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海十八
迈克罗夫特安排好了一切,他就不信此次出行还能再出纰漏。
“等到了意大利,你们就自行把握。也请别忘了,这你们面对的是一个用毒高手,他/她背后可能有帮派势力。”
不要贸然行事。
迈克罗夫特却没说出来,因为事急从权,而掩埋的真相往往与危险挂钩。
迈克罗夫特沉默几秒,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神色。
“好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两位扮做师生,谁是教授,谁是学生?现在定下来,我联系耶鲁方面,彻底坐实了泰伦斯与乔的身份。”
这真是贴心周到的全套办证服务。
凯尔西与歇洛克看向对方,展开了一场无声的眼神厮杀,都想争抢教授的身份。
原因很简单,做教授的能指派学生做任务,再遇到类似读情诗之类的奇怪差事,都能理直气壮地扔给学生去做。
迈克罗夫特闭了闭眼,这位两位办案时的稳重都去哪里了?
凯尔西先暂停无意义斗争,“我有一个提议,不如数花瓣数目。”
书桌上,花瓶里有一支开始枯萎的橙玫瑰。
“在它凋谢前,请它再做出点贡献。”
凯尔西建议,“数花瓣,单数就是泰伦斯做教授,双数就是乔做教授,怎么样?”
迈克罗夫特扫了一眼橙玫瑰,“赌运气的选择,我觉得可以。”
歇洛克抿了抿唇,无奈地请迈克罗夫特动手去数,“好吧,请您给出公平的结论。”
“一、二……”
迈克罗夫特迅速地给出了最终数字,“四十二,双数,是班纳特先生成为乔·史密斯教授。”
师生身份一定,迈克罗夫特就告辞了。不用观察后续,他也知道歇洛克会有些小郁闷。
屋内,凯尔西收好她的新身份材料,脚步轻快准备回对街自己的租屋。
“杰瑞,哦不,该称呼S教授了。”
歇洛克叫住了愉悦的凯尔西,“在您离开之前,留下那一片花瓣。它要与本体一起入葬,祭奠我错失的教授身份。”
什么花瓣?
凯尔西无辜地眨眼,她才没有偷藏过一片花瓣。
“真没有?”
歇洛克怀疑地直视凯尔西,“请别欺骗您可怜的学生泰伦斯。”
凯尔西摇头,“我真没有花瓣。泰伦斯,你为什么会有如此怀疑。”
歇洛克直言因为凯尔西的赌术极佳,让人怀疑橙玫瑰早就其被做了手脚。
刚刚,还出现了一个乐于看弟弟吃瘪的哥哥。迈克罗夫特眼力极好,很难说他是否早就看出花瓣是双数,所以配合了一场所谓的公平赌局。
凯尔西听了歇洛克的分析,笑着摇摇头,“福尔摩斯先生,您想多了。真的,我没有多拿一片花瓣。明天,码头见。”
真的想多了?
歇洛克看着房门被关上,他也逐一整理起行李,最后把书桌上的放大镜放入外套口袋。
这一拿,带起了压在镜下的报纸。
里面飘出一片玫瑰花瓣,上面居然还画了一张微笑脸!
谁画的,谁放的,还用问吗!
歇洛克转身看向窗口,对街的那人一定很愉悦。果然,他的预感与推论正确,一开始凯尔西就有赌花瓣的准备。
原本他可以拒绝。偏偏,有一位坑弟弟的哥哥从旁赞同,且定下了最终结果。
“很棒,这就是生活。”
歇洛克捡起笑脸花瓣,想要扔掉,又缩回手将它夹到了笔记本里。他记住这件事了。
**
3月24日。
从巴黎开往米兰的火车,傍晚四点半发车。如果顺利行驶一夜,等明天的太阳升起,上午十点前抵达意大利。
正如迈克罗夫特所言,这一条线路的火车采取了新技术,比英国境内的火车要舒适很多。
再也不用担心,坐火车等于吃一路灰,又没有餐食供应,甚至不能去卫生间的困窘情况出现。
车厢整洁,座位宽敞。
两人一排,四人对座,中间放置一张长桌。
一节车厢十二人。
左八右四人,右侧空余位置,腾出了安放大件行李箱的空间。
凯尔西与歇洛克提前了十五分钟上车,没想到车厢其他人都来了。
再次如迈克罗夫特所言,同乘没有威胁性,还全都是认识的。
华生、卡特坐在一排;黑暗古堡遇到过的年轻古董商杜克,与班纳特先生坐在一排;班纳特太太与她的五位女儿,两两各坐了三排。
车厢里的人气氛和谐地聊着天。
卡特自称休假去意大利玩,杜克是应邀前往埃及博物馆,华生与班纳特一家七人刚好是去参加同一场婚礼。
「这还真是……」
凯尔西看向歇洛克,仅以眼神表示无奈,「你的哥哥,是真的会选车次。」
歇洛克装作迷惑眨眼,「教授,您什么?我是泰伦斯·史密斯,没有哥哥,只有作为表弟的您,兼任我的老师。」
两人在华生与卡特对面坐下,以美国来访师生的身份,并不太积极地加入了群聊。
此时,凯尔西与歇洛克仅有一个期盼
——迈克罗夫特说对了两次,请继续保持,第三次还能预言准确,让他们睡一觉醒来就平安抵达意大利。
“哐哐!”
午夜,十一点。
火车上很多人都入睡了,忽而被紧急刹车给弄醒了过来。
凯尔西看向窗外,点点星光,模糊地照着荒草丛生。火车是行驶到了郊野,不知前方发生了什么,半道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
班纳特太太迷糊地抬头,“天黑着,难道就到了?”
说到这里,班纳特太太忽的一个激灵,“上帝,我们该不是遇到打劫的了吧?”
“请别胡思乱想。”班纳特先生也醒了,听着妻子的话就开始后悔。他早说不想带着母女六人长途跋涉去参加婚宴。
婚礼的新郎,是他有些年头不见的老友之子。原本他一人前往就好,不必麻烦到一家七口来坐火车。
“我去前面看一看。”
歇洛克起身,示意凯尔西提防车厢内的情况变化。
二十分钟过去,并没有高喊打劫之类的强盗冲入车厢。
歇洛克也从火车驾驶室回来了,请众人稍安勿躁。
“请放心,我们的火车没事,之所以停下是前方的路堵住了。前面的货运火车出了些故障,可能要等一两个小时修复一番。”
歇洛克面无异色重新坐下,凯尔西向他眨眼,「真的没事?」
「我们的火车真的没事。」
歇洛克示意凯尔西安心,又将一张字条递出。
凯尔西打开移开,字条上是歇洛克潦草的笔迹——
‘就是前面的货运火车开到一半,火车头与第一节 车厢突然凭空消失了,后面的车厢只能停在原地。’
什么?!
凯尔西再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看错。
难以置信,火车头与第一节 车厢怎么突然消失了?
第60章
三月午夜, 法瑞边界大约仅有七度摄氏度。
幸而不是夏天,火车暂且停止行驶并未引起车厢里乘客的不适。
“我们运气真好。”
莉迪亚也迷糊地醒来,一会看看窗外, 一会偷瞄几眼凯尔西。
伊丽莎白微侧身体,她坐在外侧, 正好挡住了小妹的视线。
此时她端正坐姿, 不是方便莉迪亚能看清走道对面的情况,而是状似无意地做了一块分隔板。
运气真好, 这种感叹也只有莉迪亚说的出来。
伊丽莎白几乎能猜透小妹的内心剧场:
曾经丘比特射错了一次箭, 杰瑞·史密斯先生已经消失在了生活里。没想到会遇到与他有五分相似的乔·史密斯先生。
从长相上看, 乔犹胜杰瑞。
现在火车暂停一两个小时,就等于增加了相处时间。当然是一段好运的开始。
莉迪亚被挡住视线,伊丽莎白做了一个鬼脸。
“二姐觉得我说得不对?出故障的是前面的火车, 并不是我们这一辆,而且还及时停住没有追尾,这还不算幸运吗?”
至于其他原因, 莉迪亚还没大胆到当众说出来。
这一番话足够乐观。
“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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