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子曰
贾赦无事人般道:“这些人都是精选的宝贝,以一敌百的,不可随意牺牲了。战场上须得互助互救方好。”又讲了许多团队建设之道。
良久,姜武长叹道:“幸而你不欲造反。”
贾赦嗤笑:“如今我有钱有权,还有你们护着,每日睡睡懒觉逗逗孙女,造反个甚?昏君当道民不聊生才造反呢。你见过谁日子舒坦得很还跑去造反的?”
姜武闻言不语,回家整夜不曾合眼。
作者有话要说:勉强赶完了,从没赶得这么急啊啊啊啊
☆、51
不多时日,编程司从御史台整个端去礼部,贾琏任郎中。起初一同入御史台的那许多人多调回各部,唯有主事二人同去礼部,贾琏多少有些失落。
贾赦闻之大笑:“还指望一口吃成胖子不成?”
遂让他多同从前共事之同僚往来,尤其多与这两位主事交往,没事儿吃个饭喝个酒什么的,又让凤姐儿多与他们家眷往来,万万不可怠慢,纵不谦逊亦需有礼。后悄悄问过姜文,果然这两位都是圣人阵营的。
不日,各色流程开始渐推。才半个月,太上皇渐觉消息不灵了。因流程中没有“太上皇”这一处——也不便设这一处,圣人明目张胆的绕开他,许多事务甚至他全然不知。乃怒让圣人不得再行此法。
圣人奇道:“此法好的很啊,为何不行?”又说,“前番政绩由各部会签,乃是过于费时了,此法恰可省些时日、又不曾有纰漏,何故不用了?”
太上皇愣了半日,再看那些流程,委实好的很!竟然寻不出错来。只得先让圣人退下。心中愈发恨了贾赦同贾琏。
偏次日他才在想着寻个什么法子锤贾琏一回,有人来报,荣国公求见。
太上皇哼了一声:“让他进来!”
贾赦喜气洋洋又满脸谄媚上来见了礼,那笑的,想对他绷着脸都不成。
太上皇冷笑道:“贾卿忙得很。”
贾赦笑道:“回老圣人,臣这些日子是挺忙的。这不才忙完么?”
太上皇问他:“这倒奇了,你连个实职都没有,可忙什么呢?”
贾赦道:“回老圣人,顽儿也是忙呢。臣给您送来一件顽器,你瞧瞧可好?”只见他此时脸上之笑霎时满溢出来,眼睛都放光了,太上皇还以为自己变成了一尊金子。
他都这般说了,还能拒了他不成?如此太上皇愈发断定,这厮全然不知上回龙脉图之事是谁人所为,心下颇为几分得意,不由得面上舒展起来,便让他将东西抬上来。
贾赦摆出潇洒之姿,拍了拍巴掌,只见下面抬上来一张方案子,上头滚着些各色小球,正是一架鸡翅木的台球桌子,并六名小太监捧着六根球杆。他笑道:“这个是臣从一位前辈那里得来的顽法,换做台球,特做了给老圣人解闷儿。不占地儿,且能活动筋骨。”
太上皇虽老了,也觉新鲜,便问他怎么顽的。
贾赦听了脸上愈发逞得了不得,忙谄笑着又是解释又是示范,亲上前演示,口里好话说不绝。终眼巴巴的望着太上皇,一脸等着赞赏的小模样儿。
太上皇只觉他那样子好笑,问他:“你打了什么主意呢?怕不止送个顽器这么简单。”
贾赦忙讨好道:“自然先是孝敬老圣人,老圣人若是喜欢顽,就让臣说出去可好?”
太上皇不明所以。
贾赦叹道:“臣家中二儿一女。长子已然有了差事,闺女也有了着落,唯我那小儿子实在太像臣了,文不成武不就,文不喜武不爱。他唯爱一事:顽儿!故此臣想开个台球馆,中摆些台球桌子,让许多少年来顽,收他们些许钱。如老圣人也爱这个,臣出去说一声:此物为老圣人所喜!想必生意不错,日后留给小儿子,也算一份产业。”
太上皇听了大笑,指他道:“原来是为了你儿子才孝敬我东西!”
贾赦忙笑道:“老圣人也可身体好,精神好,一切都好!看臣自打顽了这个,精神强多了!”言罢了特特睁大了眼,以示自己精神爽朗。
太上皇这才发现此人较之从前委实精神气色好了许多,不由得问他:“贾卿看着是精神了些,竟是顽这个顽的?”
贾赦面上一滞,僵笑道:“……正是……”又忙说,“臣也每日睡足懒觉,多跑多动,此为根本。”
太上皇何等人,自知另有他因,也不问,倒是上前顽了几下。他本上年岁了,弯腰不甚利索,虽也觉得有些趣味,才两三杆便不想打了。因不想让贾赦疑心自己涮过他一道,故此也不曾将他怎么样,敷衍几句打发他走了。待他走了,忽觉这般一来倒不便去特寻贾琏之不是了,又想着他抬东西的那些太监想是那愈发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儿子派来的,更有几分郁结。当初如何就挑了这一个!还当他是个省事的。
贾赦回了府里才让人招王恩来吩咐了几句,忽有两个婆子喜滋滋来回道:“给老爷报喜!二奶奶有了!”
贾赦好悬没从椅子上弹起来,瞪着眼问:“有了?琏儿媳妇有了?孙子?”
那婆子笑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今日正是府里主子诊脉的日子,姚大夫诊出二奶奶有了一个月的生孕,老爷就要抱上大胖孙子了!”
贾赦仍是愣了一小会子,旋喜的手舞足蹈,口里只念着“孙子孙子白白胖胖小包子……”因记得原著中王熙凤流过一个成型的男胎,他倒是认定了此次为男孙。顺手赏了两个报喜的婆子一人五两银子,又忙吩咐,“速调四名医女,要最好的,单单服侍琏二奶奶一人!”
下人应声去了。
不多时喜讯已传遍全府,上上下下喜气洋洋,每人多发两个月月钱,由大老爷私账上出。唯王夫人很是不忿。贾母听孙媳妇有了也欢喜的很,从私库了取了几样好东西让送去给凤姐儿,因使人去唤贾赦。
贾赦本还在兴奋有小包子可以顽,忽听贾母寻他,立时猜出了几分,遂抢先吩咐下去:“让何喜家的去将二姑娘三姑娘林姑娘请去琏二奶奶那里,从今日开始琏二奶奶好生养着,不许操一点心,三位姑娘管家,以二姑娘为首,三姑娘林姑娘帮衬着。”说完才兴冲冲去了贾母院子。
进门便笑道:“恭喜老太太,就要有重孙子了!”
贾母也笑道:“琏儿媳妇是个好的。”
贾赦笑道:“可不呢,我的琏儿有福得很。”
贾母因说:“如今琏儿媳妇有喜了,不可让她再多操劳,家里这些事可不许在呱噪她了。”
贾赦点头道:“儿子也是此意,故此让迎儿同黛玉探春同管家,她们都不小了,早晚出阁都要管家,可巧今番练练手。”
贾母一愣,道:“这一大家子,让小姑娘管家如何使得!”
贾赦笑道:“不小了,要不是我同莫鲲耍赖,迎儿这会子都快成人家的媳妇了。黛玉探春也已十二岁了,唯四姑娘太小些,大几岁再说罢。”
贾母无奈。她本欲借机让邢王二位太太联手理家,也可分分大房的权势。如此也好,三位姑娘一位大房一位二房,另一位恰是黛玉。
凤姐儿知道自己有喜了自然惊喜无比,然也有些忧心会给李纨管家,日后不好收回来。谁知贾赦直接让三位小姑子来了,便知他不欲二房抬头。既是迎春为首,贾琏还叮嘱过迎春的婆家日后也是这府里的帮手,自然乐得跟这个小姑子交好了。故此她倒是毫无藏私,手把手教了三位小姑娘。
及晚上贾琏回来得了信儿,愈发喜得无可无不可,拉着凤姐儿的手说不尽的私语。
贾赦想起小叶子来,怕孩子太小,忽然冒出个弟弟会不会失落,忙使人抱过去。因告诉她:“再过九个月,小叶子就会有个弟弟了。他软软的可以让小叶子亲亲、小小的让小叶子教他说话、长大了陪小叶子顽儿、还会同小叶子一起跳绳!小叶子给弟弟顽大熊熊,弟弟也给小叶子吃糕糕。有人欺负小叶子他会帮你,有人欺负弟弟小叶子也帮他,好不好?”
小叶子想了好一会子,才问:“有了弟弟,祖父和爹爹妈妈可还喜爱小叶子么?”
贾赦赶忙亲了她一下:“祖父和爹爹妈妈都喜爱小叶子,一直喜爱小叶子。”又说,“小叶子是姐姐,祖父和爹爹妈妈都好忙啊,小叶子帮我们照顾弟弟可好?”
小叶子肃然颔首:“好!祖父你们忙吧,小叶子帮你们照顾弟弟。”
贾赦又亲了孙女儿一下,朝她抱抱拳:“谢谢小叶子!我们的小叶子最好了!最能干的!我们小叶子是世上最靠得住的小孩!”又竖起大拇指。
小叶子昂首挺胸,像个大姐姐。
待她回了院子,立时挣脱乳母的胳膊跑去凤姐儿身边,对着她的肚子正色说:“弟弟,我是你姐姐,你快出来陪姐姐顽儿,祖父可托了姐姐照顾你呢!”
说得琏凤二人都笑了。凤姐儿揽着她道:“还是我们小叶子懂事,那日后弟弟可托给你了!我先谢过你罢。”
小叶子向她拱了拱手:“母亲不必客气。”
凤姐儿又笑,贾琏倒是有几分头疼了。这拱手不用问又是同她祖父学的,愈发没个淑女样儿。偏他总想管,一来没功夫,二来也管不过他老子!
数日后,荣国府的一处铺子果然开了家台球馆,门口的伙计直用“太上皇最爱此物”来吆喝,横竖也没人去问太上皇去。因其新奇,果然得了不少纨绔少年所好。
太上皇年老多疑,虽对台球兴趣缺缺,然因那日提及贾赦精神甚好之因,知其有所瞒,故特使人去查。偏荣国府如今责权分明,寻了许多下人套话,他们压根什么也不知道!问及贾赦这一两年如何,只道“戒了酒色”与“日日懒觉”两条。正在恼怒,忽有人谏道:“闻得齐国府与荣国公有怨,使了人盯着他们府上的,不如去问问齐国公可有消息?”太上皇许之。
不日齐国公陈翼亲来叩见,在太上皇那里密语了足有一个时辰。
又数日,贾赦之心腹长随王恩出门喝酒之时,让人起哄说笑灌了个烂醉如泥。待其已醉透了,有人悄声问他:“前些日子王总管出门干什么去了?”
王恩挥手道:“我家老爷让我去游山玩水呢!”
那人又问:“竟是让总管去游山玩水?总管果然很得国公爷的欢心。”
王恩笑道:“那不过是个幌子,老爷让我寻些野地的汉麻花儿回来,老爷配药呢,说是比药铺里的好。我寻了那么久也不曾寻着几朵。”
另一个过来问:“汉麻?做绳索之汉麻?”
王恩指他道醉笑:“没错!世人多拿来做绳索,殊不知那玩意的绿花儿啊,乃是圣药!我家老爷亲配的,每日少说三颗,那精神头儿,啧啧比我家二爷强多了!”
几个人彼此瞧了一眼,又哄王恩细说。谁知王恩状似也只知道这些,颠三倒四的,只说“唯有绿花晒干了方可取,那黄的不顶事儿。”
边上过来一人悄声道:“这却没错,见这厮只取绿花,也见他在日头下晒呢。”
几人又劝了王恩一回酒,将他送回去了。次日王恩酒醒,全然不记得此事了。
后几日又有人悄悄查问与荣国府有往来的各家铺子,果然得知他们采买上前些日子买了好些汉麻,也道是配药的。
如此太上皇倒是信了一大半,寻心腹太御医相询。那御医忙道:“此物《本草》中有载,麻勃可治瘰疬初起、血痢不止、发落不生、刀伤瘀血腹中等。”又细细掉了许多书袋子。听得太上皇一头晕乎,只得挥手让他下去。故只命陈翼去寻方子。一头使人也去寻汉麻的绿花儿。
齐国府得了密令,倒也使了不少人手打听,偏一无所获,不由得焦急得很。
恰这日陈瑞文与朋友在外头吃了饭回府里去,忽见贾赦的心腹长随何喜鬼鬼祟祟的往一条巷子钻,不由得悄悄跟了上去。跟着他穿街走巷许久,终于到了一处后门,敲了敲门,立时有人开了。何喜与人在门口小声嘀咕了半日,终进去了。
陈瑞文心下大喜!此处必然是荣国府与何人私会之所,乃也悄悄凑上去。
谁知他才凑到门口,那门猛地开了!伸出一双纤纤玉手来直将他拉了进去,耳边只听一声娇唤“爷可来了~~~”
陈瑞文进来一看立时便知道这里是暗窑子,大失所望。又四下张望,见此间一座小小的院子种了些杨柳,也有一小潭子初放的藕花,挂着几盏红灯笼,风过香来,倒也有几分意味。那女子手臂腻着他,眉眼娇媚宛若春水,凑个野趣儿倒不错!又想着那何喜也在此院中,干脆唤了跟着的人一起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汉麻就是大麻,但汉麻花需要经过复杂提炼才能变成毒品,一点点干花只能起到提神作用。也就是电视广告里面治不好病也吃不坏人的那种东西。以上信息咨询一位学医的朋友,如果信息有偏颇,请脑补成这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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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跟一个学心理学的朋友聊天,他问我有没有无理由的特别讨厌做一件事?他来分析。
金子说,有。从小到现在最讨厌洗鞋子,宁可买便宜鞋穿脏了就丢也绝对不洗。
那哥们分析半天,我说,不就是懒吗?噎死专家感觉真好。o(∩_∩)o
☆、52
次日一大早,齐国府被一个面露凶相之大汉砸门。门房打着哈欠一面骂着开了门,那汉傲然道:“你们家少爷在我们赌坊输了一万两银子,速拿钱来赎人!”
门房大惊:“大胆!”
那汉子哼道:“莫大声,咱兄弟也不是吓大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莫来赌!”
门房不知所措,忙进去寻了总管,总管自知自家小爷昨夜不曾回府,忙出来吆喝:“胡说什么?我们府里的小爷如何会去赌钱!”
那汉冷笑道:“既然不是,我自回去先揍一顿再说,再问他为何谎报家门。”
总管乃问他,那欠钱的何等模样。
那汉遂将陈瑞文之衣着容貌并了四个长随一一述说一遍。总管听了便知无误,急急的去回了齐国公。
齐翼如何不知道自己孙子?贪花好色是有的,赌博绝不会。不用问,着了人家的道。也知道这等赌坊既然敢寻上门来,不是对头便是有门路、或是地痞子混不佞。心下又急,不知孙子如何了。只得先让人去账房提了一万两的银票,让管家多带几个人去先将人弄回来再细问。
齐国府的管家忙点了十来人膀大腰圆的,匆匆与那汉子一路去了。
原来那竟不是个大赌场,乃是一个暗赌坊,七拐八弯的在城西头一个外头不显的宅子里。那汉将人领到厅中,厅中早候着一位“五爷”。五爷长得像个弥勒佛,矮矮墩墩,笑起来眼睛便没了缝儿。只见他笑道:“想是陈少爷家中的?欢迎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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