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土豪贾赦 第93章

作者:金子曰 标签: 种田 BG同人

  乐奎但望着戴权不言语。

  戴权略思忖了一会子,向贾赦道:“既如此,让乐将军去瞧瞧,也算了结了你们那个赌,荣国公你看如何?”

  贾赦方才听他说“让乐将军瞧瞧”已是将脸拉下来了,及闻“了结那个赌”,立时眉开眼笑:“也好,一百两银子却不少!谁嫌钱多呢!”

  立时转身要回去,贾珍却拉了他:“赦叔!刺客没准还在我府里呢!”

  贾赦笑道:“早让你好生请些护院来,你偏不肯。彭将军可否留下些人先在这边搜着?”

  彭润颔首,乃留下了四队人手,自己领着一队同他们回荣府去了。

  乐奎在前头引着人一路快走,直奔荣禧堂西北角的一间小屋子。贾赦不由得面沉似水,悄然向戴权道:“我不认得他,他从不曾来过我府里,如何这般熟门熟路的?”

  戴权听了也皱了一皱眉,道:“且先去瞧瞧。”

  乐奎进了那屋子,因指着西南角一只灰扑扑的大箱子得意道:“向彭将军借几个人搬开此物。”

  彭润喊人去将那箱子挪开,两名特种营兵士上前使劲一抬——那箱子“腾”的就举起来了。兵士笑道:“是空的。”

  戴权不禁瞧了乐奎一眼,乐奎稍稍一愣。

  再看下头,竟露出一个方方的大青石板来,上头还有许多小孔,一看便让人猜是地窖之类的。

  贾赦“哇”了一声:“这是个什么!”

  戴权从乐奎寻人搬箱子便拿眼角瞄着他,见其面上惊愕神情不似作伪,暗暗记在心里。

  那两位特种营兵士又上前撬开青石板:只见一阵灰尘腾起,下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地窖。

  贾赦目瞪口呆;乐奎恰守着那地窖旁边,夺了一旁下人的烛台往当中一照——愣了。

  戴权快步过去,也顾不得满屋子的灰,探头一看:

  果然是个大地窖,修着一道长土梯子,深有恐有近一丈,方经两丈,里头搁着三个空空的水缸,撂着一个大瓢,并侧倒着一张大宽凳。非但没有人影子,连个足印子都没有,尘埃满地,显见是许久不曾有人的。

  戴权既为大明宫掌宫内相,还能猜不出来么?因转过身来森森的望着乐奎:“不曾想太后还藏着乐将军这么一把利刃。”

  乐奎大惊:“公公此言何意!”

  贾赦立时凑过来了:“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坑,你是如何知道的?”

  乐奎辩道:“我家祖上与先荣国公贾源熟识。”

  贾赦哼道:“我信。若不是你让那刺客藏身于此好构陷与我,为何明明那犬都追着他的气味去了东府里,你非要来寻这个坑?或是那刺客祖上也与我家老祖宗熟识?我就奇了怪了,我贾家都不曾代代相传之事,竟是你们这些人家代代相传了我家有个大坑?还知道坑在何处?我都不曾进过这屋子。你们两家的祖上究竟多长舌、成日惦记别人家的事儿!”

  说得屋里的下人并特种营兵士都笑了。

  乐奎急了:“戴公公,本是有人告诉末将他藏身于此。”

  戴权问他:“何人告诉你的?”

  乐奎一愣:“末将也不知他是何人。”

  贾赦“噗哧”一声笑了:“那你就信了?我告诉你茅房有金子捡你可信?”

  屋里又是一阵哄笑。

  戴权哼道:“且请留着圣人跟前说罢。”乃让人带了他下去。乐奎连喊数声冤枉。

  贾赦在后头落井下石的喊了一声“记得还我一百两银子的赌债!”

  戴权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

  走了这许多路他也累了、贾赦更是早累的够呛,遂请几个人往荣禧堂喝茶。戴权想了会子,也应了,横竖隔壁宁国府在搜着。贾赦忙使人去告诉老太太、贾政及家中各院子,说如今已然平安大吉了,大家好生歇着。

  荣国府众人提心吊胆了近一个半时辰,这会子终是听见“无事”二字,各处念佛、就此安歇不提。

  何喜机灵,使人送了水来请几位洗漱一番。他们又喝了两盏茶,吃了些小点心并水果,倒是将一时的疲惫尽去了。

  戴权乃问贾赦、彭润二人如何想的。

  贾赦思忖了一会子道:“我想着,他都那么高的官了,从一品吧?哪会这般不管不顾的乱来?八成是让人坑了、不知道错信了什么人。”

  彭润依然淡淡的道:“无有凭据,我不知道。”

  戴权点点头:“荣公是实心眼子,彭将军愈发实在。”因自个儿喝着茶想事儿。

  贾赦本是个闷不住的,既戴权不说话,彭润更是个闷葫芦,干脆坐在椅子上假寐起来。不一会儿便听见鼾声响起,戴权愈发啼笑皆非。

  许久,有特种营的兵士来回道,宁国府都搜遍了,那刺客踪迹皆无。

  戴权面露厉色,向彭润道:“烦劳彭将军辛苦一趟,只怕还得将宁国府那头的人家搜一搜。”

  彭润应了一声,出去安排了。

  贾赦前头说要“将这一片四邻八舍的全都搜一遍,家家户户鸡飞狗跳的”,竟是应验了。

  这般折腾了一宿,也不知搜了多少户人家。彭润、戴权与诸位兵士并荣国府的隔壁邻居都彻夜不眠,贾赦后来让何喜使人搬运到一旁的耳房里,香喷喷睡到大天亮。

  他醒的时候戴权与彭润并不在府中。因摸了摸脖子,幸而不曾落枕。忙问后来如何了。

  何喜回道,后来不过是戴公公与彭将军时而出去时而回来了一整夜,也数回带狗出去,眼下仍然在搜。

  贾赦心想,这个小白与小李到底干什么了?先让他们打水替自己洗漱,再用了些早饭,方不紧不慢的打发人去请了白先生来。

  白安郎一看他这饱足的模样就知道他半分不曾忧心,不由得赞道:“国公爷好安生。”

  贾赦笑道:“吃饭睡觉本是人生头等大事!”

  才说着,戴权与彭润却是回来了。贾赦忙请他们进来,见二人都憔悴不堪,有几分不好意思,喃喃道:“戴公公、彭将军……对不住,昨夜我竟是睡着了。”

  戴权笑道:“荣公倒是安心得很。”

  贾赦尴尬满面,又赔不是。

  戴权叹道:“只怕如今得全城搜查了。”

  贾赦一愣:“还没抓着?”

  戴权点点头,因说:“惊扰了国公爷一宿,多有失礼。”

  贾赦愈发面红耳赤:“我得寻条地缝钻进去了。”

  戴权笑着告辞,要回宫复命。

  彭润只向他抱了抱拳,擦身而过时说了句“花木香气与香粉香气并不同、且醋味尚在。”转身而去。

  贾赦愣了一会子,悄悄做了个鬼脸。又忙亲送他二人至门口,只见有个五城兵马司的人匆匆下马,见了戴权忙上来道:“公公,有人在护城河见着一具死尸,听着像是公公要寻的那人。”

  戴权两眼“蹭”的亮了:“速领杂家去!”

  不多时,戴权到了护城河边,见着了那人的尸首,指了他半日,狠狠道:“你也有今日。”又愣了许久,终是长叹一声。让人收拾了抬着,随他回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眼花了我去睡觉。。。。

☆、90

  话说戴权折腾了一宿,终是次日上午在护城河中寻到了那刺客之尸首,忙收拾了回宫复命。

  圣人也一宿不曾合眼,听见他回来了,忙宣进来。

  戴权向圣人行了大礼,“恭喜圣上贺喜圣上,那贼人已是死了。”

  圣人不禁站了起来,“真的死了,”

  “委实死透了。”戴权道,“只是不知如何死的,尸首老奴已是带回来了。”

  圣人霎时苍然凄然,坐在龙椅上闭起眼来,泪如泉涌而不绝,唯不出一声。

  戴权忙跪在一旁陪着流泪。

  许久,圣人收泪问在何处寻到的。

  戴权道:“乃是今晨从护城河中打捞上来的。”

  圣人立时命大理寺速来仵作进宫验尸。又见戴权满面疲惫,忙赐座。

  戴权告了罪,在一个小杌子上坐了,从头细细表来。

  圣人听完半晌不曾言语。

  戴权低了头屏气凝神。

  又过了许久,圣人忽然问:“你看贾赦与乐奎如何?”

  戴权道:“老奴看着,贾国公怕是险些让人算计了。一路的言行神色、并他后来睡的那般安生——”戴权不禁苦笑起来,“那会子老奴虽坐着不言语,心里头急的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他竟立时便睡着了!虽说起先耽误了些功夫,终于还是得了那老贼的痕迹。只不知他如何死在护城河的。”

  才说着,外头的有太监来回禀,仵作已然验出那人死因了。

  圣人忙令宣进来。

  仵作进殿回道:“那人乃是在护城河中溺水而亡的。”

  圣人问:“当真?”

  仵作道:“当真。大约是昨晚亥时至子时死的。”因细细论了一番“呛水”、“肺中有水草泥沙”之类的。又说他曾让人捆过一阵子。

  圣人听了思忖了片刻,让他出去了。

  戴权忙道:“那会子我们大约正在搜宁国府。”

  圣人点点头,又道,“你瞧着乐奎又如何?”

  戴权道:“老奴不知,贾国公以为他让人哄骗了。”

  圣人笑道:“让你说你便说罢。”

  戴权道:“老奴以为荣国公说得有理。只怕哄乐将军的人便是溺死老贼之人,武艺只怕不比老贼弱。乐将军领军打仗本是无敌的,单打独斗如何是那老贼对手?他都没这个本事,他下头的人愈发没这个本事了。荣国公么……。”戴权低低一笑,意思是荣国公愈发不用提了。

  “老奴猜,幕后之人本来便不预备留这老贼性命的。他让老贼逃离出宫后藏去荣府地窖中,又糊弄得乐将军信了此事,欲让此贼死前也构陷荣国公一回。谁知荣府四处挂着大的羊角玻璃大灯、道路上很是明亮,往来的巡逻家丁也多,想是也惊了他们家的看家犬。老贼以为此处不易藏身,便溜去了宁府。乐将军刚到宁荣街那会子不曾围住宁荣二府,只怕惊动了他,又往别处去了。终于他去寻那幕后之人,不料反遭了算计。”

  圣人“嗯”了一声,喝了口茶水,忽然笑道:“贾恩侯倒是员福将。”许久又说:“让冯紫英去问吧。”

  戴权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话分两头,贾赦眼见戴权与彭润终是走了,忙向白安郎问他昨夜如何。

  原来昨夜贾赦去了前头不久,他们便带着狗寻到了那地窖。李三原是打过仗的,指挥巡防队的人悄然拿弓箭守死了各处,方掀开青石板。

  众人一看,那里头坐着一位精瘦矮小的老头子,看打扮乃是宫中的太监,衣衫上有些血迹,悠悠的笑道:“不用忙,杂家早活够了。”又慨然道,“多谢荣公,只是菩萨救不了当死之人。”他还欲多说,被一个巡防队员劈头丢下去一包生石灰,立时将眼迷了。

  老太监咳嗽了半日,揉了揉眼睛叹道:“不是告诉你们我活够了么?”竟闭着眼睛一步步稳当当的走了上来,胳膊往后头一背,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