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宓
这算是她这个台柱子的特殊待遇吧,听说以前的金萍萍都没这样的待遇,只除了棠宁。
在俪都会里甚至拥有自己独属于她的小房间,因为习惯了每天唱完歌后都要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房间里甚至日日都备着热水与换洗的衣裳。
为了把棠宁留下来,不在发生曾经金萍萍的事情,再加上棠宁的背后站的人可是徐司年,俪都会的人真是把棠宁当个姑奶奶一样供着了。
更何况,这位姑奶奶的歌喉着实不错,他们供得心甘情愿。
而泡在热水里,感觉自己的身子顿时松乏下来的棠宁,才有功夫了解她现在进入到剧情当中的时间点来。
此时距离陆沉离开海城已经过去整整五年了,换句话说,就是他就快要成为少帅回来报复她这个黑月光了。
这五年来,原主跟徐司年一直不咸不淡着,因着陆沉的影响,她一直在单方面地与徐司年冷战着。偏偏被外人一口一个徐爷喊着的徐司年还不恼,一直都纵着她的这些小脾气,在外人看来,那就是徐司年对她的感情真的很深,不仅愿意让作为他女人的棠宁一直在俪都会登台演出,抛头露面着。只要棠宁喜欢的东西,他千方百计也会给她寻来,哄她开心。
可外人不清楚,原主自己还不清楚吗?
徐司年对她的喜欢,并没有深到哪里去,他的喜爱,更偏向于像是对待一个养了五年的宠物一般,现在还喜欢就愿意一直捧着逗逗,要是有哪一天不喜欢了,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弃之敝履。
他可能想要棠宁的心,却从不肯敞开自己的心门分毫,对于棠宁的怨恨,也没有太大的在意。
纵观原剧情就能看出来,原主其实是个心很软的人,如果徐司年真的五年如一日的爱着她,守候着她,她不会到现在还无动于衷的。
究其根由,还是因为她从来没从徐司年的身上感受到一分一毫的爱意,即便是在床上最动情的时候,他也依旧是一副冷静到可怕的模样,仿佛这世上从没一件事能引起他情绪的剧烈波动。
这样的人,太冷太热都不行,把握住那个恰到好处的度才可以。
这也是棠宁为什么今天晚上没有选择坐上徐司年派来的车回去的缘故。
主要是因为今天实在是个特殊的日子,五年前的陆沉正是这个时间离开的海城。且这一天还是徐司年的生日,用他的思维来考虑,他之所以选择在生日这天,威逼利诱原主跟他在一起,算是自己送给自己的一个生辰之礼……
只可惜,原主知晓了他的算计之后,就没有陪他一起度过一个生日,前几年每到这一天基本都会前往自己私底下买下来的一栋小楼里,任由自己醉个痛快。
才刚到达新世界,棠宁还不准备一来就更改原主的人设,但她也没想着直接去肆意放纵。
一方面实在是因为宿醉人太难受了,她不想折腾自己;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今天晚上有个小剧情。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今晚要不了多久,棠母就会突生一场疾病,偏偏棠宁自己躲在小楼里喝酒,最后没法子,棠茵直接求到了徐司年那里,听闻了这个消息,他连夜就将棠母送去了医院。
等到原主醒来,赶去医院后,棠母早就已经转危为安了,徐司年也已经早早离开了。
可以说,一看到棠宁带着满身的酒气来到医院时,棠茵开口就是一顿责备。
因为棠茵并不知晓五年前徐司年的算计,棠宁也从没跟家里人说过,在棠茵看来,徐大哥那么好的人,这五年来对姐姐的好,他们都看在了眼里,她实在不懂姐姐到底还在作什么,说到后来甚至还劝棠宁不要再使小性子了,跟徐大哥一起好好地过日子,好好珍惜自己的福气不好吗?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因为宿醉本就头疼欲裂的原主,听她一手养大的二妹左一句徐大哥,右一句徐大哥的,心头无名火起,不过脑子地直接怼了她一句。
但她怼完就后悔了。
偏偏躺在病床上的棠母还皱着眉直接来了句,“棠宁,你怎么跟你妹妹说话的?”
闻言,原主沉默了下,当场就道歉了,说是她情绪不好,实在对不起了,再加上棠母也没什么大碍,找了个出去买粥的借口就出了病房,心里却越来越压抑,越来越孤独。
可就连她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到底在孤独压抑些什么,明明要什么就有什么,外人都在羡慕她不是吗?
而这一晚过去,她与徐司年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没话可说,每日除了登台唱歌会让她稍微轻松一些,其余时候精神都是紧绷的。
可以说,正是她这样脆弱得不到情感需求的心理环境,才给了五年后的陆沉一个可乘之机。
现在棠宁来了,对喝酒没什么兴趣的她,决定晚上去掺和掺和剧情,她想验证一个小猜想。
这么想完,她缓缓将自己整个人都浸没到了热水里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换了一件墨绿色旗袍的棠宁这才在俪都会上上下下的恭维问好声中,出了俪都会大门,叫停了一辆黄包车,直奔宁家所在的凤祥街而去。
海城的夜,灯红酒绿的,路边打扮光鲜的男人、女人在灯火通明的西餐厅里,言笑晏晏着。路边却有大把大把衣不蔽体的小乞丐,不停求着路过的老爷、夫人行行好,卖火柴卖报纸卖花的也基本都是几岁到十几岁的孩子。
这样一幅矛盾割裂到了一种极致的画卷就这么在棠宁的面前慢慢铺展开来。
最后棠宁是拎着一篮子玫瑰在宁家小院的门口下了黄包车,还没推开房门,就听见屋里头传来一阵一阵压抑的哭泣声。
听到这声音,棠宁快步走到院门前,猛地推开了房门,便看到大堂里,棠母人事不省地歪在椅子上,龙凤胎一人抓着她一只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一听到门口的动静,同时眼神惊恐地转过头看来。
见状,棠宁立刻放下了篮子里的玫瑰,快步走了进来。
两个小的也忙抬起衣袖抹了抹眼泪,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带着哭腔地齐齐喊了一句,“大姐!”
“怎么了?妈怎么了?她怎么躺在这里?”
“妈今天晚上吃完饭就说肚子疼,刚洗完碗就忽然倒下了……”
龙凤胎里的姐姐棠若理智稍微还在线,立刻就开口跟棠宁这么解释道。
“大姐,妈……妈是不是就要死了?”
弟弟棠骏拉着棠宁的衣袖,一脸恐惧地这么问道。
“呸呸呸,你快呸,妈才不会有事,是不是大姐……”
棠若红着一双眼,忙不迭地朝棠宁看了过来。
而一旁的弟弟棠骏赶忙呸了起来。
见状,棠宁却已经顾及不上两个小的了,上前就探了探棠母的呼吸,已经有些微弱了。
“不行,妈再这样下去,绝对挨不住的,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上楼取钱去,然后立刻到路口叫黄包车送妈去医院……”
说话间,棠宁赶忙就要往楼上跑去。
没一会儿就蹬蹬蹬地下了楼,边下楼还边问,“你们怎么回事?妈都疼得晕过去了,怎么也不想着送她去医院?棠茵呢?她去哪里了?这么晚了,怎么就你们两个小的在家,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二姐……二姐她……她去找你去了……”
棠若吭吭哧哧地回答。
“找我?她去哪里找我了?我一直在俪都会里待到现在,她什么时候走的?”
“四十分钟之前……”
“四十分钟,从家里坐电车到俪都会不过十五分钟罢了,二十分钟前我还在俪都会里,她到底去哪里找我了?还有钱都在柜子里放着,找不到我,她一个大学生还不晓得先送妈去医院吗?算了……小骏你在家里等你二姐回来,我和若若先送妈去医院,北平医院知道吗?到时候你二姐回来了,直接叫她带你过去……”
说完,棠宁毫不犹豫地就将棠母背到了背上,抬脚就往外跑去。
谁曾想才刚跑出大门,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棠家门口缓缓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米白色风衣,微卷的长发用红色的绸带扎了个高高的马尾的清纯姑娘就从车上冲了下来。
“妈,大姐!”
来人这般喊道,棠宁哪里还不懂这人到底是谁。
只是还没待她开口说些什么,轿车后座的车窗就被里头坐着的人慢慢降落了下来,露出一张精致绝伦的侧脸来。
男人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眉骨很高,眉毛又浓又黑,眼尾狭长,转头看过来的眼眸漆黑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削薄。
上身穿了一件棕色格子的西装马甲,内衬白色衬衣,扣子扣得严严实实,一般不认识的人哪里会觉得这人竟是叱咤海城的巨头之一的徐司年,只以为是哪家过着纸醉金迷生活的落拓贵公子。
徐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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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几乎一与棠宁的眼眸对视到了一起,男人就开口说起话来,“阿胜,阿立下去帮忙棠宁小姐把伯母安置到后头那辆车上。”
“是。”
闻言,车上立刻下来了两个男人,帮忙把棠母从棠宁的背上接了下来,就往后头跟过来的那辆车子走去。
见状,棠宁刚想也抬脚跟过去,车子里的男人又出声了。
“你坐我身旁。”
只一句话,就叫棠宁停住了脚步,但她也没有听话地上徐司年的车。
还是棠茵见势不对,直接打了个圆场,“姐,你上徐大哥的车吧,妈那边有我呢,不会有事的,放心啊!”
说着,棠茵就上了后面那辆车的后座。
见此,棠宁终于绕到了轿车的另一头,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只不过即便她上了车,自始至终头也只是看着车窗外的景致,并没有转头看身旁的徐司年一眼。
她都已经将冷漠表现得这么明显,下一秒却还是感觉到自己放在一侧的手掌被一只温热的大手包裹了进去,同时男人关切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手怎么这么凉?是在担心伯母的病情吗?放心,肯定不会有事的……”
闻言,棠宁手指微动,便低低地嗯了一声。
“还有,这几天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怎么还只穿这么薄的衣裳就出门了?明天叫荣昌祥的人上门再给你做两套衣裳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很温和,棠宁的眉头微微蹙起,“不用了,我还有衣服。”
“还做旗袍吗?还是想尝试西洋裙的风格?”
徐司年继续这么问道。
“你拿主意吧,我没意见。”
棠宁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同时小幅度地挣扎了下,想要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手中抽出,用了用力,却根本没抽动,她便只好任由对方继续这么握着。
这就是原主感受不到爱意的地方,对方想要做什么,永远都只是开口通知她一下,从不把她的意见当成真正的意见,对待她的态度一直都像是在对待闹脾气的小猫一样。
医院很快就到了,因为担心棠宁冷,徐司年还将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了。
直到到了医院里,听了医生的诊断说棠母是得了急性胃肠炎,需要立刻输液消炎,没什么大碍,棠宁才觉得提着的一口气直接一松,可松懈之后,她便忽然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眩晕感直冲脑门,整个人顿时踉跄了下,即便手扶住了一侧的墙壁,也缓和不过来,最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棠宁猛地往地上摔来。
陷入黑暗之前,停留在她大脑里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徐司年第一时间就推着轮椅来到了她的身旁,伸手接住了她,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妈!”
棠宁低叫了声,整个人便立刻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窗外的天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亮了,她这是……
“醒了?”
听到这道熟悉的询问声,棠宁立刻转过头来,便与将手中的书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转头径直朝她看过来的徐司年对视到了一起。
“医生说你长期失眠,外加心思过重,才会在大悲大喜之下晕了过去,现在感觉怎么样?需要我帮你叫医生过来吗?”
“不用!”
棠宁立刻开口拒绝道,“睡了一觉我已经感觉好多了,我妈怎么样了?”
“伯母还在输液,但人已经苏醒过来了,现在应该正在吃早饭……”
听完徐司年的话,棠宁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些,然后注意力就被徐司年微微有些泛青的眼底给吸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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