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茶茶酱
这是没有感情的杀手藤丸立香今夜的第一次失误!
对不起,下次不会再犯!
我把滑板靠着墙立了起来,然后尝试着踩在滑板上去够墙头。我奋力地试了好几次,蹦蹦跳跳地险些摔下去,但不知道今夜的风怎么回事,就在我最后一次跳起试图去够墙头的时候,似乎有一双无形但有力的手托了我一把,我顺利地拉住了墙头,然后哼哧哼哧地把自己拽了上去。
呼,终于坐在了墙上,我不禁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第一次翻墙差点失败,要不是那不知道为啥成功的最后一次跳跃,我估计已经一头栽下去了。
感谢今夜的清风!
我慢慢地越过围墙,双手扒着墙头,打算慢慢松手让自己落地。但因为紧张,我手心的汗也出了很多,我感觉到扒着墙头的手不住地打滑——
最终也因为打滑而松开了手。
我以为自己这回是真的要栽下去了,但是再一次,再一次,一双无形的手似乎是在背后扶了我一把。我踉跄着站稳,胆战心惊地回头看了一眼,但是什么都没看到。
好奇怪!
难不成空条宅闹鬼吗?!
我战战兢兢地打着小手电,悄悄地越过庭院,向着主屋回廊走去。
我本来以为找承太郎的卧室很简单。
但是我错了。
因为空条宅实在太大了。
……空条承太郎,你原来是个富二代。怪不得DIO大人给出的赏金这么高,这才匹配得上你富二代的身份啊!
我一边感慨着一边试图去拉面前一间我猜是卧室的门,但这间明明也不会上锁的拉门我就是死活拉不开,似乎有人把门摁着不让我打开一样。我憋着气,攒着劲儿,都下蹲做马步了,还是拉不开!
太奇怪了!
明明我之前也是徒步横穿北美大陆、扛着尤瑞艾莉飞奔半个岛的狠角色,也手撕过某个人王(老盖:别提这茬了行不行),怎么今天栽在了区区一扇日式拉门上呢!
我很郁闷,于是我决定换一个房间拉门。
……还是拉不开!
空条承太郎,你有这个钱给自己安大金链子,不如花点钱给自己家的拉门上点油!
我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咚咚咚地继续向前走,看到门就拉一下试试,很气人的是几乎每一扇我都拉不开!
怎么回事!
拉到最后我几乎都丧失自信了,当我伸手摸上最后正确的那扇拉门时,我根本没想到这能拉开,当我“呼啦”将拉门推开之后,我甚至比屋里的人更震惊。
“咳,咳咳咳咳——”
空条承太郎背对着我蜷缩在被窝里,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他住的当然是经典的日式房间,没有床,他是在榻榻米上铺着褥子睡觉的。所以我一打开门就能看见弓着身子咳嗽的他,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我立刻就心软了。
我蹑手蹑脚地转身把拉门关上,因为听说吹风着凉之后这种肺病一定会更加严重。然后我悄悄地尽量不出声地走到他身旁,探头去看他背对着我的正脸,但我还没看到他苍白的脸,先看到的是散落一地的橙色小花。
……空条承太郎会咳出花来。
“你来了。”承太郎在又一阵猛烈的咳嗽后说,他缓缓坐起身,我赶紧去扶他,但是手刚挨到他的睡衣角就又缩了回来,因为我想起自己似乎今天晚上不是来探病的——我腰间还别着一把陶瓷刀呢!
显然,承太郎也看到了我腰间明晃晃的刀,他抬起头望向我,平静地问:“你是来杀我的吗?因为DIO?”
我呆呆地点头,突然有些羞赧:“对、对不起,有一部分原因是DIO大人吩咐我要来砍你,另一部分原因,其实……”
“其实?”承太郎又咳嗽了两声,他也不再遮掩口中咳出的小小橙色花朵,任由它们飘落在被单上,“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直接给我一个痛快不好吗?”
“但我不想杀你。”我小声说,“我……我其实是想来问你一件事的。”
承太郎拍拍身侧:“坐下说吧。”
我有些拘谨地盘腿坐下,双手无措地抠着榻榻米之间的小缝:“嗯,今天午休的时候,是不是你在天台的楼梯间里抽烟?”
承太郎很自然地承认了:“是我。”
“那,你是不是看到我在天台上吃便当了?”
“嗯。”他道,“而且不止这一天。”
也许是因为夜里我的脑子转的不快,我有些迟钝地问:“你看了我很多天?”
“是啊。”他慢悠悠道,“天台之前一直是我的地盘,但是从半年前开始,就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橙毛小姑娘占了那个位置,天天中午在那里哭,真是让人无语。”
我:…………等,等下。
“你从半年前就,就看到我在天台上哭?!”我快语无伦次了,“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承太郎闷闷地笑了,笑着笑着他又咳嗽了起来。
“你还偷偷用了交响乐团的排练教室。”他说,“你每天都把我的椅子拖去当琴凳,然后弹莫扎特。”
我傻傻地问:“啊?这你也听到了吗?”
“是啊。”他笑,“每天都有个女孩子哭着弹莫扎特,就算是我也会忍不住去听一听的。”
“那……那!”我结结巴巴地问,“你今天把我带过去……”
“我以前觉得很困惑。”他用大手撑住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我在想,这个女孩子为什么一直在哭呢,平时浑浑噩噩的,看见我仿佛像是没看见一样,哭起来的时候仿佛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所以,我就找老头子托SPW财团的人打听了。”
我慢慢攥紧了拳头。
“拯救世界,一定很辛苦吧。”承太郎轻声道,“要是觉得寂寞,不妨唱一唱小星星。以前婆——我妈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垂下头,努力让眼泪不滴出来。
“对不起。”我说,“让你担心了。我其实……我其实只是太软弱了而已。沉湎在过去的悲伤之中,抱着已经失去的人不愿意撒手,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原地,只有我一个……”
承太郎抬起手,轻轻地用指腹抹去我脸上的泪水。
“又哭了。”他叹息,“呀类呀类,真是难办啊。明明我打定主意不要再让你哭的……”
我双眼通红地抬起头:“那你呢?你到底又是为什么咳出花来,又为什么说自己得了绝症?”
承太郎看着我,淡淡地说:“没什么,只是花吐症。”
“花吐症是什么?”我追问。
“花吐症……花吐症也是一种代表着软弱的病。”他低低地笑了,“当内心有求而不得的人时,就会从身体里咳出花来。除非得到了心上人的吻,不然就会逐渐身体虚弱而死。”
我慢慢瞪大眼睛。
“啊。”我呆呆地说,“你有暗恋的人了?”
承太郎平静地看着我:“是啊。”
“你……你这么好,她都不喜欢你吗?”我有些难以置信。
承太郎微微歪了一下头:“因为她一直在为自己失去的人落泪,甚至都看不到我在她身边啊。”
从春天到夏天,每一天,都会在校门口擦肩而过。每一天,都会在走廊上偶然相遇。每一天,都能在天台上听到她的歌声和抽泣声。每一天,都能看到她独自弹奏将寂寞融入每一个音符的曲子。每一天,都能看到她踩着自己的影子回家,低垂着头,仿佛和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实在是,不想再看到她哭泣了。
也不想,让她独自一个人了。
她能否稍稍抬起头,只要稍稍抬起头,就能在楼梯间,教室外,还有校门口……
看到一直等待着她的人呢?
我用近乎耳语的声音问他,害怕声音大了就会惊扰到停驻在我鼻尖上的恋慕之蝶:“你,喜欢的人是我吗?”
承太郎点头,轻轻地覆上我死死攥紧的手:“嗯,是你。”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呢?明明你都快要死掉了!”
“因为……”承太郎将我的手握紧,“我知道,你一定会看到我的。”
当他拿到SPW财团关于藤丸立香的调查报告,看到她过去那一年,用她那柔弱的肩膀担起了怎样沉重的责任,在怎样的血与泪中为人理拼杀出一条道路,最终却只能在平凡人当中孤独地寻找一处可以让她哭泣的天台,空条承太郎很难不为此动心。
“那么,现在你愿意为我解除这场因为思恋你而引发的疾病吗?”
我缓缓地凑上去,将唇印在他的唇瓣上,温柔地像是在吻一片花瓣。
“现在,诅咒解除了。”
我的骑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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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空条承太郎,该死心机男,半夜不睡觉,让自己的替身白金之星帮小女朋友翻墙,然后还让自己的替身把所有不是他卧室房间的拉门全部死死关上,看着小女朋友费劲儿地折腾!
良心都坏掉了!
DIO拿到藤丸立香反水报告(她亲自写了一封解释原委的信,此信内容的80%是倾诉她和空条承太郎的恋爱历程)之后气得额头上的爱心都黄了。
派出去一个花京院,结果花京院被拔了肉芽反水了,还成了承太郎的挚友!
为了确保成功,他又找到据说拯救过世界的超强人类最后的御主藤丸立香,结果这个反水得更彻底,送上去做人家女朋友了!
怎么回事,他DIO开的是婚介所吗?!
你们这一个个的不光反水,难道还跟着承太郎那家伙一起来埃及打他?!
良心大大地坏了!!!
今天的吊魔馆,依旧因为DIO而鸡飞狗跳着呢。
-FIN-
第84章
1999年,8月1日。
下雪了。
刚刚完成了灵子转移的我正站在一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野营地中。迦勒底传来讯息,利用留存的1999年的资料,判明我们目前正处于东京附近的一座小山的半山腰,这里现在是一座儿童夏令营的营地。
营地看起来一切正常,十几个儿童用的帐篷整整齐齐地已经搭建起来了,一群看起来和迪奥差不多大的小萝卜头叽叽喳喳地奔来跑去,带队的老师在到处找刚才跑出去玩的孩子们:“太一——阿和——你们去哪里啦——!”
“老师,老师!”有孩子去拽老师的袖子,“下雪啦!雪下得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