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海十八
康坦被歇洛克找上门,以一个问题吓到了他——问他是否收到了恐吓信。
对于康坦而言,写着巫毒娃娃报复的恐吓信不足为惧,但让他惊疑不定的是此事怎么会被外知晓?
歇洛克肯定不会解释原因,只道已经获知了另外几封恐吓信的存在。请康坦务必配合回答一些问题,而担忧他在游轮上也许会遭遇不测。
遭遇不测?
康坦对此说辞不以为然,他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危险,但还是配合地回答了一串问题。
包括给出恐吓信原件,回忆身边是不是有不明人士出没,以及行李是否会被投放危险品。
整整三十七小时。
对于来来回回的那些调查问题,他已经回答了三遍,再算这一次就是第四次了。
“非常明确告诉您,从上船至今,我没有感到任何人对我有加害之心。您问几遍,都是一样的答案。”
康坦急着去跳舞,不耐烦再与歇洛克多说。
“记得的早就说了,而我没感到有危险!您也不必忙了。我就直说哪怕将来有危险,我也不需要您帮忙。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罢,康坦头也不回地加入灯红酒绿中。
豪华游轮的大礼堂,男男女女翩翩起舞,音乐舒缓悠扬,各种香水味弥满开来。
一切无比愉悦。
格格不入的只有两个人。
华生看向歇洛克,自收到电报起至今,已经过去两天。
两天,四十八小时。
是在游轮的两千多人之中,歇洛克找到了收到恐吓信的康坦。
可惜,当事人没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并且对恐吓信不屑一顾。
期间更是几番拜托宾利与达西临时望风,华生跟着歇洛克顺利潜入了货舱,检查船上是否有可疑物资但仍一无所获。
现在,距离游轮靠岸还有三十三小时。
华生不禁要问,“福尔摩斯先生,现在能做的已经做了。船上的确没有不妥,您也没有发现谁故意针对康坦。
也许,恐吓信上说的惩罚并不会在海上发生。从逻辑来说,康坦抵达新奥尔良才会触发靠近橡树庄园的警告,届时才会有威胁他生命的事件出现。”
依照康坦收到的恐吓信,假定其要发作,确实能以此逻辑解释。
歇洛克却问,“康坦的恐吓信能解释,那么送到贝克街的警告信又要怎么解释?”
既然都是信,凭什么厚此薄彼?
假设了前者以逻辑会到新奥尔良再应验,那么按后者的逻辑就必在船上发作。
“我先去电报室。”
歇洛克抛出一句,转身疾步匆匆向礼堂外走去。“华生先生请您迅速找到船长,让他即刻召集所有工作人员。”
“啊?”
华生尚有不解,召集船员能干什么?偌大一艘豪华游轮,粗略计算有一两百工作人员,怎么可能一下子召集起来。“福尔摩斯先生,您总得告诉我理由。”
“假定存在加害者,他要谋害康坦但从未露出马脚。我们已经排查了康坦身边的人,也已经排查了旅客托运的物资,都没有发现危险的存在。”
歇洛克语速极快地说着,“那就还剩一种可能,加害者是某一位或几位船员。时间太紧了,我们尚来不及查明船员是否携带了危险品。”
华生听到此处懂了,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您的意思是,想谋害康坦的嫌犯一直没有露面,因为他完全没必要露面,早就做好了让所有人一起死的准备?这太疯狂了!船沉了,凶手不是也要一起死?”
“您在战场应该听闻过自/杀式袭击。”
歇洛克也觉得这一推测太疯狂,可是谁又能百分百排除那种可能。
“假设要攻击,最先被攻击的地方会是驾驶室、电报室与存放救生艇的底部船舱。务必让船长高度重视,今夜是最后的舞会,也许凶手会在舞会最高/潮时下手。”
几点是舞会最高/潮?
也许是午夜零点钟声敲响时分,也许是凌晨三点散场时。
天啊!这是太考验人了!
华生觉得在他如此危言耸听后,船长会把他直接轰出门,到底要怎么说服对方?
不在船长室。
不在驾驶室。
不在甲板。
华生取出怀表,23:36,他跑上上下下舱房跑了好几圈,却没有找到船长。
“哎!”
华生着急转弯,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大副泰德。
“哦,华生先生,您怎么行色匆匆?”
泰德身形微晃,喝得有些多了,好在今夜无需他值班。
“刚好遇上您了。”
华生先拦下了大副泰德,“有一个紧急情况要与穆勒船长详谈,您知道船长去哪里了吗?”
“穆勒船长?他在驾驶室。”
泰德特意看了一眼时间,“23:00换班,今夜是船长值班。”
华生确定驾驶室没人,几个水手都没有见过船长。“我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见到他。时间紧迫,不知能不能麻烦您一番?”
泰德不甚在意点头,“您说。”
华生便把歇洛克扔给他的惊雷,反手砸到了泰德头上。末了,他严肃地说:“以防万一,还请立即摸查船员的情况。”
“哈?嗝!”
泰德酒嗝都被惊出来了,先使劲摇了摇头,确定面前的华生不是幻觉,那他怎听到了天方夜谭。
——有人要弄沉「幸运者号」,那根本不可能。
“华生先生,您是不是喝醉了?”
泰德不由怀疑是华生说胡话了,“要不要来点醒酒茶?”
“我没有喝酒。”华生就知道没人信,其实他持一定的怀疑。
话虽如此,他还是请动泰德一起前往操控舱,或许能让歇洛克亲自说服这位大副。
泰德不耐地去往前舱,心底腹诽不已。
到了无线电报室,他没好气地先一步推开门,是对华生说到,“您看哪有什么危险分子,我对船员都了解得很……”
门开,泰德与华生俱是一愣,仿佛一拳击中胸口。
就见地上倒了三位船员,两个人被绑到了椅子上。
显然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搏斗。
歇洛克才正收回绑人的手,而他还缴获了一枚炸/弹。
“上帝啊!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眼前的情况让泰德彻底酒醒,后知后觉,意识到所谓的弄沉「幸运者号」不是玩笑。
被绑的两个船员,亚力克与拉斯是在维克多航运工作了四五年的员工。
“你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主使你们来袭击游轮的?”
泰德正欲弄清情况,但被绑的两人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但听亚力克狂笑,对歇洛克喊到:“别以为逮到我们就万事大吉!康坦必死,「幸运者号」必沉,我们提前行动了。”
啊——
泰德正要抓狂,谁能说明白前因?
此时,却听一声巨响。
“轰!”
巨响是从下方传来,让本该坚不可摧的船身剧烈晃了一晃。
歇洛克面色一肃,情况比推测更恶劣。
这头抓住了两个想破坏无线电报室的船员,却是让他们的同党得手了。
“为了报复康坦,你们真的丧心病狂。”
歇洛克不再看死不交代的凶徒,只对大副泰德说,“快,召集所有船员,绝不能放过漏网之鱼。”
泰德深呼吸,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对对,还要确定被炸方位。不用惊慌,造船时考虑到了触礁的可能性,只要不是几个舱位同时进……”
“呸!”
泰德及时住嘴,转而信心满满地说,“即便有问题也能请求外部求援。只是这种时候,穆勒船长去哪里了?”
船长去哪里了?
游轮哪里被炸了?
船上还有几个没有被控制的凶徒?
一连串的问题就似雪崩,突如其来地砸到幸运者号上。
当雪崩压顶时,绝大多数人很可能无法及时意识到死神来了。
随着巨响船身晃动,在大礼堂跳舞的众人俱是惊愕。
有的跳舞跳到一半差点在旋转中摔倒,有的端着的食物饮料洒了一地,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人们交头接耳,要纷纷找侍者要问清楚。
达西扶住了伊丽莎白,紧紧牵起她的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今天下午,当歇洛克前来寻求帮手时,他就感到剩下的航程可能不太平。本以为是发生针对某几人的凶案,但巨响与晃动让人联想到了更危险的情况。
“达西先生?“
伊丽莎白发现达西神色冷凝,没有立即示意达西松手,她也有了不好的猜测,“您是在担心这艘游轮会……”
上一篇:叫我爱豆
下一篇:王权者的我在横滨打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