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KenDmr
“……赤王的插手虽然超出了我们的计划，但也成功破坏了敌人的阴谋。”
说到这, 国常路大觉看了枝子一眼：“显然无色氏族有一位好军师啊！”
枝子适时露出了一个微笑，与有荣焉。
不过，在听到国常路大觉后面说的话后，她很快就收起了笑容。
“——无论多么高明的幻术, 都骗不过王权者的眼睛。几个小时前，无色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确实超过了临界值，不说明一下吗？”
枝子没有要隐瞒的打算，毕竟这也是她今天来御柱塔的目的之一。
她说：“我想尝试对石板使用「否定」之力，也许能够解决王剑破损的问题。”
其他四位王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倒是他们身后的几个氏族成员露出了略显惊讶的表情。
“唔……难道枝子你打算将石板「否定」到最初的时刻, 从而影响王权者的力量偏差值？听上去似乎可行，但仔细想还是有很多的问题。比如你的「否定」之力本就来源于石板，现在又要用它操纵石板，这之间可能就存在因果悖论……”
威兹曼身为起源之王，又是资深的科研人员，马上就根据枝子的话进行了一翻理论推演和实验猜想。
但是当无意间对上了枝子的视线时，他忽然止住话，转而问道：“你是发现了什么吗，有多大的把握？”
“——如果石板给予的信息都是可信的，那么有八成的把握。”
枝子没说「石板给予的信息有误」会怎么样，但其他王都心照不宣。
白银之王略想了下说：“……我觉得可以试试，诸位觉得呢？”
青王：“我不反对。”
赤王：“……嗯。”
最后，黄金之王一锤定音：“那就试吧。”
于是，枝子发动了无色之力，她闭上眼，集中精力将力量作用的目标都放到石板上。
外界的一切似乎在逐渐离她远去，声音听不到了，脚下所踩的地面也消失了。她仿佛身处浩瀚宇宙，星辰围绕四周，与石板的联系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紧密和强烈。
「否定」的力量在一点点影响石板的状态，但这和她预想的发展并不一样。现有的力量还远远不够，所以必须增强，再增强……很快就达到了临界值。
这时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枝子，她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于是她毫无顾忌地让力量超越了临界值。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发生了质的改变。
飓风席卷此界，枝子感觉自己被撕扯着不断下坠，落向无尽的黑暗，但是周身的无色之力却牢牢护住了她，直至她的双脚稳稳踩在了地面上。
睁开眼，枝子发现自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竟然“恢复”到了完好无损的状态。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周围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整个正厅像是被大肆破坏了一番，天顶残缺不全，一层的玻璃窗都被炸飞了，就连脚下的地板也裂开了好几条缝。
其他四位王都张开了圣域，人也离开了原来的位置。黄金之王姿势未变，青王拔出了佩刀横剑挡在胸前。赤王双手从裤兜里抽出，摆出了防御的姿势。白银之王也打开红纸伞，挡在身前，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枝子表情呆滞地看了看其他王，又看了看他们身后或半跪或瘫坐在地上的氏族成员，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回身查看织田的情况。
“织田你——”
枝子不说话了。
织田一点事也没有，除了脸上那和她同款的呆滞表情，不……按照眼前这情况，或许没事才是最奇怪的。
“……好险，好险，差点以为要引发五位王的连锁王权爆发了。”
威兹曼收起伞，他回身拉起地上的夜刀神狗朗和Neko，然后回到了原位。
“枝子你的力量刚才突然疯狂地增长，后面又直接暴走，我们拼尽全力都没能阻止得了你。不过看现在的情况，试验是成功了，也算有惊无险。”
知晓眼前的一切是自己造成的，枝子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下，然后她回答：“……也不能说完全成功，只是将掉剑的威胁往后延了。我想赤王和我的感觉应该是最深刻的。”
赤王那边，周防尊将手插回裤袋，应了一声：“嗯，剑不破了。”
听到这句话，他身后的草薙出云坐不住了：“——真的吗？也就是说尊你以后都不用担心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坠落了？”
周防尊的王剑濒临坠落，这是吠舞罗成员们的心病。现在得知心病没有了，也难怪草薙出云会那么激动。
枝子清楚这一点，但有些事还是要解释明白为好：“只能说暂时不用担心，而不是永远不用担心。”
“……这么说吧，出云哥。假设王权者自身能容纳的力量是一个饼干盒的大小，超过范围就会引发王权爆发。过去，王的力量就像普通饼干，而现在石板发生了质变，王的力量变成了压缩饼干。——饼干盒的容量没变，却能容纳更多力量了，但总有一天还是会到容纳不下的时候。”
枝子的解释并没有让草薙出云感到失望，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结果就已经值得庆幸了。
“——哈哈，枝子的解释非常生动形象，我们不如就叫它「压缩饼干理论」吧。”
白银之王·取名狂魔·威兹曼上线，其他王没有意见，于是「压缩饼干理论」就这么加入了石板相关研究资料库。
从御柱塔离开，回横滨的路上，枝子私下又和织田讨论了这件事，她补充说明了「压缩饼干理论」中没有提到的信息。
“……石板的状态其实更像一个螺旋弹簧，每一个阶段都是一个圆，有起始点也有终止点。我虽然成功对它施展了「否定」之力，但并非将它还原到了过去的起始点，而是一个新阶段的起始点。”
“……所以——这是「螺旋弹簧理论」？”
枝子沉默了下，然后她神色认真地说：“织田，我觉得威兹曼爷爷也许会很喜欢你。”
……
解决了绿组和平行世界的白兰，又解决了掉剑危机，生活再次回归到“不算平静”的日常中。
跨圈搞事者还是时不时会冒头，侦探社的委托多起来时，也需要外援帮忙。
当然，在踏入日常之前，枝子还没忘记要找某个人秋后算账。
午休时间，侦探社的办公室里几乎没什么人，正是“兴师问罪、现场打宰”的好时候。
枝子目标明确地走向沙发那边，她停在太宰身后，伸手直接将他头上的无线耳机给拿了下来。
“……说说吧，太宰君。关于我发夹里的窃听器和定位器，还有你孤身一人跑去绿组据点的事。位置信息成功发出后为什么不离开？怎么就惹上伪白兰，最后还要我来给你‘收尸’？”
面对枝子的质问，太宰不仅不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地说：“因为装了窃听器和定位器，所以我当初才能那么快找到枝子并将你救出来呀。至于后一件事，我这不是担心他们会有什么针对枝子你们的阴谋嘛……”
说到这，他的脸上浮现出了委屈的情绪：“……伪白兰明明我都不认识他，大家无冤无仇，谁知道他会二话不说上来就杀我。”
——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呢，她差一点就信了。
枝子松开了环在胸前的手臂，她十指交叉，开始活动手指和手腕：“……爷爷说的好，对于屡教不改又死不认错的人，打一顿就好，一顿不够就打两顿。”
说完，她一只手抓住太宰的衣领，将人提起来，另一只手高高抬起，紧握成拳，作势就要揍下来。
“——等一下，枝子！”
太宰抬起双手竖在身前，摆出一副讨饶的姿势：“你想揍我解气没问题，但不能把戒指给打坏了啊。”
“……什么戒指？”
“……当然是「求婚戒指」啦。”
伸手从风衣口袋中取出一个黑色绒盒，太宰将它打开举到枝子面前，笑容真挚地说：“那么请问完美又可爱的枝子小姐，你愿意嫁给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问题来了——
宰是为了转移话题苟过一波打，还是真的想求婚？
如果是前者，他能成功吗？
第59章 快乐打宰
“——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枝子手一松, 被揪住的衣领就从她的手心滑出，而太宰也在重力作用下, 跌回了沙发里。
在脖子快要撞到沙发扶手的时候, 太宰左手往后一撑, 身手灵活地翻身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他单膝点地，跪在枝子面前, 所有的动作转换一气呵成，熟练得就好像是演练过了很多遍一样。
鸢色的眸子中倒映出少女微微怔愣的神情，青年唇角一弯，语气认真地说道：“……将来孩子都随你姓，我不要一分嫁妆, 当然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彩礼, 不过我有一颗永～远属于枝子酱的心。结婚之后，我保证会当好成功女人背后的那个男人, 在家相妻教子，教孩子们要和爸爸一样敬爱妈妈……当然了如果你不喜欢小孩，想丁克，我也完全没有任何意见。”
“——所以, 亲爱的枝子小姐，余生还请多指教哦。”
……什……什么叫孩子都随她姓？！这都还是没影的事……至于嫁妆和彩礼，反正她又不缺钱，也不是为了钱才想要和他在一起的。
……不——等一下！她为什么要思考这些事情？她还没有答应求婚吧！虽然是她告白在先，但是才隔几天就反被求婚会不会太快了点？
枝子努力想要让自己看上去反应不那么大，但是浮上双颊的红晕却出卖了她。
她也无法分清这是害羞心动, 还是不知所措，又或者全都有。
好不容易平息内心激动的情绪，枝子的脸颊上还留有淡淡的粉色，她深吸一口气问：
“——你……为什么？”
这场景莫名熟悉，曾经在枝子邀请太宰加入无色氏族的时候，黑发的少年也问过相同的问题。
枝子看到太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那双深棕色的眼睛中，属于她的倒影一点点被黑暗吞没，最终只余下孤寂和虚无。
那是只有身处里世界的人才会有的眼神，曾经的「真里亚」也有相似的眼神，但这并不代表太宰和过去的她就是同类人。
如果说「真里亚」身上包含的只是黑暗的一角，那么太宰眼中的就是深渊了。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我伸手了，你会握住的，对吧？”
枝子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一刻，她隐约好像在深渊之中看到了一抹火光。
……微小得仿佛很快就会熄灭。
……如果没有人去守护的话，一定会熄灭的吧？
枝子垂下了眼帘，忽而一道浅浅的弧度从她的嘴角绽开。
当她再次抬眼看向太宰的时候，眉眼之间都染上了温柔的笑意。
她说：“嗯，所以我愿意。”
“扑”地一声，那朵于深渊中顽强燃烧的火焰似乎壮大了一点。
笑容重新回到了太宰的脸上，他接住枝子伸过来的左手，将钻戒戴进了她的中指。
也许是情之所至，又或者心血来潮，太宰没有松开枝子的手，而是低头又在少女的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
“……太宰君。”
“……嗯？”
“……虽然我答应了你的求婚，但这不代表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之前的事可以就此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