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初
“哈哈哈哈隔。”
在这片无节制的笑声途中,岩永用指腹擦拭了下眼角的泪花,正经了脸色凑近脑袋对阿砾说:“小砾,我今天来这里其实还有其他原因的。”
阿砾也渐渐停住笑声,凑过去洗耳恭听。
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聆听这边的动静,岩永才压低了嗓音说:“你知道么?我听手下说这一带出现了【会附身在他人身体杀人】的邪魔,你最近要小心一点。”
不正经的气氛稍微偃息下来,经过上回的相处,阿砾知道了岩永平日大概经常和鬼怪之类的东西打交道,既然如此,能够得到这种情报也并不奇怪。
“所以你才打算来这边调查?”
阿砾挑了挑眉,明白过来,往身后那名黑发青年的方向看了一眼,“你男友也是放心不下你才跟过来的?”
“哎呀,这个不一样,他是出于对人家的爱才来哒~”岩永扭捏道。
看着她这副表情,某砾可爱的脸庞瞬间变得冷漠,“再秀我就把你丢出去了哦。”
“不要!”岩永求生欲极高地绕过桌子抱住了她的胳膊,“最近这条街出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那次事故里丧生的地缚灵正蹲在地上呢,我才不好占了人家的位置——”
“地缚灵?喂,你说的该不会是……”
阿砾莫名想到之前看见的那个小孩,感觉自己隐约之中似乎抓住了什么疑点。可这个时候,旁边忽然插进来一个男人的手臂,干净的衬衫袖子被折叠起来挽在了手肘的部位,露出来人线条流畅的小臂线条。
是那黑皮帅哥正端着托盘,为她们摆放餐点。
“久等了,这是你们点的咖啡和三明治。”
浓郁的牛奶咖啡香气袅袅飘散,阿砾发现自己那杯拿铁的拉花居然是只猫咪的图案,边上还缀着许多蕾丝状花边。
“哇,好可爱!”岩永在这俘虏少女心的图案面前惊呼了一声。
外形与那只猫咪很是相似的阿砾这时也欢喜地捧住了咖啡杯,仰头看他:“这是你特意做的吗?”
安室透点点头,爽朗地笑了:“是的,不知道合不合客人你的心意。”
(这个男人很细心啊。)
阿砾相当满意地颔首,以一种‘愿意为他点香槟塔’的富婆语气说道:“我超喜欢,你的工牌多少号?我下次还点你~”
被当成了牛郎的浅金发青年无奈地莞尔,随后朝她眨了眨双眼。
“我叫安室,那小姐你可要多来光顾。”
青年的笑容有一瞬相当闪亮,阿砾不禁眼睛发酸,果然深肤色的衬托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
这时候邻座那位戴着发箍的短发女生不经意看见阿砾那杯特制的可爱拿铁,立马凑了过来惊呼:“哇啊超可爱——安室先生怎么从来就没有给我画过这样的花样!不公平啦!”
她的好友毛利兰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园子你太大声了,会给别人添麻烦的。”
园子不满地说道:“有什么嘛,反正大家跟安室先生都那么熟了。”
柯南面相老成地‘呵呵’了一声。
(这人就算有了男友还是戒不掉花痴帅哥的本性啊……)
擅长充当润滑剂的安室透笑着调解道:“既然园子小姐喜欢,我可以也给你画一个。”
“安室先生超赞!快来快来,我也点一杯拿铁!”
趁着他们那边在交谈的时候,岩永悄悄凑到阿砾的耳边说:“呐,小砾,我说那个帅哥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
阿砾不由得往浅金发青年的背影看了一眼,似是注意到她的视线,对方一顿,忽而转过头来冲她礼貌性地轻轻笑了一下。
“我懂了。”阿砾眼神凝重。
“你又懂了?”岩永眼神怀疑。
阿砾点点头:“没错,他绝对是想要我为他开一瓶最贵的酒。”
岩永:“……”
敢情她还真把人当牛郎了啊!
就在两桌人准备好好享受下午茶的时候,忽然窗边那一桌客人终于在紧绷的氛围中忍无可忍,爆发出了剧烈的争吵声。
“我受够你这个杀人凶手了!”
说话的是其中那位瘦弱女人,她此刻的脸色与精神状态都很是不佳,浓重的黑眼圈深深挂在眼下,仿佛沾水而晕开的一层眼线膏。
嘎吱一声,咖啡店里的木椅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女人推开桌子起身,遏制不住地双手抱头疯狂摇晃。
“死,你今天必须给我死——”
而坐在她对面那副纨绔扮相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再也不屑于应付这虚假的场面,选择了直接跟她撕破脸皮。
“哈,都说了我之前不是故意教唆那个小鬼闯过马路的,他自己因为追皮球不小心被车撞死能栽在我身上?看在大家同学一场,你想要狠狠讹一笔钱就直说,我给你就是。”
女人的丈夫猛地捶桌,努力压制着自己胸腔里的努力:“够了,松坂——我们不需要你的赔偿,但是关于玲奈弟弟的事情,你怎么也得道一声歉。”
连那人旁边的好友这时也拉住了他的手臂:“你少说几句吧,反正今天之后他们就要搬离这里了。”
男人‘嘁’了一声,用力抽回自己的胳膊,摆明不想跟这帮人合作。
谁知女人再也不想逢场作戏,她阴恻恻地注视着在场之中的几人,尤其是那张由于牵扯到逝去的家人、而在她心目中变得面目可憎的脸。
她忽然神经质地冷笑一声。
“呵,晚了,一切都晚了,今天所有事情都会结束。”
男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扭曲了一下,猛地拍桌想要起身跟她对峙:“你这女人……”
就在这时,他们谁都没来得及注意到——窗外停靠在路边的一辆无人驾驶的货车忽然发动了引擎,如同被‘什么东西’操控那般,嗡嗡作响。而后车胎诡异地加快了速度,在对面直奔着咖啡店的窗户而来。
‘嘭——!!’
狠狠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卡车直冲窗户旁的四人而入,将他们的身体碾压在车轮底下。
血雾喷溅而出。
“啊啊啊啊!!”
急忙转头看见这场意外的两名女高中生发出惊恐的尖叫,卡车碾过临窗的座位以后速度并没有减下,沉重的死亡阴影瞬间往咖啡店内的几人扑面而来。眼见车头即将冲向这边,阿砾最先反应过来,冲上去拔刀出鞘。
“快退开——”
随即刀光寒芒,仅仅划出两刀的十字型银辉疾射,卡车瞬间在眼前被刀刃分裂成四块,弹射在墙垣。散架的车身所掀起的风尘快速从身畔掠过,以茶栗发少女的身影为首定定站在前方,为身后留出了大片扇形的空隙。
店外坍塌的半块围墙烟尘弥漫,得以侥幸存活下来的众人望着这一幕,久久心有余悸。
樱川九郎事先护住了岩永,在这时低头问她:“没事吧?”
岩永摇了摇头,在她的视野前方,阿砾轻甩自己的爱刀,挥去上方残留的黑气后收回刀鞘。
她转过头,眼神有些沉凝。
“快报警,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意外事故’。”
“我来吧。”
尚有动弹能力的安室透在后方说道。他方才和小男孩在关键时刻护在了两个女孩子的身前,而经历了这场事故,他竟然还完全面无惧色,镇定地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是119吗?这里是米花町5丁目39番地……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无人卡车撞击咖啡店的‘伤人’事故……”
浅金发青年背过身去简述了事故发生过程,随即又拨通了另一个报警号码。
半个小时后,附近的消防局,以及警视厅派遣来的刑警队都赶到了现场。大白天好奇跑来围观事故的群众,消防车,救护车,将往日的波洛咖啡店围堵得水泄不通。
原本坐在窗边的三男一女确认其中有一位当场死亡,就是那名出言不逊被诅咒今天暴毙的男人,其他人则只幸运的受了点轻伤,正被医护人员给抬出来现场救治。
一片狼籍的废墟里,有一位头戴猫耳发箍的少女来到了店外的石砾堆中搜寻着线索。
她的好友双手背负在身后,踱步过去问阿砾:“怎么样,有头绪么?”
“当然,是时候该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阿砾自信一笑:“这种时候,就应该靠我优秀过人的智慧,找出所有现场的违和之处,一举揭发真相。”
谁知道话音刚落,她同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警车后方,一位站在电线杆旁的小孩声音莫名阴冷地说出了一句话。
“犯人是那四个人里面的姐姐。”
阿砾转头,在她身后头戴帽子的小孩缓缓抬头,一点一点露出了帽檐底下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庞,他微带善意地掀起嘴角,登时泛青的皮肉翻卷,渗出肌理组织的黑血一滴滴流落。
“我都看见了,是她在卡车里面动了手脚。”
男孩的脚边还摆放着一束家属供奉死者用的白色花束,直到他站起来,才露出身侧与鲜花一同放置的相框。
他的外形,和黑白照片上死去的孩子,一模一样。
阿砾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心里只有一个可怖的念头——
淦,又被剧透了!
第27章
东京警视厅那边派来查案的刑警是一位面相看着很是年轻的粉发男性。
干练精瘦的身躯被包裹在合身的警察制服里,眼神端正明亮,头发则不驯地朝天支棱挺翘。或许是意气风发的利落形象模糊了本人的年龄,给人感觉看着不像警察,反倒像个年轻的学生。
他走近现场,看见一名像是涉案当事人的少女站在原地不动,便想要过去询问,没想到刚一走近,她不爽的脸色就映入眼帘。
粉发男性浅碧色的眼眸微微一顿,随即还是勇敢地走入了少女的攻击范围,展示出自己的警察证件。
“我是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刑警鸣瓢,刚才是你们之中谁报的案?”
出乎意料的,他有一副颇具磁性的烟嗓,吐出的每个音节都仿佛吹响低音贝司口琴时自由震颤的簧片,旋律低沉,浑圆,而有辨识度。
可阿砾目前还放纵自己沉浸在被剧透了一脸的不快里,旁边留意到这边的浅金发青年恰到好处地挤了过来,替她接住这个问题。
“是我。”
安室透笑着来到鸣瓢秋人的跟前,经过方才的意外,他的脸颊沾上了不少比肤色稍浅一些的灰尘,看着十分显眼却不减本身的俊秀。
鸣瓢打量了来人一眼,不知为何,他能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感知到一丝违和。
尽管心里有着猜测,他却面上不显地问道:“你知道交通事故引起的伤亡呼叫119就好吗?为什么要特意呼叫处理特殊犯罪的警官过来?”
一般像出现诸如事故重伤、火灾发生、需要喊来急救车的情形,群众呼叫的都是119急救电话。而遭遇抢劫、遗失物品、杀人命案等特殊犯罪,则呼叫的是110报警电话,警视厅会派遣当地相应的警官前去处理。
这起无人驾驶的卡车失控案件,理应划分在意外交通事故的范畴,群众错误报警,无疑是在浪费警视厅的警力,鸣瓢的态度变得冷淡起来。
“我知道。”安室透面对这番质疑,唯有无奈地对他说道,“但这起事件有些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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