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海十八
昨夜,艾萨克男爵两人在钟楼室内运动,除了自身的呼吸,室内本该非常安静。
那一刻,如果早已损坏的大钟毫无预兆地突然转动,诡异的咔咔指针声足以惊吓到没有防备的两人。
“与之相比,我住的房间就没十字架符号。”
凯尔西指出十字架符号是一种标记,“这意味着,但凡有它存在的地方就会有机关。”
现在只要应证了钟楼内有机关,这一推论就能成立。
不多时,歇洛克提着油灯从钟楼而来,他带来的线索坐实了钟楼有异。“不错,钟盘有问题。”
这两个多小时,歇洛克把钟楼的钟盘与钟体给拆了。在钟盘背面,果不其然发现一根铁丝连动着指针转盘。
“大钟损坏都是谎话。”
歇洛克大致描述一番,“钟体应该有的转动轴承被人为拆除,换上粗铁丝系着指针转轮。铁丝通向地面隔层,链接到尚不知何处的机关室。”
这种情况下,如果大钟还能正常转动,才真是死神现身施咒了。
“古堡真的玄机四伏。”
大卫只稍稍感叹,就将关注点拉回地下室。头顶四角十字架表示此地有机关,但地下室的机关究竟藏在哪里?
“各个架子与柜子几乎都被翻遍了。”
雅尼克看着手绘分布图,“图上也没明显奇异之处。伊尔汗四人进入地下室,搜查用时比我们还短。难道真是他们眼力过人?”
歇洛克向凯尔西,以眼神提问,「确定室内地面都没有可疑?」
凯尔西微微摇头,众人翻查地足够仔细,却仍没有找到头绪。
既然地面没有问题,两人同时转头,看向了隔开两间房的铁门。
“桅杆。”
“桅杆。”
其余人来不及问清桅杆是什么意思,就见络腮胡以微胖的身躯,动作敏捷地爬上了铁门栏杆。
身处四米多高的铁门顶端,俯视左右两间地下室,杂乱不堪的各类物品有了高低落错之分。
凯尔西思及桅杆所代表的场景——海上行船,船员有时会攀爬上桅杆远眺或是仰望。
如果她是B伯爵,会将地下室大小柜子构成一张星图。
在海上航线的老船员不仅只依靠罗盘,多少都懂观星辨位,伊尔汗四人绝不会对指南七星陌生。
这一刻,凯尔西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储藏物家具中,找到了一些高度相同的柜子。将它们链接起来,正像是一把勺子。
“是大熊座的七颗亮星,那七个点上的木柜构成了指南图形。”
歇洛克没能先一步攀上铁门,他留在地上依次推动了七个柜子。
依照北斗七星的斗柄形走向,选对了方向稍加用力,就听柜底先后传来七次‘咔哒’声。
最后一声‘咔哒’响。
只见地下室的吊灯向上收拉,头顶出现了仅供一人通过的圆洞。
众人不免倒吸一口冷气。
不知是叹服B伯爵的诡谲设计,还是叹服有人能识破针对海盗的机关局。
震惊过后,费尔南先朝边上退了几步。
他距离圆洞的位置最近,却丝毫不愿带头一闯。
“看着点绳子。”
歇洛克压根没想要其他人上。他找来一捆长沙绳,在腰上系了一圈,将另一头交给华生。“万一有情况,我会用力扯动绳子。”
“西格森先生,不然还是我去。”
华生瞧着金边眼镜,这位的年纪是在场最大的,说什么也不该他冲在第一个。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我不放心别人上去,怕你们误触了机关。”
歇洛克搬来梯子,就攀上了圆洞边缘。
他回头看了一眼铁门,对凯尔西眨了眨眼。
「杰瑞,我相信你不冒失,但谁让你的乔装成了一个胖家伙。很明显,你现在进不了密道,只会像个圆球被卡在通道口。」
凯尔西:有时真不想读懂汤姆的眼神,竟敢嘲笑络腮胡的人设。暂停担忧汤姆三秒钟。
十几分钟过去。
众人听到圆洞后的爬行声越发远了。
大卫忍不住叫到,“西格森先生,您能听到吗?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华生紧握着绳索,绳子并没有异常抖动。
过了三秒,远处传来隐约回答。“我一路安全,伊尔汗四人死了。”
“啊!”
费尔南的副官失声问到,“我没听错,那四个奥斯曼人死了?”
四人的结局并未太出人意料。
除非是幕后主使,其他人在古堡失踪,多半就意味着将会遭遇不测。
很快,歇洛克就重回地下室。
说起圆洞后的情况。后方链接着一条狭长的石道,只能爬行通过。一路畅通无阻,大约十分钟就到尽头。
“尽头有光亮。”
歇洛克画出大致示意图,洞口出处在一间密室的墙上,只需简单地跳下去就能进入密室。
歇洛克当然没有跳下去,在洞口借着屋内的光,他看清了一室的珠光宝气。
“还有地上的四具尸体,可以用万箭穿心来形容。箭从四面八方射穿了四人,地表还升起了尖锐的钉板。血流了一地,就像是形成了一个血池。”
这幅死状耳熟吧?
不正是但丁第七狱针对残暴罪的血池刑罚场景。一切企图逃跑的人,都会被巡逻的人马彻底射杀。
大卫与雅尼克也随后一探究竟,亲眼证实了石道尽头的惨状。
现在,失踪的四人找到了,他们死于血池射杀。
这一死亡模式,彻底坐实了此前的推论是正确的。
B伯爵举办的黑暗宴会,开启了一扇地狱之门。
古堡里的人都有各自的罪孽,而将一一死于对应的刑罚上。
管家是唯一例外,因为贪心的伊尔汗四人弄死了他,而急于去寻找古堡里的财宝。
如今,众人明白了死亡模式却未感到愉悦。
B伯爵被砸死了,但他的布局从未终止。就像伊尔汗四人,完全是自投罗网地死于箭阵。
谁能确保下一个不是自己踩中死亡陷阱?
凌晨两点。
一众人或多或少心疲力竭,纷纷回房准备明天再战。
‘扣扣!’
凯尔西刚在软椅上缓了缓,则听房门被敲响。一开门,外面是歇洛克。
门半开,忽而安静。
两人对视了三秒,竟是僵在门口,谁都没有动。
“抱歉,你得先回答一个问题,才能放你进来。”
凯尔西没有立即请人入内,“汤姆·福尔摩斯念的第一首情诗是什么。”
“秋夜之长,空有其名。我们只不过相看一眼,即已天明。”
歇洛克迅速回答,反而也问,“你也得回答一个问题,我才会安心进去。我送给班纳特先生的第一份回礼是什么?”
“十天份的牛奶。”
凯尔西也迅速给出答案,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歇洛克才迅速进门,又反手关上了房门。
谁也不想搞一出谍报接头,但古堡内的形势实则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他还活着!」
歇洛克直入正题,这么晚不睡觉,当然是为分析重要线索。
两人没有说话,全部笔谈交流。
凯尔西:「对!他还活着!地下室的铁门上没有脚印就是最大的破绽。」
歇洛克:「还有梯子的痕迹。现场并没有借力点,要攀上圆洞,总得踩着梯子上去。」
B伯爵,该说是宾客们见过的B伯爵还活着。
只有他还活着,伊尔汗四人在地下室的痕迹才会被故意抹去。
攀爬铁门俯视地下室,铁门上应该留下脚印。
找到机关后进入石道,借用的梯子应该留在原地。
然而,刚才的地下室搜查中,铁门上的脚印不见了,而使用过的梯子也被放回了角落。
凯尔西:「现在只有两种可能,B伯爵藏在尚未发现的另一个密室里。或者,B伯爵改头换面,变成了幸存者之一。」
歇洛克:「我认为后一种可能性更高。B伯爵必须及时了解众人的动态才能及时启动机关,以及事后快速抹去痕迹。」
正因这个推测,才有门前的一场谍战戏。
现在两人能确定对方没被伪装,但无法确定剩余九人的身份。
哪怕是华生,都不敢下定论他没被顶替。谁让华生不够复杂,说不准B伯爵早就摸透了他的性格,从而扮成了他。
怎么确定谁是B伯爵?
如果B伯爵没有双手灼伤,就能通过指纹比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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