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木源
润玉回了璇玑宫之后,便过来看她。
“嗯。”木彤嗯了一声,她睁开眼,趴在那里。她看到外面的天光,“天都亮了。”
“是啊。天都亮了。”润玉抬手摸了摸她披在肩上的长发。
昨夜鼠仙认下刺杀旭凤,并且九霄云殿之上,当着诸多仙人的面,斥责天后种种过失。并且还提到了簌离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有些印象,似乎在哪里听过。
能让父帝和母神有那么激烈的反应,父帝甚至迫不及待的处死鼠仙,封他的口。这太反常了。
他手指放在心爱的姑娘的长发上,她还没完全睡醒,“天亮了,可我还没睡够。”
可不是没睡够?昨天鸡飞狗跳的,又被个蛇精给闯了浴殿,她能睡着都是神经极其大了。
“那就再睡会。”润玉拨开她的额头上的碎发,温言道。
木彤嗯了一声,“天亮了,也到润玉睡觉的时候了。”
说着狡黠一笑,突然握住他的手,把他整个人往下一拉。
虽然说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润玉这个上神,也不是她轻易能拉动的。他只是在她的鼻头上点了下,“顽皮。”
“一起睡啊,反正我这里还有位置。”说着她拉着润玉的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还不行。”润玉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
木彤见他坚持,懒懒的一翻身,兴致缺缺,“什么不行嘛。”
润玉想到九霄云殿上的情形叹了口气,水神见鼠仙伏法,义愤不已,当众提起了退婚一事。
他自然是顺水推舟,想要顺着水神的意思,把这桩婚事给推了。谁知父帝却是连接阻拦,甚至被水神这么一激,还有早日定下婚期完婚的意思。
旭凤当场险些控制不住,还是他说如今锦觅年纪尚幼,对天界诸多事务完全不知。再加上水神认女不久,舍不得女儿也是情理之中。这才圆了过去。
经过此事,润玉越发察觉到天帝对联合水族的迫切。这婚事不由他做主,想退也是十分艰难。
“叹气可是会老的快的。”木彤伸手按在他眉头上,“别叹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若是方便的话,可以和我说一说。”
“对了,昨夜的那个是谁啊?咱们璇玑宫和他有过节吗?”
润玉摇头,“那个是鼠仙,他自认刺杀火神,已经被父帝行刑伏法了。”
木彤轻轻吸了一口气,润玉问,“吓到你了?”
她拉了拉他的手,“润玉今日能不能多陪陪我?”
润玉握紧她的手,眼眸柔波荡漾,“好。”
木彤握紧他的手,润玉一面给她整理头发,一面将她身上的云被往上盖好。
“昨夜锦觅仙上怎么也来了?”木彤急着锦觅咋咋呼呼的跑在后面,明明是抓捕犯人,她竟然也跟着过来了。
“锦觅仙子和彦佑有交往,听见彦佑被破军追捕,便执意跟了过来。”
木彤听出不对,破军是旭凤属下,要禀报什么事,自然是往栖梧宫去,锦觅能知道,那她当时也在栖梧宫。
她真是小看了这两个的胆子。
木彤想笑,她真的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这两个就自己把自己给往火坑里推。
还真是头一次见着这种人。
不过也难怪,旭凤是有天帝天后撑腰,自然是肆无忌惮。可锦觅……她真的是怀疑锦觅的脑子坏掉了。
她都听说了,先花神之死和天后脱不了干系。旭凤又是天后的亲生儿子,和他搅和在一起,怕不是自己不能和亲妈有同款死法。但凡脑子正常点,都会躲开。偏生锦觅迎难而上。
“难怪呢,”她嘀咕了一声。
润玉摸了摸她的头,“好好睡吧。”
“润玉陪我呀?”木彤拉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
“好。”润玉笑。
他守在床边,看着木彤入睡,她睡的不够困的很,可是外面天光大亮,她想要再入睡也困难。最后润玉施了术法,让她好好入睡。
润玉看她面容完全放松下来,整理了一番她的长发,见着左右妥当了,他才起身离开。
他一出寝殿门,与外面的邝露撞上。
邝露昨天告假回太巳府,听说昨夜里璇玑宫内发生的事。一大早就匆匆忙忙的回到璇玑宫。
见到润玉从另外一间寝殿出来,邝露如遭雷击,站在那里,失魂落魄。
“殿下。”邝露下拜行礼。
“你随我来。”润玉看了一眼寝殿门内,径直向七政殿而去。
邝露跟在他身后,心里想着的,还是润玉从木彤寝殿里出来的一幕,魂不守舍。
“邝露,窥视上神其罪如何?”润玉问。
邝露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邝露因为粉丝的骚操作,对她印象已经差到极点。所以一切按照电视剧里的表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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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
“窥视上神,你可知罪?”
邝露心头乱跳。
还是被发现了。
润玉对邝露,从未有过主仆之外的亲近。他对邝露从来是不假颜色的,邝露的心思很好猜,甚至连猜都不用。
可他对邝露半分情丝也没有有过。
也没有给过邝露半分妄想的余地。
对于润玉来言,感情中的界限分明,喜欢就是喜欢,不爱就是不爱。其中泾渭分明,他的心意,他最明白,不容有半分的混淆。也无法混淆。
邝露拒绝了天后的招安,留在了璇玑宫。可她的小心思若是太过,甚至暗中窥视,润玉即使再如何宽宥待下,也无法完全视而不见。
更何况,润玉对外人警惕心极重。
邝露此举着实越界了。
“邝露,在璇玑宫委屈你了。”润玉道。
短短一句话重重落在邝露心上。
邝露来之前有过侥幸,或许润玉没有发现她在殿外偷听。可现在这点侥幸也灰飞烟灭了。
“殿下,邝露知错。邝露……”邝露急切的向面前的白衣上神剖白自己的悔过之心。
她泪眼盈眶,“邝露只想一心在殿下身边侍奉。邝露无心冒犯殿下。”
面前的润玉沉默下来,邝露站在那里,垂首下来,只盯着上神雪白的衣裾。
润玉看似温和,其实性格却是潜在的强势。他并不是能乖乖受人掌控。
七政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这安静对于邝露来说哪怕一炷香的时间,也如同一年那么漫长。
终于她听到润玉的话,“这次我且恕你目无上下,但没有下一次了。”
邝露双手交付在额前,强忍着不让泪水当着润玉的面落下。
她俯身行礼,颤声道了一声是。
“你退下吧。”
木彤醒来的时候,外面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爬起来,伸了个懒腰,穿衣洗漱之后。开门出去觅食,仙人不用吃东西,不饮不食任何问题都没有,只是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凡人,润玉饮食和凡人一样,一日三餐不落。木彤跟着他,一餐不吃,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璇玑宫的一切琐事,她一股脑的丢给了邝露。
润玉说他清寒,只有一只小兽,几间寒室。但这话绝对骗鬼都骗不过,璇玑宫没什么人,但是琐事一大堆。她不耐烦管的。
操心容易老,所以她当时就盯上了邝露。
邝露一门心思想要留在璇玑宫,又喜欢润玉。为了在心上人面前好好表现,都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处理这些琐事。
她想的也不算错,邝露还真的不客气的把她手里的活计全给端了过去。
这小傻子,这些活从她手里接过去,还真的以为是好事。做的好是她应该的,做的不好,那就等于给她白白做对照了。
璇玑宫的那些琐事都交在邝露手里,邝露每日里忙得分身乏术。她正好轻轻松松。
只是今天不知道邝露还来不来。
她才走到外面的前庭,就见着邝露出来,邝露见到她,眼神闪烁了两下,下意识想要躲开。
木彤直接迎接上去,她上下打量邝露,“邝露仙子仙体可大好了?”
邝露勉强笑了下,“已经大好了,多谢木彤仙子关心。”
“你……眼睛红红的,哭过了吗?”木彤说着去看她的眼睛,邝露下意识去摸了摸眼睛,她的确是找了个地方哭了一场,可已经施法让自己面上看起来没有大碍。也不知道如何就让眼前人瞧出破绽了。
“邝露仙子受委屈了?”木彤继续道,她满脸的惊慌失措,而且眼里全是自责,“是殿下?”
“不,不是!”邝露立刻否认,她看了一眼寝殿,又压低了声音,“木彤仙子说笑了,我还有事,告辞了。”
“等等。”木彤抓住她的手,“难道是我上回说错话了,让邝露仙子被殿下误会了?”
“这样吧,这既然都是我的过错,那么我和仙子一道去和殿下解释。”
正说着,寝殿门开了。润玉着湖绿寝衣站在那里。
“邝露你退下。”
邝露对润玉一礼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