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斯图亚特 第55章

作者:二叶舟 标签: 情有独钟 爽文 BG同人

  沃尔辛厄姆尚无资格插话。但是他的笔,划动得更起劲了。他心里不断琢磨着:宽容的、不受宗教见解所操纵、专注于世俗的政府……这确实对国家是最有利的。那么,他作为一个新教徒,也该放下对天主教君主的成见,全心全意、为英格兰之崛起贡献力量?

  臣子们一片叫好声,弗朗索瓦听来竟有几分恍惚。他直到近期,才彻底明白,这个岛国的最高国务团体,跟法兰西内阁有太多的不同。

  他们大多世袭历史尚为浅薄,不一定有深厚的根基,却富有活力,洋溢着强烈的民族自尊,更关心国家进步。他们更少考虑封建贵族的利益,更拥护君主;在和议会的对抗中,内部更少勾心斗角,能形成团结的中央政府。

  他的目光扫过英格兰群臣,又回到玛丽身上。这样开明和谐的御前会议,究竟是天然形成的,还是君主孜孜不倦营造的结果呢?

  作者有话要说:【注一】基督教,应是对奉耶稣基督为救世主的各教派统称,亦称基督宗教。我国某些历史翻译,一度把新教称作“基督教”,其实该改过来。

  【注二】唐·胡安这个奥地利亲王衔,仅仅表示对他血脉身份的官方认证,即承认他是查理五世之“合法”王裔,并无封地;理解为“奥地利王子”也可以。他之前虽然被腓力二世抚养,但说到底是个没名分的私生子,因为这次立功,给他正名了。

  德语区,这个“亲王”Prinz,有时也翻译成“王子”,算是个泛指的概念;低到什么诸侯的的孩子都可以叫Prinz(格林童话里王子多如狗呵呵),比世袭皇帝家、哈布斯堡家正统子代的“大公”头衔其实要低级。

  另,“奥地利公主”安娜/伊丽莎白。作为王女,她们的正统翻译,应该是“女大公”。本文之前用“公主”指代,是希望便于理解。其实这把她们头衔说低了,因为在德语区,公主类似于“王子”,是个泛指的概念。所以,大家可以理解,明明有名的茜茜公主只是公爵之女,同样可以叫公主的……

  【注三】摘自《文明的故事》,原作可能来源于古罗马哲学家西塞罗。但英格兰的雷利,后来会提到相似的观点。后文中,此人也会出现。

  【注四】观点源自马克思恩格斯的理论,列宁阐述且实践,将之发扬光大。

  西班牙衰落是多方面的。本章分析主要参考《全球通史》以及《文明的故事7》

第66章 中央(捉虫)

  当弗朗索瓦向玛丽表达对英格兰枢密院的羡慕时, 玛丽莞尔道:“这,有着漫长的历史渊源呢。”

  自从西罗马帝国为蛮族所灭,欧洲便进入了俗称的“黑暗中世纪”。几乎没有统一的国家, 大大小小的贵族逐级分封;所谓的最高君主, 更像是世袭的盟主——偶尔主支绝嗣, 还会回归到各部“选举制”。最常用来形容中央疲软无力的一句话,便是:我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这意味着, 大批领主, 尽管名义上是国王下级,却没有直接效忠的义务。

  然而公元1066年,法国的诺曼底公爵威廉(此君祖上其实是北欧诺曼人,和法国国王讲和、甘愿被同化的维京海盗)渡海而来,彻底征服了英格兰, 让此地的盎格鲁-萨克森居民, 全部匍匐于他脚下。这位英格兰国王,下令调查全国土地情况,把封臣的家底摸了个透,并汇编成书, 名曰《Doomsday Book》。

  直译是《末日审判书》, 其实写的全都是土地赋税人口情况。据说是因其不容置疑、犹如末日之审判一样确凿肯定,而得名。也有说, 书名源自他麾下调查员事无巨细,一一彻查,严肃凶狠不讲情面;使被调查者深觉无可隐瞒无处遁形,犹如接受末日审判一般。【注一】

  总之,这位威廉一世, 把英格兰境内全部封建领主,即传统的佩剑贵族,大抵都整老实了。中央集权的思想,自此渐渐建立起来。

  到都铎王朝时期,政府的中央集权则达到了一个顶峰。这,得益于1455年至1485年的玫瑰战争——白玫瑰的约克家族和红玫瑰的兰开斯特家族,为争夺王位,厮杀多年,最终以兰开斯特后裔亨利都铎娶了约克的伊丽莎白为终结。此期间不少贵族阵亡,近千领主战死;剩下的,再难与国王对抗。

  “佩剑贵族寥寥无几;而依赖君主提拔赏赐的穿袍贵族,则更忠于王权。当后者充满中央政府……君主权威所笼罩处,自然会有更多和谐的声音。”

  穿袍贵族出身资产阶级,其中不少是知识或商业精英;他们并非传统封建领主,往往需通过买官买爵,来获得可父子继承的职衔——大部分是各级法官。他们还时常挤进行政机构,一边积极为君主出谋划策,一边伺机以权谋私。【注二】

  “毕竟,这个政府的目标,更加一致——为了王国,为了国王。”

  从政治文明发展过程来说,英格兰不愧是历史的幸运儿。反观法国,要实现中央集权,还得等红衣主教黎塞留、自路易十三时期开始持续打击传统佩剑贵族、重用穿袍贵族;以及路易十四建立凡尔赛宫,把诸领主拴在自己身边、让他们远离封地失去对地方影响力的流氓做法……

  “提拔‘平民精英’‘穿袍贵族’,遏制封建领主势力;建立法制体系,培养法制观念;设立各部大臣,派职业官僚来承担日常行政……”玛丽如数家珍。“瞧,就这样,形成了一个统一、强有力的中央政府。”

  弗朗索瓦若有所思。“洛比塔尔大法官也说过类似的话……唉,法兰西的世袭贵族们,常常以效忠为条件,不惮阴谋欺诈,试图恢复曾经封建领主的宗主权。而一些省份,长久以来,只顾谋取眼前利益,巴不得组成自治政府,无所谓国家分裂。至于胡格诺教徒,向往加尔文在日内瓦组建的那种神权社区,时不时叫嚣政治独立与宗教自由……”

  “他们目关短浅,没有大局观。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整个国家的最高领袖,你已经看到了本质问题。”玛丽鼓励他道。“你可以做到的。”

  弗朗索瓦有点哀怨的看了她一眼。“是‘我们’可以做到的。”

  玛丽愣了愣。“是的,‘我们’。不过——”

  她露出一丝微笑。“即使‘泱泱大国’法兰西,暂不能似英格兰枢密院这般、高度行政集权又如何?每个国家和民族,各有秉性,自有其发展历程,只要适合当下,就很好了。”

  她和弗朗索瓦,生活在这个理性开始的年代,已经是种幸运了。而且,拥有领先意识的他们,恰好还是实权君主,手握大量资源;只要顺应时代潮流,保持耐心,伺机而动,带领国家走向理想之文明,仿佛并不困难。

  原本时空里,那位波旁王朝开国之君亨利四世,不就做得很好么——安抚庶民,维持社会秩序,打压封建势力,颁布赦令,平息新教徒的愤怒,使教会臣属于国家。他还有句“心怀国民、体恤底层”的名言:要让每个家庭在星期日用餐时,锅里都有一只鸡。

  弗朗索瓦紧紧握住玛丽的手。“你说得没错。适合当下就好。”

  比较完妻子掌控下的英格兰,法国国王更添几分底气,胸口洋溢着一股民族自信。他于是充满憧憬,道出自己的近期目标:

  “当下,我们的法兰西,设法集中国王权力的同时,须得维护好社会安定……高层改变的阻力较大。而在底层,乡间残余那些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老兵,是亟待解决、也是相对好解决的问题。”

  “他们若用好了,其实是一股坚实的力量,于政府稳定大大有利。”

  他盯着妻子,神情振奋。“洛比塔尔建议,设法辅导无业游民,促进他们劳动就业。我认为,必须更有针对性。你说过,“想致富,先修路”。交通无论对政治、经济、军事、治安都非常重要。而修筑道路,开凿运河,建立驿站网络,等等;兴建这些公共工程,恰需要大量人手。”

  “他们有了收入,王国完善了基础建设,这就是你曾提及的‘共赢’。”

  呃,公共工程确实可以容纳、安置大量“人力资源”。不过,法国历来的习惯,大约是无偿、或低报酬征用民役……眼下,听着弗朗索瓦换了个思路,没打算坚持封建统治阶级压榨剥削的传统,玛丽颇觉欣慰。

  她鼓励道:“很有道理。细节要格外注意。要确定聘请无业者,而不是抽调征调农夫,避免影响农业生产。报酬得保证定量及时发放,承诺好的必须兑现。工程规划也要严格,保证设计合理、施工安全、谨防贪腐浪费。”

  她猛然想起去年法国三级议会的提议,顿了顿。“我记得,去年,谈到安抚城市自治势力……你同意了减税、发放补助、扩大经营许可。这样,国家财政支出大大增加……”

  弗朗索瓦欣然回应:“是的,财政健康是很重要的基础。虽然如今政府债务还有近两千万利弗尔;幸好,洛林红衣主教那里,水银镜产业的收益稳中有升,以此作为抵押,筹资并不困难。”

  他覆到玛丽耳边。“而且,镀银镜先期试验已获得成功,规模生产指日可待。”玛丽闻言大喜。“那太好了!奢侈品工业……应该说工业,乃是国家富足的保证。扩大出口工业成品,可以从西班牙手中赚取他们从美洲发掘的金银。不止西班牙,整个欧洲,都要向王国输送财富呢。”

  大航海时代,不说遍地是黄金吧,至少敛财手段多得很,端看怎么使用。“工业品直接收益确实可观……嗯,还要善用关税,保护国内工农业——鼓励进口原材料,出口成品,利用工农业产品剪刀差,收割财富。‘贸易是对生产力较低世界的掠夺’【注三】。用贸易来促进国内工农业发展,极好不过。”

  玛丽兴奋得语速越来越快。“是的,关税。降低关税,促进原材料流入和工业品输出;提高关税,抑制农业初级材料流出和外国工业品侵入。前些日子,格雷欣和塞西尔合作了一大篇提案,把这个经济原理讲得很透彻了……”

  弗朗索瓦听着她激动发声,一面点头、理解琢磨其涵义,一面又有点无奈的笑道:“亲爱的玛丽,其实,洛林红衣主教偷偷承诺,要在你今年生日之前,赶制镀银玻璃镜的梳妆盒,作为特别惊喜。”

  “呀,那样的礼物真不错。”玛丽表情有点夸张。

  其实,镀银镜于现代人来说真不稀罕。值得稀罕的,大约是这个年代的雕刻和镶嵌工艺。

  她含笑道:“夏尔舅舅真是有心了。”

  这一位红衣主教啊,大贵族出身,私心较重,内政手段平庸,军事上也不太在行……虽担着内阁首相之职,跟黎赛留那种底层爬上来、青史留名的欧洲名相完全没法比。但好歹,他还是给予过自己不少帮助的。

  玛丽不由得回忆起在法兰西度过的童年时光,想想那时她是怎样自信满满抢过了护理弗朗索瓦的工作,想想那时凯瑟琳王后讶异的目光,想想那时热切羡慕她的两位小姑子,伊丽莎白和克洛德。

  唉,大公主佳人已逝……克洛德过得倒还算幸福美满。洛林算是吉斯的本家,公爵他又是在法兰西宫廷长大,和她青梅竹马,迄今已生下五个孩子……

  “唔,这样新颖的梳妆镜,得叮嘱他,一定别忘了母亲和克洛德。”玛丽补充道。“玛戈也要有份。”

  听玛丽提到她们,弗朗索瓦心中泛起一丝涟漪。这时,他见妻子轻笑一声。

  “王室的青睐,永远是流行的第一推动力。”

  刚刚的感触似乎又有点变了味。法国国王忍不住捏捏他王后的脸。“是,所以,你近期在圣詹姆士宫,大量使用马铃薯花作头饰,是预备在英格兰大肆推广新作物了吧。”

  玛丽嫣然。“当然,我的陛下。后天举办的宴会,也请你也戴上这一束胸花哦。”

  作者有话要说:【注一】参考度娘百科。

  【注二】能干的贪官,大概就是说的这种。塞西尔便是其中一个典型,据说他一生偷税漏税不在少数,且从各项专卖权中牟利颇丰。

  【注三】原文应是“远洋贸易,是对生产力较低世界的掠夺”。

第67章 国家

  彭布罗克伯爵夫人, 这些年过得颇为惬意。一直以来,她的丈夫虽不算十分伶俐,但和那位素有谋算的诺福克公爵关系不错, 在枢密院坐得稳稳当当。哪怕当年伊丽莎白一世信奉新教、提拔亲信, 也保留了他一席之地。夫人也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 渐渐奠定了她在伦敦上流社交界、女王之下第一贵妇的位置。

  而苏格兰女王玛丽.斯图亚特初来乍到时,彭布罗克夫人担忧被这位年轻美人遮蔽光彩,心情一度有点复杂。但是她很快发现, 新摄政王勤于政务, 交际兴趣不浓,乐意利用且维护伯爵府既有的社交圈;因此她愈发笑颜常开。

  如今,苏格兰女王已成为英格兰女王玛丽二世;彭布罗克伯爵夫人,因为丈夫受到“器重”,地位仿佛更为超然了。

  固然, 夫人并不敢自诩为女王之闺蜜。谁又敢轻易攀附这位西欧最有权势的女人呢?这位陛下, 拥有不列颠及爱尔兰岛一共三顶王冠,还是高贵的法兰西王后,她的丈夫似乎还千依百顺、唯妻子马首是鞍……她只跺一跺脚,整个西欧都要为之震动。

  当然, 长袖善舞的彭布罗克夫人, 依旧同女王相处得不错。尽管夫人偶尔会暗中嘀咕、为何陛下总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点子;但只要上头吩咐下来,她一定充满热情的照做, 无论是推广烟草、马铃薯或者其他——即便她更喜欢折扇和镜子。须知,陛下可是浪漫辉煌的法兰西宫廷第一女主人,她的一举一动,都是这个年代的时尚标杆呢!

  这不,陛下又交待了个“任务”:为她的贴身侍女们, 在英格兰贵族圈中寻访一下,是否有合适的结婚对象。

  起初,彭布罗克夫人几分激动:那三位玛丽,可是女王陛下从小到大的亲信啊。然而,听女王细细讲完她的择婿标准,夫人唯有苦笑——去何处,找符合要求的男人呢?

  不能太老,不能太丑,不能太胖,不能太瘦;不能太穷,不能太讲究;须温柔体贴,不可风流多情;得受过良好教育,头脑清楚,心胸开阔,忠诚可靠……最好是未婚,或者有婚史却没小孩!

  英格兰哪有这样的男人?

  彭布罗克夫人不无嫉妒的想:好似,法兰西国王除了体魄不太健壮、外表稍文弱之外,其他都达标?

  呃,据闻,他在床上其实也还过得去……

  堂堂法兰西国王!怪不得陛下会如此挑剔……

  夫人于是很有些遗憾的回禀女王:这一回,恐怕自己无能为力。

  陛下一脸宽厚,只说,知道标准略高,有些困难,不急,慢慢留意就好。

  是是是,慢慢来……不过,连拥有英格兰王位继承权的格雷姐妹俩,曾被伊丽莎白女王防备得很的凯瑟琳和玛莉,嫁的人也就那样——夫家都还嫌她们不合意呢。

  彭布罗克夫人不时旁敲侧击。

  玛丽本人,也渐渐明白:这个年代,她以现代的眼光,去为她亲密的贴身侍女们挑选合适的婚配者,的确相当之困难。

  她身边剩下的这三位玛丽,身份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她们虽都有法国血统,但顶着苏格兰领主的姓氏,在权贵如云的瓦卢瓦宫廷尚不够看;容貌个性增加的吸引力有限,最重要的是,嫁妆没丰厚到足以抵消差距……再加上,她们时常陪自己居留伦敦,确实不大适合在法国找对象。

  苏格兰的勋爵们,倒普遍对女王的近侍有好感——看看梅特兰德娶了弗莱明小姐,俨然成了摄政文官,好处多得惹人眼红!但玛丽总觉得他们粗鲁狡诈,真不愿身边这些娇花被那些野蛮人给糟;;蹋了。

  英格兰这里,最好的办法,就是拜托彭布罗克夫人。然而目前看来,道阻且长……

  玛丽有些犯愁。

  看看比顿小姐,近来彻底忘却了夏特里亚尔,开始频频盯着秘书李乔,似乎有些意动。这个内心文艺、率真易动情的姑娘哟,真怕她再一次被人给骗了去。毕竟,李乔不像是特别喜欢她;毕竟,李乔来自意大利,私下亲近某些天主教士,同旧主萨伏依公爵也没完全断了联络……

  问赛顿小姐,她就一脸凛然,发誓宁愿终生陪伴陛下,无意于婚姻。多追问几次,她就坦承自主意识强,眼光较高,宁缺毋滥云云。

  至于里维斯顿小姐,默默做事,很少吭声。若拉着她谈心,这姑娘更显忠肝义胆,表白说自己不能干,无论和哪国人结亲、去往何处,只要能帮助到陛下,绝对毫不犹豫——搞得玛丽一阵惭愧,怎么也得替她择个如意郎君才好。

  女王陛下在脑中,又重筛了一遍近臣:博斯维尔花心大萝卜,而且已婚;阿伦德尔伯爵形貌欠佳,年纪也大;鳏夫诺福克公爵算计深沉;异母兄长梅里心怀不轨……唉,靠谱的丈夫人选,究竟在哪儿?!

  玛丽坐在欢声笑语的宴席间,视线终于落到一个也许值得考虑的男子身上。

  她的外交顾问,迈尔维尔。

  当下,他正和她的丈夫弗朗索瓦相谈甚欢。

  “……遵照女王陛下的旨意,我前去西班牙、拜谒腓力国王,向他阐述了和谈的理想。不过,那位陛下,对尼德兰局势、以及英法仍非常戒备;大概,他会继续向低地附近投入重重兵力。”

  弗朗索瓦点点头。“我明白。不要紧,我相信我们平静的态度,会将战争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法国国王转向另一个话题。“两位小公主,是否一切安好?”

  弗朗索瓦询问的,是妹妹遗下的两个女儿。迈尔维尔很肯定的回道:“陛下,两位公主非常可爱,且深受腓力陛下宠爱。她们都郑重感谢您送去的礼物。”

  “那就好。”为人舅父的弗朗索瓦叹了口气。

  迈尔维尔趁机恭维:“尽管现今西班牙国王已娶了第四任妻子,但宫廷内外,都说,唯有瓦卢瓦的伊丽莎白公主,才是他的挚爱。”

  “过去,他对与表亲葡萄牙公主生下的唐.卡洛斯,从不敢报以希望,最后狠心将病弱王储囚禁至死。之后,他匆匆和年长的英格兰女王玛丽一世缔结婚姻,却不喜她的阴沉古板,一度为她的假孕而尴尬,甚至懒怠前来伦敦……”

  “唯有瓦卢瓦的公主,经历天花时,都能让一国之君不惮亲近照顾。可惜,美丽高贵的王后,年纪轻轻却香消玉殒,只留下两位幼小的公主……”

  见男主子眉头微蹙,他适时住嘴,好让国王陛下慢慢思索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