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海十八
满月如水,散落在歇洛克身上。一曲终了,他抬头望向沙发。
光影模糊,歇洛克似乎对上凯尔西霎时迷离的神色,却来不及分辨。
小提琴声绕梁未散。
屋内的安静已经被打破。
凯尔西起身,热烈鼓掌,“如您所知,我不善言辞,只能贫瘠地夸赞您的演奏震撼人心。”
歇洛克挑眉,似乎在问仅是如此?又似乎在问谁不善言辞?
凯尔西来到窗边,看了看身边的歇洛克,又抬头看向窗外的天。
一轮圆月高悬天际。
“今晚月色真美。”
凯尔西遥望月亮,沉默了几秒。
她转头,对歇洛克笑道,“若您还要我多说夸赞一句,那就是您的琴声比月色更动人。”
也许,满月的月色太柔和。
歇洛克觉得面前的人与往常有了些许的不同。
但当想触摸那一丝不同,发现凯尔西从头到脚又无异样,已将那份情绪藏进了无声的月色中。
“的确,今夜月色很美。”
歇洛克也望向圆月,月光里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凯尔西浅笑,怪就怪月色太温柔,才会在刹那间有了错觉。无需多虑,当太阳升起,有的秘密便也消散了。
在窗台边,两人并肩而立,安静地看了一会月亮。
不久,凯尔西提出告辞,“今夜,多谢您的独奏。我非常荣幸能倾听一回,将永刻于心。时间不早,请允许我先道一声晚安。”
“多谢夸奖,也祝您好梦。”
歇洛克将凯尔西送至门口,忽然问,“您愿意回赠一曲吗?”
凯尔西暂停脚步,不解地看着歇洛克。
“您谦虚地说自己不善言辞,我也不需浮夸的言语夸奖。音乐与音乐交流,或是最好的回馈方式。”
歇洛克说着调侃起来,“班纳特先生,您该不是要一如曾经否认会伪装嗓音,再次编造一些谎言让我深信不疑,而非随口就承认您的确精通乐理。”
凯尔西无奈失笑,这笔黑账是无法自行消除了。
“好吧,我承认懂些乐理。可要达到能回赠一曲的程度,最近不太可能。我并没有称心如意的乐器,这一点不能将就。”
歇洛克理解地点头,他也想要一把更合心意的小提琴,但好琴可遇而不可求。
“不如等你生日吧。”
凯尔西约定了一个时间,“如果今年来不及就等来年,反正三四年,我总能遇上合意的乐器。”
真是一个看似精确,实则宽泛的时间。
歇洛克就问,“您知道我的生日时间?”
凯尔西理所当然摇头,“这不等您告诉我。”
“如您所说,今年来不及了。一月六日已经过去了。”
歇洛克很怀疑明年也赶不上。左右说了,他便顺口问,“您的生日呢?在您的生日演奏也不错,我与您一起庆祝。”
生日?
凯尔西并没有脱口而出,她该报哪一个日期才好?
这具身体的生日?重新活过来的日期?上辈子的生日?还是曾经乔装身份的生日?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歇洛克没想到凯尔西竟然需要思考,“难道它是不能说的秘密?”
凯尔西煞有其事地点头,“对。我在认真思考,是编一段谎言让您深信不疑,还是随口说一个真实的日期。”
这一段耳熟吗?
七分钟都不到,凯尔西就用歇洛克刚刚说的话来调侃他。
轮到歇洛克无奈失笑,“所以,您的选择?”
凯尔西微笑着转动门把手出门,临别前回头说,“全当给月色一份薄面,不妨告诉您,是二月十四日。这一天不难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晚了,这章就肥一点啦~
第68章
小提琴曲犹如月光, 或在某个刹触及心底的温柔。
它在夜色里徘徊,让气氛平添一分旖旎。可当太阳升起,忙碌的生活让人无暇回味夜色迷离。
离开伦敦两个月, 回来后的日子并不悠闲。
凯尔西一周日程几近排满,想见她的人不少, 大半都是报社杂志的记者。
不只来自伦敦或欧洲, 还有大洋彼岸的东方与美洲,想做几篇有关KS团队创始人的采访报道。
如果统计本年度年全球大事件, 四种血型的发现绝对排入前三。
弄清血型很了不起吗?
说来惭愧, 在凯尔西曾经的世界, 这一发现当年也就是独揽诺贝尔奖而已。
这个世界没有诺贝尔,发明炸/药的另有其人,就更谈不上直至20世纪初才会出现的诺贝尔奖。
不变的是, 对科学发展做出杰出贡献者的追捧。
仅以四种血型的发现而言,它揭开了长达数千年蒙在血液上的神秘面纱,其中最关键的莫过与输血治疗相关。
给人输血, 往往会有两个极端。
不是起死回生,就是一命呜呼, 仿佛人类的生死只能等上帝掷骰子。
尽管目前只发现了四种血型种类, 尚未挖掘到形成不同血型的深层规律成因,但血液研究的神秘大门已被推开。
推开大门的人值得至高的荣誉, 他们对挽救生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KS团队的美名远播传遍全球,两个创始人却话不多说地失踪了。
歇洛克与凯尔西不是被绑架了,也不是在进行秘密实验,只通过实验负责人巴尔克表示, 请多关注科学发展,没必要关注私人动态。
——因为两人和大家一样, 都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与两只耳朵,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巴尔克照着念出发言稿时不知是什么心情,反正华生在街头读报时,看着这一句原地静默五分钟。
华生相信,世上很多人很快就要不认识平平无奇的写法了。
“上午好,班纳特先生。”
华生咽下了一言难尽的情绪,尽力以平和的心态面对凯尔西。
今天来到玫瑰剧院,是为商议《阿尔卑斯山奇遇记》的改编事宜。
剧本初稿已经出炉,接下来就是剧团的选择,以及第一次公演何时开始等流程安排。
“上午好,华生先生,这两个月您辛苦了。”
凯尔西当然没时间接受采访,哪怕对老熟人麦克主编也未破例。两个月没去学校,她要将在外抽空写的论文送到各位老师手里。
在此之前,凯尔西先来了剧院。
凯尔西代表络腮胡「阿佩普」与金边眼镜「巧克力蛋糕」,来参加音乐剧改编会议。
向华生说一句辛苦了,包涵了多重意思。比如他在意大利的假期被案件占去了一半辛苦了,比如他担起了改编剧本重任辛苦了,比如他承担了一部分记者的热情辛苦了。
『特大毒杀案背后的两个男人——华生vs斯沃博达,天使与恶魔在人间角力。』
『99%都不知道的致命毒物,华生医生教你如何逃离死神魔爪。』
『黑白魔法交汇地,惊现爆炸案幸存者——上帝的宠儿:约翰·华生。』
等等诸如此类的新闻,正传遍欧洲大街小巷。
1875年的热点先被四种血型占据,但科学发现总不如绯闻八卦更吸引眼球。
金玫瑰在伦敦剧院身亡,耶稣裹尸布的偷盗四人团当夜死亡,两件大事竟是连成了一起系列毒杀案!
一打听。KS团队居然参与了破案!
不仅参与了毒物检测,还有案情推导,两位创始人更是破案关键交换杀人的发现者。
多么激动人心的消息,让人想要一问究竟。
可是人们很快发现,自认平平无奇的两人又玩失踪了。
凯尔西与歇洛克总能精准地避开媒体,完全没有接受采访的打算,更不想大谈特谈破案经历。
这时,记者们发现了另一个至关重要的人。
实习医生华生冲在了侦破案件的第一线,都灵警方对他赞不绝口。这个华生,不是正是那个华生——【爱玫瑰的神枪手】,爆款小说的作者。
那还等什么?
报社还不快点采访他!采访他!采访他!
于是,华生被采访邀请围堵了。
他为了给后半年上演的音乐剧宣传造势,不得不做出牺牲接受了几家约稿,以求保持《阿尔卑斯山奇遇记》的热度。
剧院街上,华生与凯尔西简短问好,都加快脚步进入玫瑰剧院的后门,谨防在正门口偶遇崇拜者。
剧院老板布莱曼热情地接待了两人,直道他是伦敦为数不多的幸运儿,竟能与两位当红人物合作议事。
商谈会很顺利。
两个小时敲定了日后安排,正式将改编的音乐剧命名为《黑暗古堡》。
只要确保舞台演出的质量,又有原作者的热度加成,定于万圣节第一次公演的音乐剧,势必会成为将来几年的爆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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