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初
阿砾一点就通,明白地点头:“那看来太宰是被港口黑手党的人绑架了?”
听闻这番猜测的敦再也坐不住了,一下从办公椅上站起身来,面露惊慌:“怎么办!太宰先生是因为我才会被绑架的,一定要去救他回来才行啊!”
谁知周围的其他人竟都摆了摆手说:“没事啦,太宰那个家伙血条厚到不行,我赌5円他肯定死不了会自己回来。”
“对对,说不定他还会拿到情报不说,自己先一个人偷懒躲在宿舍里不出来呢。”
可说是这么说,敦脸上浓重的担忧依旧怎么也无法轻易散去:“可是……”
弥漫着愁闷的间隙中,一道甜美的少女音色忽而穿透了这片愁雾。
“你们这样也太过分了,太宰怎么说也是我们武装侦探社的一份子。”
是看不下去这样的情景挺身而出的阿砾,一开口就直戳人的心窝。
追寻着她声源的敦眼睛一亮,仿佛是看见了将他从困扰中拯救出来的闪闪发光的神明。
“就,就是啊……砾小姐!”
然后以为她会就此赶紧去将人救回来的敦,转眼就看见她偏头对侦探社里最老实的乡下草帽少年叮嘱道:“所以贤治,要是港黑的人打电话来要赎金,一定要记得立马挂断知道吗——绝对不能留给他们任何敲诈侦探社的机会!”
贤治满脸天真地点头:“我知道了~”
“……”敦整个裂幵了,一副被渣男负心的表情。
他就知道,绝对不可能在她嘴里听见任何靠谱回答的!
欺负完了新人,阿砾因为游戏惨败的心情陡然好转,见对方陷入怏怏不乐的模样,便招招手,叫过来rua了一把敦敦。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啦,放心吧,我保证太宰很快就会全须全尾回来的!”
敦盯着她的眼睛好久,像是在确认她话里的真实性。好半晌后他委屈巴巴地‘嗯’了一声,变出了毛绒绒的虎爪给少女玩。
小弟果然被她调。教得相当成功,阿砾立马兴奋地尖叫一声抱住虎爪,捏起了敦敦的肉垫,沉浸在这片毛绒绒带来的快乐海洋之中。
“快看!我有猫了!”阿砾爽完之后,举高高了敦的虎爪子炫耀道。
“砾小姐果然很喜欢猫科动物啊……”直美不禁感慨道,连与谢野都饶有兴致地勾唇,“要是你喜欢,剁下来制成标本怎么样?正好我有现成的柴刀,而且敦也能很快长回来的对吧?”
说着侦探社里与阿砾凶残程度不相上下的女医师举起了自己的肢解工具,柴刀边缘泛起的寒光,顿时令得当事人银发少年瑟缩起了脖子。
“不,这个就……”
在这变得稍许混乱的场景之中,阿砾不允许有人还不知道这件事,便也欢快地喊了那边忙于处理文件的师弟一声:“国木田!快看快看!我就说过我会有猫的吧!”
眼镜青年头也不回,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是是——”
炫猫狂魔阿砾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个时候,忽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回响在了她耳边。
“阿砾,我今晚想吃花苞汉堡肉。”
茶栗发少女顺利因为这句话而被转移走了注意力,放开了手里喜爱的大猫猫,转而看向出声的那位青年。他依旧沉浸在打游戏的乐趣中,褐色的侦探帽往下滑,帽檐堪堪盖住了额前细碎的黑色刘海。
“那我们待会去采购吧?你要帮忙提东西喔。”阿砾双手环胸,不容拒绝似的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专注于游戏的名侦探先生语气一下就变得不情不愿的,软绵绵地拖长了音调:“诶——不要啦,走路好累,提东西好麻烦。”
“没得商量!”
阿砾坚决不肯退让,今晚可是她做饭呢。
两个小朋友于是又因为这样的小事吵了起来,敦眨巴着眼睛,莫名有些好奇她们两个之间的加密通话。
“那个,砾小姐跟乱步先生为什么会在一起吃饭?”
其他人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不忍戳破。
“啊,那是因为……”阿砾正想要回答,不料某个名侦探却在这个时候故意夺过了宣告的主动权。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嘛?”
名侦探唇际的弧度下撇,脸上的表情任谁都能看出来不大高兴。他说着的同时眼睛悄然从游戏机的屏幕上移,那双漫不经心盯着敦的狭长眼缝稍稍睁开,掀起了一片如同翠星石那般清透瑰丽的波澜。
“那是因为,我们两个住在一起呀。”
第20章
“那不就是……同、同居?!”敦被这个真相震惊得不能自已,眼神就跟看着两个死对头一步踏入了结婚殿堂一样难以置信,又带着点微妙的酸涩。
(原来他们两个是这样的关系??)
阿砾歪了歪头,坦然地纠正道:“准确点来说,我们是跟爸爸、也就是社长住在一起啦。一开始收养我的时候社长很担心我的心理状态,于是就正好接了乱步住进来,好跟我互相有个照应。”
不知怎么,在她说清楚以后反倒感觉身旁传来了一股难以忽视的视线。转过头去,正盯着她看个不停的乱步立马别扭地挪开了视线,宛如闹脾气的女友般哼出了一口气。
阿砾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
(……什么嘛,明明是他先说出这件事的呀。)
没过多久,乱步直接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拿过桌面的波子汽水转身就向门口那边走去。
“反正也是打发时间,干脆现在就去买吧。”
眼见他快走到门口去了,茶栗发少女连忙跳下办公桌追上了这个说走就走的家伙,在背后伸手揪住了他的小斗篷大骂。
“你给我等下啦,别走那么快!乱步大路痴,小心你走出这个门又迷路——”
走在前面的乱步一边跟玩母鸡捎小鸡似的把她带出了门外,一边抓紧自己的斗篷领子不服气地大声嚷嚷。
“不准诋毁乱步大人的名声!阿砾你才是大笨蛋!”
留在事务所里的敦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目光像沾了胶水般黏在那块刻有「武装侦探社」的门牌上,久久没回过神。
“我说,其实他们两个的关系很要好吧?”敦良久才呆滞地吐出这句话。
同事们皆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憋了半天,终于能够说出真相:“你才知道啊。”
……
乱步不知为何心情不是很好,这样的状况一直延续到和她来到超市也没有变化。
虽说武装侦探社的调查员们各自自行分配的工作时间很自由,他们算是翘了班早退出来逛街,但现下才到下午2点左右,留给夜晚做饭的时间远还很宽裕。
他们来到的是横滨车站附近的一家大型连锁超市,超市里面的商品种类很是齐全,人流量亦不少。
除了闲暇来打发时间的家庭主妇,还有穿着西装面露焦急的上班族、购买杂物的大学生等各种各样客人光顾,导致她和乱步这种外表看似未成年的组合融入这里并不算违和。
阿砾率先推着购物车一溜烟飞到食品区,四周打量着有没有自己心水的商品。旁边还有许多跟她一样的客人,零散分布在宽阔的通道里。
站在她不远的地方,一名穿着深灰西装的男性腋下夹着个塑料袋包裹的物件,单独躲在了货架拐角的阴影里压低嗓音拨打着电话。他神色紧张又惶恐,还不时警惕地张望四周,仿佛生怕某些追踪着自己的身影会悄然浮现。
“高桥,我担心今天要被人盯上了,五分钟内你赶紧给我过来保护我——否则你想隐瞒的那些事情都会被抖出去,你死定了!”
耳力颇好的阿砾不小心瞥到了那位男性的位置,他在对着电话独断地下了一番威胁,就不留给对方拒绝的余地狠狠挂断。随后他看了眼手里的物件,又不甘心似的再次摁动按键,多叫来两人助阵。
“……就是这样,你们现在赶紧过来车站旁边的那间超市,我在一层储物柜旁边的文具区,纵向正数第三排货架的尽头等你们,有事情需要你们帮忙。”
似乎是他的行为与超市里的人格格不入,又行迹鬼祟,谈话间惹来了不少路过的主妇瞩目。
“看什么看!”
男人注意到后抬头大骂了一声,把手机收入口袋快速离开了这里。
其他几位主妇纷纷收回视线,不满地跟同伴交头接耳小声道:“什么人啊……真没素质。”
阿砾对此也不大感兴趣地转回了头,没想到发现趁她不注意时,旁边的乱步简直像是大扫荡那样,在货架扫下了一排自己喜欢的零食抱在怀里。
“阿砾砾,我要这个,这个,这个和这个!”
不一会儿,购物车里就铺了满满一层pocky,芝士条跟薯片等等膨化零食,阿砾眼皮一抽,立马将跟家里有过重复的那些零食又从里面拿了出来,原封不动地给放回了货架。
“这些等家里的吃完了再买,不然囤久了会过期的。”
购物车里的零食肉眼可见地减少,乱步变得不开心了,那幽怨的眼神不住地锁定着她,仿佛有其他猫这样的强盗夺走了他心爱的零食,而她竟然还偏爱着那只可恨的野猫一样。
“阿砾你不宠我了,明明你之前都让敦随便买,为什么现在却不给我买?”
面对这番质问,挂在购物车上的少女顿时瞪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被这么一点出来,感觉就像是自己出轨被抓住了一样,埋藏起来的小秘密都无所遁形。
“你忘了我是世界第一名侦探么?你做过什么,我只要看见就知道了。”
事实证明,迟来的报应总会有到来的那么一刻。
作为家养正主的乱步猫猫就跟‘她身上有其他猫的味道一样’,戴着小侦探帽的脑袋凑过来嗅嗅,并危险地眯着眼,逐一数列出她的罪状。
“你跟敦君在解决委托的过程里没少摸他吧?啊,我知道了,是得知他异能是白虎那时候开始的,而且还是又亲又抱,难怪他一回来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了。”
阿砾的眼神逐渐发直。
“还有,你竟然还带他去逛零食专柜!他手里那种糖是你平时最喜欢的牌子,肯定是因为你对他说随意他选,他又在之前吃过你分享的糖,敦君才会不好意思地选择那种!”
名侦探先生越说越愤愤不平,像极吃了颗柠檬味的酸糖,清隽的眉眼都皱到了一块。
只是听他说了那么多,阿砾莫名觉得这话逐渐有些不对味了。她的脑洞不由自主拐到了某个方向,仿佛舌尖沾到了酒,感觉自己有点飘。
“乱步……”阿砾背在身后的手指不安分地互相搅动,抬高眼帘试探性地打量他,“你该不会是因为我跟别人亲近不高兴了?”
乱步理直气壮的姿态忽而一滞,嘴里嘟囔着某些零散的词句。
阿砾的心神一时被胸腔内嘈杂的心跳声扰乱,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不禁再凑近了乱步一点想要听清他的话。
“你说什么?”
“我说——”名侦探先生不耐烦地长吸了一口气,想要对她说道:“这不是当然的么,我讨厌别人喜……呜哇!”
谁知这时候身侧的货架一侧却忽然走来两道黑影,有一位身形高大的银发男子狠狠撞到了乱步的背脊,乱步话都没说完就因这股推挤的力道踉跄几步,身形摔倒入她的怀里,手里的零食撒了满地。
“乱步!没事吧!”
阿砾匆忙接住没站稳的乱步,感觉脑海‘噌’的火气就上来了。
她不禁恼火地往撞倒了乱步的银发男子方向望去。对方是位身形高挑的强壮成年男性,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一顶黑礼帽罩在他的头顶,压住了男人大半张面容。
分明在刚才撞倒了一位青年,于他而言却像是随意踢开了路边不起眼的石子。男人就像是匹孤傲的狼,看都不看人一眼,只顾冷酷地带着身旁的小弟朝前走去,阿砾只能望见他脑后那一头及腰银发在身后摇曳。
(……那个男人浑身气息趋近于无,很危险,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仅是一个照面,她的大脑就得出了这串信息。
但阿砾管他是个鬼的杀手,不爽的脸色在这刻陡然转变得比鬼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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