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初
阿砾努力踮起脚向他靠拢,只想拽着他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却并不知道在无意识作用力下,自己近得快碰到了对方的鼻尖。
而就在她快要贴上对方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不协调的声音。
“咳、咳咳!”
阿砾在这咳嗽声猛地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居然离乱步那张脸近到不可思议,瞬间心脏骤停原地去世。
“哇啊啊啊——”
阿砾尖叫了一声,整个人羞耻地躲进了乱步的小斗篷里不敢见人。
乱步只得用胳膊裹住了阿砾羞愤欲死的小脑袋,像是护食那般将她藏了起来。自己重新眯起了眼,威胁性质地看向了那位不适时宜打断了他们好事的男人。
“太宰君,你应该学习一下怎么回炉重造去当个不会破坏气氛的人。”
而被指责的那个风衣青年则完全没有一丝一毫愧疚的表情,两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一派潇洒。
“其实我已经到了有一阵子了哦,但是看你们的气氛正好,就一时体贴地没有打断啦。不过我想,你们应该也不想接下来的事情被社长看见吧?”
他让开一条道路,示意旁边到来的那银发男子,女医生与草帽少年三位。
逐步走近的社长显然在远处看见他们方才的举动,已经陷入了瞳孔地震的状态无法自拔:“你们……”
一天之前,在他心里这还只是两个还未长大的孩子,谁能想到这俩孩子居然背着他如此亲密——所以他在家里才是碍事的那一位吗?
趁那位银发男子颠覆了自己以往对两人的看法,太宰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想要为这位老父亲现场讲解:“是哦,砾小姐刚才正想要亲……”
谁知这时被一道更大的声音给覆盖了过去。
“哇啊啊啊,别说了!你别说了啊啊啊!”躲在小斗篷里不敢见人的阿砾崩溃地大喊,而后像是想要逃离现实那般,双臂箍住了乱步的腰,扛起他就跑。
“哇等等,阿砾!”
于是所有人都看见,那在这种时候脸皮变得特别薄,恨不得原地去世的茶栗发少女,已经完全听不得外界声音似的,像扛沙袋那样抱住乱步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嘭的一下。
有人发出了被撞伤的闷哼声:“噗呃……”
完全不看前路的阿砾,就像是头蒙勇猛的斗牛冲向红布般横冲直撞,扛着乱步将挡在前面的太宰也给顶了起来,三人像是串成了一辆火车似的冲到了港口。
“阿砾!那边是海!”
被乱步的声音制止,阿砾强行刹住脚步,结果最外边的太宰并没有那么幸运,他最终因为惯性而咻地自由飞出去,扑通一声掉进了海里。
阿砾这才终于从乱步的小斗篷里钻出脑袋观望海里的漂浮物,喃喃道:“糟糕,我往海里乱抛垃圾了。”
乱步哼了一声说:“放着不管他也会被渔民捞上来的啦。”
远处的敦和镜花两人恰好遥遥赶来,看见这一幕目瞪口呆。
“太宰先生!砾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完全不了解现状的敦六神无主地抱住脑袋。
为了掩饰自己没有公德心的事情,阿砾心虚地躲在乱步背后,义正言辞地对他说:“开火车!嗯,我们在玩开火车!”
敦:“???”
他已经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潮流了。
第70章
组合事件结束的当晚,参与到事件在内的几乎所有人、包括先前转移到县外的事务员们,都回来聚集在侦探社的事务所里,筹划了一个仅对一人保密的‘秘密行动’。
窗外的天空已然挂上了丝绒蓝的夜幕,尽管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去的硝烟,这座港口城市仍是在大家的努力下恢复了往日的祥和。
大家待在武装侦探社的办公室里,故意没有开灯,仿佛在等待着某人归来似的酝酿着刺激的漆黑。但只要屏住呼吸留神倾听,就很明显能够察觉到办公室的各个角落都遍布着不相同的气息,黑暗里亦隐隐约约隐匿着人员们模糊的轮廓。
嫌弃自己附近挤得慌,阿砾不得不维持着一手拽着某根长长的绷带、以防绷带那头某只不喜热闹的家伙溜掉的姿势,阿砾一边又强势地扯动了下手里的湿润布条,压低了声音发出警告。
“喂,太宰,别给我动来动去的……”
那刚从水里捞出来没多久浑身湿哒哒,还大半衣物都仍处浸湿状态的咸鱼……不,太宰,生无可恋地安静下来。
“我保证,以后都不会离开砾小姐你身边了……所以可以松开、呃,我的脖子了吗?砾小姐某种时候的‘特殊关照’可真让人吃不消呢……”
“少在这里口花花的了。”
阿砾简直想铁拳制裁一下这轻浮的家伙,可惜这时被站在身畔的另一个人撒娇性质地拽住了衣袖。
“阿砾,还要多久才可以开灯啊……”
不适应黑暗环境的名侦探先生不安分地躲在桌下动了动肩膀,阿砾立马甩掉了手边白色裙带菜似的太宰,转而在暗中安抚他。
“乖,再等等就好了。”
正巧这个时候,埋伏在其他位置的同伴嘘声提醒了他们这边闹出的动静,辨认出声源似乎来自于与谢野。
“嘘!他们好像回来了——”
众人连忙缝上了嘴巴的拉链,屏息聆听逐渐接近门口的两人步伐。外边的两人站在门口停驻一会,好似正在给自己打气,而后才将手搭在了门板上。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门缝,廊道内的暖黄灯光顺着敞开的角度涌进了事务所内。
“这是……”
发现事务所里一团漆黑,带着镜花回到侦探社的敦不由疑惑地发出声音。
紧接着还来不及让他们思考,待在电灯线路边准备就绪的直美便偷笑着按下了开关。
‘啪——’
办公室恢复光明的刹那,所有人握在手里的礼炮被一齐拉响。五彩缤纷的彩带哗啦啦飞舞在了空中,绚丽底下,他们每个人都兴高采烈地朝着进门而来的那位和服少女露出笑容,异口同声地喊道——
“欢迎加入武装侦探社,小镜花!”
热闹的欢呼声中,所有人高兴的面容都映入了镜花那双湛蓝色的眼瞳里。她微微睁大了眼,瞳孔不住地晃动,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染上了以幸福为笔触涂抹的色彩。
这夜不仅是为了庆祝各位成功击退了强敌,同时召开的还是一场新人的欢迎会。
给出惊喜之后,同事们立马向前去将成功入社成为侦探社员的黑发少女给包围在中心,涌着她小小的身子进来。
其实原先阿砾还想要叫零过来参加派对的……是的,就是那个交待说要摘橘子树回去给他,结果在后头却因为乱步的事情而把他给忘掉的了那个零。
没当好父亲的阿砾忍住忏悔的泪水,想要喊他过来补偿一下,可是待到回去寻找对方的时候,他却说要先回去了。最后,只神神秘秘地朝阿砾眨着眼睛。
【庆祝的事情还是留给你们自己人待在一起比较好,现在就请放我回去吧,我可是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处理呢。】
听他这么说,阿砾唯有惆怅了一会儿,不好挽留。跟他交换了个联系方式之后就放了人离开。
撇开这些不提,这时成功迎接镜花入门,阿砾便积极地来到镜花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两个身高差不多的少女一个宠爱地揉头,一个温顺地承受,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关系融洽的姐妹。
“辛苦了哦。”
神情像一只小白兔般温顺的镜花捏住了自己胸口的手机,冲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果然,好看的小女孩看着就很治愈。
只是她这么想的时候,隔壁的大白虎则酸了起来。
“为什么我入社的时候没有欢迎会……”
敦小声地碎碎念。只有在这种对比下,才能看得出来他就像是捡回来似的,差别待遇太明显。
不过很快,阿砾也没有厚此薄彼地凑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这也是你的欢迎会呀。”
面向他的阿砾笑容灿烂,以不亚于先前的音量大声喊:“现在说应该不算太迟吧——欢迎加入武装侦探社,敦敦!”
周围的同事们也发出了善意的笑声,接着跟阿砾所做的事情一样,倒数了3秒后,冲他齐声道:“欢迎加入武装侦探社——”
笑声混合在一片欢喝声里,久久不停歇。银发少年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低头掩饰住眼眶里忽然涌出的热意,如蚊呐般羞涩地细声说:“嗯……谢谢。”
“快来一起吃晚饭吧,哥哥大人做了很多食物哦!”
很快众人又拉着两位侦探社的新人一起来到了餐桌边上。几张办公桌上的东西被他们清理干净,拼到一起形成一张大桌。上面盛放着许多新鲜出炉的食物,炸物,煮物,关东煮,下酒菜,啤酒饮料,甚至还有大蛋糕。除此之外,还有未数尽的相当多的食物供应在桌面,可以说是一顿侦探社难得奢侈的盛宴。
他们倒酒的倒酒,喝果汁的喝果汁,互相大声笑谈着组合期间发生的事情。而这时,出去执行了抓捕任务的国木田,终于将某个万分不情愿的家里蹲也给拖到了事务所里。
“别拉着我国木田,让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跟芳子永远相亲相爱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让我见识到外面那耀眼的世界啊!”
“我这也是没办法,砾给出的最后通告,让我无论如何今晚必须要把你带过来。”
国木田长吐了一口气,然后罔顾自己与发小十几年的交情,拎着他连人带被地丢进了事务所内。
那位躲在了一张厚重棉被里的眼镜青年不断挣扎,完全抛弃了形象这种东西,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胖乎乎的蚕蛹。
“国木田你们回来了?刚好,我有事情要找花袋说!”
见到缺席的两人终于姗姗来迟,阿砾放下手中盛满食物的托盘,脚步不停,哒哒哒朝他们走去,一把就接收了那个蚕蛹将之拖走。
“等、你要带我去哪里?!”
田山花袋刚进门没多久,就又被阿砾给拖了出去。趁众人在里面吃吃喝喝,阿砾则带着花袋到了侦探社门外的走廊开始谈话。
组合一战里,大家进行的作战行动都非常顺利,能迎来现在这份免于城市受难的结果无疑是最好的。全员也都没有受到多大伤害,即使有,他们侦探社里也有与谢野医生。有她在侦探社坐镇,重伤就等于无伤。
“到底是想要跟我说些什么事啊……”被单独拖出来的花袋整个人都缩在棉被里,神色充满了不安。
“就是想要问一下你,之前说的‘告白’是认真的吗?”
与他快要溢出实质的忐忑不同,阿砾凝望着他的眼神一片坦荡澄澈,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这么直接反倒使花袋不大自在。他低头看向自己人字拖外露的脚趾,感觉自己简直是要变身为建筑大师一样在地面抠出堡垒。
“事到如今,怎么还问这个……”
裹在棉被里的眼镜青年咕哝道,而后却被对方接下来的话怔住。
“因为是花袋啊。”
阿砾的声音浅浅回荡在这条廊道周围。说实在,面临这种煽情的窘况,她其实还挺不自然的,手指头绕起自己的头发,一圈一圈地做着小动作。
“因为你不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而是非常重要的朋友,所以我必须要去认真面对你的这份感情啊……”
花袋藏在棉被里垂放在自己双腿外侧的双拳猛地攥住。片刻后,他忽然抱住脑袋蹲了下来,背后披着的棉被因而拖到了地面都不自知。
“算了,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反正绝对是要给我发朋友卡好人卡之类的话吧!”
深谙这种套路的花袋掩耳盗铃地呐喊道。他可不是什么勇敢的人,相反,宅男心理让他像是丢人的胆小鬼。【逃避可耻但有用】这句话,可是他认可的一句至理名言。
要是被拒绝第二次,他绝对会受不了的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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