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凌凌凌
然后第二天,林如海带回去,和其他的已经算过的封存。因为做的隐蔽,这事没人知道,林如海连幕僚都没说,就怕他在和官员们相处过程中,不小心透露了什么。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赶不上那些官员的速度,但安西不一样,他做了份更加简便的表格,用家里带出来的铅笔填写,用计算机算,不用一整晚,几个小时就搞定了。
时间过得很快,核算进入了尾声,到快要结束的时候,问题终于暴露出来了。
安西算的结果和那些官员给的结果渐渐不一样了,在问题出现的最初,林如海就仔细核对了一下,不是失误造成了,出问题的环节很隐蔽,但是很关键。
如果没有发现,那之后的改革中就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进而攻击改革的弊端,说不定弄到最后,这场声势浩大的改革就要无疾而终了。
林如海发现后不动声色,暗中透露给福亲王和五皇子。两人都是个精明人,当下没表现出什么,过了几天,就打着看望幼儿的名义来了林府。
林如海知道自家有探子,不敢在书房里谈话,索性带了他们去湖中心的亭子。这里四面环水,只有一条青石小路进去,让人把住小路,就无法靠近了,声音再轻点,也无人能听到说什么。
湖外面的人只能看到福亲王五皇子和林如海相谈甚欢,三人时不时的哈哈大笑,肯定是在说什么有意思的事。
这样的场景让人无法联想到他们在谈重要的事,即使有所怀疑,听不到也没办法。
过了一会儿,林如海吩咐在小路上候着的林管家,“去让子安抱着小少爷过来,福亲王和五皇子要见见小少爷。”
“是。”
第15章 红楼世界15
安西早就准备好了,一看到林管家过来,就接过奶娘手上的孩子,抱着去了水亭。
孩子已经哄睡着了,这会儿正睡得香甜,福亲王和五皇子的目的也不是真的看孩子,看了一眼襁褓,给了一份见面礼就罢了。
不过这个见面礼倒是给的贵重,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子安在林如海的示意下,接过了,然后留下两张纸,抱着孩子走出亭子,把他交给等候多时的贾敏。
安西等贾敏带着一众人离开,才施施然回去,走到亭子的入口,才听到他们小声的交谈,说的正是安西发现的那些问题。
林如海看安西过来,招招手,让安西帮忙解释。
安西也不扭捏,微微行礼,就坐过去,一点点的给他们解释。
安西做了两张表格,一份里面的内容是他自己核算的,一份就是根据官员们核算的数据填的,两张表用红笔圈出了不同的地方,一目了然。
安西要解释的是,官员做的那份核算,是在哪里做了改动,才会造成现在这样,看起来没错,但其实最后的结果天差地别。
这个其实就是类似与加法和乘法放在一起的运算,先加和先乘看起来一样,都加了,都乘了,但是结果差别很大。
当然实际的数据和操作要复杂的多,但内核就是这个。
安西举了个最简单的运算给福亲王和五皇子,他们瞬间就融会贯通了,自己动手算了算,也看出了问题。
“不错,这么一算确实是大问题,林公子大才,轻而易举就能看出问题。看来林大人说的没错,林公子在算术一道上果然精通。”福亲王笑着赞许道。
“是啊,这个表格也做得精妙,有什么问题,一目了然,这次还多亏了林公子。”五皇子神色严肃,不过看着安西得眼神明显带上了赞扬。
“福亲王和五皇子谬赞了,只是一些小把戏,要说能发现问题,还多亏了族兄的信任。”安西真不觉得有什么,他一个金融系高材生,如果连这点小问题也发现不了,真对不起自己的智商。
“林大人做事谨慎,我会向皇兄表明,林大人有功自然要赏,但林公子的功劳也不可磨灭,这次就算你帮我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福亲王没理安西的推辞,直接大包大揽。他就是这么个爽直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而且一诺千金,说出去的话必定会做到。
安西能得到他的一份承诺,绝对是赚了,不仅仅是办件事那么简单,而是意味着,从此安西是他福亲王罩着的人,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来招惹安西。
安西哭笑不得,不知不觉,他好像在这个时代有了许多保护伞呢。
不过他也不会推辞就是,福亲王的承诺可值千金,“谢福亲王。”
既然已经确定了问题出在哪里,接下来就是处理问题,以及找出幕后黑手。
这些安西就插不上手了,反倒是幕僚那里大有可为。这些天共同吃住,幕僚和那些户部官员也套上了一点交情,虽不能让他们办事,但探听点消息还是可以的。
之前,幕僚就已经在关注他们的一言一行了,现在得了林如海得吩咐,更是把官员们的行为言语仔仔细细过了一遍。
没提醒的时候不觉得,一旦知道有异样,那某些人的行为就变得不合理了,幕僚越想越觉出蛛丝马迹。
顺着这个线索,他挑出了几个重点观察的对象,报告给林如海。
那边进行的很顺利,可能是他们抓住了对方的痛脚,让他们产生了报复心里,或者是警告。
这些天林家频频出事,喝的水井里让人下了使人虚弱的药,虽然对成年人没什么影响,但如果奶娘喝了,又通过奶水让小孩子喝了,小少爷就真的危险了。
查出这件事后,贾敏惊出一身冷汗,抱着儿子不敢撒手,每次喝奶前都要让大夫给奶娘检查下身体,确保无事。
可即使是这样,贾敏还是不能安心,晚上频频起夜,去看儿子,她怕下人不精心,或者有别有用心的人晚上做点什么,让孩子着凉生病。
虽然贾敏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但也经不住这样折腾,不过十天,贾敏就肉眼可见的瘦下来。
林管家见了想要报给林如海,被贾敏阻止了,她也是荣国公教养长大的,分得清轻重缓急,老爷正是要紧的关头,不能打扰。
她身为林家妇,在这个节骨眼一定要帮老爷把好内院。
贾敏确实做的很好,即使外边的人手段百出,也没真的伤害到林家分毫,林家还是安安稳稳,就连下人都没惊慌失措,彷佛这只是小问题而已。
只是一节蜡烛两头烧,一边要顾着孩子,一边又要理家事,贾敏确实很幸苦。
而安西却帮不了她,任安西再聪明,一不懂养孩子,二也不了解这些手段,一时还真有点抓瞎。
正当安西思量着怎么办的时候,屋漏偏逢连夜雨,贾敏晕倒了。
安西听到消息赶到正院的时候,大夫已经诊脉结束了,院子里的下人都喜气洋洋的。
原来,贾敏居然是怀孕了,还不到一个月,只是最近累的厉害,所以反应格外的强烈。据大夫说,贾敏的身体本就没那么好,现在又折腾成这样,再不好好休养,这个孩子可能保不住。
安西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居然又怀孕了,现在是六月,怀孕一月,生产的时候不会正好是明年二月吧?
难道林黛玉真的要来了?
可现在这状况,贾敏要是休养的不好,林黛玉的身体估计就真的像书中那样了,自娘胎里就学会喝药了。
听到喜讯,急匆匆赶回来的林如海也顾不得高兴,担忧不已,家里发生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真的分身乏术。
他原本也没想着让贾敏再生,只是那天确实高兴,多喝了点酒,结果就那么一次就怀上了,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么能怀呢。
林如海懊恼不已,为自己的鲁莽,现在好了,敏儿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不知道会不会受到损伤。
林如海是半喜悦半担忧,贾敏就是纯粹高兴了,接连怀孕虽然对她的身体有损,但她更在乎自己的孩子。
一点伤害怕什么,只要能再为老爷生一儿半女,她甘之如饴。
林如海想过是否不要这个孩子,但都被贾敏严词拒绝了,她盼孩子盼了这么多年,哪里能为了一个损身体的可能就放弃。
林如海劝了几次,都没有劝动,自己也放弃了,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吗?想的,只是贾敏的身体最重要,既然敏儿坚持,那他就好好护着她吧。
想到这里,林如海找来安西,让安西护送贾敏离开。
既然姑苏这么危险,贾敏现在的状况又扛不住,就离开这里吧。至于他自己,他会小心应对的。
当下,林如海就吩咐人租好船,连夜收拾东西,送到船上。
第二天,载着贾敏林家小少爷和林子安公子的船就离开了姑苏码头,浩浩荡荡往京城而去。
林家带了许多的下人和东西,占据了一半的码头,光是搬运就耗费了两个时辰。一时间,整个姑苏都议论起林如海家眷进京的消息。
与此同时,一辆外表简朴的马车从林家后门驶离,驾马的是安西庄子的庄头。昨夜他收到林如海的消息,连夜赶了过来。
马车看着简朴,但内里并不小,用帘子隔了内外两间,里面的一间坐着贾敏和她的嬷嬷以及两个丫鬟,和抱着小少爷的奶娘。
外面坐的是安西和林府的大夫。
林如海并不相信贾府,林家在京城也没人护着,不敢真的送贾敏上京,而且贾敏现在的身体,也受不住长途跋涉。反倒是姑苏郊外偏远的庄子更利于贾敏休养。
但这事绝不能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所以林如海明面上浩浩荡荡送人入京,吸引别人的视线,暗中把贾敏送到安西的庄子上去。
那个庄子偏僻又自给自足,里面的人不到万一不会出来,每月也就庄头出来购买生活物资,所以算的上安全,不然当初也不会给安西实现良种计划。
他们这些人进去后,就彻底消失在大众面前,贾敏就再也不用担心外人的迫害了,能好好休养。
唯一不好的是,庄子里的生活没有那么舒适,用惯的东西也不能大量的带过去。
这个,就只能靠贾敏自己克服了。
庄子很快就到了,下人扶着贾敏去休息。这个庄子并不大,主院是最舒服的,上次安西就住这里,现在只能先给贾敏了。
安西自己选了一个离大门近的院子,算是守在前院吧,让贾敏安心。
安心四处看了看,比上次他来,好了很多,可见庄头是花了心思整修过的。庄子里空闲的地方都种上了艾草,虽然味道重了些,但防蚊的效果不错。
庄子处于山脚,有许多高大的树木遮挡,即使是在最热的中午也有丝丝的凉风,只要打开窗通风,就一点也不热。
在这里避暑到真是个好选择。
第16章 红楼世界16
庄子里的日子过的非常安逸,贾敏每天卧床休养身体,偶尔起身逛逛院子,逗逗孩子,不需要操心任何事,配合着大夫的嘱咐,改吃吃改睡睡。
小婴儿现在已经满3个多月了,养的非常好,白白胖胖的,基本和满月生的也不差什么了。
小手小脚和藕节似的,圆嘟嘟,肥嫩嫩。小家伙非常爱笑,天生张了一张笑脸,就是睡着的时候,看着也是眉眼弯弯,像个小天使。
安西非常喜欢他,而他也非常粘着安西,每次到了时辰,如果安西没出现,他就会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眼神一个劲的往外瞄。
这明显是等着安西来了。
可能是气候舒适的原因,也可能是周围环境静谧,小家伙的睡眠比在林府时好多了,尤其是在和安西玩过之后,一晚上都睡得很安稳。
能吃能睡,身体可不就见天得好起来嘛,每天大夫都会把脉,一点事也没有。
良性循环,儿子平平安安不生病,贾敏就不必提心吊胆,除了偶尔想念夫君,日子过的真心不差,身体也一日好过一日。
庄子上的食物相比林府粗糙了不少,可莫名的和了贾敏的胃口,每餐都能吃不少,后期再加上定时定量的运动,身体也渐渐强壮了。
安西闲了几天,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算是把之前的熬夜都补了回来,起来后就四处溜达,偶尔坐在树荫下看看书,日子过的相当悠闲。
可是时间一长,就有点无聊了,想了想,安西掏出纸笔,打算写个短篇故事,故事就围绕着盐政改革为主线,各方人马做出的反应为基石,写出一个群像戏,反应官场上各方势力的角逐。
虽然安西知道的不多,但是从林如海零星透漏出来的信息,很多牛鬼蛇神都参合进来了,可谓是各显神通。
他们有赞同的,也有反对的,赞同不一定是觉得这样做对国家,对百姓有好处,可能就是想要浑水摸鱼。
而反对也不一定就是损害了他的利益,也许仅仅只是反对改革本身。
千人千面,在一件事情上,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和立场,而有的时候他的看法是赞同,可做出来的事却事破坏。
这是一出大戏,也是一出难写的戏。
而且这个写出来在这个年代肯定不能发的,不过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安西手痒了,他已经很久没写文了。
安西是写网文出身,说实话,这样一部算是正统文学的题材还真心没接触过,光是背景设定就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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