一头湿润散乱的青丝,施施然的走了出来,笔直的朝着慕珂而去。
他仍旧挂着笑,一张清俊的容颜上,琼鼻朱唇,偏一双无神的眼睛深沉如夜,单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他走到慕珂的身前,骨节分明的手掐在慕珂的脖颈处,没有用力,却偏偏让慕珂呼吸骤停,似乎下一秒便要窒息一般。
原随云确实不能伤害慕珂,但那只是因为,天山上的那位小公子要的是天下第一美人。
即要美人,那么这身皮囊便是分毫都不能动的。
所以原随云连掐她,都克制着力度,一点红痕都不能留下。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拿慕珂没办法。
“我虽不会割了你的舌头,但若要让你的舌头疼几日总还是做的到的。”
语罢,另一只手直接朝着慕珂的唇边探去,强硬的撬开她的贝齿,袭向那条温软的舌。
他原本的打算,是伤了慕珂的舌头,让她疼个几日,无法开口说话。
可是,真当这么做起来时,一切却都变了味道。
此时的原随云微微俯身,姑娘急促呼吸之时,温热的吐息便喷在他的脸颊上。
清香扑面而来,那股气息是原随云身上常用的香薰,两人在一起呆的久了,竟叫姑娘沾染了去。
好似,这人完完全全的是他的所有品一般。
更微妙的是……
当他的手指甫一接触到姑娘温热的口腔之时,酥麻的痒意,顺着指尖密密麻麻的传入心底。
仿佛鬼使神差,他下意识的卸下了手指上的力度。就那样,用手指纠缠起了姑娘的舌。
回过神来之时,他的手指已然退出,上面沾满了姑娘湿润的津液。
掐着慕珂脖颈的手悄然放开,原随云气息不稳的后腿了几步,竟是如梦初醒一般,满目的愕然。
慕珂不懂方才的纠缠意味着什么,她仍处在被原随云气势压迫下的后怕之中,趴在桌面上急促的喘息着,好一会才缓过来。
随后,她伸手倒了杯凉水,猛的灌入口中,又一口吐在地上,仿佛如此就能将心底那股,奇怪又恶心的感觉祛除一般。
而原随云则站在原地,沉默着看了她许久,久到慕珂都开始发毛之时,对方却忽然移开了视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坐在了慕珂身侧,又捧起那卷书册,细“读”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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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开始赶路之时,大雨倾盆而下,慕珂抱着软枕缩在车厢的一角,试图有多远就离原随云多远。
今日原随云所做下的事情,过了好一会她才回过味来。
慕珂不怕原随云打她杀她,但是像今天那样恶心又奇怪的事情,她却是再也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以至于今天,姑娘出奇的乖,即没骂人也没闹腾,惹的原随云频频“看”了她好几次。
他一“看”过来,慕珂便缩一下,到了最后便像只小猫崽一般,缩在马车的一角,存在感弱的惊人。
她这样的反应倒是让原随云揪住了弱点,思索了片刻,他便做下了一个可怕的决定。
若是姑娘下次再不听话,那便像今日一般惩罚她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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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在庆国与西夏的交界处,路遥崎岖,为了早日赶到,丁枫便是抄了近路。
一路的颠簸,到了深夜都没能路过任何一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